第18章

2024-08-23 22:39:17 作者: 羅青梅
  荒山野嶺,大雪飄零,原本空曠寂寥的道路上突然出現了一人,還渾身沐血,費力揮動著手臂,作出求救的手勢。

  靳景立即將車速放緩,從後視鏡里看了葉嶢一眼,眸光微沉,「小葉,你認識他?」

  「是,他是我養父母的學生,叫沈度,也是學傳媒的,是一名調查記者。」葉嶢冷靜答道,已經是想下車去看看他們是怎麼回事了。

  「你想去哪裡?」封祁早已經醒來了,在葉嶢停止了吟唱的時候他便已經是半醒半昏的狀態。

  本來他就沒打算在車上睡多久,只是微微閉目養神,沒想到這個丫頭這麼細心,不僅給他蓋毯子,還借了肩膀給他靠。

  他莫名貪戀這種「依賴」的感覺,也就放縱了自己一會兒,沒想到沒放縱多久又出意外了。

  他不再裝睡,立即清醒了過來。

  「祁叔叔你醒了?」葉嶢被封祁突如其來的話語聲嚇了一跳,側頭看他,發現自己半邊肩膀都麻了。

  「別下車,我們去看看就好了。」

  封祁專注地看了她一瞬,眸心黑如曜石,讓她微微暈眩,緊接著她覺得自己的腦袋又被揉了揉,有些安撫的意味,心中微微一跳,她低下了頭。

  「Roger,Roger,靳隊前面是什麼狀況?」

  封祁話音剛落,對講機里就有人問靳景了。

  「是小葉認識的人,懷疑被野獸襲擊或是遇到了別的意外,找兩個人和我一起下車看一看就可以了,其他人原地不動,over。」

  靳景很乾脆地下了命令,最主要是現在不知道對方的情況如何,小葉說是認識他,然而還是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下去兩個人大概差不多了。

  「阿祁你們都留在車上,我下車去看看情況再說。」靳景說著便打開了車門,下車查看。

  葉嶢的眼睛一直盯著車外,落在沈度的身上。

  男人看起來非常狼狽,臉上、衣服上都是血,穿得也異常單薄,並沒有穿外套,不知道是沒有穿,還是因為某種原因而遺棄了。

  更為滑稽的是他脖頸里還掛著一台單反,如珍如寶似地護著,仿佛是單反比他的性命還要重要。

  葉嶢真有些坐不住了,但還是按捺住,伸長了脖子去關注這件事情。

  封祁將她的小動作都看在了眼裡,抿了抿唇,能判斷出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

  剛剛她已經說了他是靖叔和姍姨的學生,也就是說沈度參與了她的過去,或許還經歷了某些他無法想像的事情。

  莫名地,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靳景和在另外一輛車上的祁白下了車,直接靠近沈度,詢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度神情激動,臉上惶惶,靳景幾次伸手示意安撫他,葉嶢看到他們指向南方的方向,或許是那邊出了事故。

  歇了幾分鐘之後,靳景回來,上了車,對他們簡要說明情況,「那個男人的確是叫沈度,這次是跟著一個攝製團隊來的,要來這邊採風,順便拍攝一支歌曲MV。但是他們不幸遇到了一對棕熊母子,還有野氂牛群,被它們同時襲擊,車胎打滑,共有四輛車,有兩輛翻進了山溝溝里。另外兩輛還在和棕熊母子對峙著。」

  「只有他是清醒的,從車裡爬了出來走到道路上向我們求救。」

  「那我們現在要怎樣做?」封祁問道,聽靳景的意思定然是要幫助他們了,畢竟見死不救這是不可能事情。

  「我打算分兩組人,一組去救掉溝里的兩輛車,一組去驅趕野獸……」

  「砰砰砰——」

  卻是於曠野里響起了數聲槍聲,靳景話音戛然而止,看到右手邊的那片荒地上冒起了孤煙,隱隱有謾罵的聲音傳來。

  「這幫狗崽子開什麼槍!」靳景來不及多解釋什麼,扣上安全帶,發動了車子開始往右邊的荒地上趕,想要查看那邊的情況。

  車外祁白已經帶了沈度上他的車,並用對講機問靳景,「阿景,現在是什麼情況?」

  「那幫狗崽子開槍,被氂牛或棕熊撞死了、撕裂了還真算他們倒霉了。」

  暫且不說野生氂牛和棕熊分別是國家一級、二級保護動物。

  一般情況下,野獸受驚或處於這種憤怒的狀態下,並不適宜直接射擊,如果一槍即中那還說是他們走運,如果稍微倒霉的話,他們真的必死無疑。


  一頭成年的野生氂牛肩高約兩米,體重近一噸,光是身上的牛角足以將所有覬覦者嚇退。

  棕熊就更不必說了,藏地上徒手被棕熊撕成兩半的人類多不勝數,這種近距離的攻擊,除非有足夠的把握,否則人類作為弱者的一方,必死無疑。

  靳景緩了一口氣來,壓住怒火,頭也不回地囑咐了車上的人一句,「待會兒車速會加快,你們都要坐好,撞傻了腦袋我可不負責了。」

  接著又按住了對講機對另外幾車人說道:「祁白,你和我一起去山溝里去救人,另外餘下的一輛,也就是多吉的那一輛,去看看棕熊和那些氂牛是怎麼回事。」

  「Roger,全員收到,立即行動。」

  甫一布置完任務,對講機便響起了回應聲,氣氛愈發緊張起來。

  靳景放下了對講機,提速至80km/h,他們現在走的都不是柏油路,而是沒有經過任何修整純天然的石子路。

  這裡是在6000多米的高原,幾乎寸草不生,各種奇形怪狀的石頭橫亘其中,稍不留神,便會被石頭弄得翻車。

  就算你車技好,能輕而易舉避開道上的石頭,可是地面上那些渣滓碎石卻是無法避免,一車人全都在車裡上下顛簸,偶爾顛簸得很了,頭頂還會撞到車頂上,簡直是超級無敵酸爽的體驗。

  「靳叔叔你悠著點,這樣子很容易把我弄出高反來的……」顧蘊十分怨念,斷斷續續抱怨著,自然是知道靳景不可能減速,畢竟人命關天。

  但是讓他知道自己委屈也是好的。

  「回頭讓你哥哥給你揉揉頭,現在只能給我忍著。」靳景十分無情地將鍋甩給了司凜,又從後視鏡處瞥了葉嶢一眼,「你看,人家小葉多淡定,絲毫不驚慌,人家狗子也跟主人一樣淡定,還在嚼氂牛肉乾呢。」

  「小嶢有祁叔叔護住當然不害怕了,我哥哥被你霸占著,留下我在這裡瑟瑟發抖,這多不公平啊!」

  顧蘊說著又被顛簸了一下,顛得她心臟幾乎都要跳出來了,側頭看向葉嶢,恰好看到了封祁的手擋在了葉嶢的發頂上,完全承受了那一瞬突如其來的衝擊力。

  媽呀!真的太有愛了啦!

  葉嶢也察覺到封祁的舉動,心裡不太好意思,對上他的眼睛想讓他不需要這樣,然而前面靳景又提醒了一句,「小心,我要轉彎了!」

  話音剛落,他便將方向盤往右大力一甩,避開前面的那塊巨石,葉嶢一個收勢不及,撲到了封祁的懷裡,封祁一手拉住車頂的手環,平衡住自己,一手穩住她的腰,直接將她摟了個滿懷。

  少女頭頂的髮絲掃在他的鼻翼上,痒痒的,即使她身上穿了衝鋒衣和保暖的衣裳,依然能感受到她腰肢的柔軟。

  心跳莫名加快了一拍。

  「剛剛那塊巨石被草遮住了,走近了才看到,可要嚇死老子了。」靳景解釋了一句,已經將方向盤重新打直了開回了正常的路了,看到車後三人表情各異的,尤其是封祁那種諱莫如深的表情,又看了看葉嶢,微微挑了挑眉。

  葉嶢已經從封祁懷裡起來了,剛才過分親密的姿態讓她頗有些無所適從,雖然她知道封祁是為了護住她。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感受到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萬千心緒也只能掩在眸底之下,她微微側了頭沒有去看封祁,卻於晃動的車窗里看到了另外一輛車上的沈度,他臉上的血跡已經擦乾淨了,看到葉嶢的那一瞬,不自覺地睜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以及狂喜。

  「阿祁,救援是你的強項,雖然現在沒飛機給你開,但是有兩輛車的人等你指揮,你給出一個計劃,我們都聽你的。」已然靠近目的地了,前面打頭的一輛車以及往回報那邊的情況,讓靳景安排救援工作。

  「現在的情況是怎麼樣?我並不熟悉這邊的地形,無法給出大致的計劃。」封祁已經回過神來,問道。

  「兩輛越野車翻溝里,幸虧是側翻卡在溝中央暫時沒什麼危險,但是比較惱火的是,旁邊就是懸崖,懸崖下就是雅魯藏布江,稍不留神很可能會連人帶車一起翻下去。」

  「我記得我們車上有鋼索和絞盤,」封祁聽了他的分析之後便說道:「目前這種情況,我們只能邊固定車輛邊救人,不然很可能連人帶車會一起翻滾下去。但是具體的還是要去到實地再考察,但願山溝的寬度能夠寬一點兒。」

  封祁甫一說完,靳景便停下了車了,他們已經來到了目的地,入目之處,寶藍色的江水滔滔不絕地往前奔騰而去,濤聲震天。


  壯麗至極。

  只得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忍忍吧,只能再忍忍,但是這一忍還真不知道要忍多久了。

  兩人到了蒙古包里,撿了點東西吃了飯,封祁見時間不早,便帶葉嶢回了休息的地方。

  只是這次倒是沒有去她的房間,而是讓她來他的房間裡呆著,他給她倒了杯熱茶,轉身又去搗鼓了別的東西。

  葉嶢不知道他讓自己來是做什麼,只得老老實實地等著,雲吞也嚼著牛肉乾,在葉嶢旁邊老老實實地趴著,等著封祁。

  封祁直至最後拿了個隨身小背包給她,這個背包和她身上衣服的顏色有些類似,背上去倒是沒有違和感,甚至是說非常搭配,很容易讓人想起某種偽裝。

  不過網上這麼多人幫葉嶢說話,她也上去說幾句好了,反正她有小號,誰怕誰。

  [不談岑蔓了吧]:逛了一圈出了一大波瓜,我想糾正的幾個問題是,被岑嘿嘿欺負的小可愛不是初中生啦,人家都讀高中了,不過我家小可愛的確臉嫩讓人羨慕啊,岑蔓那張老臉怎麼能跟我家小可愛比呢?

  那天我其實也在場,岑嘿嘿先挑的事,將人家的腳踩了一腳,又突然戲精上身,好像視頻里所播放的,自編自導自演,總感覺「演員界」少了一名優秀的「演員」了!

  顧蘊將這番話說得極其諷刺,將岑蔓的兇狠用心全都說了出來,簡直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她。

  「還真是豈有此理!」岑蔓也正在吃著那波瓜,看到風向居然這麼快就轉了,氣得什麼事情都做不下去,幾乎又要砸手機。

  也沒有人受傷。

  這才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封祁帶了葉嶢回去休息,可是在臨走的時候聽見身後有響動,居然是江霏暈了。

  不知怎地,葉嶢總是十分在意江霏的經歷,這世界上能夠全心全意、無怨無悔去對一個人,且不求回報,還要一味付出,她覺得簡直是難能可貴。

  所以在江霏暈倒的時候,她還是想跟著醫院去,幫忙照顧她。

  「是了是了,最厲害是你了。」封祁沒好氣地說道。

  「那我的本事可是你教的,不用上的話怎麼能對得起你的教導?」

  葉嶢不服氣,她自然是聽出封祁話里的擔心和不贊同,可是那種情況下她就算不自救,也是需要冒險將占堆往相反的方向引,以給靳景他們尋求更多的機會和時間。

  所以她無法選擇。

  與其將自己的性命拿捏在別人手上,倒不如自己掌握。

  尤其是在一年前經歷過那樣的事情之後。

  更何況,她是相信封祁的,相信他能明白自己的想法。

  封祁這才笑了笑,將自己和她的身份證拿了出來給藏族姑娘登記。

  葉嶢的身份證自然是臨時身份證,雖然在邊境裡並不好辦,但是有封祁在,哪裡能難倒他?

  是以三五天就辦出來了。

  不過還是放他那裡保管。

  葉嶢的身份證是在她16歲那年辦的,模樣兒過於青澀,與現在的樣子來看,真是有天壤之別。

  葉嶢聽見岑蔓的聲音從外面響起,禁不住皺了皺眉,在這個節骨眼處她並不想和岑蔓碰面,以前幾次和她相處的情況來看,她看到自己在這裡定然會找自己麻煩,無論她有沒有得罪她。

  所以她選擇轉身回到靳景特地為她準備的小房間裡繼續專心做她手頭上應該要做的事情。

  然而外面的爭吵聲卻是越來越大,岑蔓的心情可能是真的不太好,字字句句尖酸刻薄,好像對方對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巴不得要將人家捅穿十幾個窟窿那般。

  「我說住持,我敬重你是寺廟的住持才尊稱你一聲『住持』,你這個破廟好幾年都沒有幾個人來的,香火燈油都不夠供奉菩薩,我現在拍你的寺廟你以為是什麼原因?是幫你宣傳,我幫你在我的新專里宣傳10秒鐘都勝過你做那個什麼彈舞視頻5分鐘,你還不讓我拍嗎?」

  岑蔓言語犀利,聲音有力,字字句句擺明「我這麼為你好你居然不領情」,但是聽在葉嶢耳中,卻甚是諷刺,甚至說是討人厭。

  「還真是荒謬,誰不知道『invisible』這個比賽是要全程創作的?我怎麼抄襲你的畫?」安佳曉絲毫不露怯,對上葉嶢的目光也不怕,仿佛這幅畫真的是她原創的。


  葉嶢深呼吸一口氣,看著講台上展示的那幅畫,她畫的是白描的敦煌飛天,但是又不完全是,加入了自己的元素進去,可是和她之前畫的那一幅相似率達到了90%!

  這幅畫她當時也是花費了不知道多少功夫畫的,但是還沒有畫完就跟著封靖和杜姍出去了,直至一年後才回來。

  這期間發生了多少事情她都不願意去回想,卻是沒有想到她沒有畫完的這幅畫居然在這裡。

  「這就是我的畫,你只畫了一半,還有一半你是沒有畫的。」葉嶢語氣分外堅定,可是她內里情緒翻騰,眼尾都要紅了,就這般一動不動地看著安佳曉,半步不退讓。

  就好像她喜歡封祁一樣,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至於更長遠的事情她是沒有想過的。

  所以她不能十分理解江霏的做法。

  「小葉你還小,這些事情可以先不用考慮,但是關鍵時刻,還是要為自己留一條後路,不要太過無私了。」江霏只能以過來人的姿態和她說話,真正要怎樣做的還是看自己個人。

  蔣冶前半生過得太苦了,將自己的生命無私奉獻給國家,但是到頭來得到的又是一些什麼?

  基本是沒有。

  眉眼深刻。

  突然下起暴雨來,封祁擔心路上有危險,想要將車子停在一邊等暴雨過去了再繼續上路。

  葉嶢卻是突然叫住了他,「祁叔叔,車子停一下,前面有人,好像昨晚那個穿黑衫的姑娘。」

  封祁也看到她了,她正一個人,腳上還踩著滑輪,背上背了個小包,正靠在一旁的牆上,就這麼淋著雨,似乎並不在乎。

  沈度的神色十分複雜。

  莫辰則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看開一點兒吧。」

  沈度沒有作聲,只是眼睛都紅了,緊抿著唇不知道他在想著一些什麼。

  莫辰正是覺得這是個機會,有意無意地說道:「如果真不能放下的話,趁著他們剛剛開始沒有多久,將她追回來吧,不然像我這樣你就後悔了。」

  「不用你說我都知道怎樣做。」沈度的語氣變得十分冷靜,他死死盯著他們消失的方向,想著怎樣可以將葉嶢搶回來。

  她從大學時期就和他認識了,心痛他,也自然知道他是什麼人,所以才毫無保留地去愛他。

  只是終歸是有不可抗力的外力因素影響,人生不能盡善盡美。

  讓她總覺得自己現在的幸福是偷來的。尤其是南芝突然出現,讓她這種感覺到了極點。

  她覺得她破壞了他們,很應該退出吧。

  「不要想太多了,」江霏說道,「謝謝你對我的關心。」

  原來……和別人接吻是這種感覺的。

  軟軟的,又讓她有些暈。

  今天她家叔叔都親了她四次了。

  四次,真的好多啊!

  葉嶢心裡漫無邊際地胡想著,想到最後還是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了。

  雖然睡眠還是很淺,可是大概有封祁在,她還是很快入眠。

  「你上來,祁叔叔背你,我們邊走邊聊。」封祁依然在她面前彎腰,等著她上來。

  「……」葉嶢看著他寬闊的後背,沒能明白為什麼又繞回背來背去的話題上。

  最終她還是慢吞吞上了他的背,被他背起往前走。

  封祁身上穿得其實不算多,都是極度保暖的衣服,整個人走起來都是帶風的,根本不影響他腰窄腿長的形象。

  說來也是,她家祁叔叔身材這麼好,被人惦記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就是不爽啊。

  這一幅畫並不好畫,葉嶢為了省時間,選了不是特別大的畫紙,將畫的比例縮小,再進行作畫。

  封祁全程在她身邊看著,看她是用左手畫,右手握緊放在膝蓋上,就覺得眼眶刺痛。

  這個孩子,怎麼總這麼堅強?

  莫染對比賽的負責人說完了全部事情的經歷,已經是引起了他們足夠的重視,在莫染的陪同下來到這裡。

  看見封祁居然也在,禁不住叫他出來。

  封祁看葉嶢作畫還算順利,沒有人敢打擾她,這才退了出去去找莫染。

  顧蘊越看越覺得好玩兒,本來她沒有過多關注岑蔓的,但是也知道岑蔓在圈子裡有個「岑嘿嘿」的外號,這可不是一個什么正經的外號,說的是她的性癖,見到喜歡的男人就去搜集,一定要和他們共度**才行。

  但是岑蔓很可能是什麼黑錦鯉體質,誰和她有過一段,誰之後雖然會紅得發紫,但是紅的時間不會過長,紅過之後就是黑得發紫,不是被曝出進入了飆車組就是去了家暴組,要不順利入駐吸Drug組,不論是進了哪個小組,最後都只有一個詞來形容:雪藏。

  是的,和岑蔓沾染上關係的人都是沒有好下場的,但她本人卻是紅得毫無道理,除了資本捧她,她自身的確是有一定的實力的,可是她現在的光環快要消失了。

  霍斯呦要不不對付一個人,真正要誰不得翻身的話,誰都逃不過。

  所以顧蘊根本不擔心這件事情會持續影響多久。

  「這樣就嚇倒了?過了一個晚上膽子就變小了?」封祁俯身,貼在她的耳邊,輕聲打趣。

  「你突然間就動作,我反應不過來啊。」葉嶢身上穿得不算多,主要是屋裡有炭火,她不怕冷。

  封祁將被子扯高了一點兒,把兩個人身上都蓋住,已經是將葉嶢整個人都圈在懷裡了,摸了摸她的手,還算暖,這才放下了心,「現在幾點了?」

  「快五點了,睡了3個小時。」葉嶢答道。

  「靴子弄好了嗎?」封祁看了桌子上的靴子一眼,問道。

  「弄好了,我剛剛還試穿了一下,真的好舒服啊。這樣的靴子我覺得不應該穿腳上,而應該好好放著收藏。」葉嶢說道,放鬆地倚在他的懷裡。

  占堆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好像只是隨口一問而已,接下來又聊到了別的地兒去了,表情神態都沒什麼變化。

  看不出什麼端倪。

  去到蒙古包那邊已經是熱鬧起來了,靳景、祁白他們也在,看到封祁和葉嶢過來了,也讓他們過來吃飯。

  占堆回到了他的隊伍那邊坐下,偶爾對著封祁這邊舉酒對飲。

  整個蒙古包的氣氛熱烘烘的,酒味、食物的香味瀰漫在這寬敞的空間裡,抵消了夜晚的嚴寒。

  「下午真有意外之喜。」靳景說道。

  但人多口雜。

  可她嗅到了封祁身上的檀木香味,或許是沾染上寺廟裡的,莫名讓她貪戀。

  「岑小姐和你叔叔……還真是挺親近的?」

  不遠處,沈度和葉嶢正從寺廟裡出來,途中還遇到了顧蘊和司凜,和他們二人打了招呼之後,便繼續往大本營這邊走了。

  沒想到一下子就看到了這樣旖旎的情景。

  沈度早就看出岑蔓對封祁有意,想起封祁和葉嶢之間的關係,不知怎地心裡總是覺得不安,他似乎見不得葉嶢和哪個男生走得太近,即使封祁是她的監護人。

  也是他老師的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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