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韞扭頭看向故靈君,聲音急切:「秦靈,你能不能出手救下這名無辜女子。」
「哦?瀾之先前不是還生怕暴露行蹤嗎?怎麼現在就不怕我出手救人,會把你給暴露了。」
故靈君原本的計劃便是要將人給救出來。
單是對方那長得有幾分相似謝言韞的臉,故靈君就不可能允許高滄將其染指。
眼下,還需等到屋內的「真言香」徹底發作,故靈君面上倒是不急,還有心情逗弄起謝言韞:
「太子高滄,似乎還覬覦著瀾之呢,瀾之難道就不怕……」
「你別提這個。」謝言韞緊緊蹙著眉宇。
他跟高滄也就是在年幼時,接觸的次數稍多一些。
兩人年齡相差十二歲,謝言韞還是懵懂孩童時,高滄早已成親生子,每次見面,謝言韞只是履行君臣之禮,尊敬儲君,客氣疏離。
後來隨祖父鎮守邊境,謝言韞就很少回京城,基本上一年才回一兩次。
如今想來,他每次回京述職,都能次次『偶遇』高滄,就算對方是太子,位居東宮,可若不是有心為之,也不會如此頻繁碰面。
謝言韞不願深想下去,他怕自己再次犯噁心。
「因為我的緣故,才牽連無辜之人,可我現在就算想救人也有心無力,所以懇請秦姑娘你出手相助。」
若是屋內的女子是自願當替身也就罷了。
可很明顯,這名女子是被逼迫的無辜受害者。
再加上,謝言韞剛親眼見到高滄隨意殺死了一名男寵,他若是袖手旁觀,就意味著,會有一名女子因他受到牽連,不僅失去清白,還會失去性命。
故靈君面上假裝苦惱不已:「可這樣很難辦吶,同一國太子結仇,不但會惹來大麻煩,而我好像什麼好處都得不到。」
被『冷落』了一天的故靈君,雖究其原因是她的錯,可心中還存有幾分憋悶之氣。
此時,故靈君見到全無白日裡那般故作冷漠的謝言韞,她眼神玩味,就想找回場子。
謝言韞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的確。
故靈君沒必要因他一句話,就惹上太子這個大麻煩。
可眼下一時半會,謝言韞也想不出能有什麼好處可以打動故靈君,聽著屋內越發激烈動靜,他面上更加焦急不已。
「嗯?瀾之還沒有想好?就這麼難想麼?」
故靈君將懷中的人摟得更緊了一些,二者之間,呼吸纏綿,難分彼此,她唇角微微揚起一絲絲淡定自若的弧度,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四目相對間,謝言韞忽然就讀懂了故靈君的『暗示』,不由得有些氣惱。
可轉念一想,他現在確實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權?他早已失去了護國公府世子的身份,淪為一介奴身。
錢?他手頭上雖有著天下錢莊的信物,故靈君雖未言明,但這些天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華貴精緻,想必故靈君本身並不缺錢。
除了……
謝言韞下定決心後,他微揚起頭,如同蜻蜓點水般,在故靈君的側臉落下了淡淡的一吻。
隨即,謝言韞顧不得內心的羞意,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故靈君:「現在可以了嗎?」
被謝言韞主動討好的故靈君,心中舒坦無比,可面上依舊故作糾結,權衡利弊。
見狀,謝言韞一咬牙,再次傾身而上。
先前匆匆一瞥的香艷話本子,忽然福至心靈般想起內容,在腦海中,由硬邦邦的文字變成具象化的畫面。
少年的兩條手臂抬起,勾住了故靈君的脖頸,他的手腕現在使不上勁,便用手肘處稍稍一用力,便將人的腦袋拉了下來。
下一秒,唇對唇緊緊貼合在一起。
少年就像是剛出生的幼獸般,單純如白紙,只能憑藉著本能,小口小口地進行吸吮、啃咬。
至始至終,故靈君眼中笑意不減,毫不反抗,靜靜享受著少年那生疏青澀的勾人行為。
等兩人再度分離時,謝言韞的臉早已羞紅一片,沒等紊亂的氣息平復,他神色故作冷靜地問:「可、可以了嗎?」
「這樣的『好處』夠了嗎?如果不夠,等你把人救出來後,你想要什麼……都可以的。」
生怕故靈君會拒絕的謝言韞,乾脆破罐子破摔,補充了最後一句。
「瀾之,你為了別的女人,這般放低身段,討好於我?我是不是應該要吃醋了。」
話落,故靈君便主動出擊!
不同於謝言韞的青澀和害羞,做什麼都束手束腳,只敢在外面『流連』一圈。
故靈君簡單粗暴地撬開了少年的唇齒,一點點的侵襲著對方的『領地』,掠奪裡面的種種香甜和美好。
「唔……」
少年的唇中沒忍不住溢出了一絲聲音,可很快想到此刻正在屋頂上,又心驚膽戰地顧忌著聲響過大,會被人察覺,便只能默默承受著。
待少年喘不過氣來時,故靈君才捨得放過他。
吃醋?
完全沒有。
故靈君心裡倒是十分痛快。
覬覦她家瀾之多年的高滄,還不是求而不得,只能選擇找替代品,而無法將正主徹底擁有。
怕是高滄做夢都想不到,此時就在他的地盤、他的屋頂上,他多年來心心念念的謝言韞,正在被人抱在懷中,百般蹂躪、肆意玩弄。
一時間,身為贏家的故靈君只覺得通體舒爽,心中那股因高滄而生出的悶氣,終於是消散了大半。
至於剩下一半……
那自然等人徹底死透了,她方能解氣!
故靈君此時雙手都抱著謝言韞,便只能將腦袋湊過去,用臉輕輕蹭了蹭對方的臉:「好,我答應瀾之。」
「救人。」
話畢,故靈君抱著人離開了屋頂。
「怎麼走了?」謝言韞差點又忍不住進行質問了。
難道秦靈想要反悔?不想幫他救人?
故靈君解釋道:「放心,有蠻兒在暗中盯著,不會出事的,我先送瀾之你回莊子上。」
以防出現什麼意外,故靈君必須先保證謝言韞的安全,才能繼續行動。
聞言,謝言韞神色一怔。
怪不得……謝言韞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原來,是一直跟隨在故靈君身邊的方明瓊,不知何時就消失不見了。
得知是自己誤會了故靈君,謝言韞面上微微有些不自在起來。
這時,他又聽見了女子那透著幾分調侃的聲音傳來:「瀾之,你總不能讓我抱著你從天而降,一起去英雄救美吧?」
「我就一雙手,只抱得動瀾之一人而已。」
故靈君心裡倒是覺得無所謂。
若是當真這般做,爽的只會是她故靈君,而傻眼的是高滄。
只是,她現在還沒有搞清楚高滄的異常之處,暫時不宜打草驚蛇。
「你別岔開話題,你已經答應我要救人的,不能再說話不算數了。」謝言韞偏過頭,語氣稍顯冷漠。
這人的話一點可信度都沒有,他不相信,難道不是很正常嘛?
聞言,故靈君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還在生氣呢?真是難哄啊。
兩人回到謝家的莊子上後,便見到玄八已經推著輪椅,站在院內等候多時了。
故靈君將謝言韞放到輪椅上,扭頭吩咐玄八:「小八,你照顧好謝世子,必須寸步不離,不得有誤。」
「是,主子。」玄八應道。
故靈君這才將目光重新落回謝言韞身上:「瀾之,等我回來。」
見故靈君要離開了,謝言韞還是沒忍住,出聲提醒一句:「你小心點,如果真的太麻煩了……還是安全為上。」
「瀾之擔心我啊?我很高興。」故靈君眉眼一彎,若不是顧忌玄八在場,她都想再親一口。
「不過,瀾之或許可以對我多一點信心呢?」
說罷,故靈君也不再耽擱時間,轉身離開。
腳尖一點,便輕鬆飛身上了牆角,眨眼間,故靈君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再難尋找。
謝言韞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好靈巧的輕功。
難怪故靈君就算抱著他一同施展輕功,也不見有一絲氣息紊亂。
哪怕是齊國皇宮的大內高手,單論輕功,怕是都追不上故靈君一片衣角。
秦靈到底是什麼身份?
當真只是普通的江湖中人麼?
謝言韞心底重新浮上了一絲絲的疑惑……
另一頭。
原路返回的故靈君,在屋頂跟方明瓊順利匯合。
「情況如何?」故靈君神色冷沉。
「殿下您走後不久,高滄的情緒忽上忽下,很不穩定,應當是『真言香』的效果開始發作了。」
「很好。」
故靈君垂下眸,順著瓦縫看向屋內。
就讓她來聽一聽,高滄的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