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靈君在謝言韞的耳邊輕聲低語:「瀾之,你為何要閉眼?是想我對你做點什麼嗎?」
「瀾之如此熱情相邀,我好像也不好拒絕,可瀾之身上有傷,我是正人君子,斷不會做這種趁人之危的小人行徑。」
謝言韞『唰』地睜開眼,對上故靈君那笑吟吟的目光時,有種想罵人又憋不出話的無力感。
你聽聽你說的什麼話?
你確定你是君子?
那先前又是誰對他親親抱抱?毫無禮法?
「哦,對了,我想好了。」
故靈君眼底閃過一絲狡黠,雙掌一擊:「從今天開始,瀾之每天早上睜開眼後,就要給我一個問安吻,作為瀾之承諾給我的『好處』。」
謝言韞神色一呆:「每天?還早上?」
「怎麼?瀾之嫌少啊?那再加上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給我一個睡前吻吧。」
「不是……你怎麼突然就增加要求了?!」
故靈君選擇性耳聾,不理會謝言韞的抗議,立馬將自己的臉湊到了對方唇邊:
「現在,瀾之先給我一個睡前吻吧。」
瞧著眼前沒臉沒皮的無賴女子,謝言韞真想一巴掌把人給推開。
可比起真的被人『吃干抹淨』,現在只是親個吻,謝言韞似乎覺得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於是,生怕再加要求的謝言韞,很乾脆地在故靈君臉上落下淺淺一吻。
「……好了。」
索吻成功,故靈君這才將人放開,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瀾之,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是救人的時候,有什麼遺漏之處麼?」
見故靈君臉色嚴肅,仿佛遇到了什麼世紀難題般,謝言韞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我發現呀……」
故靈君歪了歪頭,一字一頓道:「瀾之,你的唇瓣好軟、好香、好甜吶~」
一聽這話,謝言韞頓時明白自己是被戲耍了。
他想忍下火氣,畢竟自己身份不一樣了,沒資格發脾氣了……可最後到底還是沒忍不住,氣呼呼地凶了一句:
「你走開!」
「不走不走,我還要陪我家瀾之睡覺呢。」故靈君開始耍起無賴,躺在一側床上,抱著人不肯撒手。
謝言韞像極了被踩住尾巴的貓,仿若渾身炸毛地瞪著故靈君:「誰是你家的?」
這人也太沒臉沒皮了!
都沒互見長輩、走六禮……他才不是秦靈家的!
故靈君一副很好說話的態度,順從應下:「好好好,那我是瀾之的家裡人,行了吧?」
「胡扯!」
「啊對對對~瀾之說得都對,所以可以睡覺了嗎?」
在謝言韞的怒氣值快要滿的時候,故靈君話鋒一轉,用手捂著額頭,語氣故作虛弱:
「我救人可是費了不少的心神呢,這時候感覺頭暈腦脹、胸悶氣短……哎喲~不行了,我是哪哪都疼,必須得躺下來休息了。」
即使清楚眼前女子很有可能是在騙人,可謝言韞還真的不敢再趕人了。
秦靈好歹方才幫了他的忙,若是自己把人弄出傷來,也過意不去。
謝言韞在心裡勸好了自己,臉上怒意消了大半:
「時辰不早了,那就歇息吧。」
謝言韞到底是心軟了,可又想到故靈君的不正經,立馬言辭警告:
「你不准再說話了!也不准再動手動腳了!」
故靈君被凶了,卻是滿臉的寵溺與笑意。
這般鮮活有脾性的人兒,才是她的瀾之嘛。
「好好好~都聽瀾之的~」
故靈君先給兩人都換下了外衫,再熄滅屋內燭火,然後舒舒服服地伸手將嘴硬心軟的少年攬入懷中。
「咦?這是什麼?」
故靈君剛躺下,就覺得枕頭底下有什麼東西硌到她了,伸手一抓。
——是一枚玉佩。
謝言韞輕聲解釋:「祖父早些年聽說玉會養人,所以,我每一處居所的床榻上,都會放一塊玉在枕頭底下壓著。」
聽罷,故靈君隨手將玉佩放在床頭邊上,沒忍住又調戲一句:
「有我養著瀾之,不用玉也成的。」
下一秒,感受到懷裡人兒的掙扎舉動,故靈君連忙改口:「好好好,我不說了,睡覺睡覺……」
「……」
耳根子清靜後,謝言韞闔眼休息。
前半夜,身邊的人還挺安分老實的。
可等到後半夜,謝言韞在迷迷糊糊間,總感覺有人掀開了單薄的裡衣,對他上下其手……
只因太過睏倦,謝言韞也懶得去管。
直到一覺到天明,謝言韞再醒過來時,身邊無人,而自己身上衣衫不整,風光乍現,頓時確認他昨晚並沒有猜錯。
可眼下見不著罪魁禍首,謝言韞只能悶聲悶氣地自嘴裡憋出一句:
「……無賴!」
謝言韞想要在故靈君來之前將衣衫穿好,可手腳不方便的他,愣是折騰了好一會兒,都沒能成功。
氣急之下,謝言韞餘光瞥到故靈君睡過的枕頭和被褥,用膝蓋踢了踢。
哐當~
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謝言韞挪到床邊一看,是昨晚的那枚玉佩,被故靈君放在枕頭旁邊,恰好就被踢了下去。
謝言韞下意識想伸手去拿,可伸到一半就看見手上的石膏,不免氣餒幾分。
他不甘心地趴在床邊,伸長脖子,想用嘴去銜玉。
謝言韞的大半邊身子都探出床外,腰背下彎,因著動作幅度過大,尚未穿好的裡衣,也變得更加松松垮垮的,有一邊大半的肩頭和後背都露了出來。
故靈君從門外進來時,便見到了這一幕——
白衣墨發的清雋少年跪坐於床榻邊,低垂下頭,想用嘴去銜起地上的玉佩,在嘗試多次無果後,那張容色無雙的臉上多了一絲絲的煩悶。
故靈君的目光上移,落在了少年那裸露在外的大片雪膚玉肌上。
圓潤光滑的肩頭。
雪白細膩的腰背。
以及……那因褻褲半褪而露出半邊的挺翹玉臀。
少年一動,那翹起來的玉臀也隨之晃動,其間有什麼深深的溝壑在一閃而過。
此情此景,讓故靈君不由自主地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等謝言韞察覺到有人靠近時,一抬頭,故靈君已經來到了他眼前。
故靈君微微一笑,彎腰就要撿起玉佩。
見此,謝言韞剛張口想要道謝,下一秒,那枚玉佩就被故靈君塞入了他的口中。
「唔……」
謝言韞難以置信地睜圓了眸子。
眼前女子眉眼彎彎,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聲音婉轉溫柔:
「瀾之,不用謝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