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明月的畫!
留白的信封圖案……
淮桉眼眸眯起,拿出那張從食堂阿姨手中得到的白色信封。
正要放上去之時,手腕猛地被抓住。
有人覆在他的身後,氣息纏綿悱惻「桉桉為什麼總做危險的事呢…這可不能放上去。」
沈長影抓著他手腕的力道意外的有些大,淮桉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沈長影「為什麼?」
為什麼不能放上去。
怎麼看,這都是一條重要線索。
男人挑眉,視線從淮桉雪白的手腕下移至那張信封,幾不可聞地笑了一下,眸光卻泛起冷意。
「這是通往宛明月鬼境的道具,換而言之,就是宛明月的夢境,是由她主宰的地方…裡面危機重重,這張信封是誰給桉桉的?」
沈長影語氣危險,將淮桉手中的信封緩緩抽走。
「這種危險的東西,桉桉下次交給我,由我處理掉就好了。」
這可是通關道具,怎麼能毀掉!?
淮桉心下一驚,將信封奪了回來。
淮桉雙指夾著信封,指尖微動,將信封覆入手心,堅定的看向沈長影,語氣輕緩帶著不然反抗的意味「我要調查當年宛明月的事,必須進去!」
沈長影沉默片刻,倏爾一笑,低頭在淮桉耳垂上輕咬了一下,氣息噴灑在淮桉頸側處,帶起莫名的癢意。
「既然桉桉執意要去,我就不阻攔了,但是要帶上我。」沈長影在淮桉頸處蹭了蹭,像一隻撒嬌的小狗。
淮桉眨了眨眼睛,點頭。
將信封放上去時,畫作瞬間四分五裂,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
淮桉只覺的一陣天旋地轉,再睜眼時,發現自己正被沈長影禁錮在懷中,動彈不得。
淮桉看向地面,依舊是水泥風的藝術館衛生間風格。
不同的是這次周圍狹窄逼仄,腳下堆著一堆衛生間清潔工具。
很顯然,他們在衛生間的隔間。
空氣濕冷粘膩,淮桉打了個寒顫。
沈長影抵著牆,眉眼染上愉悅,將淮桉圈得更緊了些,垂眸摩挲著淮桉的髮絲玩弄。
淮桉正要開口,沈長影冰冷的指尖附上了他的唇。
只聽他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氣息道「聽,外面有聲音。」
一陣細微聲傳來,隨著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老大,你說她還有命嗎?哈哈哈。」
「呸,叫她不從了我,沒命也是她活該!」
「哈哈,不就是個貧民窟來的學生嗎?就算沒命了她家裡人估計還高興呢,一條賤命換來一大筆錢,她們應該很樂意吧,哈哈哈。」
外面三人正是程囂和他的兩個小弟,程囂聽見小弟們的話微微放心下來。
腳步越發輕盈。
也是,他們家有錢,自己還是家中的獨子,他爹一向寵他,大不了到時候賠給宛明月一大筆錢就行了!
有什麼事情,是錢不能解決的呢?
他們來到衛生間,洗著手的工夫又聊了起來。
「老大,你說宛明月要是知道張井也參與其中了,會不會連學也不想上了呀,哈哈哈」
「呵,別說上學了,她有沒有命來上學還說不定呢。」
「哈哈哈就是!張井那懦夫,真不是男人!說實話,我真看不上他,也不知道宛明月看上他哪一點了,還特地給張井送情書!為了他連老大都拒絕……」
說到一半,小弟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程囂一眼。
發現程囂面色不虞,連忙閉嘴。
「外面好像下雨了,我們快回去吧,這煙…咳咳,到時候被老師查到我們頭上就不好了。」
「切」程囂不屑「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啊,只是想給點宛明月教訓,誰叫她拼命掙扎,打翻了酒精呢,我的煙也……」
程囂沒再說下去,又點上了一根煙。
外面烏雲稠厚,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頭上的白熾燈忽然閃爍了起來,發出滋滋作響的聲音。
程囂夾著帶著明暗星火的煙,正想出去,猛地聽見外面刺耳的警鳴聲。
鳴聲劃破雨夜,與此同時耳邊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不好,有人來檢查了,我們快躲起來!」程囂一腳踩滅香菸。
「媽的,速度真快!」兩個小弟恨恨的說著,也不再抱怨,當務之急還是先藏起來要緊。
看著程囂躲在最前面那個隔間。
其中一個小弟愣了下,朝最後面那個隔間走去。
淮桉聽著那些人的話,眼眸眯起,憤恨湧上心頭。
他們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說著宛明月毀容的全過程。
興高采烈的拿著情書來找張井,沒想到面對的卻是程囂這群惡魔。
將她綁起,在掙扎時,酒精被踢翻,掉落的菸頭點燃酒精。
火勢上涌,眾人四處逃竄。
唯有被綁著的她,眼睜睜的看著大火燃上她的褲腿。
明明他們有機會救下宛明月的不是嗎?
只要鬆綁就可以救下她了……
這群草菅人命的壞學生,真該死啊。
淮桉手指蜷曲,眼裡布滿猩紅的血色。
「桉桉?」沈長影皺眉。
淮桉愣了一下,意識回攏,眼中的血色如潮水般褪去。
他這才反應過來是著道了。
腳步聲朝他們這邊走來,淮桉渾身一僵,門被推開。
「嘎吱」老舊的門板發出刺耳聲。
小弟看到隔間中兩個面色森冷的高大男人,額上冒出冷汗。
他訕訕的摸著鼻子,尷尬的笑了笑「你們…玩的,額哈哈,不好意思,打擾二位了,你們繼續繼續。」
門被重重的關上,沈長影輕笑一聲,吻了下淮桉的額頭。
「桉桉別怕。」
「至於這些惡人,自會有人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