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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是不是哪裡惹你生氣了,我改,我會改的……你別分手

2024-09-28 17:50:24 作者: 檐上歌
  姜宴京躲避不及,只能鬆開姜檸的手腕。

  姜檸艱難的喘息了一下,勉強一抬眼,卻發現是黃婉晴擋在了她的面前。

  前段時間還因為姜宴京的而向她使絆子的大小姐,今天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直接站在她身前,張開雙臂護住她,瞪視著姜宴京。

  「你沒看出來你妹妹不舒服嗎?」

  姜宴京都頓了好一下,才笑了一聲,問黃婉晴:「你什麼時候和她站在同一個戰線了?」

  黃婉晴心虛了一下,但還是梗著脖子嘴硬道:「不用你管。」

  她扭頭和姜檸說:「你不舒服就回去吧。」

  姜檸的狀態是肉眼可見的不太好,臉色很白,低垂的眼眸仿佛蒙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就像是被抽乾了生機,仿佛靈魂已游離於身體之外。

  姜檸閉了閉眼睛,緩了一會兒,才有些艱難的對黃婉晴開口。

  「謝謝。」

  雖然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但黃婉晴看著她這樣,也有些感同身受的難過。

  黃婉晴來參加這個節目,也是住在這個酒店裡,準備回房間,結果就正好撞見姜檸和姜宴京。

  她承認,她一開始對姜檸的敵意,來自於偷聽姜宴京和姜錦濤說的那句「檸檸這樣很難獨立生活,她嫁給我也可以,我會照顧她一輩子的」。

  她雖然還沒來得及去打聽一些姜宴京的事情,但她也終於腦子聰明一回。

  如果姜檸在港市過得下去,又何必來S市接這麼一個小小的綜藝呢。

  本來是豪門裡千嬌百寵的獨女,父親卻莫名的領回來一個養子,奪走了本應該屬於她的一切。

  她看著姜檸步入電梯之後,才沒好氣的對姜宴京道:「她都躲來S市了,你還想幹嘛?」

  「我只是出差談項目剛好暫留S市,來管教一下我妹妹而已。」姜宴京侃侃而談,堪稱文質彬彬:「用不著黃小姐一個外人插手吧。」

  黃婉晴都噎了一下,沒話說。

  她的確管不著人家的家事,畢竟他們只有一個口頭婚約。

  姜宴京彎唇一笑:「如果黃小姐進了姜家的門,那倒是有資格管。」

  姜宴京這個人就是有一種這樣的特性。

  看著溫柔多情,紳士又文雅,但實際上在商場上的行事手段狠厲毒辣,就像是兩個人。

  姜宴京出色的外表,甚至掩蓋住了他是姜家從福利院領養回來的事實。

  港市很多不諳世事的豪門千金,在學生時代被鋪天蓋地的狗血台言荼毒,比如黃婉晴這樣的,就很容易被姜宴京的這種多面性吸引。

  總覺得自己一定能成為這位姜家繼承人身邊最特殊的一個,獨享他的溫柔。

  但黃婉晴正好撞見了他想強制性把姜檸帶走的這一幕,只對姜宴京的不講道理和獨裁又加深了一點印象。

  她對姜宴京的濾鏡又碎了一點。

  她驕縱道:「誰要進你家門呢,一個口頭婚約而已,別說你就當真了。」

  說完這句話,她就氣呼呼走了。

  沒看到姜宴京在她轉身之後,又將視線落到了姜檸消失的電梯口,神色逐漸冷漠下來。

  ……

  姜檸回到酒店房間裡,找到藥咽了下去,把自己砸進沙發里,甚至臥室都來不及進去。

  但沒一會兒,她就踉蹌的來到衛生間,藥物的副作用,讓她在盥洗池吐的昏天黑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檸才緩過來。

  狹小而寂靜的空間,只有姜檸自己難捱的喘息聲。

  這樣狼狽不堪的自己,連她看了都覺得噁心。

  又怎麼會讓別人心生喜愛呢。

  即使是真的喜愛,又能持續多久呢。

  叔公和叔婆也結婚三十多年了。

  但是在叔公的病情下,再頑固的感情,也會隨著一次次的發病,而消耗殆盡。

  叔公是個畫家,即使是貌合神離,也把賺的所有錢都交給叔婆打理,就像是在彌補叔婆。

  姜檸十歲的時候被檢查出有抑鬱症。

  那時候姜錦濤還很愛母親,姜檸的童年,也處於一個很幸福的環境。


  可她依舊被檢測出有抑鬱症。

  是基因遺傳。

  叔公和叔婆放棄了要孩子的想法。

  在母親的默許下,姜錦濤也去福利院領養了姜宴京。

  這仿佛是刻在基因里的魔咒,讓所有人都不得善終。

  姜檸緩緩蹲下身,就這麼靠著衛生間狹小的牆角,仿佛又深深的陷入了母親在自己眼前跳樓時的幻覺中。

  那樣一個愛美怕痛的女人,卻選擇了這樣一個離開世界的方法。

  這件事情,成為了壓垮姜檸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後,母親的死讓她狀態越發不穩定,甚至做出自殘行為的時候,她就決定和席越分手了。

  她狀態不好的時候經常請假,席越只以為她是身體不好,那段時間一看到她來學校就噓寒問暖。

  但最後卻等來了姜檸的一句:「我這段時間都在躲你,你沒意識到嗎?我膩了,分手吧。」

  那話里的不耐煩讓席越愣了又愣。

  好半晌,他才強撐出一個笑來:「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你遇到什麼事了嗎?」

  「沒有,我只是不想陪你玩這種幼稚的遊戲了。」

  然而在前幾天。

  兩個人還並排躺在教學樓的天台上,鋪天蓋地的繁星為被,暢想著大學生活是怎麼樣的。

  姜檸問:「京城大學是怎麼樣的?」

  「還行吧,回頭帶你去逛逛。」

  「搞得好像你這個窮小子見過一樣,全國排名第一的學校,你這麼囂張?小心考不進去。」

  「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最近老是請假,課程都跟不上了。」

  姜檸沒說話了,但身側的席越還看著閃耀的繁星,和她絮絮叨叨。

  「等去大學報導,我和你說一件事情。」

  姜檸很疲累,但還是強撐著輕聲和他搭話:「什麼。」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龍王下山,能讓你爹敲鑼打鼓把我迎進你家的事情。」

  姜檸勉強笑笑,沒說話。

  少年少女交談的聲音逐漸消散在了夜風之中。

  她又陷入各種光怪陸離的回憶,或者說是幻覺,仿佛被捲入了一場沒有盡頭的旋渦,裡面布滿荊棘。

  每一次呼吸,每一個動作,都帶來刺骨的疼痛,靈魂都在被千刀萬剮。

  「我是不是哪裡惹你生氣了,我改,我會改的……你別分手。」少年的席越分明已經惶恐到語無倫次了,還強撐著自己的情緒,低三下四的求姜檸:「我跪下求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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