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一看何大清這副樣子,就知道小何文說的沒錯。
何大清就是讓人給騙了。
不過,當著小輩的面,何大清不好意思承認而已。
何雨柱揮了揮手。
「崽,去,你爹我來的急,沒揣煙,出去給我買盒煙去。」
說著,何雨柱還誇張的指了指院子的外邊。
「去那誰家買哈,他家煙全。」
「啊?」
有點沒反應過來的小何文看著何雨柱的「擠眉弄眼」,瞬間就明白了。
「好嘞,我這就去了。」
說著,小何文轉身就出了院子。
這下,小院裡沒人了。
何雨柱從兜里掏出煙盒,給何大清一根點著了之後,自己才點著。
還順勢的坐在了台階上。
「沒人了,說說吧,怎麼回事。」
「唉~~~~玩了一輩子鷹了,臨了臨了,沒想到叫個小家雀(qiǎo)給啄了。」
何大清看實在躲不過去了,也就開口了。
「前一陣,我遇見了一個治把(和尚),非說跟我有緣,要給我相相。我當時也知道,其實就是遇見燕尾子(千門的一個分支,算是集體行騙的)在玩『驚』那一套,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在他走了幾趟活之後,我就相信他是尖局治把(真和尚),而不是里腥治把(假和尚)。」
聽何大清說完,何雨柱恍然大悟。
「哦~~~」
難怪何大清不想說呢。
這,還真的像何大清說的那樣,玩了一輩子的鷹,最後叫小家雀給玩了,不好開口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千門的套路,從古至今,真的是防不勝防。
不會有人以為千門,只能存活於賭桌上吧?
是,在賭桌上出老千的,也能叫千門的。
可是,這是兩個概念,好不?
在賭桌上出老千設局的,如果真要說的話,他們,叫藍馬(碼),或者叫藍道。
是屬於千門的一個分支。
你可以說藍馬是千門,但是不能說千門就是老千(藍馬)。
因為,在千門裡,所有的分支加起來。
那是數不勝數。
就這麼說吧。
後世那些的殺豬盤,嗯,千門玩剩下的。
龐氏騙局,這個都知道吧?
同樣,也是千門玩剩下的。
還有。
你們絕對想不到的,但是,卻還是很常見的千門的一個種類。
哪哪超市打折送雞蛋,都見過吧?
其實,這也是演化於千門一個經典的千術。
想不到吧?
至於公園裡、夜市中,那些象棋殘局、寫數字、繩套啥的,都太低級了,就不說了。
說真的。
如果一個千門的人,或者一夥千門的人,真的想設套去圈一個人的話。
如果這個人身邊又沒資深千門人,那真的是防不勝防。
因為,千門,說的高大上一點,就是針對於一個人的弱點來進行布局的。
而人嘛,怎麼可能沒有弱點呢,對吧?
那現在,對於何大清被騙,也不能全怪何大清嘍。
於是乎,何雨柱開始勸慰起何大清來了。
「沒事,老戧哈(爹),人有失手,馬有漏蹄,偶爾一回,無所謂的。」
甚至,為了照顧何大清的情緒,何雨柱也開始說上黑話了。
「屁的偶爾一回。」
說著,何大清這回主動抓著何雨柱的手了還。
「追兒啊(兒子),你是不知道啊,你老戧被那個裡腥治把給弄的,攆了杵子啊。(整沒錢了)」
「不是,老戧,不是一回?而且,對面還拋了絕戶杵?」
這讓何雨柱有點接受不了了。
按照江湖規矩。
一般不是大富大貴的,千門不會下絕戶杵。
當然了,這裡不是說千門多麼多麼講道義哈。
在《大佬B的親兒子陳浩南的升職史》里,已經把江湖說的很明白了。
而且,老郭曾經也說過。
江湖,哪有幾個好人啊。
大家都是為了混一口飯吃的。
能吃飽,誰又願意吃個半飽呢?
這裡,說千門不給平頭老百姓下絕戶杵的原因,其實很簡單。
高端點的千門,因為前期設局的時候,是需要花費精力和金錢的。
所以,他們騙平頭老百姓,是沒有利潤的。
甚至,還得賠錢。
有句老話說的好。
殺頭的買賣有人干,賠錢的買賣,肯定沒人干。
這,就屬於賠錢的買賣了。
而且,如果騙平頭老百姓的話,人家反應過來是真敢經官啊。
不像那些大富大貴啥的,有的,明知道被騙了,卻不敢聲張。
只要跑出地界了,就安全了。
而那些騙平頭老百姓的不下絕戶杵的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水平不夠。
往往,他們都會選擇騙了「頭道杵」之後就跑路。
因為他們水平不夠,怕「搗爛頭子」(要回被騙的錢),說不多還得蹲個幾年小黑屋。
不過呢。
往往,也是這種人最難抓。
天知道他們會選擇騙幾天、騙幾個人之後,就轉戰下個地方了。
這就有點像後世的「免費按摩」、「免費理療」、「停課領雞蛋」。
鬼知道哪天他們大門口就貼上了「關門大吉」了。
你說,遇上這種的了。
如果被騙的錢多,還行。
跨地方去找,然後追回來,夠本。
可是,如果騙的少了。
就幾百上千的,是你時間不花錢,還是你路費食宿啥的不花錢?
夠不上啊。
往往,也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而現在,何雨柱也打算「自認倒霉了」。
甚至,都算勸何大清「就當破財免災了」。
反正,何大清這個小老頭現在也不上班。
大半輩子的積蓄還都搭在這個小院上了。
每個月開的那點退休金,基本不是給重孫子買東西,就是跟那撒個小老頭喝酒抽菸了。
一個月也剩不下啥。
騙又能騙多少呢?
可是,何大清接下來的話,直接讓何雨柱坐不住了。
「而且,他們還把我這個小院還有帽兒胡同的兩間正房的房契都給騙走了。」
「臥槽。」
如果說,何雨柱雖然剛才接受不了對面拋絕戶杵,但是,還是抱著「人沒事就行,騙的少,就當破財免災了。」
那現在,何雨柱急眼了。
「爹,你跟我好好說說,對面是怎麼騙到你房子的?」
何雨柱現在也顧不上說黑話了,直接開口問了。
看著何雨柱都急了,何大清原原本本的開始說了起來。
「最開始,對面那個裡腥治把。。。。不,是那個假和尚,給我相了個面,說我是天煞孤星,這輩子上克老,下克小。如果不是我的下一代突然就有貴人相助,一輩子都會坎坷到抑鬱而終的。甚至,我孫子輩可能都會異地而存、相近則衰。」
「。。。。。。。。。。。」
還別說。
聽何大清說到這,何雨柱也有一種感覺。
對面那位,好像真是位大師。
算的真准。。。。。
呸。。。
何雨柱反應過來了。
「然後呢?」
「然後我當然就是一笑而過,沒當真啦。」
何大清說到這,神色有點不自然了。
「可是,那個假和尚又說了,今年,不,還沒過年呢,是明年,明年是我本命年,跟那位貴人相剋,如果不能及時預防的話,從洋歷年開始,我就會有血光之災,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直到我。。。。。。」
「嗯,很普通的『驚』和『怯』。」
何雨柱點著頭評價著。
可何大清卻沒有閒心陪著何雨柱「品頭論足」,而是繼續說道:
「沒想到,我從洋歷年開始,真的就是小災不斷。不是走的好好的被車子撞了,就是被不知道在哪打鳥的氣槍鉛彈掉下來給砸中。甚至,還有一回,兩伙人幹仗,我就路過賣會兒呆,就被扔過來的一塊板磚給砸中了。」
「嗯?」
這下,何雨柱發現問題了。
按理說。
自從上回出了「許大茂堵門」事件之後。
何雨柱他們學校對於他們這些「職工家屬」的安保,是有了明顯的提高的。
那,從洋歷年到現在,滿打滿算也才一個月時間,何大清就發生了這麼多事,何大清身邊的那些「警衛」,應該早就上報了。
可是為什麼何雨柱卻一點都不知道呢?
這裡,會不會是有什麼事呢?
不過,現在明顯不是細想的時候。
因為,何大清的話很明顯的沒有說完。
「再加上,那個假和尚真的很會演,什麼空手抓蛇,什麼隔空取藥,甚至空耳辨字啥的,等等一系列的表演,就給我唬住了。」
「然後你就心甘情願的給他錢,讓他給你破解一下?」
何雨柱在這裡,下意識就接了一句。
因為,按照套路。
接下來可不就是這樣了麼。
可沒想到,何大清卻搖了搖頭。
「本來,如果,那個假和尚真的要說給他錢,他給我破解,我可能還不會上當。不過,那個假和尚根本不提錢,而是教我一套修煉方法。」
說到這,何大清起身回了屋裡。
過了一會,拿著一口何雨柱怎麼看怎麼都像是鍋的東西出來。
「看,這就是那位假和尚給的修煉工具,叫什麼宇宙信號接收器。平時,打坐的時候,帶在頭上,有助於接收宇宙信號,從而改變命格。」
「噗嗤~~~」
何雨柱一下子沒忍住,直接噴了出來。
想起來了。
何雨柱全都想起來了。
在後世,何雨柱還小,家裡家族聚會的時候。
一大家子吃著嘮著,有的大人喝多了,就說起在座的各位原先的糗事。
有一件事,就跟何大清這回很像。
按家族裡那位說的。
當時,家族裡跟何大清很像的那位,也是練的有點魔怔了。
掏錢買了很多那位氣功「大師」推薦的練功的「周邊」。
不過,也有不同。
那位,家裡還有點錢,不至於把房子都壓上了。
說起氣功來。
那可就有的說嘍。
就這麼說吧。
90年代的港灣那邊的電影,有不少都是以「氣功」為「噱頭」而拍的。
就比如,星爺的好幾部。
不過呢,那就是那十來年,或者十幾年而已。
在20年代的後世人看來,所謂的氣功,其實分兩種。
一種呢,就是普遍大眾認為的,純粹就是個騙術。
而且,流行了10好幾年的騙術。
而另外一種,就有點小眾了。
這些「小眾」認為,世界,是分為兩個「層次」的。
一個「層次」是大家所能看到的這個「普通層次」。
另外一個層次,就是平常人看不到的「靈異層次」。
大概說起來。
嗯,就是小說網站裡的「現代異能、玄幻、靈氣復甦、修真」的分類。
那,自然而然的,「氣功」,也就真實存在的。
說起來。
雖然何雨柱是個實打實的「穿越者」。
但是,何雨柱還是屬於「普遍大眾」那一掛的。
始終認為,這個時代所流行的「氣功」,純粹就是騙術。
想到這,何雨柱也就明白了。
為什麼這回何大清被騙,他身邊的人會沒有上報了。
可以理解。
畢竟,這個時代。
可真是「氣功」熱啊。
「笑,有什麼好笑的。」
可能,何雨柱一直在專注的回想往事,沒有控制住臉上的表情。
所以,那邊的何大清有點「惱羞成怒」了。
何雨柱連忙擺起了手。
「沒,沒笑,真沒笑。」
說著,何雨柱乾脆轉移起話題了。
「對了,爸,如果說就這些的話,那為啥小何文說你勸不住了呢?你不都已經知道被騙了麼?怎麼,你難道還要借錢去被騙?」
「不是。」
提起這事,何大清鬱悶的坐了下來。
「本來,我打算晚上趁著那個假和尚有場講座的時候,去跟他盤盤道。按照江湖規矩,我醒託了,他就得倒杵,哪怕是僅僅把房契還給我呢,我也認了。可是正好趕上小文回來遇見了。也不知道小文從哪知道了我最近都一直花錢聽講座,就以為我還要去花錢,我又不想跟他說這些掉價事,就這麼遭了唄。」
說完,何大清又無奈的抽起了煙來。
「噗嗤」。
看著何大清那面無表情的臉上表現出來的鬱悶,何雨柱又很不厚道的笑了。
「行啦,老頭,別鬱悶了,一會喊上小何文,咱祖孫仨去一趟,肯定能把你錢和房子要回來的。」
「不好吧?畢竟你和小文都是海翅子,碰這些亂七八糟的腌臢事幹嘛?」
說這話,何大清是一點猶豫都沒有。
那腦袋搖的。
說真的,何雨柱還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