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控制著自己激動地情緒，努力壓制住眼淚。
眼淚在眼中打著轉，看著氣鼓鼓的蘇雪，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蘇雪的眼圈也微微發紅，可是看著程明突然做出安慰小朋友的表情，氣不就打一處來。
按在程明身前的手，變成了小爪子，狠狠的掐在程明的小腹處，表情要比動作狠上好多倍。
程明並不感覺痛，只是感覺有些癢，他的小腹上沒有什麼脂肪，只是一層皮膚。
上高中經常打架的他，不做一點健身運動說不過去，打打人自己沒力氣了，多尷尬，仰臥起坐也是最容易練的。
程明面無痛色，嬉笑的看著蘇雪，蘇雪看著程明毫不在意的樣子，這是沒把自己當回事，於是狠下心來繼續加大力度。
蘇雪這個力度，對於程明來說就是撓痒痒，而且還是越撓越癢的那種。
兩個人僵持著，總有一個人要先開口，程明這一句等了將近20年，他不想再因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留下終身遺憾。
於是故作疼痛的，求饒的說……
他想保持自己玩世不恭的笑臉，可是開口時，卻是有些哽咽，低聲說道：
「小……小雪，疼。」
看著程明的臉，眼圈泛著淚光，蘇雪不知所措，以為自己真的掐疼了程明。
一邊幫程明揉著剛才掐過的地方，一邊焦急的說道：「程明，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蓄謀已久的。」
看著程微笑的著看她，蘇雪知道，這又是被程明耍了，小臉一板，氣鼓鼓的剛要發怒。
就聽見程明繼續說道：
「我們和好吧，好嗎？」語氣裡帶著懇求。
蘇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身體發僵，眼圈發紅，默默地並沒有說些什麼，只是微微點頭，然後，用額頭抵在程明的胸口，就這樣靜靜地一動不動。
程明知道，即使沒有語言上的溝通，他和蘇雪之間的誤會也已經化解。
師父的寵物先放一放，他要和蘇雪一起下車，這麼多年，他有許多話想和她說。
又過了一站地，又上了幾個人，蘇雪向程明又挪動了一小步，和程明之間是如此的近。
程明也是一個大老爺們，毫無感覺是不可能的，心跳的特別快，幸福來的如此突然，她有些接受不了。
又過了一會，蘇雪又近了一步，程明發現兩人已經貼到了一起，程明的小心臟差點從喉嚨里蹦出來。
蘇雪扭動了幾下身體，在程明還在想入非非的時候，耳邊一個童音突然嘆氣說道：
「小徒弟，你看看你的小女朋友後面，那個猥瑣男。」
程明從亢奮中清醒過來。
透過縫隙，發現了蘇雪身後的那個30左右的男人。
這個男人面部有些下垂，眯著眼，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單手抓著扶手，上面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可是他有一個大大的肚子，此時正面對這程明，肚子卻抵在蘇雪的後面。
看著這一幕，程明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逼，蘇雪扭動身體是為了躲避身後的大肚子，而這個猥瑣男，腆著大肚子，眯眯眼，毫不避諱的看著他，蘇雪退一步他進一步。
程明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這他麼是挑釁，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侮辱。
程明抱住蘇雪，將她和自己調了一個位置，然後轉過頭，看向這個男人。
「你一直看我，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有成就感。」
猥瑣男滿不在乎的說道：
「怎麼的，看你都不行。」
程明壓著怒火問道：
「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
這時旁邊幾個大媽大爺在那指指點點的說道：
「這個胖子是個變態。」
「哪個？」
「就是那個大肚子，一直貼著人家小姑娘，人家小男朋友，生氣了。」
「什麼人都有，看的長得人模狗樣。」
「報警吧，把他抓起來，社會敗類。」
「變態。」
……
這時和男人站在一起的老女人看著大家指指點點，大聲的叫嚷起來，
「瞧你們兩個，就不是好學生，在公交車上就摟摟抱抱，
還說別人，誰家孩子，特麼像你們這樣，真不要臉，
我家的，能看上那小蹄子……你看她那騷樣，一看就知道，她喜歡勾引男人。」
程明可沒什麼好脾氣，而且正在氣頭上，蘇雪剛剛和他和好，這兩貨就出來搞事情。
程明反手一個大逼兜，打在這個老女人的臉上，「啪。」的一聲整個車廂都安靜了。
程明並沒有使全力，不過反手的聲音卻異常清脆。
老女人被打的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後，嘴裡罵罵咧咧，不顧一切的撲向程明。
旁邊的男人好像是在看戲一樣並沒有打算幫忙，還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面對張牙舞爪的老女人，打架沒有任何章法，就是撓、抓，只要被抓到了就會留疤，程明可不慣著他，又是一個大逼兜。
老女人嚎的更大聲了，整個公交車裡像是殺豬一樣，聲音刺破耳膜。
程明右手擋掉老女人揮舞著的手，左手抓住老女人的頭髮，稍一用力，便將她的頭按了下去。
老女人的手還在瘋狂揮舞著，程明看向嬉笑的猥瑣男，抬起右腿，一個膝撞，頂在猥瑣男的襠部。
猥瑣男沒有防備，他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見，轉而看見的是，一張肥胖的臉揪在一起，泛著苦瓜色，疼痛的彎下了腰。
程明拽過猥瑣男的臉，把他的臉送向老女人的瘋狂揮舞的手。
當老女人的手碰到了猥瑣男的臉，好似彼此碰撞出了愛情的火花，老女人盡情的嘶吼，猥瑣男痛苦的承受，彼此愛意綿綿，又如滔滔江水一發而不可收拾。
四方默不作聲，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一幕場景，不時的瞟向，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年輕人，瘦瘦高高的，一張白淨的面龐，乾淨清爽如同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五官精緻，微微翹起的嘴角，讓他帶上了一點痞氣。
這是一個出手狠辣，內心極度腹黑的傢伙。
老女人的慢慢停了下來，估計是手揮舞的累了，猥瑣男的臉已經不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了，一條條血紅色的抓痕縱橫交錯著，血水順著肥膩膩的臉流淌下來，看起來奄奄一息的樣子。
「小伙子，快鬆開。這男的好像快不行了。」好心人勸道。
周圍的人全都笑了起來，
旁邊一個大哥，咧著嘴，笑著說道：
「老弟，你真特麼損，你是這個。」說著豎起大拇指。
「我家也有大閨女，也得讓她找一個這樣的小伙子 ，有事的時候真管用。」
「這小伙子不一般，那男的30多歲吧，小伙子一隻手就壓住了他。」
「別管什麼，真特麼解氣，看著就爽。」
「小伙子，你會功夫嗎？」
程明訕訕的笑著，將手上的一對奇葩放在了地上。
女人剛才好像是用力過猛，坐在地上不斷地喘著粗氣，頭髮如同一堆爛草，胡亂的披散著。
男人嗚嗚的哭著，嗓子有些沙啞，他用手在臉上輕輕沾了一下，然後把手掌攤開在眼前，看著滿手的鮮血，哭得更難聽了。
有人似乎已經開始同情他們了，可程明毫無心理壓力，猥瑣男又不是他抓的，和他有什麼關係。
蘇雪在後面拽了拽程明，她知道程明愛打架，這麼出手，卻是第一次看見，而且程明打架是為了她，心砰砰的跳著，不高興那是不可能的，可心中還是有些不安的說道：
「他們這樣不要緊吧？」
程明微笑著說道：
「又不是我打的，我一直在制止他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