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人，算我求求你們了，折騰了半天，證人證詞都只證明了老夫當時在事發現場，卻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老夫殺掉了這些官員，待會兒，你們難不成要對我屈打成招？」
戴著枷鎖的蓮花教教主李老八，等到所有到場的證人一一講述完畢，他便用不耐煩的口吻，冷嘲熱諷道。
聽聞此言，坐在開封府衙大堂上的鄭獬、王安石、司馬光和蘇軾，他們四個人俱都感到十分惱火，唯獨張一田表現得格外平靜。
「大膽，李老八，這裡可是開封府衙大堂，豈是你咆哮得地方？！來人吶，本官有令，打他二十大板。」坐在公案前的開封知府鄭獬，「嘭」地一聲，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怒不可遏地發號施令道。
隨著鄭獬的一聲令下，站在兩側的兩名衙役，手持水火棍，朝著李老八走去，然後將其按倒在地，開始行刑。
一時間，大堂里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棍棒聲，以及李老八殺豬般的慘叫聲。
這陣慘叫，讓在場所有人都皺起眉頭。
而坐在公案後的鄭獬，則是一臉得意洋洋，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不過，在一旁的張一田，卻是一言不發，他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按照常理來說，如果一個人真的被冤枉了，那麼，他應該會極力辯解，但李老八卻沒有這樣做，反而還如此囂張跋扈，似乎並不害怕被判刑。
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雖然證人證言可以證明李老八當時在案發現場，但並沒有直接證據表明他就是兇手。
想到這裡，張一田決定由他再次審問李老八，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已經想到了一個突破口。
「知府大人，你果然還是對老夫用了刑罰，看來，你們真的要對老夫屈打成招啊！不過，老夫就算是被打死在開封府衙的大堂，也絕對不會屈服的。」挨了二十大板的李老八，臀部被打得紅腫，卻趴在地上，咬牙切齒地抗議道。
不等鄭獬開口回應，坐在開封府衙大堂右側椅子上的張一田，早已站起身來，吩咐實施刑罰的那兩個衙役將李老八扶起來。
「李老八，剛才，你挨得這二十大板，不是屈打成招，而是因你咆哮公堂所致，你可不要混淆視聽。」張一田義正嚴辭地駁斥道。
頓了頓後，張一田突然話鋒一轉，故作神秘地繼續說道：「那好，李老八，為了讓你心服口服，做實你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本官只有請最後一個證人出場啦！」
說完，張一田朝著站在一旁的捕頭孫大勇揮揮手，示意他把最後一個證人帶上來。
不一會兒，只見孫大勇帶著一名年輕女子走上了大堂。
這名女子身穿一襲白色長裙，面容姣好，略顯疲憊，眼睛裡的血絲清晰可見，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
她便是張一田口中的最後一個證人———展昭之女展凝兒，已經改邪歸正，且為擒獲蓮花教教主李老八立下大功的蓮花教「仙姑」。
當展凝兒走進大堂時，李老八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之色。
他似乎意識到這個女子可能會揭露一些不利於他的事情。
張一田看向展凝兒，溫和地問道：「展姑娘，你可認識此人？」
展凝兒點點頭，指著李老八說道：「回大人，此人便是蓮花教教主李老八。」
張一田接著問道：「那你可知他為何會出現在案發現場？」
展凝兒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大人，民女曾是蓮花教的仙姑，深知李老八的為人。他此次來到開封，是為了與朝廷某些官員勾結，謀取私利。那些死去的官員，都是因為威脅到朝中某些官員的利益，才慘遭李老八殺害。」
李老八大呼：「你這小賤人，休要血口噴人！」
張一田大聲喝斥道：「李老八，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說！」
此時，鄭獬等人也紛紛附和，指責李老八的罪行。
坐在開封府衙大堂右側椅子上的王安石，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目光中閃爍著憤怒和震驚。
他緊緊握著拳頭，心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頂點。
「王大人，你所統轄的三司條例司的多名官員被殺害一事，其實是朝中某些官員在幕後指使蓮花教教主李老八所為……」展凝兒的話如同一把利劍，直刺進王安石的內心深處。
頓時，王安石怒火中燒，怒不可遏，怒氣衝天！他瞪大眼睛，滿臉漲紅，呼吸急促地起伏著，仿佛要將心中的憤怒一股腦兒地噴發出來。
然而，他還是強忍著心頭的怒火，用低沉的聲音對著李老八怒吼道：「李老八，本官問你，你殺害我三司條例司的多名官員，究竟是受到了朝中哪些官員的指使？」
李老八卻只是冷笑一聲，沒有回答。
王安石見狀，眼神愈發凌厲，手指緊捏著座椅扶手，幾乎要將其捏碎。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再次開口：「李老八，本官再問一遍，你到底受誰指使？」
李老八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這時，王安石再也無法忍受，猛地站起身來，指著李老八大吼道：「你給本官如實招來！否則，本官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停頓了一下後，王安石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斜睨了一眼與他相鄰而坐的司馬光，眼中閃過一絲懷疑。
然後，他用顫抖的聲音，繼續追問道：「李老八，你老實交代，本官是不是也上了被殺官員的名單？」
王安石的話音剛落，開封府衙大堂內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了李老八身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但李老八則是站在原地，微閉雙眼，不發一言，似乎面對王安石的多次連番質問，他充耳不聞，視而不見，拒不作答。
「李老八，王參政問你話呢，你老實交代，如有半句假話，本關絕對輕饒不了你！」司馬光看到李老八並不搭話，卻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他便面色如沉，忙不迭地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