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阿箬重生之後> 琵琶月琴奏心樂,蕊姬出氣壓青櫻

琵琶月琴奏心樂,蕊姬出氣壓青櫻

2024-10-14 00:34:04 作者: 奈奈落水啦
  風吹一陣,紫禁城裡的雪就融化一分,天空變得格外湛藍,陽光也變得更加溫暖。

  咸福宮裡傳來聲聲琴音。

  晞月:「這裡這麼彈你覺得怎麼樣?」

  蕊姬沉思片刻:「有些陡然而起,像被石子激起的水花略顯突兀。」

  晞月:「那我改一改,換成這樣如何?」

  晞月輕輕撥動著琵琶的琴弦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她手指伴著琴弦時上時下,時按時放,她的手腕一會兒如流星下落而低低垂下,一會兒又如仙女提紗而慕然抬起。

  蕊姬:「嗯嗯嗯,這個好這個好,比剛剛更耐人尋味"

  晞月:「好,咱們再來一遍,我彈到這兒的時你就把剛剛那一段加進來。」

  語落,音起,一段旋律緩緩流出,如一灣清澈的溪水蜿蜒而下滋潤進了門外駐足欣賞的弘曆。

  一曲結束,二人意猶未盡中屋內傳來陣陣鼓掌叫好聲。

  見皇上駕到,二人忙福下身行禮,晞月瞪了一眼雙喜正要責問為何皇上來了都不通傳時就被弘曆牽著坐下。

  晞月:「皇上今天這個時候過來,難不成要讓那拉常在在養心殿外空等了?」

  見自己被愛妃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打趣,他嘴上說著該罰,手卻不肯鬆開她的手。

  弘曆:「朕瞧你現在不似往年羸弱,剛摸著手也不那麼涼了,看來皇后之前從宮外請的大夫確實醫術精湛,等過幾日朕跟皇后說說讓他再來給你看看。」

  蕊姬:「皇上不如明日就宣那大夫進宮吧,這幾日二阿哥感染了風寒一直咳嗽不好,臣妾瞧著皇后娘娘憂心忡忡的,定是那太醫院沒用,治了幾日都還沒好。」

  此時太醫院的里一位頭髮鬍子花白正在專心致志配藥的老太醫不知為何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把周遭幾個同僚著實驚了一跳。

  提起永璉和琅華,弘曆才想起約有三日未去長春宮看一看了,之前只聽琅華說小兒風寒不打緊,著算起來快五日了還不見好,不免有些擔心。

  唉,這幾日被青櫻鬧著和國事纏著到底是疏忽了,他一邊為自己找著藉口,一邊又內疚不已。

  今日幸好被白蕊姬提起,否則要想起也是躺下後的事了。

  「給皇阿瑪請安,給額娘請安,給玫娘娘請安。」

  用璜的出現打破了三人擔憂長春宮的低氣壓。

  晞月摟過兒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的確認了一遍孩子今天和往常一樣,又看著跟在後頭的嬿婉還拿著一件披風才安心。

  「春寒料峭,稍不注意就會病著。」,永璜已經是非常習慣了額娘每日的例行檢查和叮囑,搶在她開口前就教書先生上身搖頭晃腦的吟著她的老調。

  眼見這番母子逗趣的場景,弘曆又後悔起怎麼沒想到該早早的把永璜交給晞月撫養。

  晞月:「還是嬿婉細心什麼事都能想著,要不然病了餓了可難受了。」

  眼見皇上前來本就有些緊張而站在角落裡的嬿婉聽得貴妃娘娘當中誇獎了自己就站出來謝恩,晞月向來信任欣賞她伺候大阿哥用心,在宮裡受了得了夸受了賞也不輕狂,因此對她格外關照,吃到用的都比其她的宮女好些,不過嬿婉倒是時時把之前進忠教的放在心上,謹守著阿哥身邊宮女的規矩一步也不僭越。


  今日晞月想起之前內務府送來的布料有兩匹淡粉如春桃色的十分稱她就賞了讓她拿去好好做兩身春裝。

  嬿婉得了賞心裡自然歡喜,在晞月面前更是乖巧服從的行禮謝恩。這一切晞月覺得稀鬆平常,但是看在弘曆又是另一番光景。

  這個低眉順眼,柔柔弱弱、說話聲音輕柔婉轉的小宮女在草木吐著嫩芽的春日裡打扮鎝如剛吐蕊的桃花一般在行宮裡穿梭行走,她行走時淡粉的裙角就隨著身體揚起紛飛再落下,就像一隻蝴蝶時遠時近的引著她。

  弘曆陷入自己的想像中沒多久就被這主僕三人討論準備了那些東西要哲敏皇貴妃忌日的當天去安華殿祭拜的話題給拉回了現實。

  「貴妃啊,你們備好了到時候朕陪你們一起去!」,他不經意的瞟了嬿婉一眼說。

  晞月眼神一亮,捏著永璜的小臉轉頭看向弘曆,她眼神明亮,語氣歡快:「那感情好!到時候臣妾就命人去請皇上!」

  「薛謝額涼!」永璜開心的由著晞月像捏泥人一般對待他的臉蛋,自從有了這個貴妃額娘,他就染上了夢裡歡笑的毛病,如果上蒼允許,他願意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

  「家和萬事興,說的就是如此!」蕊姬也被這幕母慈子孝的場景打動,雖然晞月的舉動在她看來有些調皮。再過兩年自己的兒子長大了估摸著她也會這樣。

  弘曆:「玫嬪說的是,家和萬事興就是眼前這樣,朕想起自從你生下皇子後宮裡就喜事連連,說起來朕這兩天也沒去看你,不如今晚就去你宮中用膳,好好陪陪你們母子。」

  白蕊姬眼珠子一轉,眯著眼睛笑道:「皇上這樣體貼怎麼都不見見那拉常在呢?我們都知道她日日為您祝禱,還煞費苦心做經幡之事,都很感動呢!」

  弘曆瞧著她,怪不得她愛往晞月宮裡跑,原來是這兩人某些時刻脾氣秉性和那小心思如出一轍。

  永璜出去後他也學著晞月的樣子去捏蕊姬的臉蛋:「瞧你這輕嘴薄舌,非要拿朕的糟心事來揶揄朕不可,一天跟著貴妃好的不學學壞的。」

  晞月看她臉被捏的紅紅得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她拿著帕子擦擦眼角沒忍住流出的淚珠嗔怪:「皇上只管惱了妹妹去,怎麼還帶上我了呢,臣妾該死,不過臣妾也好奇皇上什麼時候才願意見那拉常在呢?」

  倒不是說六宮嬪妃有多關注青櫻,只是她們這輩子都困於這宮牆裡難得出去日子實在寂寥罷了,就算是晞月、蕊姬這樣活潑性格的人都不免生出空洞無聊之感。

  眼下宮裡有樁趣事兒,剛好當事人之一在這又不會生她們的氣,自然是要做第一批吃瓜人。

  弘曆收了剛剛玩鬧的心一臉認真起來:「說起來她自出了冷宮還算安分,也未見生事,雖說前幾日嫌她煩人,但細細想來也是為了太后、朕和皇后,想來她是真的再悔過發善心,朕想著差不多也該給她點回應,以免叫宮裡的人看了議論。」

  蕊姬:「皇上,臣妾與貴妃姐姐前兩日陪著慎妃姐姐帶她的貼身宮女靜蘿去慎刑司領罰,說是靜蘿因為照顧夢中驚懼的慎姐姐白日裡沒醒過神來對那拉常在失利了些,慎姐姐覺得是自己管教不嚴所以連著自己都自罰了三個月月俸呢!」

  弘曆:「慎妃夢中驚懼?朕怎麼不知道,怪不得昨日去看她不像往日那般精神。」

  晞月:「皇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妹妹最懂分寸,這點事兒她哪會跟您說啊!」


  蕊姬:「姐姐言之有理,要不是那拉常在讓靜蘿轉告慎姐姐多抄經念佛,靜蘿也不至於對她失禮,她在抄經是悔過,慎姐姐又沒錯抄哪門子經悔哪門子過。」

  說完她眼角瞟到晞月縮在衣袖裡朝她豎起的大拇指。

  弘曆:「二阿哥風寒未愈,慎妃又夢中驚懼,我看事不宜遲,早點把大夫請進宮來好好看看朕才安心些。」

  說著他又指向蕊姬:「還有你,每日出門多加件衣裳,剛剛朕進來看你還被冷風吹得哆嗦了一下,晚上也讓嬤嬤好好照顧著孩子。」

  蕊姬:「臣妾遵命,定會好好照顧好自己和孩子的。」

  說完,弘曆又叫來李玉:「李玉,你去告訴那拉常在,就說朕明日先不見她,讓她這幾日依著太后吩咐繼續去安華殿好好念經,等大夫進宮診完她們幾個大大小小的再召她過來,另外,也叮囑嘉嬪好好看著她,不許她亂跑。」

  蕊姬自己的無心之舉居然替姐妹出了氣還擋住了那廝快到嘴邊的鴨子飛走了就開心,要怪就怪她人品差運氣差,自己和貴妃都沒想到今日皇上會過來,自己只是提了那麼一句就能讓她這幾日的苦心化作泡影,不是她白蕊姬手段厲害,而是她青櫻活該。

  弘曆:「行了,時候也不早了,貴妃就也要帶著大阿哥好好用膳了,朕就和玫嬪先去回永和宮。」

  白蕊姬陪著弘曆出了咸福宮,剛剛在溫暖的屋內有些混沌,出來深呼吸一口回味著今天這音律裊裊、笑語吟吟的一天覺得心中鬆快了許多。

  不經意間她又想起了魏嬿婉,腦中一隻小粉蝶在飛舞縈繞。

  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

  他吟完這句詩又期盼的說「冷了一個冬天,朕盼著春日早些來。」

  白蕊姬聽後只是笑笑不語,傍著他往永和宮的方向走去。

  而跟在後頭的進忠腦子已經在飛速旋轉,這若有似無的機緣,該怎麼讓嬿婉牢牢的抓住攀上呢?

  啟祥宮內青櫻殿內。

  看見李玉前來的身影,青櫻不斷的呼氣吐氣好按住溢於言表的欣喜。

  可看著李玉離去的背影,青櫻直接順著門檻滑坐下來,她用手托著腮一語不發,任憑一滴淚滑過臉頰。

  受了囑託的金玉妍出來正好出來看見她這副模樣就難免心生厭惡,最近幾日也不知怎麼的,她好似被阿箬傳染了一樣看見她就來氣,阿箬是做惡夢,她則是怒火叢生。

  玉妍:「瞧你那副矯情樣是做給誰看呢?宮裡的規矩你不知道嗎?日日去打擾皇上還不夠,如今只是做出這副模樣難道你是在怨懟皇上嗎?看來本宮要好好教你」

  青櫻:「嘉嬪娘娘息怒,臣妾這就進去不惹您心煩動怒。」

  金玉妍火一樣的暴脾氣青櫻是沒招的,這個宮裡的女人大多都端著雅著成了習慣,就金玉妍不一樣,她如果是小小生氣一般一笑了之,一般生氣就一個白眼,更生氣就罵幾句,非常生氣就直接就地正罰。

  眼下她已經動了調教她的心思,青櫻只能乖乖夾著尾巴溜了進去躲開她。

  宮裡的奴才敬她又怕她,她見了誰有難都會幫一把拉一把,可要是不小心犯了錯踩在她脾氣上那就等著挨罰吧。

  之前阿箬和她同居一宮時奴才們就不敢造次,如今這啟祥宮她當家,一個個的沒人敢偷奸耍滑。


  別說她了,就她身邊的貞淑就不是好惹的,婉茵剛搬來時有個新來的小太監依著她和惢心都是好性就不好好當差,貞淑看見二話不說就讓人拖去慎刑司領了頓板子養了好些天才能下床走動,打哪以後宮裡的奴才更沒人敢有別的心思。

  青櫻咬著牙繃著神做作了那麼些天的心血就這樣被百蕊姬三言兩的打散後頹了半日。

  霏煙看她不吃不喝的坐在窗前呆呆朝外頭望著,以為她是受了極大的打擊心中難受忙照著話安慰她。

  可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又一直活在陽光下,哪曉得陰暗虛偽的人心裡的溝壑有多深。

  她好心好意的說了許多,青櫻只冷冷的讓她閉嘴。

  在青櫻眼裡,她就和當年的阿箬一樣令人討厭噁心,一個卑賤至極的下人居然想左右主子的心思,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青櫻又陷入自己的苦情情緒中,在她現在心裡,她又成了那個滿腔熱情得不到回應還被一眾妖姬詆毀打壓、受苦受難的嫡妻。

  那天夜裡生出的巨獸在她胸膛里暫時睡過去了。

  她想她此時也是茶不思飯不想,想念夫君不得的女子了,又慘又美又招人同情。

  也許千百年後會有人用詩詞描寫吟唱她。

  「咕嚕咕嚕。」

  一陣動靜頗大的聲響打斷了她美強慘女主的臆想,霏煙離她至少三步遠的距離都能聽見了。

  見她還一動不動的坐著,霏煙上前詢問她想不想吃些什麼。

  怎麼不想,她想吃的東西太多了,最想的還是燕窩,可她現在就常在的份例能吃的也有限。

  青櫻:「你去端幾碟白玉霜方糕來,再取一壺熱牛乳。」

  霏煙連忙端上,上一秒正擔心她會傷心難過導致食慾不佳時,下一秒她看見青櫻對著這些東西眼露青光,一塊接一塊,一杯接一杯。

  她的嘴唇好像很忙似的左右要兜著掉下來的殘渣。

  她的牙齒好像退化了一般完全不管用,進口了象徵性得動兩下就吞下去。

  風捲殘雲掃完一頓,青櫻打了個嗝覺得疲乏,甭管今天發生了什麼難過些什麼,她現在要睡一覺再說。

  霏煙回想著她剛剛的吃相極力確定著早膳咱們主兒是真真切切用過了才是。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