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首次解說完次日回程的路上,一直在想洛壹是怎麼知道他們當時要打聯合狩獵的?這小子在他身上裝監控了?
他摸了摸自己衣服上所有可能藏監視器的地方,一無所獲。
最後目光來到他的手機上。
他只有手機被洛壹搶走過去打第五人格,八成給他裝什麼奇怪的東西了。
他此刻的一舉一動可能都在洛壹的監視之下,某個人看似在家裡好好呆著實際上哪哪都有他的眼睛,跟偷窺狂小變態一樣時刻留意著他在幹什麼,顧淵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沒覺得害怕恐慌,反而即稀奇又無奈地笑了下。
說不定狗崽子還能聽到他回家的聲響,極限卡著時間從夜店gay吧跑回來,像小時候聽著聲響關掉電視手機裝寫作業的不自覺小學生一樣,順道把家裡弄得乾乾淨淨給他展示個「你看呀我多聽話」的乖巧樣子。
不過被他抓到這狗崽子就完蛋了。
比賽場地跟A市相隔不遠,下午的車晚上飯點的時間顧淵就已經到家門口了,烏雲密布,暗沉沉的一片,顧淵進門,家裡也是暗沉沉的,沒亮燈,看著也沒有人。
顧淵在玄關處換好鞋,眯起眼看向主臥的方向,一絲難以言說的煩躁伴隨著四周的冷寂溢上心頭,並不算很晚的時間,洛壹這個點在外面也無可厚非,就算是管未成年的小孩也不是這個限制法,但顧淵清楚意識到,在看見洛壹可能不在家的時候,他很不爽。
不是裝監視了?不是能聽見聲響?就算是真想出去玩也得給他卡著時間回來給他裝個乖吧。
下次出去得把人綁在房間…顧淵推開主臥的門,打開了燈,看見床上被子裡有一個大大的鼓包。
一瞬間,奇怪的感覺和不好的想法全被熨平了。
在家,在睡覺。
「才幾點就睡?飯吃了嗎?」顧淵莫名鬆了一口氣,換下外套,又撿起洛壹丟在地上的衣服,打算塞洗衣機里一起洗了。
被窩裡的人吱唔了一聲,聲音聽上去啞啞的,沒什麼力氣理他。
顧淵收拾東西的手依聲停了一下,突然覺得一絲不對勁,隨後快步走到床前,去摸洛壹的額頭。
好了,在發燒。
怪不得這麼乖,感情是硬體條件限制住了他。外面風大,剛到家顧淵手有點涼,正想找個能測體溫的東西,手剛抽開就被洛壹抱住了。
洛壹整個臉都是燙的,抱著涼的手掌不肯撒手,臉往上又貼又蹭。
顧淵目光沉沉地盯著,兩秒後另一隻手也探出去,托住了他的臉,輕輕拍了兩下。
「別燒死了,腦子能轉嗎?吃藥了嗎,吃飯了嗎?」他一邊拍兩下一邊又捏了捏,洛壹保養的好,臉上皮膚光滑細膩的像個女人。
洛壹終於在他的折騰下醒了,有點乏力地掀起眼皮,眼神迷迷糊糊的,像是在思考他剛剛說的話,片刻才道:「沒有。」
他把臉墊在顧淵的手心上,感受著對方掌心的溫度,在顧淵提出要去弄飯買藥的時候,低啞著說:「吃你做的。」
有這麼些時間洛壹已經清醒了不少,昏睡了一天雖然難受但沒到一點力氣都不剩的時候,半坐了起來,整個人粘在顧淵身上,聲音雖說啞的不行但啞的方向不屬於往雞鴨鵝動物那塊發展的,啞的很性感,他自認為,忍不住去撩撥對方。
「所以,做嗎?」
顧淵在手機上訂藥,默許了生病的狗崽子有摟著他的腰的權利,聽到「做嗎」一時沒察覺什麼奇怪的地方,平淡回了句:「你想吃什麼?我做。」
「做我。」洛壹也平淡回他。
顧淵的視野終於因為這兩個字從手機上移開了,他有點難以置信,但是這話從洛壹嘴裡說出來卻是一點違和感都沒有,看著腰間的那個腦袋,沉默了兩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知道自己發燒了嗎?」
「會比平常熱一點,」洛壹不覺有疑,甚至給他解釋起來,「你不想試試嗎?」
「試你大壩!」這個發展離譜的很,顧淵忍無可忍,掰開纏在自己腰上的手。
洛壹沒力氣跟他抗衡,被掰開了就跟烏龜一樣又縮進被子裡去了,嗡聲說:「哦,那我不配合了,你讓我燒死算了。」
顧淵走到門口又停下,一時間氣的腦殼嗡嗡響,摸到遙控器把暖氣打開,大步回到床上重重拍了一下洛壹的屁股:「艾|草!」
這個人總有辦法在他冒出點心疼情緒想好好去照顧一下的時候,幾句話就給他掐滅了,然後身體力行的把「他們是火包友」這個現狀,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一般展現在他臉上。
不需要照顧,不需要心疼,不需要有那麼多彎彎繞繞麻煩的東西,能d就行了。
洛壹穿的很寬鬆,三五兩下就被扒乾淨了。他花了不少錢跑高端健身房,這個身材養得很好,不會很壯也不瘦弱,腰身勁瘦肌肉紋理清晰,屬於剛剛好該有的啥都有,也不枉費他在健身房的里砸的錢和包年辦的SVIP了。
顧淵這個角度能看到洛壹整個背,不過背肌練的一般,他看著會覺得身下的人有點瘦弱。
(刪除一大段放不出來的東西)
「給你爽完一會就乖乖吃藥吃飯,行嗎。」
兩人離得很近,這個距離顧淵說得再輕洛壹都能清楚聽見,不過他現在大腦都快要變成一片空白了,但不知為何就是清楚地聽到了。
像是混亂迷離的情慾世界裡突然注入了一劑鎮定劑一般。
這句話里商量的語氣不重,卻滿是憐惜和心疼,顧淵自己沒察覺到,洛壹卻不是傻子,聽的怔住了。
事完後,顧淵把人輕輕放回到床上,又把被子蓋好,隨後慢條斯理地整理起自己的衣服,走到門邊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停下。
「哦對,你最好好好想想監視器這個一會怎麼解釋。」他把外套穿上,語氣平平,「解釋不清楚的話,下一次我就把你鎖房間了,畢竟,不能只有我單方面被監視吧。」
也不管床上還在失神的人聽沒聽清楚,顧淵覺得其實也不是很有必要解釋,關起來也挺好的。
小半個小時後,顧淵端著一碗小米粥回來,洛壹還是原封不動地趴著,真沒力氣了他一下都不想動彈。
「你也會給我上藥了?」感覺到異樣,洛壹狐疑地看著他,抿嘴,不想打擊人的積極性但還是忍不住道:「其實那個軟膏就可以,比其它的好用。」
「什麼?什麼藥?」顧淵也疑惑,「這是退燒藥。」
「……?」
洛壹頭頂上冒出幾個大大的問號,退燒栓劑是什麼很常見的東西嗎?很難想像不是故意針對他啊喂!
顧淵像是看出了他的滿腹疑惑,自己的良苦用心很快就被察覺了,他舒坦道:「特意問的,很適合你對不對。」
草擬大爺的!洛壹瞪他,無聲地罵了一句,看著遞到眼前香噴噴的粥,正想扭頭說不吃,下一秒事後的那句話卻又出現在自己腦海里。
「乖乖吃藥吃飯,行嗎?」
隨之出現的還有呼嘯著穿越時光而來的,模糊泛黃的一句。
——「以後媽媽不在了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兩句在情感上似乎重疊了一般,記憶的深淵裡,那句話背後的一切都一點點碎開,變成虛假迷幻的水霧,人也好感情也好,都像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想到這些的時候,洛壹突然泛起了噁心,他現在實在沒有力氣吐了,胃裡像是抽搐著痙攣了兩下,腦子裡也是陣陣耳鳴響起。
好一會洛壹才壓下那股想吐的感覺,抬眼時看見顧淵掐著他的下巴皺眉,顧淵眉頭壓的很低,可能是被自己現在這個臉色煞白的樣子嚇著了,淡聲道:「你別死我家了,到時候我解釋不清楚要進去的。」
「餓的。」洛壹沒多解釋,接過他手裡熱乎乎的粥,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顧淵的廚藝很不錯,一些硬菜也能做的很好吃,應該是跟他媽媽學的,顧淵媽媽照顧他爸爸時天天親力親為做飯,飯菜很可口,他有幸蹭過幾頓,不過這個味道跟記憶里的那個很像,他沒法吃太多。
客觀上很好吃,主觀上吃不下去,他不好傷顧淵媽媽的心,只能說自己吃不慣南方菜。
不過過了顧淵這一道手,即使味道跟顧淵媽媽的很相似,但傳承也會在細枝末節里出現分叉,從而衍生出自己的一點特色和獨特的味道,比如他剛剛吃到了一塊嘎嘣脆的雞蛋殼。
一碗喝完,並沒有犯噁心的感覺,洛壹舔了舔唇,一天沒吃東西這碗粥把他食慾都勾了起來,他眼巴巴看著顧淵,把空碗給他展示:「還有嗎?」
「監視器。」顧淵好心提醒他,大有不說就不給吃飯之意。
「我找人把你手機黑了,手機就是那個監視器。」洛壹飛速坦白,把碗塞進他手裡,繼後又道,「還餓。」
「給我卸了!」得知事實跟他當時猜的沒啥出入,顧淵說的咬牙切齒,這狗崽子!
「卸不了,我也沒辦法,我那個朋友說這個一旦裝上了要停止就只能砸手機。」洛壹一臉無辜,憂愁地反問,「顧哥,那怎麼辦呢,你不會只能換個手機吧。」
顧淵起身,無視他裝模作樣的憂慮,「好辦,你給你自己也裝一個。」
「要不就被我鎖起來,要不就給自己裝一個。」顧淵冷眼看他,整張臉上寫著「你要是敢選前項我就弄死你」,口吻裡帶了點脅迫感,「你應該知道怎麼選吧。」
洛壹不想被弄死,他現在下面還疼得厲害,只能遺憾地,自願地,選了後者。
察覺到洛壹臉上的不情不願,顧淵忍著點笑的轉身去給他盛粥,留下一句:「哦~選了後者我也能把你鎖起來。」
成年人不做選擇,成年人只會都要。
洛壹懵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看著顧淵挺拔的背影,房間裡暖氣開的很足,顧淵一進來就脫了外套,只穿了一件無袖的背心,手臂上是流暢有力的肌肉線條,這隻手在他不反抗的情況下能把他按得死死的。
空氣里還瀰漫著一絲絲腥l甜氣味,不知為何本應該越來越淡的味道他卻聞著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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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巴毛豆:
哇丟控制不住篇幅了,七千字的文刪減了一半把劇情線扒出來了。
全寫完後會把無刪減的一起發出來的!但是他倆的故事有點長,我感覺我還要寫幾天(*꒦ິ⌓꒦ີ)
大家可以屯屯再看,或者到時候直接看無刪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