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想什麼呢？」趙晢上前擁住她：「回寢殿去歇著。」
他用大氅裹住她。
時下已經入了十一月，外頭北風呼號，冷得很。
「你回來了。」李璨側眸看他。
「裹緊些，外頭冷。」趙晢沒頭沒腦地罩住她。
李璨推他手：「我看不到啦。」
趙晢低笑：「我帶你走。」
「我不要。」李璨鑽出個腦袋來。
趙晢又替她戴上斗篷帽子：「走吧。」
李璨任由他摟著往回走。
「禮部的東西都預備的差不多了。」趙晢輕語道：「父皇想儘快讓我即位。
但你如今身子越發重了，我想等孩子落地，到時候我好直接帶你進宮。」
「不要呀。」李璨轉過小臉看他：「父皇最善變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既然都準備好了，那咱們就快點好了，免得夜長夢多。」
趙晢輕笑：「窈窈這麼想做皇后嗎？」
李璨撅了撅小嘴：「你這是什麼話，難道之前，你受父皇的氣還沒受夠？」
趙晢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語氣寵溺：「瞧瞧，逗你的，如今怎的這樣伶牙俐齒？」
李璨輕哼了一聲。
「但我也怕你身子重，太勞累了。」趙晢還是有顧慮。
「不會。」李璨道：「這些日子，穩婆一直叫我走來走去，我體力可好著呢。」
趙晢又親了親她：「好，聽你的。」
李璨偎在他懷中，回寢殿用膳，沐浴都沒再怎麼說話。
「窈窈。」
上了床，趙晢攬著她，輕聲喚她。
「嗯？」
李璨回過神。
「你今日是怎麼了？心事重重的？」趙晢早看出她不對來。
「沒有。」李璨不知該如何說劉貞蓮白日裡提及的那些話。
「劉貞蓮和你說什麼了？」趙晢追問。
李璨抬眸看他：「你怎麼知道？」
「今日只有她來過。」趙晢理所當然道。
「好吧。」李璨坐起身，看了看他：「不然，我給你找幾個通房吧。」
「好好的你又胡說什麼？」趙晢也坐起身。
李璨低下頭：「我就是想著，你都要坐擁天下了，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又何必為了我委屈自己？
其實你晚上睡不著，我都知道的。」
她現在已經大腹便便，自然不宜再行房事。
趙晢每日挨著她睡，照顧得仔細，看著似乎也不想那回事，但她還是能察覺到他的克制，也了解他的辛苦。
正因為如此，劉貞蓮說的時候，她才有所動搖，覺得自己未免太自私，太為所欲為。
「我摟著你，睡不著不是尋常嗎？」趙晢攬過她：「我對旁人沒興致，你不要胡思亂想。」
「但是我還要好幾個月。」李璨低頭偎著他。
「你怕我忍不住？」趙晢下巴蹭她頭頂。
「嗯。」李璨小聲道：「與其讓你忍不住偷偷的找，還不如我幫你找，還能給彼此留一些體面。」
趙晢長指勾著她下巴，與她對視：「這話學的哪裡的？劉貞蓮教你的？」
李璨垂了眸子，長睫輕顫，話兒有幾分倔強：「本來就是。」
「就是什麼就是。」趙晢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從十六歲父皇派了引導宮女給我，到二十一歲娶你，我沒有碰過任何人，不是一直在等你麼？
這次你離家，前後四個多月，我不也忍住了，直到你回來？
之前那麼久我都忍住了，何況你是為我生孩子，我若連這都無法忍受，只怕不配為人。
窈窈為什麼不肯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李璨聽得心中感動，抱緊了他：「我是覺得，你馬上都即位了，要什麼樣的人沒有……」
她其實是有點不相信自己，趙晢是多好的人呀！
「我不許你看輕自己，沒有人能和你相較。」趙晢擁緊她。
「那你是決意不找別人了？」李璨揪著他衣襟，抬頭看他。
「不找。」趙晢與她對視，黑眸泛著點點亮光，恍若盛著漫天星辰。
「這可是你說的。」李璨抬起下巴來，眸底含著笑意：「我可是說了要給你安排的，是你自己不要。
以後再想要我可不許了。」
趙晢看她開懷，也不禁笑了：「要不要我給你寫個保證書？」
「那就不必了。」李璨笑起來：「我還是信得過你的。」
「那就睡吧。」趙晢擁著她躺下。
「你哄我睡。」李璨窩在他懷裡撒嬌。
「哄，哪天不哄？」趙晢笑著輕拍她：「睡吧。」
李璨安靜了一會兒，小手不老實的蹭著他，動來動去。
「你別亂動。」趙晢嗓音啞了，他本就素了好些日子了，難捱得很，哪裡經得住她這樣？
「趙澤昱，我也幫你吧。」
李璨小小聲說了一句，握住了他，鑽進被褥中。
「什麼？」
趙晢繃緊了身子，就要起來，身下濕潤溫暖的包裹叫他腦中一空，渾身的血液都朝著一處涌去。
下意識掀開被褥，便見嬌嬌軟軟地人兒憋紅了瑩潤的小臉，兩手虛捧，小貓吃奶似的，一下一下輕嘗。
她從未做過這樣的事，皺著小臉，被他掀了被褥，又抬手捂著臉：「你別看我。」
「不用你這樣辛苦。」
趙晢眼尾殷紅，血脈賁張，卻強忍住了抬手去拉她，眼底滿是憐惜。
「我就要。」
李璨固執的撇開他手。
既然是從一而終，趙晢可以為她做的，她也可以為趙晢做。
但她到底是不會，體力也跟不上，不一會兒就累了，淚眼汪汪地仰起小臉看趙晢：「我嘴好酸啊，你還要多久？」
趙晢從臉到脖頸都染著薄紅，脖頸上青筋直跳，被她折騰的不上不下的，說話幾乎咬著牙：「你先睡，我去沐浴。」
「為什麼？」李璨拽著他。
趙晢哭笑不得，挪開她手：「你這樣我出不來。」
李璨有點不知所措地鬆開他。
他起身到淨房去洗了個冷水浴。
李璨漱了口，乖乖睡在床上等他。
趙晢回來，側躺在她身旁，沒有如此往常一般擁著她。
李璨打量他的神色，挨過去小聲道：「趙澤昱，對不起啊。」
她覺得自己好像幫了倒忙。
「下次別撩撥我。」趙晢揉了揉她髮絲。
李璨掩唇吃吃的笑。
趙晢又咬牙：「你且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