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月明自然不知道徐家的這一出鬧劇。
她回到家中吃過晚飯後,洗漱了一番,再次呼呼大睡起來。
等燕景臣他們回來,甄月明已經進入夢鄉了。
「殿下,小姐說她累得很,只想睡覺,讓你不要打擾她。」青杏見燕景臣的臉色不太好看,說出的話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果然,果然女人都是一個人,只要得到過了,就不在意了,不新鮮了,不放在心上了——」
「她已經連續幾日將我拒之門外了,她怎麼好意思的!她是不是膩了,是不是膩了!她到底將我當成什麼?我是那種只花錢不幹活的人嗎?」
燕景臣恨不得聲淚俱下,痛哭陳詞。
青杏只好默默地瑟縮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道:「不是的,小姐說等她休假了,就好好陪你,讓你不要鬧,再鬧就不懂事了。小姐說,懂事的男人才值得愛。」
燕景臣:「.......」他不聽他不聽,他就要鬧,他就要撒潑打滾!到底是什麼破案子需要勞心勞力地調查這麼久的!
頂著春夏秋冬同情的目光,燕景臣只好倒抽了一口涼氣,將心裡頭的怨夫情緒壓了下去,這才咬了咬牙道:「孤知道,孤不鬧。」
他是懂事的,他是值得愛的,大家都可以作證的!
甄月明一覺睡到大天亮,吃早飯的時候,就發現燕景臣居然又起來了,正目光悠悠地看著她。
甄月明難免有些心虛,道:「你怎麼起這麼早?」
「孤枕難眠,輾轉反側,靜守一夜。」燕景臣語氣悠悠地說道。
甄月明正在吃包子,差點就被嗆著了,急忙喝了一口牛乳順順喉嚨,這才道:「誰讓你守了大晚上的不睡覺想幹嘛啊。」
「想你,你已經連續幾天晚上都冷落我了,天天都是早出晚歸的,一天到晚都待在大理寺裡頭,我就不明白了,大理寺裡頭到底都有誰在啊!」燕景臣語氣無比的委屈和幽怨,只要甄月明但凡回答不謹慎,他都能馬上哭出來的樣子。
甄月明嘆了一口氣,道:「大案子啊查到你姐的頭上了,她為了治療自己的心疾,居然讓底下的人盜竊屍體進行試驗,嘖嘖,你說,這怎麼說啊!」
然而,這話一出,燕景臣卻用一種審視又端詳的目光靜靜地凝視了甄月明片刻,最後才搖了搖頭,道:「她根本就沒有心疾。」
這話一出,甄月明手裡頭的杯子哐當一下,當即就掉在了地上。
「我去一趟大理寺。」
說罷,她顧不得燕景臣,當即轉身走了。
燕景臣看著甄月明匆忙的背影,當即緊緊擰起了眉心,眼底如墨一般幽暗深沉,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甄月明匆忙趕到了大理寺。
「齊大人——」
她找到齊復州。
不等她開口,齊復州率先道:「元安公主招認了,已經畫押了,人我已經移交到刑部了。」
這話一出,甄月明的臉色可以說是青白交錯的,相當的精彩。
她順了順氣,這才道:「她沒有心疾。」
「什麼?」齊復州道,「你不是說她每個月都要去白雲觀針灸嗎?沒有心疾,她何必去針灸?」
「太子殿下跟我說的,他沒有道理騙我,如果元安公主沒有心疾,那她所做的一切都說不通了。」甄月明說道。
兩人正說著話,趙崢忽然神色匆忙地走了進來,大驚失色道:「大人,不好了,外頭來了十幾個報案的!說是盛京又出現少女失蹤的案子了!」
齊復州和甄月明一聽,就覺得此事不簡單了。
走到外頭一看,差點要兩眼一黑。
甄月明本來還覺得趙崢手來了十個幾人報案是誇張的,看到外頭烏泱泱的人頭後,這才發現,不是誇張的,是真真切切的,而且絕對不止十幾個人!
「大人來了,我們要報案,救救我家女兒啊。」
「對啊,大人,救救我們的孩子啊,我們的孩子都只有十幾歲啊,都是孩子啊!」
「大人,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們的孩子啊,求求你們了——」
現場簡直可以說是亂成一團。
「大家不要著急,慢慢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一個地來說。」甄月明沉聲道。
「大人,是這樣的,我是逐鹿書院的山長,本來昨天晚上還是好好的,但是今天一早醒來,我們書院丟了九個學生!所以我急忙通知了這些學生的家人,並且火速趕來大理寺報案了。」
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子急忙走了出來,沉聲道。
「九個?昨晚書院都沒有聽見什麼動靜嗎?」齊復州有些疑惑地說道。
山長搖了搖頭,道:「沒有。一早我們先生叫學生起床的時候才發現她們不見了。」
「留下人記錄好學生的身份信息,外貌特徵,以及近日往來,甄大人,我們去逐鹿書院看看。」
人是晚上不見的,書院是有門禁的,這些學生不可能偷偷跑出去,所以只能是被擄走的。
既然是被擄走的,那作案的人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丟了九個學生,那可是大事,甄月明和齊復州都不敢耽誤,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逐鹿書院。
這九個女學生,住的都是相近的三個寢室。
他們在窗縫發現了一些迷魂香的痕跡。
甄月明和齊復州小心將細屑提取了,用紙張包起來。
九個女學生,年紀相仿,都是十三歲到十六歲之間。
而且經過盤問,這九個女學生長得都比較姿容出眾,可以說是小美人胚子了。
「難不成是採花大盜?」齊復州第一時間就往這方面去想了。
畢竟,專門挑漂亮的小姑娘下手,一方面很有可能就是採花大盜。
然而,甄月明卻搖了搖頭,道:「我覺得不是,丟失的是九個女生,而且是同一時間丟失的,證明這個是團伙作案的,如果單是一個人,不可能一下子擄走九個女學生的,我感覺可能是綁架勒索的可能性更高。」
「能在逐鹿書院念書的學生,家境都不差,為什麼偏偏挑中幾個相貌好的呢?」
「而且,這些人又是怎麼知道這女學生相貌好的呢?」齊復州一連發出了兩個疑問。
「那麼就很有可能是裡應外合的,這書院裡頭有內鬼。」甄月明當即一口斷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