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別跟他廢話，把他手機給沒收了，到局裡一破解，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還有電腦，所有電子設備，全部打包帶走。「
警官們被噁心的夠嗆。
冷聲問他：「你做這些事，到底圖什麼？」
「圖錢？」
「圖女人？」
男人被體校的男生打的眼睛都睜不開了，腫得像核桃一樣，頂著兩個水腫的眯眯眼，一副可憐巴巴的老實樣子。
「不是，警官，你聽我解釋。」
「警官，我做這些事情都是都是被逼的。」
「你知道原生家庭嗎？」
「對，對，我因為在原生家庭受到了巨大的傷害，留下了很嚴重的心理創傷。
所以才………鬼使神差地做出這些事情。
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都是………都是不受控制的！」
「我腦子嗡嗡嗡嗡的，什麼都不知道。」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事情已經做完了。」
警官冷笑著，看著從他電腦，手機上搜出來的各種照片，臉都氣綠了。
都是他用AI給人家小姑娘P的裸照。
李警官指著照片，喝問。
「這叫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意識模糊？」
「你意識模糊，你能給我做幾百張裸照出來？」
更過分的事，他還在「人間觀察者」的手機里翻出了不少明星的換頭照片。
就是大家想的那樣。
他把明星的照片，P在了各種島國動作片的女主身上。
當然，為了保護受害者的隱私，這些鏡頭並沒有在直播間中呈現出來。
大家唯一能看見的就是警官們氣到鐵青的臉色。
眼看著警官把證據都搜出來了，觀察哥只覺得一顆心涼了。
最恐怖的是，他完全不明白林清酒是怎麼知道的。
「警官，我承認，我是因為一時好奇，用ai做了很多不太好的圖片，但那只是為了解決我的個人生理問題而已。」
「是我一時衝動，
精蟲上腦。」
「我真的沒有拿照片，去搞什麼貸款？」
「這應該不算什麼太大的錯吧？」
「人間觀察者」緊張的要死，生怕警官們查出些什麼來。
但他能想到唯一的辦法，就是寧可承認自己是個老色批，也絕對不能承認自己拿著女孩們的信息在外邊套刷了大量的網貸。
他怎麼知道，這些公司真會拿著他做出來的照片去找這些女生要錢？
他也不是故意要坑她們的。
說實話，
他很愛她們的！
林清酒冷聲逼問。
「你有沒有想過，你做的事對那些被你偷了身份證的女生來說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你有沒有想過，她們的人生會被你毀掉？」
那些被偷走身份證的女孩，就像王招娣這樣。
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只是因為被偷走了身份證，就莫名其妙的就背上了一身的高利貸。
催債公司手裡真的有她們的照片。
對一個十幾，二十歲的小女孩來說，王招娣完全處理不了這樣的問題。
她既不知道照片是哪來的？
也沒有辦法跟農村的父親母親解釋，自己真的沒有在外邊做錯事。
自己真的沒有不學好。
她爸媽一輩子沒出過遠門，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ai繪圖？
村里人只知道眼見為實。
看著催債公司貼在自家門口那些搔首弄姿的照片。
其中一張照片上女兒手裡還拿著自己的身份證的。
老爹只感覺腦子嗡的一聲響。
什麼都聽不見了。
只想把這個敗壞家門的死丫頭活活打死。
之後，不論王招娣再說什麼，沒有用了。
迎接她的是母親的辱罵，
父親的毆打。
還有周圍村里人的指指點點。
網貸公司可不會管你，到底有沒有在他那裡貸款，是不是本人簽的合同。
欠債還錢，
天經地義。
一起打包給催債公司，莽就完了。
更不會管是不是ai做的照片。
反正女生的不雅照在他們手裡，威懾力到位了，就行了。
他們只相信他們看見的。
他們要做的，就是把這些照片列印出來，去她家門口貼大字報。
讓她身敗名裂，逼著王招娣全家人跪在地上還錢。
小姑娘看著這些照片的時候都傻了。
她以為對方是騙子，是神經病。
她萬萬想不到，對方手中真有自己的不雅照。
她自己拍沒拍過這些照片，
她還不清楚嗎？
但她真的說不清楚了。
她一個農村孩子，高中生，她也不知道Ai繪圖發展到這種程度了啊！
她甚至都不知道這些照片是怎麼出現的。
只知道周圍的人都在竊竊私語，在不停地嚼舌根。
每個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
這樣的受害者有很多。
有的人比較堅強，有父母的支持，還能去報警，去找律師調查。
但尋找證據本就不容易。
她們艱難的困在了維權的路上，在律師，網貸公司，警察局，來回奔波。
但像王招娣這樣的農村的女孩呢？
她們沒有這個條件找律師，
沒有條件找人幫自己查清所有的事情。
她只能選擇，以死自證清白。
他沒有任何的辦法來證明照片上搔首弄姿的女人不是自己。
就算她證明了，又能如何呢？
王招娣被老爹打的得口吐鮮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時候，哭著扯開了自己的衣服。
指著肩膀上的黑痣，聲聲泣血。
「我生下來，肩膀上就有一顆指甲蓋大的胎記，這照片上的女人肩上什麼都沒有！
這真的不是我。」
旁邊的弟弟煽風點火道：「一鍵美圖就把那些東西修掉了呀。」
「誰愛看你那大黑痣啊？」
「你天天哭著喊著，讓爹媽供你讀書。」
「你就是這麼給爹媽讀的書，是嗎？」
「要我說，早點送進廠子裡打工算了。」
老爹也是氣得牙根痒痒，打招娣的鐵衣架甩的虎虎生威。
直接甩出了破空聲。
「廢物，妥妥的廢物！」
「讀書？」
「讀什麼書？」
「你讀到哪個小黃毛床上去了？」
他原本已經和鄰村的胡老三談好了30萬的彩禮。
黃花閨女送到家。
包處女。
現在呢？
這筆款不翼而飛，打水漂了。
沒有人會用30萬去換一個賤貨。
王招娣的身子已經被全村人圍觀過了，沒人會要她這隻破鞋的。
這賠錢貨，生下來唯一的作用就是嫁出去換彩禮。
好給她兄弟討媳婦。
可現在王招娣連這唯一的價值都沒了。
老爹只想活活抽死她。
「於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
王招娣拖著遍體鱗傷的身子，一瘸一拐的投井了。」
「被人發現的時候，她腦袋已經泡的有兩個腦袋大了。
渾身上下都浮腫了。」
說到這，林清酒的聲音已經哽咽了。
「你手上至少已經有了一條人了！」
「警官。」
「你手裡拿著的身份證。」
「王招娣！」
「小姑娘已經被這些照片逼死了！」
女孩慘白的小臉，黑漆漆的眼睛突然籠罩了整個屏幕。
她的聲音很輕，又軟，又涼。
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
「姐姐，就是他害死我的嗎？」
「嘻嘻。」
「我死的好冤啊！」
女鬼黑漆漆沒有瞳孔的眼睛占據了整個屏幕。幽幽的看著屏幕里給警官賣慘的「人間觀察者」。
就像要從屏幕里鑽出來一樣。
「臥槽！」
「媽媽！真的有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林醫生！你居然來真的！」
「臥槽！臥槽！臥槽！我給林醫生跪了！」
屏幕上飄過一條條慘叫。
有些好事的粉絲，抱著要打假林清酒裝神弄鬼的心思，每次直播都自帶牛眼淚，柳葉水等在手機前。
就是要看看林清酒到底是不是演的。
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
這次，
他們終於如願以償了。
王招娣那張殘敗，破爛的白色小臉鋪滿屏幕的一瞬間。
開了陰陽眼的觀眾們都叫出了雞叫。
慘呼連連。
這才叫一眼萬年啊！
只一眼，他們就要去世了。
寒氣從脊椎骨升起，直竄天靈蓋，一下子就清醒了。
而屏幕里的林醫生居然還握著女鬼的一隻手！
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