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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同盧象升對奏於帳中

2024-09-29 13:33:26 作者: 愛吃糟滷鴨舌的摩雲天
  晚上,朱慈烜又是就吃了兩個大餅之後,就又看著地圖思考起來。

  營地剛安頓好時,朱慈烜就讓文書給他寫了十幾封信,並蓋上了他監軍天下勤王兵馬的大印。

  分別發給了京畿附近的高起潛、曹化淳,要求他們率軍拔營,前來與盧象升會師,給他們麾下將士補足軍餉。並強調他們收到信後立即出發,沒按規定時間到達,以軍法處置。

  給大同總兵王朴發信,讓他直接率領大同軍前往真定府,在那裡等待他們。

  還派將信快馬加鞭送到正在趕來的賀人龍、曹變蛟手裡。強調務必要管好手下兵馬軍紀,不許他們劫掠沿途百姓,朝廷欠他們的軍餉,沿途的紅星商會分部會按滿餉給他們補足,吃穿武器也會補齊。

  對他們唯一要求,就是必須在十二月之前趕到大名府。

  給在南邊的左良玉的信里則說,要他直接帶兵前往開封,在那裡等待消息,一樣要求他必須管好軍紀,一切吃穿用度均有紅星商會負責。

  還有熊文燦和陳洪範,給他們送的信最重要,送信的人也有一百人。信里要求他們將手下已經招扶的起義軍集合到南陽府,這一百人會與南陽紅星商會的人一起協助安撫起義軍。他朱慈烜也會等安排好這邊的事後直接前往南陽府,安撫整編起義軍。

  所有送信的人均是一人雙馬,在短暫休息後,星夜出發,不敢耽誤一點時間。尤其是那些遠的,一路上人歇馬不歇,每到一個府城,就在那裡的紅星商會短暫休息,吃飽喝足後換馬繼續趕路。

  就在朱慈烜思考戰略計劃的時候,門外站崗的親兵報告盧象升要見他,朱慈烜聽到後直接就讓盧象升進來了。

  「越王殿下,臣盧象升~」

  「盧督師直接坐,營中不必行那些虛禮了。」

  盧象升剛準備行禮,朱慈烜頭也沒抬直接就打斷他了。

  「殿下,這輿圖是何人所畫,竟如此詳細。」

  盧象升看到朱慈烜前面那掛著的地圖,注意力直接全放到了那上面,他是崇禎年少有的有能力有遠見的官員,一看到這幅作戰地圖,直接就明白了這地圖所代表的含義。

  「這是我讓紅星商會的人畫的戰略地圖。」

  看到盧象升好奇作戰地圖,朱慈烜就給他介紹起了作戰地圖,將比例尺,直角坐標系坐標系,哪裡是什麼樣的地形,地圖上不同的標誌代表什麼都給盧象升講了一遍。

  這些話一到盧象升耳朵里,直接讓盧象升醍醐灌頂,第一次知道地圖還可以這樣畫。

  「殿下這些紅旗紅星代表什麼了?」

  盧象升指著地圖上的紅旗紅星問道。

  「紅星是各府城的紅星商會分部,紅旗我在各地組建的游擊隊。」

  朱慈烜沒打算瞞盧象升,直接就說出來了。

  「殿下,這幾年突然冒出來,富可敵國的紅星商會也是您的?」

  「對,是我的。」

  「殿下暗中積蓄兵馬錢財,可是要謀反?」

  盧象升震驚朱慈烜這麼光明正大的說出來,直接就質問起來。

  帳外朱慈烜的衛兵聽到盧象升的話後,直接掀開帘子進來了。

  「出去吧,這裡沒事,我和盧督師說些心裡話。」


  朱慈烜對他揮揮手讓他出去。

  「我素聞盧督師不僅治理地方卓有成效,推行的因糧政策不僅保證了朝廷的正常稅收,還讓治下的百姓能夠正常生活。」

  聽到朱慈烜贊成自己的施政方針,盧象升也是開心的。

  不過他剛準備說話,就被朱慈烜握住了手,拉到床榻上坐了下來。

  「盧督師還與普通文人不一樣,盧督師知兵會練兵,與手下士卒也是同甘共苦,練出來的天雄軍可謂是天下數一數二的雄軍。屢次在剿滅起義軍,被起義軍稱為盧閻王,盧剃頭。」

  盧象升聽到朱慈烜將農民軍稱為起義軍,這個稱呼一出來直接表明了朱慈烜對農民起義的態度。

  「殿下可是對那些反賊有憐憫之心?」

  「盧督師,你們剿了這麼多次賊,為什麼反賊越剿越多,癥結出在哪裡,這個問題盧督師不需要我在點出來吧。」

  盧督師沉默了。是啊,他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是他身為朝廷官員,只能按照朝廷命令行事。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是保證自己治下的百姓能夠正常生活。

  「當今天下,天災不斷,外敵對我神州中華虎視眈眈,百姓們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然朝廷無道,稅賦一加再加,百姓何辜。

  盧督師有大志,有救國之法,卻不被父皇重視,甚至意圖將盧督師逼死於沙場,以圖讓朝堂之上的主戰派死心,好施行他與東虜議和的妄想。

  孤有一言,請督師靜聽:昔日天啟之世,大統陵替,宦官釀禍;國亂歲凶,四方擾攘。父皇登基之後,雖有大志,卻不知如何治國,剛愎自用,獨斷專行,致使許多忠臣良將枉死。如今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狼心狗行之輩,滾滾當道,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以致社稷丘墟,蒼生塗炭。

  楊嗣昌老賊身為弱水先生(楊鶴崇禎二年1629年,受命以兵部右侍郎出任陝西三邊總督。)之子,不思繼承弱水先生之志安撫百姓,反而一再向父皇進獻讒言,屢次三番加稅,將百姓逼反。

  狗賊向父皇進言攘外必先安內,欲與東虜議和。

  皓首匹夫,蒼髯老賊,孤恨不得生啖其肉。」

  說到激動處,朱慈烜直接拔出腰間佩劍,將桌角劈下一塊來。

  「盧督師,孤無意謀反,也不想坐那皇位。孤只想拼盡全力,整頓朝綱,肅清吏治,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讓天下黔首可以安居樂業。

  盧督師可願意與孤並肩戰鬥?」

  朱慈烜這一番話說下來對於盧象升來說可謂是震聾發聵,他是有熱血,也想報國,但是忠君愛國的思想讓他從沒想過這種手段。

  朱慈烜這番話對於傳統文人來說簡直大逆不道,尤其是他還妄議君父。但是盧象升知道朱慈烜說的對,他無法反駁。

  朱慈烜看到盧象升半天沒說話也沒急,他給盧象升講了最後一番話。

  「若盧督師不願與我清君側,整頓朝綱也無妨,大不了孤打敗東虜後不回京城了。到時候孤就學太祖洪武皇帝,化身義軍從頭開始打,攪他個天翻地覆,打他個周天寒徹,徹底將這個吃人舊社會打碎,建立一個沒有剝削壓迫的新社會。」

  說完這些,朱慈烜給盧象升倒了一杯茶。

  「殿下欲學太祖化身義軍,可一旦走出那一步便無法回頭了,到時候僅憑那些活著都困難的百姓,陛下如何面對朝廷大軍。」


  盧象升,拿起茶杯,懷著複雜的心情問起了朱慈烜。

  「盧督師不必憂慮,孤可是有百萬大軍的。」

  「殿下哪來的百萬大軍?」

  「農民。這天下千千萬萬的農民,他們世代被地主惡霸、腐敗官吏欺壓,受盡了苦難。

  他們就是那遍地的乾柴,只要將火星子丟上去,那就是熊熊烈火。

  我有先進的理論知識,明確的政治綱領,先進的生產技術支持,只要解決了農民的生存問題,他們就是我源源不斷的後備兵源。」

  盧象升走了,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喝完茶後,行了個禮就匆匆離開了。

  「殿下,盧督師會答應嗎?」

  「他會加入我們的。」

  盧象升走後,護衛隊長進來朱慈烜問道。

  洪武年間,因為能從天上看到朱慈烜這邊的事,各朝的人晚上在沒有急事的時候也抽時間看一下天空中的投影。

  「標兒啊,這孩子在掘咱老朱家的根啊。」

  今天晚上朱元璋沒有去後宮,他帶著朱標在奉天殿一起看起了投影。

  「父皇這孩子有大志向,有大手段,可以國事糜爛,只能用非常之法啊。」

  「標兒,咱覺得你要不去民間看一看吧,今時不同往日了,百姓在這上面能夠學到他們以前學不到的東西,如果我們還按以前的政策對待百姓,怕是要出大問題。」

  「兒臣遵旨。」

  「對了,要悄悄的去,不要讓百官知道,多帶些錦衣衛保護你,你千萬別出了岔子。這孩子真是給咱整了個大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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