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侯亮平不是違抗他的命令，我侯亮平只是遵守了一名反貪人員該有的職業操守！」
季昌明不禁扶額，怔怔地看向侯亮平。
恐怕這漢東的天塌下來，都有你侯亮平的嘴頂著。
「行了！你出去吧！」
……
沙瑞金辦公室。
「這就……」
「就沒把鄭寶妹帶出來？」
「怎麼漢東省到處都是這種刺頭？」
「沙書記，那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先想想怎麼和首長說吧！」
「呵……依我看，這鐘老乾脆直接讓女婿做漢東省一把手得了，何必讓我沙瑞金在這裡左右為難！」
沙瑞金雙指捏了捏自己緊皺的眉頭，大人物打架，我沙瑞金倒成炮灰了！
「書記，這位鄭寶妹書記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沙瑞金癱坐在椅子上，依舊試圖用食指磨平自己雙眉間的褶皺，嘆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呀！」
「你把鄭寶妹的資料給我，我再看看！」
「1965年生。」
「難道……」
「鄭寶妹有一個兒子，但詳細信息確實一片空白……」
「難道……難道鄭寶妹書記和首長？」
白秘書捂住嘴巴。
「不會吧！」
「而且鄭寶妹的兒子一欄信息真的什麼都沒寫！」
沙瑞金瞪大了眼睛，正襟危坐了起來！
「那我們必須得儘快安排鄭寶妹出獄啊！」
「但侯亮平那邊怎麼辦？」
「侯亮平要是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反貪局局長就算了！」
「但是他可是鍾老的女婿啊！」
「難辦嘍！」
沙瑞金揉了揉雙眉間的溝壑。
……
叮鈴鈴……
「還真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
「首長來電話了！」
「要不……我接？」
白秘書試探性地問道。
「別你接了！再被首長說一通！」
「餵？沙瑞金？」
「首長，……」
「鄭寶妹同志怎麼樣了？」
「情緒穩定，生命體徵良好！」
沙瑞金沒說錯啊！只是鄭寶妹在裡面情緒穩定，生命體徵平穩……
「小金子，這事兒辦的不錯！」
「你算是為國家立功了！」
「首長，立功？」
「小金子，怎麼？？覺得這任務太簡單？」
「不敢不敢！首長的事無小事！」
「這還真不是我的小事！算了，保密！」
「嘟……」
「……」
「首長說這話還真讓我迷里糊塗的。」
沙瑞金嘆了口氣。
「沙書記，紙最終包不住火，要是讓首長知道咱們沒把鄭書記救出來，那麻煩可就大了！」
「……」
「小白，那你說，該怎麼辦？」
「連從個小小的反貪局手裡要人都要不到，我這封疆大吏還有什麼可做的？」
「那不分分鐘得被人給擼下來！」
「書記，那怎麼辦？」
「趕在首長知道之前，把這事兒給辦嘍！」
「那咱們怎麼辦？」
「侯亮平無故扣留干布，你覺得這事合理嗎？」
「那還難辦嗎？」
沙瑞金看向白秘書。
「而且，要是侯亮平真的查出鄭寶妹有什麼問題，也不至於遲遲不發落。」
「……」
「書記，你是說？」
「以侯亮平那急功近利的性子，要是真能查到鄭寶妹有什麼問題，那還至於死鴨子嘴硬，這麼久了都沒說個一二三？」
「那就好辦了啊！」「咱們直接舉報侯亮平！」
「問題就出在這裡，侯亮平可是鍾正國的女婿！」
「如果放了鄭寶妹，就會惹怒侯亮平，意味著得罪鍾正國，如果不放鄭寶妹，就意味著開罪老首長。」
白秘書咽了一口唾沫。
「那你說，怎麼辦？」
沙瑞金看向白秘書。
「書記，要不咱就別管了！」
「首長都找您了，那誰能知道鍾老會不會問話侯亮平呢。」
「說不定，這結壓根就不用咱們解。」
「小白啊！看問題太淺顯，這種情況首長會覺得我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壓根就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兒！」
「那怎麼辦？」
「鄭寶妹不是有個弟弟？」
「書記，你是說？」
「想方設法，讓鄭寶妹弟弟替咱們說話。」
……
此時，鄭寶林帶著白鴿來到了自己家門口。
「你家還真是簡譜啊！」
原本白鴿對於鄭寶妹的犯罪行存有懷疑態度，總想著那反貪局總不能隨便抓人吧！
但看到了鄭寶林住的這家徒四壁的地方。
白鴿算是對於干布廉潔有了一定的具象化的感知了。
之前白鴿對於鄭寶妹是否真的犯了錯誤，還沒有任何別的想法。
甚至覺得英雄的家屬，犯點錯誤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現在，白鴿算是明白了，莊教授家裡可謂是滿門忠烈啊！
思想覺悟太高了！
在莊教授家，就連目不識丁的舅舅鄭寶林，都一點後腿不拖的。
……
原因無他，鄭寶林家，真的太……
太悽慘了。
感覺和外面差了一個年代一般。
鄭寶妹要是隨便放寬一點點，這鄭寶林都不至於過的這麼落魄！
「寶林兄，你平時就住在這個地方？」
「還是說你除了這裡之外，還有大別野？」
鄭寶林看出白鴿的詫異。
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這是我們鄭家的老房子，我也沒啥出息，賺不了多少錢。
本來攢了點錢，準備今年裝修裝修的。
可是……我妻子查出來心臟有點問題，那些錢暫時還不能動，害怕她突然出什麼問題，家裡一點現錢都沒有。
鄭寶林搓搓衣角，撓了撓頭，一臉不好意思地說著。
白鴿點點頭，朝鄭寶林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寶林哥！你是這個！」
「真男人！」
「嗐！我算什麼真男人，你們這些真刀實槍給國家做事的才叫真男人！」
「寶林哥，這話你可就說錯了！」
「職業不分高低貴賤的，只要我們做一個好公民，就是好同志！」
白鴿笑了笑，環顧了一下四周。
……
「老鄭，平時就住這地方？」
「你就沒想著讓鄭書記幫襯幫襯？」
「嗐！我姐？您可見笑了。我姐過的比我還慘，哦不！不應該叫慘，應該叫節儉！」
……
鄭寶林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塊抹布，從旁邊提了一把椅子放過來。
「家裡條件不好，您先坐！」
「我先去給您倒杯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