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殊見差不多了,連忙上前扶起兩人,道:
「姨娘、二弟,大家本來就是一家人,陳殊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你們儘管直說就是!我一定改!」
「不不不,你沒有哪裡做的不好,是我們做的不好,我們改!」
這麼多年來都劍拔弩張,此刻居然母慈子孝了,陳淵也不禁感動得老淚縱橫。
陳殊又道:
「但是此事還不能就此結束!」
三人聞言一愣,心說不是已經和好了嗎?難道陳殊反悔了?
陳殊看出了三人的心思,忙道:
「我的意思是,今晚的事兒很多人都看著,陳德還是要有些懲處才能服眾,畢竟我們要面對的是湘州百姓,可不能因此事而失了民心!」
側王妃陳黃氏一邊擦乾眼淚一邊道:
「是是是,殊兒說的是!王爺,德兒犯下如此大錯,必須要懲處,要不打他一頓吧!」
陳殊一驚,心說這麼直接的嗎?要知道這側王妃平日裡最是心疼陳德,連他破個手指頭都要擔心很久,這番說出打他一頓的話來,著實讓人吃驚。
陳德聞言立即又跪了下來,道:
「大哥,你打我吧!我絕無二話!」
陳殊忙扶起陳德,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要對外面有個說法!」
陳淵點了點頭道:
「還是你想的周到,那你說怎麼辦?」
陳殊略一思索,道:
「恐怕陳德得離開一陣子了!」
「離開?」
三人齊齊望向陳殊。
陳殊點了點頭道:
「這次陳德與四大糧商私下來往之事,人多嘴雜的,難免會有說道。咱們堂堂王府,總不能殺人滅口吧,所以陳德先出去避避,等時間長了這事兒過去了再回來就是!」
「那他能去哪裡呢?」
側王妃有些擔心的問道。
「去軍營吧!陳德也老大不小了,現在沒有戰事可以隨軍歷練一下,日後如有軍功就可在軍中立威!做個領軍打仗的湘州小王爺也未嘗不可!」
側王妃還是有些擔心,畢竟他這兒子打小跟在自己邊上從沒吃過苦頭,他自然是擔心陳德到了軍營里適應不了。
可陳德聽到日後可能領軍,不由得興奮起來,他一向羨慕身穿鎧甲的將軍,也有心想要跟隨父親去戰場上體驗一下,只是湘王妃擔心打仗危險,一直把他捧在手心,此刻他甚至已經看到了自己帶兵打仗時的威風模樣!
「我同意!我願意去軍營里歷練!」
見陳德自己也欣然同意,側王妃不好再說什麼,也只能同意。
陳淵點了點頭,道:
「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還是要讓陳德長長教訓!明日杖責四十,你給老子到軍營里好好歷練去!」
此事終於告一段落,陳殊以官倉還有事務需要處理為由,不和陳淵和側王妃陳德幾人一同回府。
等他們三人都走了,陳殊這才坐下來長舒了一口氣。
錢萬金在倉外張望了一番,這才摸進店來,給陳殊倒了杯茶,伸出了大拇指讚嘆道:
「高!少爺,您真厲害!兵不血刃就把側王妃和小王爺治得服服帖帖!」
陳殊接過茶杯瞥向錢萬金,道:
「你個老小子,是不是又聽牆根兒了?」
錢萬金嘻嘻一笑,道:
「我這不是怕您吃虧嘛!」
「對了少爺,小王爺與那四大糧商的契約,您是什麼時候弄到手的?」
陳殊道:
「哪兒有什麼契約!」
錢萬金聞言忙去火盆里找了找灰燼里殘留的紙張,拿到燭火下仔細一看,道:
「這?這是?」
「早上出門買了兩個燒餅,包燒餅的紙!」
錢萬金聞言笑出了聲,不由得再次讚嘆陳殊的聰明。
「少爺,要說這小王爺鬥不過您呢,他自己簽沒簽過這契約他都不知道!」
「這情形下他必然是害怕恐慌的要命,哪裡還有心思細想這些!即便是他知道自己沒簽,但也不敢確定那四大糧商有沒有背地裡自己做了記錄,反正錢他投了,怎麼都說不清楚的!」
錢萬金點了點頭,又道:
「幾本空白帳冊,再加上兩張包燒餅的紙,老錢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這回還把小王爺送去了軍營,日後他再也起不了什麼風浪了!」
「胡說些什麼!我送他去軍營那是真的想讓這小子好好歷練一下,總不能跟我一樣整天無所事事!」
陳德雖然混蛋,總是設計陷害自己,但這小子好歹也是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弟弟」,說到底也只是有勇無謀,本質並不壞。
這件事陳殊從頭到尾都沒想真的弄死他,只是想給他一個大點兒的教訓,讓他能意識到自己的問題,讓陳德體會一把險些喪命的滋味,這也就夠了!
陳殊說罷又道:
「對了老錢,你再去找一趟四大糧商,他們跟陳德之間的事情讓他們爛在肚子裡,至於用什麼手段,你看著辦就行!」
錢萬金臉色一變,露出一種陰險的神情,作勢道:
「少爺,要不要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