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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又見老熟人

2024-10-11 14:11:43 作者: 麥子西瓜皮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見一直在孤台上站著的白辛夷突然縱身一躍直直向谷底而去,正在跌落的陳殊只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托住,身體開始往上飛躍。

  他轉頭一看,原來是白辛夷托住了自己。棧道上的眾人見白辛夷跳下去救起陳殊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白辛夷托著陳殊直接飛身至棧道上,見陳殊平安回到棧道,李蘇荷忙撲了上去抱住陳殊,驚恐與欣喜之下,已然泣不成聲。

  錢萬金衝著白辛夷怒道:

  「你這道士,差點害了我家少爺性命,少爺真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們這東來觀得吃不了兜著走!」

  白辛夷並未理會錢萬金的責備,只是淡淡的道:

  「若非陳殊是我師兄唯一的弟子,我還不願出手相救呢!」

  錢萬金氣不打一處來,道:

  「什麼出手相救,那孤台離棧道這麼遠,凡人怎麼跳的過去,你這不是害人嗎!」

  說罷又轉對丘方遠道:

  「丘觀主,你得管管你這師叔啊!」

  陳殊安撫了李蘇荷與九兒等人一番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望了一眼白辛夷,又望了一眼李蘇荷,驚訝的對李蘇荷說道:

  「公主,你...你站起來了!」

  眾人聞言齊齊望向李蘇荷,方才因緊張陳殊,注意力都沒放在李蘇荷這邊,這會兒聽陳殊這麼一說眾人才回過神來發現李蘇荷竟真的是站著的。

  李蘇荷自己也沒意識到,這會兒不由自主的低頭望向自己的雙腿,果然是站著的!

  一瞬間她的淚水奪眶而出,這麼多年了,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站起來!

  祝同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道:

  「公主殿下,您真的能站著了!」

  九兒也激動的說道:

  「公主殿下,您的腿好了!」

  李蘇荷望著陳殊,臉上又是喜悅又是激動,陳殊望著這一幕,淚水也不由自主的在眼眶中打轉,他攙扶著李蘇荷的肩膀,溫柔的說道:

  「走走看!」

  李蘇荷堅定的點了點頭,可剛邁出一步,頓覺雙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好在陳殊一直扶著她。

  「不行,我雙腿沒有力氣,走不了路!」

  陳殊見狀又望向白辛夷,問道:

  「師叔,這是怎麼回事?」

  白辛夷淡淡的道:

  「你既然能帶著她遠赴東來觀求醫,想必對她的感情必然很深,我剛才在孤台上時,看出你們倆望對方眼神之時的情真意切。人在看著自己心愛之人遇難時,總能爆發出潛在的能量,所以我才讓你飛躍孤台,就是想看看當你掉下山崖之時,這姑娘在急切之下能否站起來,如果這時候都站不起來,那神仙來了也難救,可她站起來了,說明還有救!」

  陳殊與李蘇荷對視一眼,輕舒了一口氣,九兒隨即又問道:

  「那為何公主殿下此刻又走不了路了呢!」

  白辛夷道:

  「她的身體尚有映射,但不代表直接就可以走啊!」

  陳殊忙道:


  「師叔,還求您幫忙醫治!」

  一旁的丘方遠也道:

  「是啊師叔,既然您已經出手了,不如就幫人幫到底吧!」

  白辛夷點了點頭道:

  「看在陸師兄的面上我自當盡力!」

  說罷他便走上前來,陳殊將李蘇荷重新抱回輪椅上坐著,白辛夷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指為李蘇荷探了脈,眾人都在等著白辛夷探脈的結果。

  白辛夷探完脈將手收回袖袍中,只是淡淡說了句:

  「還有救!」

  眾人頓時鬆了口氣,陳殊喜出望外的追問道:

  「師叔,那就勞請您....」

  陳殊話未說完白辛夷就擺了擺手道:

  「餘毒沉冗,沒那麼好治的,我會早晚為她施針一次,但還需真氣疏通經絡,配以調製藥理,少則一月,多則半年,即可下地行走!」

  李蘇荷聞言眉頭一皺,道:

  「餘毒?道長,可我這傷分明是從馬上摔下後大病一場所致呀!」

  陳殊望向李蘇荷,他也曾聽李蘇荷提起過自己雙腿不能行走的緣由,此番聽到白辛夷這般說也有些糊塗了起來,要是李蘇荷是因中毒的話,皇宮中這麼多的御醫,這麼多年難道絲毫沒有察覺嗎?

  可白辛夷話已至此,也不由得他們不信,白辛夷道:

  「人各有命,信不信由你!」

  陳殊忙道:

  「一切都聽師叔安排!敢問師叔,要用真氣疏通經絡的話,不知我身上的九層大鴻蒙是否可以?」

  「九層大鴻蒙?」

  白辛夷顯然有些吃驚,他細看了一眼陳殊的眉宇,上下又打量了一番陳殊的身形,淡淡的道:

  「骨根尚可,但如此年輕就突破了第九層,屬實是難得了!但我得先告訴你,她中的這毒時間太長了,沉冗得厲害,你用大鴻蒙為她疏通,可是會流失真氣的!」

  陳殊聞言望了一眼李蘇荷,真氣這東西其實他並不在意,真要能以此治好李蘇荷的雙腿,也能讓自己少些愧疚,於是不顧李蘇荷的反對,堅決的說道:

  「無妨!」

  白辛夷點了點頭道:

  「這世間居然還有你這樣的至情至性之人!」

  陳殊又問道:

  「師叔,那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白辛夷望了一眼已經升起的太陽,又道:

  「還有一味藥引是東來觀中沒有的,需要你們自己去找!」

  「什麼藥引?」

  白辛夷道:

  「九尾花,這藥乃是外邦之物中原沒有!」

  陳殊這下犯了難,丘方遠聞言道:

  「此物中原的確是沒有,但諸位既然是從京都而來,京都商貿繁榮,來往客商眾多,或可在從外商手中購得!」

  白辛夷淡淡的道:

  「這就是你們的事了,我就在前面的偏殿之中,若得藥引再來找我施針就是!」

  白辛夷說罷便轉身離去。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丘方遠道:

  「如此,諸位不妨先商量商量,貧道今日有訪客,還恕先行一步!」

  眾人拜別丘方遠,都愣在了原地。

  陳殊想到既然這藥引只有京都有,不妨藉此機會支開祝同,也好抽身前往竹山鎮探查一下張蘭之的事,於是便對祝同道:

  「祝統領,可否勞煩你回京一趟稟明聖上,我想以朝廷的名義從外商手中收得此藥必不是什麼難事!」

  祝同面露難色,他此次奉旨隨長樂公主遠赴這東來觀,除了保護李蘇荷之外,其實還要看著陳殊等人,如果就此回京只怕無法在皇帝面前交代。

  錢萬金也聽出了陳殊話里的其他意思,見祝同不言語,便道:

  「祝統領,事關公主殿下能否恢復行走,讓你跑個腿你不會都不願意吧!」

  祝同望向李蘇荷道:

  「啟稟公主殿下,祝同當然不會不願意,只是我奉旨保護您,如就此回京,一旦出了什麼事,恐怕無法向陛下交代!」

  李蘇荷道:

  「我在這東來觀有陳殊等人陪著安全得很!祝統領要是不放心的話,就將其他禁軍全部留下就是!」

  祝同還是深感為難,陳殊見狀又道:

  「既然祝統領還是覺得為難,不如這樣,我親自回京一趟去尋藥引,你們留在東來觀保護公主殿下如何?」

  祝同道:

  「不可,陳世子的安危同樣重要,如在路上出了什麼事,祝同百死難辭其咎!」

  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一直不做聲的陳邊定道:

  「祝統領未免太膽小怕事了,這不行那不可的,那公主殿下的腿還治不治了?」

  祝同略一思索,道:

  「不如我修書一封遞迴京都,讓京都那邊幫忙尋找到藥引再送過來,這也也免去來回奔波,不知公主殿下與陳世子意下如何?」

  陳殊心說你小子還不算笨,居然沒上套!但從祝同方才的話里他也很清楚這次李煊派祝同來也是為了看著自己,真要是修書回去的話,想要再找機會擺脫祝同去竹山鎮就沒那麼簡單了。

  可如今也沒什麼好拒絕的理由,於是只能道:

  「如此也行!」

  李蘇荷見陳殊同意,這才也點了點頭。

  接下來幾日眾人在觀中靜候著京都那邊的回信,陳殊閒來無事便在觀中四處逛著,可無論身處何處,身後總有兩名禁軍跟著,說是保護他的安全,實則是因為那晚他與錢萬金在殘破的偏殿被樓玄清攔住去路驚醒眾人一事,讓祝同有了戒心,這才時時派人盯著他。

  陳殊見沒什麼好機會離開,便暫時也打消了這個念頭,想著既然已經出來了,那必定會有好的契機能去竹山鎮。

  這日京都那邊有了回信,並順利從外商手中收到了九尾花,陳殊便推著李蘇荷早晚去白辛夷處施針,再經由白辛夷的指點為李蘇荷用真氣疏通經絡,白辛夷也熬製好中藥為李蘇荷調理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可時間越長,陳殊的心就越不安定,照這樣下去,等李蘇荷的腿治好了也就該回京了,可竹山鎮一事一點眉目也還沒有。


  這日,白辛夷剛給李蘇荷施完針,卻聽得觀中一片吵鬧之聲,陳殊有些意外,畢竟來東來觀這麼一段時間,觀中都安靜得很。

  可白辛夷卻像是見怪不怪一般毫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說道:

  「每年冬天都有人拜山挑戰,沒什麼可奇怪的!」

  「拜山挑戰?」

  陳殊倒是有些意外,白辛夷一邊收起銀針一邊說道:

  「東來觀雖然不是什麼大門大派,可畢竟是出了一個天下唯二的臨仙境,打敗臨仙境就是臨仙境,人心向來不足,想要一步登天者比比皆是,不足為奇!」

  陳殊喃喃道:

  「這麼說來,這些人都是來挑戰樓師伯的?」

  白辛夷搖了搖頭道:

  「這世上習武之人都想挑戰樓師兄,可往年這些人連觀門都進不了,今日來的人居然能進觀門,倒是還算可以!」

  聽白辛夷這麼一說,陳殊也來了興趣。

  樓玄清自打那晚從頗殿中掙脫鐵鏈而去,至今都不見蹤影,這觀中有輩分的道長都深居簡出,他也想看看是什麼人來挑戰,以及東來觀又是什麼人出面迎戰。

  白辛夷看出了他的心思,便道:

  「想瞧熱鬧?」

  陳殊點了點頭道:

  「這熱鬧可不是輕易就能瞧見的,這次碰上,自然想見識一番!」

  白辛夷道:

  「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一同去吧!」

  李蘇荷有些擔憂的說道:

  「打鬥難免有危險,要不還是不去了吧!」

  陳殊笑著道:

  「無妨,再說了有白師叔在,安全得很!」

  三人一路下到當日進觀時陳殊背著李蘇荷上來的台階處,此時東來觀觀眾以及錢萬金陳邊定九兒祝同及一眾禁軍都站在台階上。

  見白辛夷與陳殊李蘇荷三人來了,眾人忙行禮招呼。

  丘方遠對白辛夷道:

  「師叔,您怎麼也下來了?」

  白辛夷笑道:

  「我來瞧瞧熱鬧,東來觀好些年沒人能打進觀門了!」

  此時台階下那塊寬曠的廣場上站著一個男人,這人衣袂飄飄,花白色的長髮垂肩,自帶一副強大的氣場,先前輕而易舉就進了觀門,破了東來觀守門的十八劍陣。

  陳殊瞧著這人很是眼熟,錢萬金與九兒悄摸湊了過來拉著陳殊的衣角就往人群里躲,陳殊見狀忙掙開他倆問道:

  「老錢,九兒,你們倆幹嘛呢?」

  錢萬金佝僂著腰身指了指廣場上那人,低聲道:

  「少爺,你忘了他是誰了?」

  陳殊聞言又望向廣場上那人,這才猛然想起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陳殊與錢萬金及九兒進京經過亂石谷時截殺自己的索離島上官驚鴻!

  這下陳殊也驚出了一身冷汗,心說這上官驚鴻怎麼在這兒?

  他也下意識的貓了貓身子,低聲問錢萬金道:

  「老錢,這怎麼回事?他怎麼找這兒來了?」

  錢萬金苦著個臉道:

  「我也不知道啊!少爺,要我說,等會兒趁他們打起來,咱們還是快逃吧!」

  陳殊透過人群的縫隙又望了一眼上官驚鴻,道:

  「往哪兒逃啊!」

  李蘇荷見陳殊二人在背後悉悉索索的,便轉頭問道:

  「怎麼了陳殊,你們倆躲在這後面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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