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潛龍
龍城，楚家府邸
「沒有。」
「這個也沒有。」
「難道爹爹和娘親，都被人給騙了。」
「這些祥瑞寶貝，大貝，玳瑁、珊瑚，這些一點氣運都沒有？」
楚無疆從鬼哭嶺返回楚府，而舅舅則選擇分頭行動，前往商會調查楚志遠的情報。
老管家本想給公子接風洗塵。
誰料楚無疆卻吩咐老管家找來家族全部的古董，以及祥瑞之物。
因為這是開掛必需的資源，他要吸收氣運。
只是令人大失所望。
不管是三尺的珊瑚，還是夜明珠，都不能提供一點氣運。
碰觸以後，毫無反應。
老管家見狀開口道：
「公子，您在找祥瑞之器嗎？」
「這些都是沒用的廢渣了。」
「只不過夫人和老爺，不願意賣出去騙人。」
老管家在夜裡指揮著手下，把家裡的古董，一件件地搬到楚無疆的面前，讓他摸了幾下，再搬回去。
來來回回折騰幾下，老管家似乎明白楚無疆的用意。
楚無疆連忙問道。
「這是為何？」
楚家乃勛貴世家，雖然爵位不高，只是【龍城縣子】，但他們在龍城經營五百多年的歲月。
老祖宗留下來的古玩玉器，就算是假的，到現在也成古董。
怎麼會沒用？
老管家則是有些唏噓地說道：
「公子，您可曾記得，每年死劫降臨之際，老爺與夫人都會邀請蟄龍派的道長們前來，使用祥瑞之物，施展借運秘法。」
「這種秘法只能借得一時之運，同時會破壞祥瑞本身，效果短暫。」
「就連楚府上的五件寶兵，也是這樣消耗一空的。」
楚無疆這才反應過來。
他身患十絕之命，能扛到十六歲，靠的是家業硬頂。
偌大的楚家，五百多年的積蓄，統統去買各種借運的秘寶。
秘寶只能頂住一時，一輪輪放血，終於讓數百年的勛貴世家，流幹了財富。
這就好比前世的ICU，可以拿錢換命。
一般的富貴人家都不一定能扛得住。
楚家的運勢【家業敗落】，根源就在這裡。
家族也實在是頂不住，才死馬當活醫，信了邋遢道人的做法，所謂假死脫身，欺瞞天意。
楚無疆沉默了片刻，低聲問道：
「福伯，家裡的錢糧還夠嗎？」
福伯是老管家的稱呼，他不敢隱瞞，如實道來：
「公子放心，蕭老爺昨日剛送來銀子，府上的錢糧還能支撐到秋收。」
「等各莊園送來錢糧，至少今年能渡過去。」
「公子習武，相應的資糧還是有的。」
「只是不寬裕。」
溫飽可以，浪費不行。
每年維持勛貴家的體面，家丁培養，也要耗費大半的錢糧。
楚無疆沉吟了片刻，緩緩答道：
「那把這些廢渣都賣掉，應該能換不少錢。」
「我們告訴買家，它們沒有祥瑞效果，只能做玩物。」
祥瑞之物，是不是成廢渣，全看那一點神韻。
氣運被吸，也就沒用。
市面上的祥瑞之物，魚目混珠，真假難辨。
老管家頓了頓，有些猶豫地說道。
「當初夫人勸過老爺，換點錢財，老爺卻說，流到市面上後，還是會被人說成寶貝。」
「不如留下來自己放著。」
這下換楚無疆愣住了。
是啊，哪怕他說沒有氣運。
這些廢渣流到市面上，商人們包裝一下，也會以祥瑞之物的名義賣掉。
一般人看不出來。
楚無疆嘆氣一聲。
「那就算了，繼續擺回去吧。」
自己靠著祥瑞之物，活了下來，現在要賣出假貨，坑害他人，也確實過意不去。
等揭不開鍋再說。
「是，公子。」
老管家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然後補充說道：
「如果公子真要祥瑞之物。」
「家裡還有一件，興許有用。」
「只是老奴不知，當講不當講。」
老管家顯得猶猶豫豫，楚無疆立刻問道：
「福伯快說。」
「有什麼問題，由我承擔。」
老管家聽到這話，緩緩開口道：
「老奴所說的祥瑞。」
「那就是五百多年前，聖人冊封楚家爵位的詔書。」
楚無疆恍然大悟。
楚家為什麼會有今天？
因為楚家先祖曾追隨聖人【帝昊】，圍剿龍脈王朝的【武帝】。
武帝神功蓋世，便是帝昊也不能全勝，致使屍骸逃竄。
帝昊麾下六大高手齊出，斬殺武帝遺骸，本欲分成六份，不料楚家先祖趁勢殺出，搶下武帝的一根手指，成了第七份。
昔日帝昊有雲，殺武帝者封國公。
六大高手皆得國公之位，楚家先祖功勞小，搶到一根手指頭，帝昊也沒嫌棄，冊封【龍城縣子】。
世襲罔替，與國同休。
這一封詔書，定下楚家將近六百年的富貴。
有什麼東西，能比這冊封詔書要祥瑞的？
有門！
楚無疆立刻補充說道：
「師父說過，我雖是否極泰來，卻要與祥瑞之物常伴。」
「我這次渡過劫數，正好去祠堂，祭拜祖先，以此還願。」
「還請福伯安排。」
楚無疆需要吸收氣運，讓自己快速變強，如今有這樣一件寶貝，自然要去觀望一下。
但不能說得太明白。
「是，公子。」
老管家自然沒理由拒絕，立刻命令下人，準備了祭拜貢品。
楚無疆一個人禮拜天地，祭拜楚家歷代先祖，包括楚父楚母。
【我雖甦醒前世記憶，卻仍為楚無疆。】
【我當竭盡所能，不使楚家先祖蒙羞。】
【得其資源，擔其因果。】
【我將晉升元丹境，正式繼承爵位。】
楚無疆心中默念幾句，楚家先祖的牌位，似乎有所感應。
等做完這些禮節，他方才起身，來到祠堂供奉的至寶。
這是五百多年前，帝昊親筆寫下的冊封詔書。
金黃色的詔書被放置在琉璃罩下，經過數百年光陰的洗禮，歷久彌新。
詔書以金絲鑲邊，華美絕倫，盡顯皇帝威儀。
楚無疆只看了一眼，那詔書上的文字像從錦緞中飛躍出來。
轟！
楚無疆感到心神震盪，仿佛見到天命王朝強盛的國運。
這就是帝昊的文字。
口含天憲，言出法隨。
祂至今已有五百九十年，仍然穩坐大寶，執掌天下。
令每一個反賊想到祂的天威，都心有餘悸，夜不能寐。
祂為每一個開國勛貴，親手寫下一篇篇冊封詔書，真正做到與國同休。
【還請先祖諒解，我將使用詔書。】
楚無疆深吸了一口氣，戴好白色手套，小心翼翼地舉起琉璃罩，在他碰觸的瞬間，總算是看到天書的反應。
【檢測到300點白色國運。】
【是轉化成氣運吸收，還是凝聚新氣運？】
果然有用！
楚無疆心中一喜。
封爵詔書，使得勛貴與國同休，所以這份詔書上蘊含的是國運。
隨著光陰的流失，還有楚家的使用消耗，這詔書上的氣運越來越少，不足鼎盛時代的一成。
現在只剩下300點，若是再過數十年，這股氣運也會消耗乾淨。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終於發現新氣運的凝聚方法。
我選擇新氣運！
國運轉化！
白色的國運飛到天書當中，像煙花一樣在黑夜中綻放。
【潛龍在淵（白）】：【身懷一縷真龍氣，潛力無窮，劫數與磨練會使你更加強大。】
現在，可以開始修煉武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