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哎呀!」
牛良掉到氣墊上的時候,屁股上就被插入了一把尖刀,那是剛才從他手上掉下來的尖刀。
還沒等他去摸到屁股上的尖刀,就已經被派出所的兩個公安控制。
天台上的治安員給葉琳鬆開綁著雙腳和雙手的繩子,並給她一套男人穿的衣服和鞋子,暫時遮蓋身子。
葉琳也顧不得害羞,雙手揭開身上的床單布,從頸項到腹部處處是傷痕和血印。
甚至有一隻乳頭更爛得血肉模糊,她赤著雙腳,動作笨拙地穿上又長又大的衣褲,顯得七拖八吊的。
接下來由高良隊長指揮,在現場搜集了相關的證據,將葉琳和牛良一家三口都帶走了,人群漸漸散去。
葉琳在醫院接受了一天的治療後,如竹筒倒豆子般向張紅透露了自己的悲慘遭遇:
葉琳今年二十六歲,是湖西省廣南市人,生活在窮鄉僻壤的山村里,因為要尋找去了燕京市打工,幾年時間都沒有音訊的丈夫,她在兩年前獨自坐火車去燕京市火車南站。
經過一天一夜的長途顛簸,火車到了終點站,葉琳一顆懸掛著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車停穩了,車門開了,人們開始拼命往下擠。葉琳一向不與人爭鬥的,看見別人搶著下車,她就乾脆再讓一下,反正已經到達終點站,早晚都要下去的。
坐了一會兒,看見車上的人已經下得差不多了,葉琳才抬頭去找自己的行李。
當她剛把頭抬起來,整個人就驚呆了,整節車廂的行李架都空蕩蕩的,一件行李都沒有了。
葉琳慌了手足,她拼命地在座位下面和周圍尋找著,忙碌了半天,一無所獲。
葉琳一下子傻了,背包不見了,裡面的行李和身份證銀行卡以及現金都沒有了。
沒想到自己的腳還沒踏上燕京市的土地,就接受了一記沉重的打擊,這不能不說是給了她當頭一棒。
葉琳迷迷糊糊地走出了檢票口,匯入了燕京廣場那人山人海的人潮。她慶幸自己沒有把手機放在背包里,否則就真正的完了。
葉琳也不知道丈夫在燕京市什麼地方工作,來這裡就是想碰碰運氣,找一段時間還沒有結果的話,就返回家鄉。
現在要做的,就是到派出所報案,給自己補辦身份證件。
葉琳用手機尋找最近的派出所大概位置,步行了八百多米,就是找不到。
這時,葉琳在人群中看到一個身高大概一米六二,五十多歲的中年婦人。她正拿著一張旅館招牌,不慌不忙地招攬著生意。
葉琳走過去搭訕,打聽派出所在哪裡?
中年婦人遲疑了片刻,像是要想一想的樣子。一會兒,她指著不遠處的一間飯店說道:「車站派出所搬地址了,從那邊向左轉個彎,再向右轉就到了。」
葉琳說了一聲多謝後就轉身急急走去,她剛走幾步,中年婦人追了上來:「姑娘,那邊的車站派出所一般是受理打架和爭執事件的,你若是被人騙了或被偷了什麼,要去深州派出所才行。」
「大姐,那離這裡遠不遠?」
「也不算遠,大約三公里路,我也正想去那邊辦點事,不如咱一起去吧!」
中年婦人非常熱心地為葉琳帶路,葉琳暗自慶幸自己這次遇到了「好人」。
葉琳不知道,自己就像一隻小羊羔一樣,正一步一步地被壞人牽引著,向那個專門為如她這樣單純的, 第一次出遠門的姑娘特意準備的陷阱邊緣靠近。
中年婦人把葉琳帶到一處廣場的拐彎處,那裡果真有幾輛客車停放著。
中年婦人指著其中一輛中巴說道:「姑娘,這輛車就是經過深州派出所的,你先上去坐坐等一會兒吧!我這裡有礦泉水,送你一支了,如果渴了就喝吧!」
「大姐,謝謝你啦!」
「別客氣,孤單單的一個女兒家出門在外不容易,幸虧你遇到了我這個愛做好事的大姐。」
中年婦人見葉琳對她一點戒心都沒有,於是便進一步地與她聊起天來。
話多了就有些口渴,葉琳便喝了幾口手中的礦泉水。
也許葉琳是長途跋涉太疲倦,沒有心思再與中年婦女談下去,就呼呼地睡著了。
葉琳昏沉沉地坐在那輛只有幾個人的中巴車裡,她不知自己究竟坐了多久,也不知自己究竟到了什麼地方。
葉琳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天終於醒來,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在一間房子裡,連嘴裡都堵著布塊。
眼前是一個長得極其醜陋的男人,他就是三十多歲的牛良。
牛良開門見山告訴葉琳,那個中年婦人是一個人販子,收了他二十八萬元。
從此,葉琳受盡非人的折磨,牛良強迫她平時不准穿衣服,用以隨時發泄獸慾的工具。
不管發生什麼事,葉琳都不能大聲喊叫,否則遭受毒打和挨餓。
牛良在出租屋五樓的一個房間安裝了隔音材料,每次離開的時候,都會用鐵鏈給葉琳鎖上一隻手和一隻腳,並在她碰不到的地方安了一個錄音設備。
如果葉琳敢大聲向外喊救命,牛良會從手機即時同步聽到,這樣,他會給葉琳生不如死的懲罰。
葉琳受過的折磨,實在是罄竹難書!
葉琳也想過一死了之,可想起還沒找到的丈夫,又忍了下來。
葉琳懷孕後,牛良對她有所好轉,買了許多營養品,悉心照顧。
葉琳分娩時,牛良沒有帶她去醫院,也沒有去找接生婆,自己來接生。
葉琳掙扎了大半夜,小寶貝落地了,胯下還翹著個「小雀子」,牛良知道自己終於能當爹了,一時興奮的手舞足蹈。
沒料到葉琳大出血,臉色比以前更加泛白,渾身寒顫。
牛良將準備好的止血藥物往裡面塞了一次又一次,最後總算脫了險。
襁褓里的小生命由牛良一個人料理,他也沒有帶到醫院做些補救措施。
這娃兒出娘胎五天了,不睜眼,沒哭聲,後來竟抽搐了幾下,死了。
牛良悲痛欲絕,對著死嬰沒完沒了地哭了大半天,接著用袋子裝好,不知拿去什麼地方埋了。
牛良沒有想到,那個死嬰會被一隻流浪的大灰狗扒出來吃掉了。
幾天後,葉琳終於找到了一個擺脫苦難的機會,她看到牛良在數錢時留下了一張一元的紙幣,便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沒有筆,她就咬破手指寫了幾個血字,從窗口扔到外面的小巷子裡,希望有人撿到,幫她報警。
果然,黃飛的黑狗「阿旺」找到了紙幣,是因為紙幣上血跡的氣味和白布上血跡的氣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