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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夏連德拉(山帝)王朝和散查亞王室

2024-08-24 20:13:01 作者: 王任叔
  從公元732年散查亞宣布建立了「一個康樂和富庶的國家」以後,到778年在日惹東北的卡拉散碑的建立,中爪哇的歷史出現了相當混亂的局面,以致人們不易辨認當時的中爪哇的統治者到底是散查亞王室呢,還是夏連德拉(即山帝)王朝。而這一事實還莊於在葛都附近發現了一塊巴利通石碑,明確地載明了散查亞王室的列王世系而更呈混亂了。

  歷史的目的不在於探索王朝的世系,但人們卻可以從王朝的興替中看到它所反映的社會的、階級的矛盾。因之,我們在這一節里也就不能不把這方面的探索予以必要的敘述。

  巴利通碑銘上的國王世系表是這樣的:一、臘凱·馬塔蘭·臘圖·散查亞(732—760年前後)二、室利摩訶羅閣·臘凱·帕南卡蘭(約760一780年)三、室利摩訶羅閣·臘凱·帕奴加郎(780—800年)四、室利摩訶羅閣·臘凱·瓦臘克(約819年以前)五、室利摩訶羅閣·臘凱·加隆(819年或829—838年)六、室利摩訶羅閣·臘凱·皮卡坦(或在838一851年)七、室利察訶羅閣·臘凱·卡尤旺尼(851—875年)八、室利摩訶羅閣·臘凱·瓦土胡馬朗(875年至?)

  這一石碑是907年建立的,是當時繼承了散查亞王室的巴利通王建立的。但正和一切統治者不免要假造歷史那樣,石碑同其他碑銘和銅牌敕令發生了不少矛盾。

  第一,在散查亞自己建立的732年石碑中,並沒有「馬塔蘭」這個國家的名號。散查亞自稱為「羅閣」,而沒有稱為「臘圖」。「馬塔蘭」這個詞的意義等於今日印度尼西亞語的Tanah Air,即「祖國」。因之,這「馬塔蘭」國號顯然是後來驅逐了外來勢力或不同教派勢力而加給於先人的。同時,所謂「臘圖」,這是從馬來語「達圖」這個詞轉為爪哇語的。「達圖」在室利佛逝的碑銘中常有提及,是部落首長轉而成為王國的地方首長的稱號。這樣,就發生一個問題:在散查亞於732年復國鬥爭勝利後,是否它又一次為室利佛逝或它的聯合力量所征服,轉而從「羅閣」地位降為屬國的首領地位了呢?

  據中國《元史類編》卷四十二,有云:「天寶間(742—756年)「自閣婆遷於婆露伽斯域」。核之於《新唐書》,「悉莫」女王的統治時期在674年至675年。則這次遷移為外來勢力的另一次侵入所造成。而散查王本身卻被迫成為一個屬國首領,而成為「臘圖」了。

  在上述世系的列王中,除瓦臘克外,差不多都有一些碑銘或銅牌敕令留下來,只是很難確定他們在位和去位的年月(上列年代我們是根據卡斯帕里的研究的假定)。人們發現好些「國王」的證件,並不稱號為「室利·摩訶羅闔」。第二代王帕南卡蘭,在卡拉散的碑銘中只你為「落估連」。第五代王加隆,在設羅的本京地方發現的、約為829年或839年的銅牌上,白稱是落佶連·伊·加隆(Rakryan·1·Garun)。第六代正支卡坦,在阿爾加普臘發現的約在864年的一塊石碑上,也只稱為臘凱;而在特芒貢發現的授予帕塔潘的封地的850年的伯羅石砷上,他才稱為「臘圖」。「臘圖」是由「達圖」演變的,而「落估連」,據中國《宋史》閣婆國傳所說:「官有落佶連,四人共治國事」。看來十世紀以後的閣婆,落信連已成為中央政府官吏的首腦,但開初,它卻是地方或部落首腦的稱號。這就可見,「摩訶羅閱」的稱號,同「馬塔蘭」的國名一樣,是建立巴利通碑時後來加上去的:其目的無非抬高「祖先」,光耀白己。

  因之,可以得出結論:以濕婆教散查亞為首的列王世系不是夏連德拉王朝的世系。而自八世紀中葉起,夏連德拉王朝則是中爪哇的最高統治者,這是無疑的。

  人們經過仔細的探索和研究,認為在山帝王朝於今日日惹附近興起之後,散查亞王室的國家並沒有被消滅,而是作為山帝王朝的屬國依然存在下來。這個屬國的領土在中爪哇北海岸,西起迪延高原,東至三寶壠一帶,或者還包括葛都一部分領土,不少有關散查亞王室的證件是在這一帶發現的。而它的東面,或者還伸入梭羅的一部分地方。加隆王的證件就在梭羅本京地方發現。

  這個國家有它自己的行政組織,大概還實行內部自治的。由於它地處海岸地帶,它還負擔著對外貿易和對外通好的任務,但它必須對山帝王朝履行貢納義務和執行山帝王朝這個上國所命令的任務。這個成為散查亞王室的上國的山帝王朝,是室利佛逝派往爪哇的統治者,人們經過探索和研究,大致可以列成如下的世系:(一)……(婆奴)(7 5 2年)(二)毗濕奴(達磨東加)(大約在775—782年)(三)因陀羅(桑格脂馬達納馬查亞)(大約在782—812年)(四)沙馬臘東加(與馬來公主多羅結婚)(大約在812一832年)(五)帕脂莫達凡達尼(女王)(六)巴拉普特臘(沙馬東加王的幼子,以後成為室利佛逝國的第一個山帝家族的國王)


  一、據稱:山帝王朝的建立者,可能是婆奴(Bkanu)王。

  在沙拉迪加附近的普隆普南村的大岩石上,人們發現有梵文石刻,那石刻講到要建立一個佛教建築。從文字看,它是屬於大乘佛教的,還包含著大乘教派密宗的意義。這是同以後山帝王朝的碑銘及婆羅浮圖所表明的精神是一致的。石刻的系年是752年。距散查亞王的732年石碑只20年。這樣看來,在這20年中,中爪哇又發生過一次歷史事變。

  二、距上述石刻20多年後,人們在馬來半島六坤地方發現一塊梵文石碑。石碑是室利佛逝國王命令閣衍多建立三寺,以供養蓮花手、伏魔者、金剛手的。時間在775年。這說明室利佛逝王國的勢力在當時已擴大到馬來半島北部班當灣附近。而室利佛逝在巨港的建立,就是企圖把來自印度及中國和來自爪哇以東的海上貿易輻湊於巨港這個海口城市的。但當時必然還有不少船隻,沿緬甸海岸至馬來半島北部,越過克拉地峽,進入班當灣而同印度支那和中國通商的。室利佛逝在六坤建立佛寺,就表明它占領其地,用來控制克拉地峽的陸路交通。但六坤碑銘也涉及到山帝王朝。在六坤碑銘的正文之旁還刻著另四行文字,大意說,有個摩訶羅閣,名毗濕奴,以他的能力屈服了驕傲的敵人,他有無與倫比的能力。並且說,這個摩訶羅閣是出自山帝家族的。但碑銘到此就中斷了。入們研究了這四行文字,認為是後加的。這並不是表明山帝家族代替了室利佛逝的統治,而是表明蘇門答臘的室利佛逝同爪哇的山帝王朝締結了聯盟關係,或者是山帝王族替室利佛逝征服那個地方的。這一結論也許是可信的。

  到了778年,在爪哇也分明出現了山帝王朝的名稱。在日惹的東北的卡拉散村,有一塊778年石碑。它是用有韻律的梵文寫的,是古納加里字體。這一字體在當時通用於孟加拉和尼泊爾。很顯然,它同當時以那爛陀為佛學中心這一事實有關。當時,東北印度的帕拉王國是印度三大國之一。卡拉散碑說到一座寺院是為尊敬女菩薩「多羅」而建立的。「在莊嚴山帝王朝的興盛王國之中,山帝王朝國王的大法師建議建此多羅寺」(第五首)。在山帝國王的大法師向摩訶羅閣提議建此寺後,就「由所屬濕婆教國王帕南卡蘭負責這建築工事」(第二首)。碑銘還說,「將這個卡拉散村贈送給佛教僧侶公社」(第七首),以資生活。人們認為那個被建議的大王,也就是毗濕奴或稱為達磨東加的。

  三、在爪哇用古納加里字體書寫的梵文石碑一共有五塊。用這種字體書寫的碑銘以後沒有發展。它們都是從普蘭巴南平原周圍發現的。對這些石碑還沒有很好地進行研究和探索。其中有一塊克路拉克碑,有入予以辨讀。它是讚美佛教三服神的,並旦說國王因陀羅是山帝家族的後裔。還說到在782年從高迪(按即印度的帕拉王國首都)國來了個法師庫馬臘果夏,建立了一座曼殊室利菩薩像。這個像還體現了婆羅門神、毗濕奴神和摩酸室婆羅神(即濕婆),這個神像由國王命令予以保護。

  因陀羅王也稱為達磨因陀羅,「是山帝王朝的榮耀」。他782年在位是確定了的。人們核之於865年以後的某一年的那爛陀的一塊碑銘,它講到巴拉普特臘王的祖父,名桑格臘馬達納查亞,因之認為這是因陀羅的另一名字。

  四、山帝王朝留給後人的最引人注意的古蹟就是一系列佛寺建築,其中尤以婆羅浮圖最為雄偉。人們認為婆羅浮圖在毗濕奴王時代即已開始建築,它經過了無數年月的營造,化去無數的奴隸勞動才建成的。婆羅浮圖建築在一個山丘之上,形如佛塔。但它還是王國的祖先埋葬骨灰的地方,等於是王陵。

  毗濕奴死於782年,繼位者即為因陀羅。他繼承父王的興建陵廟的政策,來鞏固他們的神權統治。因陀羅還另建兩座陵廟,即門杜陵廟和帕旺陵廟。在門杜陵廟的一座精美佛像兩旁還有兩座菩薩像,在寺院外面雕刻著九個像。這和婆羅浮圖實際共有九層竟相一致。(其最下一層為日本占領時發掘面得悉)婆羅浮圖每一層埋王國一個國王的骨灰,這可見山帝王朝至因陀羅已有九代。因之,人們推論到門杜陵廟的九個像,也就是因陀羅的九世祖先像。因陀羅還另建一帕旺陵廟,是王家焚骨灰之所。因陀羅是企圖自己死後在此舉行火葬,然後將骨灰放入金盒,埋到這底層去的。

  五、由於上述這一切事實,於是人們探索出山帝王族的由來。同時,人們還在帛琉散和克路拉克兩個石碑上一—都暗示著呼籲凡臘納臘最高國王的保護,因之推論到山帝王族來自扶南,扶南也就是山地之意。而《日唐書》扶南傳也說到扶南「治特牧城,俄為真臘所並,蓋南徙那弗那城」。這個那弗那城也就是碑銘上所呼籲的「凡臘納臘」城。並且設想:自扶南亡國後,其王族曾避居於班當灣附近,然後進入於爪哇。進入爪哇之後,相繼沿續九代。但此說之不可靠,由於扶南在550年左右為真臘所併吞時並不信仰佛教,束埔寨佛教興盛於七世紀末和八世紀初。至於「山地之王」的家族,即所謂「夏連德拉」,從山帝第四代王沙馬臘東加同末羅游公主結婚的事實看來,更大的可能是來自末羅游的,即室利佛逝王國境內的。我們在占碑之北有一大河英德臘其利河,其意即為「因陀羅大山」。或者在當時室利佛逝王國境內有一個部落的統治氏族就以此而稱為夏連德拉氏族的。


  但更值得人注意的是為女菩薩多羅建立卡拉散寺。在佛教中專為女子而成菩薩道並建立寺院這樣的事是十分罕見的,而山帝國王的法師提此建議,使人不能不聯想到五世紀中求那跋摩勸說闊婆國女王改信佛教一事。所謂山帝家族,是否就是這個佛教王國的後裔呢,或者由於這個佛教王國為散查亞所征服成為屬國,而在婆奴王時代得到室利佛逝勢力的協助,又復戰敗散查亞王國而隸屬之?於是一個室利佛逝的部族首腦,出身於山帝家族的,作為室利佛逝的「代表」,並同原來佛教王國的家族,即多羅女菩薩的後瓷聯姻,因而出現了山帝王朝的統治呢?

  看來,後一個假說可能更適合於歷史發展的趨勢。

  六、因陀羅王的逝世日子大約在812年或824年。繼位者是沙馬臘東加王。有人認為他是U帝王朝最後一個國王。有一塊824年卡郎登加石碑講到這個沙馬臘東加王。婆羅浮圖這個大佛塔,大概最後完成於這時。從碑銘看來,這個國家已發展到預點,但也顯示它衰落的徵象。這塊不碑的第一部分是梵文韻文,盛讚夏連德拉國王、弗教寺院和大乘教義。而第二部分卻是用古爪哇語的散文,表明於824年這個王國已服屬於帕塔潘這個統治者,是這個統治者讓予前一部分份教的奠基者一批領土。同時,在這同一石碑上還第一次看到沙馬肼東加已把他的女兒帕臘莫達凡達尼立為嗣王。這個沙馬臘東加王,還有一塊石碑立在葛都,是847年建立的。他同那爛陀寺發現的銅牌救令上稱巴拉普特臘父親名沙馬朗格臘威臘是同一人,因為兩個詞的意義據稱是一樣的。這樣,沙馬臘東加王至少842年還在世。那麼,第二部分帕塔潘的爪哇語的散文是後來加上去的。這中間發生了什麼變故了呢?帕塔潘已經服屬了山帝江朝,那是肯定的。但誰又是帕塔潘了呢?

  卡斯帕里在《印度尼西亞碑銘集》第一緝中,把散查亞王室世系表中加隆王名下附上「帕塔潘」名字,認為「帕塔潘」就是加隆王。他並且認為沙馬臘東加女兒帕臘莫達凡達尼女王嫁給了加隆王之子皮卡坦;因之濕婆教王室就代替了佛教王朝,山帝王朝就此告終了。

  有關帕塔潘的碑銘,首先見之於832年的甘達蘇利的石刻上。

  據稱他「奄有了王國所有直屬領土」。就是說,奄有了中爪哇。之後,大概就在824年的卡朗登加碑上加刻了爪哇散文一段話。但在850年的伯羅石碑(也在葛都地區)上卻記述著帕塔潘從羅閣·臘凱·皮卡坦得到一塊封地,即「自由領土」。碑上列署了雙方許多官名及鄉長職位名號,作為證人。伯羅石碑的碑銘也是用古爪哇語鐫刻的。古馬來語和古爪哇語大同小異。這個碑銘稱帕塔潘為「Rakai PatapanPu Manuku」。正是這個Manuku「名稱」,人們在864年由臘凱·皮卡坦建立於阿爾加普臘的「自由領地上」的石碑里也看到有同樣的「名稱」,也許因此就把帕塔潘看作是皮卡坦的父親,即巴里吞碑上的加隆王。

  但所謂PuManuku,很可能自稱是馬奴的後裔的別號,即「我是馬奴子孫」的意思。凡是濕婆教人都有這樣「自稱」。有人對甘達蘇里的碑銘,卻作了不同的解釋:認為這一石碑之所以用與古爪哇語相同的古馬來語,正是在那裡居住著一群使用馬來語的居民。荷蘭人羅佛安認為,碑中所記的諸王是作為山帝王朝 (或散查亞王室)的俘虜而帶到爪哇來的,大約是居於近鄰的馬來人。還有卡朗人,那些主要居於梭羅和日惹的,也是從這些戰爭中帶到爪哇來的。而甘達蘇利村正是在葛都平原通向西爪哇去的通路上,或者這一碑銘同西爪哇曾為室利佛逝所征服的國家(假定說是摩訶信)是有聯繫的。這樣,他們就無異於承認:帕塔潘在832年宣布統治了所有王國的直屬領土,是一次奴隸起義的勝利。而這對子一個專以建立陵廟和佛塔為光耀的奴隸主統治山帝王朝,不僅由於戰爭,並且由於建築工程的器要必然會從外地帶來許多戰俘和奴隸,供應勞役,那是肯定的事。如果說,當時存在於中爪哇海岸地帶的散查亞王室又是山帝王朝的屬國,那麼,這掠奪奴錄的工作也必然是落在它的身上。因之,不管帕塔潘是否就是加隆王,而山帝王朝之被推翻,卻是由於奴隸的起義,是完全合乎歷史規律的。而當時奴隸掠奪和販賣卻正也是「室利佛逝」和「訶陵」兩國的重要「事業」,這是見之於中國史冊的。

  看來,散查亞王室並不是僅僅由於娶得山帝王國的女王帕臘莫達凡達尼而獲得統治的。有一塊不知來自何地的856年的爪哇文石碑,在它的第七節上有這樣的句子:「他是濕婆教徒,同女王的信仰相矛盾。這女王是那英雄的配偶……有一年正是……的時候……為了掩護自己,用成百的石頭壘起石壘……一個猶似風馳的殺人者……巴拉普特臘。」碑銘中間雖有漫濾斷續之處,但其意是可以理解的,即巴臘普特臘是曾經反抗過敵人的奪取王國政權的。整個碑銘是講到國王查蒂寧格臘(Jatiningrat,意為世界之誕生)王戰勝敵人,舉行勝利祭典和賞賜功臣和他的同盟者,並立碑以資紀念的。

  這樣,中爪哇的歷史也就顯出一些清楚的脈絡了。

  (一)732年散查亞王乘室利佛逝內亂恢復了散納王的故土,建立了散查亞王室的濕婆教國家。在散納國王時代曾經因內部叛亂和外部侵略而失國的佛逝王子,在742年已臣屬了爪哇。

  (二)但不久,這個濕婆教的散查亞王室又遭到內外勢力的夾攻。一個同室利佛逝王國結成聯盟的佛教王朝興起了。這王朝是由婆奴王建立的,這個婆奴王即為劉滕末恭,大約在752年。夏連德拉王族是出於末羅游的。所以在775年建立於六坤的室利佛逝的石碑上,也就有夏連德拉家族的大王的名義出現了。這是建碑後附加上去的,以表示同室利佛逝的血緣關係。到了778年建立卡拉散碑時,那個散查亞王國早已成為它的屬國了。

  (三)大約散查亞王在世時,就由於上述這種內部叛亂和外部侵略的戰亂,於是又有些中爪哇的部落東遷於中爪哇。也許《元史類編》所傳的天寶間(742—755年)東遷於婆露伽斯城,是指這次的戰亂的。這就增強了東部爪哇濕婆教的勢力。這可能就是悉莫氏族的部落無移到東爪哇去,於760年建立迪納雅王朝。

  (四)但散查亞王室並未滅亡,它仍保有中爪哇海岸地帶的領土,而成為山帝王朝的屬國。這個濕婆教的屬國由於便於對外貿易,也就在767年到779年三次通中國,813年、及827年到835五年間,860年到873年之問九次通中國。它還為山帝王朝掠奪奴隸。它本身成為商業奴隸主王國。

  (五)而山帝王朝於八世紀中葉建立以後則專門從事於佛教寺院及陵廟的建築。這個王朝的都市,正如馬克思所說「出現在國家元首及其總督拿他們的收入(剩餘產品)與勞動交換、作為勞動基金而支出的地方。」「公社底一部分剩餘勞動屬於上級的集體,這種上級集體最後由一個人來代表。這種剩餘勞動,可以採取貢賦底形式,也可以採取集體勞動底形式,其目的在於供養整體;這所謂整體,一部分指實際的專制君主,一部分指想像之中的部落制度,也就是神。」這個國家就這樣成為土地奴隸主王國,專靠公社剩餘勞動以及掠奪而來的奴隸勞動來建立其神權政治的。

  (六)就因為這樣,土地奴隸主王國不僅在經濟上有賴於商業奴隸主屬國,以使屬國坐大;而且由於外來奴隸的輸入和公社的剩餘勞動的供應者——即公社社員——的共同勞動,使馬來族的奴隸和爪哇族的公社成員(也是奴隸)相互聯合起來,並且在商業奴隸主濕婆教的信仰影響下也都成為濕婆教徙。於是濕婆教成為奴隸起義的指導思想,共同起來推翻了山帝王朝;但正也由於濕婆教的影響,奴隸起義的果實則落在散查亞王室的手裡;而奴隸領袖帕塔潘之類,也只分得了一分領地而已。廣大的奴隸和公社成員依然處於被剝削和被剝奪的地位。並且還由於濕婆教奴隸主的「自由領地」的擴大,使部落制度的基礎發生動搖,部落或部族同奴隸主莊園的矛盾也加深了。這樣歷史就向封建制過渡了。

  這就是八世紀到九世紀末以中爪哇為主要歷史舞台所演出的歷史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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