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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麻喏巴歇的分裂和滅亡

2024-08-29 09:28:59 作者: 王任叔
  伊斯蘭教的傳入,城市的商品經濟十分活躍,舊日的港口的州縣長官(即帕提)爭取大量商業利益的收入和內地的領主相互勾結,逐漸脫離了麻諾巴歇中央集權政府的羈軛和束縛,以及商品經濟的滲入農村,動搖了農村公社的部分基礎,所有這一切,都是爪哇的麻喏巴歇帝國趨於分裂和滅亡的原因。

  麻喏巴歌的分裂和滅亡並不是經過激烈的長期的戰爭的。它是逐漸縮小其領土以至於逐漸熄滅,而作為印度教最後掙扎的基地的消失,則又遠在十七世紀中葉以後了。正由於這種情況,十五世紀後半葉的麻喏巴歇王朝的政治演變很少有記載遺留下來,幾乎是等於空白的一頁,偶有一些記載也是混亂的和模糊不清的。

  女王蘇希塔是在1447年逝世的。在她在位年間,幾乎沒有什麼政績可言。繼位的是她的弟弟孛令·杜馬板(Bhren Tumapel),上王號為克爾塔·威查亞·桑·帕臘普(Kerta Wijaya Sang.Prabhu)。杜馬板是辛加沙里的故都,即肯·昂羅發跡的地方。

  看來,王國的政治中心已龜縮到內陸地帶了。

  據稱,這位國王有好幾個子女,但在他即位當時,長子業已夭折,又喪失了嫡孫和幼子。他有一位王妃,據說是占婆國的公主達臘瓦提,是在爪哇王族中首先傳入伊斯蘭教的。他在位只有4年,於1451年逝世,沒有什麼政績可言。據記載,在他在位期間,發生過幾次火山爆發,而孛令·巴庫漢(Bhren Pakuhan)大公卻把一個叫做提東加拉廷的小邦併吞了。但關於伊斯蘭教勢力一直伸入到印度教的王族家庭之中這一事實卻具有頗為重要的意義。

  伊斯蘭教傳入爪畦,決不如一般歷史家所核定的是在1448年,即由信仰伊斯蘭教的占婆公主傳入的。它在十五世紀頭十年便已傳入了。《瀛泗勝覽》記載,在爪哇有三等人,一等回回人,一等中國人,一等為當地居民。而所謂「回回人」就是伊斯蘭教貨,其中包括印度人、阿拉伯人和波斯人。只是那些「回回人」還沒有象印度的古吉拉特人那樣,在蘇門答臘一面傳教、經商,另一武則以通婚關係而奪取政權吧了。這是因為爪哇畢竟是印度教王國勢力最為雄厚的地方。

  印變人的伊斯蘭教徒以蘇門管臘北部帕西國為基地,在十五世紀初把伊斯蘭教勢力,擴大到馬六甲王國;逐漸掌握了商業的大權,並把勢力滲透到宮廷之中,終於在十五世紀中葉,使馬六甲王國成為一個伊斯蘭教王麗,已如前述。但在十五世紀中葉,外國商人中間,除印度的伊斯蘭教徒熱中於馬六甲王國的政權爭奪外,商業上占有重要地位的是爪哇人。這不僅由於十四世紀中葉以來馬來半島有很多麻喏巴歇王朝的屬國從而也擴大了爪哇商人活動的地盤,熟悉於當地的商業經營,而且還因為爪哇的大米的輸入對這個只產沙糊的王國有重大的需要。居住於馬六甲的爪哇商人及他們的家屬受到了改宗的馬六甲入和印度的古吉拉特人及其他伊斯蘭教徒的感化,終於有絕大部分爪哇人皈依了伊斯蘭教;而這些改宗的爪畦人又向從爪哇本國來的尚未改宗的同胞努力勸導他們皈依伊斯蘭教,其結果往往是達到目的的。主要原因是在馬六甲王國內商業的發展與否同對伊斯蘭教的信仰與否有關。但自然也有不成功的場合,那些不願改宗的就受到伊斯蘭教的王族的壓迫和勒索。據說,爪哇商人也因之而向麻喏巴歇王朝提出過申訴。但正如上述,森喏巴歇王朝在蘇希塔時期已經大大削弱了,對於敵國的暴戾行為,也是難予斷然處理的。

  爪生人之改信伊斯蘭教是從十五世紀初期由於馬六甲的伊斯蘭教徒的感化而開始的。從前輸入貴重的絹布、寶石、孟買灣的珊瑚和其他小物品的印度古吉拉特人和波斯人,這個時候也傾其全力直接向爪哇輸入伊斯蘭教了。他們中間有些人早於1416年以前即已定居於爪哇。其中有一人,推定是出身于波斯的卡善部族的,名叫馬立克·伊布拉欣,1419年病歿於革兒昔,葬於加普臘·韋丹(Gapura Wetan)的墓地。他的墓贏得了人們很高的崇拜,這就決不是偶然的了。這墓地至今還很好地保存著,刻著美麗的阿拉伯的花紋圖案和文字的墓石,說明是從孟買來的。不過,據馬歡的記載,當地人卻還相信印度教。

  但是事態終於急速改變了。外來的伊斯蘭教商人,往往娶爪畦女子為妻。而爪哇女子一經結婚也就改信伊斯蘭教,於是在爪哇就有伊斯蘭教徒的家庭出現,他們分散地住到各個鄉村里去,在鄉村里開設收購土產的小商店。再加上在馬六甲改宗的歸國爪畦人(特別是革兒皆人、杜板人和蘇魯馬蓋人為多),以及移居或停留在爪哇的馬六甲人,這樣伊斯蘭教教徒就日益增多了。

  印度的古吉拉特人同印度尼西亞人在過去就有相當聯繫。《羅摩衍那》從印度西北部傳入印度尼西亞;印度尼西亞的古代文化同印度的文化有不可分割的血緣關係。這種印度文化不僅限於宗教方面,也包括在語言的某些詞彙和文學作品方面對印度尼西亞人,特別是封建貴族和王族是有共同之點的;這便利於印度古吉拉特商人同爪哇的貴族、王公以及麻喏巴歇的沿海各地的帕提們的相互接近。這樣,他們也有成為爪哇名門貴族的女婿的,也有擔任麻喏巴歇港口的港舶長,或帕提的,正如中國人當時在革兒昔作了當地的村主一樣。因為當時這些爪哇的王公貴族慣於坐食從人民身上剝削而來的豐碩的勞動果實,對於經商和貿易管理方面遠不如印度人,他們不能不依賴這些印度的伊斯蘭教徒,因而結上姻戚關係是有好處的。為此,爪哇王公貴族皈依伊斯蘭教的也不在少數。從而,伊斯蘭教又可以加強它對平民的影響而改宗了。


  也是在這樣客觀形勢發展下,連1447年到1451年執政的麻喏巴歇國王克爾塔·威查亞也娶了一個占婆國的信仰伊斯蘭教的公主。據傳說,當時國王還不信伊斯蘭教,反對王妃的信仰,但當1448年這位王妃死去時,還是用伊斯蘭教的儀式安葬了她。她的墓石至今還在麻喏巴歇故都。我們從這墓地可以辨認出來:她的侄子拉登·臘馬特(Raden Ramat),後來號稱蘇南·岸佩爾(Sunan Ngampel),是伊斯蘭教長。

  也有一些伊斯蘭教教徒從帕西國航渡到爪哇來,他們也努力於對爪哇人的改宗工作。有名的蘇南·古農·查提(SunanGunung Jati)就是其中的一人。

  固然,在克爾塔·威查亞王時代,爪哇人信仰伊斯蘭教還不是十分普遍的。伊斯蘭教徒的發展並且建立了自己的海岸小王國,那是在十六世紀頭十年。但伊斯蘭教在印度教國王統治下得以廣泛發展卻在克爾塔·威查亞王時期開始的。據傳說,占婆公主的侄子拉登·臘馬特帶著他的家族來麻喏巴歇時,曾經同國王談論過關於伊斯蘭教義的事。當國王詳細聽了他陳述以後,頗有所採納。他認為伊斯蘭教同濕婆教和佛教的最後意趣是完全相同的,只是關於禮儀和教規有所不同,事實上是兩不相妨的。他表示對王國的居民信仰伊斯蘭教不予干涉,給他有完全布教的自由。不過改宗不能強迫,必須出子自願。而國王作為個人來說,還不想改宗,以俟異日。

  這傳說自然有它的可靠性,因為在爪哇伊斯蘭教的傳布和興起是同當時城市商品經濟的興起不可分割的。麻喏巴歇國即使要阻止它的傳播也是不可能的。

  王妃的侄子拉登·臘馬特定居於蘇魯馬益附近岸佩爾(Nga-:mpel),大概他是從王國得到一塊領地的。後來他被稱為蘇南·岸佩爾,就是從這領地出名的。克爾塔·威查亞王於1451年逝世。繼位的是臘查沙瓦爾達納(Rajasawardhana),又名孛令·帕蒙坦(Bhren Pamontan)。他在位時間是在1451年到1453年。在他在位期問,似乎把王城搬到了克令卡胡里滑(Keli-ng Kahuripan)。這地方在諫義里的西北地區。這位國王同前王的關係怎樣不得而知,大概總是前王的近親家屬。因為他是學令·卡胡里潘,而卡胡里潘大公就是臘馬納加臘同蘇臘佛爾瓦爾達尼所出的公子,女王蘇希塔的丈夫。也許他就是作為女王入繼的近親家屬。因為女王蘇希塔並無所出。

  在臘查沙瓦爾達納即位前一年,領有岸佩爾領地的拉登·馬臘特同一位杜板的公主結了婚。這位杜板公主名涅伊·阿貢·馬尼拉(Nyai Agung Manila),是杜板的阿爾亞·德查的女兒,他曾經當過麻喏巴歇的德孟貢,實際上是海岸地區的一個行政長官。這一結婚標誌著伊斯蘭教家庭在爪哇沿岸地方長官和貴族中建立起來了,以及伊斯蘭教商業同封建貴族和地方政權的結合。

  在臘查沙瓦爾達納執政時期,曾經於1452年派造使節去過中閨,《明史》只簡單地提及「景泰三年(1452)王巴刺武遺使朝貢。」但這位國王在位不久,到了1453年也就逝世了。大概那時的麻喏巴歇王朝已趨於分崩離析,無法挽救了。自從這國王逝世後,一直繼續了三年,沒有能夠知道國王是誰。大概在以農村公社為基礎而建立起來的三國,即使中央政權失墜,而各部落和領地卻還是依然各自獨立存在著和活動著,政治風雲的變幻有時是並不影響它們生活的繼續的。自1456年到1466年,由一位號稱希揚·普爾瓦韋西沙(Hyang Purwawisyesha)的國王繼承了麻喏巴歇的王位。他原是孛令·溫克爾大公。我們知道當時的溫克爾大公威查亞臘加沙的女兒蘇順納黛維公主是哈延·武祿的王妃,也就是麻喏巴歇第五世王威克臘馬瓦爾達納王王妃克蘇馬瓦爾達尼的母親。他是否仍舊建都在克令卡胡里潘,還是以他的領地溫克爾為首都不得而知。但在那時候,即1460年《明史》卷三二四爪畦傳報導有杜馬板王遣使『入貢』。並且還報導「使者還至安慶,酗酒與入貢菩僧斗,僧死者六人,禮官請治伴送行入罪,使者敕國王自治。」有人認為希揚·普爾瓦韋西沙或者建都於杜馬板了。這是不合乎事實的。因為杜馬板領地自有它的領主即孛令·杜馬板,曾經倒向威克臘馬瓦爾達納王來打敗威臘布米大公的。為什麼他是孛令·溫克爾而要以杜馬板王自稱呢?顯然,自從辛加沙里王朝以來,在東爪哇的諫義里(包括茉莉芬)和杜馬板歷來是政治中心相互轉移的兩個重要地方。到麻喏巴歇王朝建都於麻喏巴歇,扼布蘭塔斯河和內陸兩地交通的咽喉,這兩地的政治中心也統一於麻喏巴歇了。現在看來,以答哈和溫克爾為政治中心的麻喏巴歇王朝又在內陸建立起來了。而杜馬板很可能已經分裂出去,獨立了.同中國通好的杜馬板,不會是希揚·普爾瓦韋西沙王的。鑑於後來的麻喏巴歇王朝又復分裂為諫義里和重迦羅兩個區域的事實,可以推斷在希揚·普爾瓦韋西沙王時期,麻喏巴歇是早已分裂了。或者在1453年和1456年這三年的王位空虛時間,正是這兩個重要領地的大公爭奪王位而未定的時期。希揚·普爾瓦韋西沙王執政只有10年。1466年卻由孛令·潘丹·沙拉斯(Bhren Pandan Salas)在杜馬板繼任為麻喏巴歇王。這是由在杜馬板發現的玉璽可以證明的。可是他在杜馬板執政時間也還不長,只有兩年就離開了王宮。他上王號為辛加威克臘馬瓦爾達納(Singawikramawardana),另外還稱號為蘇臘帕臘巴瓦(Suraprabawa)。王妃名臘查沙瓦爾達納黛維(Rajasa-wardana Dewi),又稱為臘圖·辛加普臘(Ratu Singapura)。

  這樣的王位不斷移轉時間都極短暫,並且中間有虛位的時候,這一事實,我們是只能以兩大政治中心諫義里、杜馬板的王族之間的王位爭奪來作解釋的。

  據斷年於1478年的《爪哇諸王志》說,辛加威克臘馬瓦爾達納王本來有四個兒子,但於1453年逝世了。有個青年名叫克爾塔·布米(Kerta Bhumi)的,稱國王為伯父。在他伯父不知什麼原因離開王宮後,由他繼任為國王,於1478年逝世於王宮之中。但在《爪哇歷史》一書中卻指出,繼潘丹·沙拉斯王的是布臘威查亞(Brawijaya)。他一直統治了十年,自1468年即位到1478年逝世。當時就有在克令(在諫義里西北部)建國的臘納威查亞(Ranawijaya)向杜馬板進攻(有的歷史卻寫成是從答哈向杜馬板進攻的)。麻喏巴歇就這樣地在1478年滅亡了。

  可是從各種證件看來,在杜馬板王自稱為麻喏巴歇正統的時期里,答哈的領主也自立為王的。有一些證件從蘇魯馬益的莫佐沙里、濟尤和杜庫漢杜庫地方得到,其中有一件是公布向麻喏巴歇王朝宣戰的證件。而這些證件又是為已故的答哈納普臘國王舉行第24年逝世祭時賞賜給最高僧侶的。這個答哈王卻又是在1437年已經自立為王而獨立了。他一定是作為麻喏巴歇敵對力量而興起的。當時國王自稱為諫義里、重迦羅、答哈王韋爾瓦提塔(Wilwatikta Daha Janggala)。有人懷疑答哈和諫義里為同一地方,為什麼重出呢?其實這一稱呼是要表明他那答哈王是統治著諫義里和重迦羅兩個區域的。這正證明我們當時兩地王族中的爭奪正統權的說法,確是歷史事實。這個答哈國王在麻喏巴歇王離開王宮(1468年)時,還建都於答哈的,他卻也是在1474年逝世了。

  人們認為麻喏巴歇王朝的滅亡是在1478年。儘管它作為印度教的異教小王國而存在下去卻還經過了不少年月。但這時伊斯蘭教勢力卻顯然代替它而成為爪哇的最大的政治力量了。

  麻喏巴歇王朝從統一走向分裂的同時,伊斯蘭教的勢力卻又從分散而到聯合。

  我們上面已經談到拉登·臘馬特,他是以得到岸佩爾領地而被稱為蘇南·岸佩爾的。蘇南(Sunan)這個稱號是教長,也是一地區的領主,事實上是等於一個土邦或小國的伊斯蘭教國王。他同涅伊·阿貢·馬尼拉結婚後,於1465年養了一個男孩,後來就以蘇南·博囊(Sunan Bonang)而知名。蘇南·岸佩爾另一個男孩,後來又稱為蘇南·達臘查特(Sunan Drajat)。這個稱號也是以他的居住地西達尤(Sidayu)而得名的。這就是說,他們在博囊、在西達尤這些地區的土邦里,已成為教長和統治者。而這些地區,幾乎都臨近海岸,和對外貿易是有不可分割的關係的。同蘇南·博囊同時代的人,還有蘇南·吉里(SunanGiri),是所謂有名的伊斯蘭教賢人之一。他是由一個名叫涅伊·格德·本納德(Nyai Gede Pinadeh)的婦人養大的。據說,這個婦人是麻喏巴歇王朝在浮淋邦一個太守的妻子。從她名字中格德來看,她很可能還是中爪哇哥打格德出生的。有人認為她是施行妖術被放逐,又從淳淋邦而回到爪哇的。她交遊廣闊,從海外貿易中積累了財富,後來定居於革兒昔附近,死後也埋葬在那裡。人們把那個地方取名為帕查臘坦(Pajaratan)。在荷蘭東印度公司記錄中稱為查爾坦(Jartan)港。她把收養的孩子在11歲時送到蘇南·岸佩爾那裡學習,並命名為拉登·帕庫(Raden Paku)。顯然也是一個貴族的後裔。若干年後,他就同老師的長子,後來稱為蘇南·博囊的,一同送到麥加去。但是兩位青年到了馬六甲並沒有再前去麥加。他們是在1490年馬六甲素丹馬哈茂德統治時期到那裡的。他們從一位波斯的教師那裡卒了業,便回到爪哇。繼承了富有的繼母的一份遺產的拉登·帕庫,在革兒昔南面的吉里山坡上建立了一座宮殿和一座伊斯蘭教寺院,從此他便以蘇南·吉里而得名了。他從那裡傳教到東爪哇和馬都拉等地。

  此外,伊斯蘭教的所謂賢人中還有蘇南·卡利·佐果(Sunan Kali Jogo),駐在淡目附近的阿迪朗古(Adilangu)-。據《爪哇歷史》(Babad Tanah Jawa)指出,他的小名叫佐科·賽伊德(Jogo Said),也是麻嗒巴歇的德孟黃的公子。還有蘇南·古突斯(Sunan Kudus),住在古突斯。據《爪哇歷史》指出,他的小名為翁東(Untung),是反抗麻喏巴歇的軍事領袖。蘇南·穆里奧(Sunan Murio),在穆里奧山上有他死後的墓地。蘇南·古農·查提(Sunan Gunung Jati)是在西爪哇井裡汶附近有他的墓地。這些都是當時的伊斯蘭教的賢人。他們幾乎都占有他們的教區。這種教區,事實上等於是領地,而且都是在鄰近沿海地帶的。這又表明他們對商業貿易的關係。而他們出身又大都是官僚或貴族子弟。這又表明他們在傳教經商中是如何運用政治的傳統勢力。

  據稱,這些伊斯蘭教賢人建立的教區,大都是選定一個地點,招募若干人民進行開發,於是又招致附近的居民到來,擴大他們教區,並使所有招致而來的居民成為伊斯蘭教徒,因之,在他們教區之內也有了生產基地。據《爪哇歷史》指出,西馬、津文甘德臘納和阿魯阿魯這些村落的名字,就是蘇南·古突斯所給予的,從面也可知道他正是這些村落的建立者和擴大者。這種村落的建立對伊斯蘭教徒奪取政權是有重要意義的。土地儘管還保持村有的名義,但它實際上則在伊斯蘭教長老的管理下成為長老們所有了。伊斯蘭教長老的教權和村長的政權也就統一起來了。

  以農村公社的集體名義徵收賦稅,並且設立聖捐,為伊斯蘭教寺院提供「物資」。同時,在定期分配土地時,伊斯蘭教長老既可「上下其於」,還可從富裕農民購買其剩餘生產品,使部分農民的個體經濟有所發展。藉此米充實他們港口「王國」的對外貿易。這是從經濟上來瓦解麻喏巴歇王朝的。

  但不論怎樣,要推翻麻齧巴欺這個封建王朝還是非採取武裝進攻不可的。

  據《樂哇歷史》記載,麻塔巴歇最後一個國王布臘威查亞是:1478年還世的。當時遺到建國於克令的臘納威查亞的進攻。那麼,克令是在什麼地方呢?臘納威查亞又是什麼人呢?

  在室利·脂查沙瓦爾達納王時期(1451-1453)他曾把首都般到克令卡胡里潘。人們把這個克令地方,推定在諒義里的西北。是否當麻嘴巴歇王朝分裂為諫義里和杜馬權的時候,伊斯蘭教徒的勢力已占據了那個地方?這看來是有可能的。因為當時伊斯蘭教徒不能儀靠蘇魯馬益、革兒皆和杜板這些港口地帶而展開他們的商業活動,他們必須深入內地。但本來是卡胡里潘這一個地名又為什麼又加上克令的名稱呢?這就不能不使我們想到馬·六甲王國當時的印度的伊斯蘭教徒的勢力,他們直接參與了政變,並且加入了馬六甲王族的世系裡面。而在馬六甲不論是印度的古吉拉特來的,或是注輦來的,都被稱為克令人,並且把他們聚居的村落也叫做克令村。爪哇的伊斯蘭教徒和商人同他們有往來,是當然的事,並且也自然會有印度商人居住於爪哇的。是否在這次進攻中是以印度商人的聚居地方為根據地呢?

  據稱,進攻者臘納威查亞,其王號採用他先人的名稱,即吉里·因陀羅瓦爾達納(Giri Indrawardana)。這位先人有三位王子,開始是聯合統治的,之後,兩位王子各自在安爾畢威西沙拉亞(Anertawisyisalaya)和馬哈拉亞巴瓦納(Mahalayaba-wana)逝世。那第三王子就是臘納威查亞,王號是巴塔臘·怕臘布·吉里·因陀羅瓦爾塔納(Batara Prabhu Giri Indra-wardhana)有一位親屬,稱號為室利·吉里因陀羅瓦爾達納的,協助他統治著國家。他名字還有叫辛加瓦爾達納(SingaWardana)或者叫威查亞克蘇馬(Wijaya Kesuma)。他就是首相瓦漢·塔漢(Wahan Tahan)。看來在1468年,臘納威查亞因故被迫離開麻喏巴歇王宮,而在答哈進行著統治。在1478年、麻喏巴歇的首都杜馬板遭到進攻。這次進攻就是答哈的臘納威查亞發動的。

  在《爪哇歷史》中不斷講到蘇南·吉里勢力的擴大。而「吉里」這個字眼正是包含在吉里·因陀羅瓦爾達納這個名字裡面。這一著作似乎把這兩者看作是一個人。《爪哇歷史》的記載,在這一段時間裡表述得非常混亂不清。但麻喏巴歇的滅亡看來是從兩方面來的,其一是從海岸方面來的,另一是從答哈方面來的。有人也曾經指出過,麻喏巴歇的滅亡,建都於杜馬板的孛令·威查亞的逝世(多半是在敵人進攻中死去的),是由於伊斯蘭教徒的聯合勢力的進攻。如果這是確實的,那就可能是臘納威查亞憑藉了海岸方面伊斯蘭教徒的勢力把杜馬板的麻喏巴歇滅亡了。至於蘇南·吉里,他是1490年才去馬六甲學習伊斯蘭教教義,蘇南·吉里的稱號是這以後才出現的,因之不能把他同吉里·因陀羅瓦爾達納混為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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