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是肯定配的啊。Google搜索」付晚躺在沙發上,掛著自己的微博帳號看熱鬧,「C大遊戲系校草,人見人愛,配你絕對不虧啊。」
「不虧,學校里想追你的人可繞操場一圈。」齊燁路過,聽見他的低語,睨了他一道,幽幽地跟了句話,「但你是我的。」
C大的平均就業率很高,付晚他們專業更是在學校的時候就有公司搶著招攬,班裡的同學基本都有了自己的去處,在約就業前的畢業旅行。
[付二代]:去哪裡啊各位。墨鏡直男齜牙咧嘴笑.jpg
[海葵]:去南方看海吧。
[蟶子]:同意,夏天的海邊,誰不想去啊。
[螃蟹]:那就一起訂票吧,趁著大家還沒入職,來一場學生時代最後的狂歡吧。
[海星]:看了一下票子,下周出發合適,我們去x市看海吃海鮮!
[海帶]:真棒,希望我們以後都能做出有趣的遊戲。
[付二代]:好耶!這就是收拾行李,我愛沙灘。
付晚樂呵呵地答應完遊戲設計系班群里的畢業旅行,才想起來齊燁大概不會跟他一起。
他雖然沒興趣,但不代表他不了解齊燁的動向,剛剛上任昕嶼的這幾天,昕嶼集團內部肯定要大換血。
齊家外公年齡大了,很多時候在集團的決策上都求穩而拋棄效益,但齊燁不同,他是專門為爭權奪利養出來的,必然容不下那些拿錢圖安穩還混飯吃的老東西。
「畢業旅行?」正往電腦上打字的齊燁聽見了他的叭叭,「想去就去,畢業旅行是挺珍貴的回憶,錯過了以後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
「但你不和我一起。」付晚在思考要不要去。
「我們的新婚蜜月旅行還沒有去,當時是覺得沒必要。」齊燁提醒他,「你要是想,等我忙完了這陣子,挑個喜歡的地方,就我們兩個人出去。」
「好耶!」付晚心中的顧慮淡了一些。
齊燁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付晚把書房讓給了他,自己去陽台上找了塊地兒。
他實在不想管那個競品遊戲提前公測的事情,無奈對方手下的人,直接罵到了「曉暮私語」的官博下邊。
[沒水花的降智遊戲,別公測了吧。]
[笑死,唯一感覺霸總人設沒立住的遊戲,作者不是有錢人好歹了解一下有錢人的生活。]
[要不你們提到8月公測吧,同類遊戲對打,先上的那個太有優勢了。]
[據說你們製作組全是剛剛畢業的學生,繪畫組全體用的都是新人,真的可以嗎?]
遊戲還未正式公測,因為競品遊戲帶了節奏,各方的質疑奮勇而至,似乎想通過言語的施壓把新生的遊戲工作室按回搖籃里。
付晚很想問他們累不累,怎麼不管是人還是物,都非要吵幾句才罷休。
他用手遊的官博帳號發了一條微博。
@曉暮私語:大家放心,先前大家提出的意見,小語都有看到,正在不斷優化中。小語將如期在十月同您見面哦(*^▽^*)
[安夏]:還好官博是你在用,是我我得跟他們罵起來。
[付二代]:沒有必要。
[付二代]:一想到我腳上穿著幾十萬塊的鞋,而他們罵我拿的錢不到幾十塊,我就只覺得好好笑啊。黃豆捂嘴眼淚汪汪笑.jpg
[安夏]:噗。二代,跟你哥去約會吧,約會好有意思啊。
[付二代]:你有情況?
[安夏]:沒什麼大事,他在追我,我想試試。
[付二代]:!!!你喜歡男的!
[安夏]:咋著,gay圈內部歧視啊。
[付二代]:我不喜歡男的,我喜歡齊燁。
[安夏]:你把這話直接跟你老公說,他肯定覺得你是在罵他。
付晚:「……」
他也說不清他這是什麼感受,但他確確實實對其他男的都沒有任何興趣,他喜歡並想擁有的,只有齊燁一個人。
不過——
[付二代]:夏寶,那你知道男人和男人應該怎麼做嗎?
[安夏]: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我給你找個小視頻哈。
付晚沒看過小視頻。
他自己碰自己都很少,也幾乎不往這方面去想。
齊燁拿了一瓶牛奶進書房找人的時候,付晚正一臉嚴肅地坐在電腦前,緊盯著屏幕,電腦的聲音開得很小。
「早早?你在看恐怖片嗎?」齊燁看他臉都嚇白了,嘗試著打斷了他的專注,慢慢靠過去,曲起左手手肘搭在他的椅背上,往前看了看。
齊燁:「……」
齊燁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按壓合上了他的筆記本電腦。
付晚回頭看見他,耷拉著腦袋,眼睛裡有些羞赧。
如果是兄弟的話,一起看或許沒啥,但他倆現在的關係是戀人,隔著一層曖昧模糊的紗,不一樣的。
他對二十來分鐘的小視頻毫無反應,齊燁曲起手指碰碰他的臉頰,他卻覺得全身上下一陣燥熱,頸側像是著了火,燒得他不知所措。
齊燁從背後捏著他的下頜,讓他轉頭,吻在他的唇上,泄憤似的,邊吻邊用指腹搓揉著他的嘴角,壓出一片帶著水光的紅色。
他半睜著眼睛,呼吸的頻率被打亂,斑駁的紅色痕跡印在他的頸側,像沁了雨水的花瓣,開在純白柔軟的錦緞上,一朵朵綻放,鮮艷欲滴。
齊燁咬著他頸側,吮出更多的花瓣,花蕊深紅,花葉淺緋。
明明對別人的時候那麼矜冷疏離,成天一副無欲無求的斯文理智樣子,到了他這裡,就把教養這層外衣撕得乾乾淨淨,那麼喜歡咬他,咬得他難受得叫不出聲來。
他睡衣的領口敞開著,被紅繩繫著的白玉平安扣落於鎖骨之間,玉色被水紅的吻痕襯得瑩潤白淨。
齊燁修長的手指一路往下,在他的腰邊衣料上勾了一下:「晚晚,我幫你?」
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真正喜歡的時候,反應是無可遮掩的。
他抬起頭,含著淚意的雙眸抬著,隔著一層稀薄的水霧,看他面前的人。
「你平時那麼喜歡說話,這個時候安靜得我不習慣。」齊燁在他的耳邊取笑他。
-
付晚趴在床上,左手壓著齊燁的平板電腦,修一張卡牌插畫的場景。
他把原有的白晝,修改成了光線曖昧的黃昏,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增加了半遮半掩的窗簾,窗邊的盆栽上,滴答著雨後的水露。
他悠閒地畫完了場景,把圖發給了他們工作室的米粒兒,做進一步的調整。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懶散地丟開電腦,在床上把自己鋪開,攤開胳膊和手腕曬燈光。
他手酸。
世界是不公平的,互相幫助是不對等的,齊燁碰他幾下他就推拒著投降,在齊燁手裡釋放的感覺不算差,但輪到他幫忙的時候,他真的手好累。
這是做遊戲設計的會畫畫的手,不能這麼對待。
他懶慣了,只喜歡不勞而獲,對這種勞作相當不滿。
齊燁聽了,安慰他說下次可以讓他不勞而獲。
他打開手機,補了幾條備忘錄。
「晚晚,你還寫備忘錄嗎?」洗完澡的齊燁路過,掃了他一眼。
「沒有的事。」付晚滾了一圈,把手機護在了身下。
齊燁的嘴角壓了壓,視線低落。
-
昕嶼集團這幾天鋪天蓋地地忙,齊燁不喜歡開會拖時間,能直接布置的任務都是直接給,削得集團里大舅二舅這類混日子人團團轉。
昕嶼遊戲研發部撥人加入了早出晚歸工作室的乙游項目,進一步豐富劇情,修正人設。
曉暮低語當前的男性角色有四位,性格映射自不同的天氣,遊戲故事機制比較貼近現實,跟月桂集團那天的常規拯救世界模式有一定的區別。
「今天外面怎麼怎麼那麼鬧啊?」趴在昕嶼遊戲工作室桌上剛睡醒的付晚揉了揉眼睛。
「好像是對外參觀交流日。」安夏抱著一籃子車厘子從外面走進來,「一樓開了展區,展示昕嶼所有的在運營遊戲,樓下來了好多外國的遊戲製作者。」
付晚的眼睛亮了亮:「那我得去逛一逛。」
安夏再回頭時,網線精已經不在工位上了,還捲走了他一半的車厘子。
付晚很喜歡這種交流性質的活動,過來參觀交流的遊戲製作者來自於不同的國家,彼此之間語言各不相同。
付晚也就會個英語,但他跟這些人聊起來毫無障礙。
他遇上了一個R國做乙游場景的遊戲人,沒多久又遇上了一個做電子音效的。
齊燁作為東道主,過來客套時,就看見他家付晚掛著昕嶼遊戲的工牌,站在一塊展板面前,跟一位俄羅斯朋友無障礙交流。
齊燁:「……」
大意了。
他家網線精,還是國際版的。
戰鬥民族小哥:「呱唧呱唧咕嘰。」
付晚:「嗯嗯。」
毛子小哥哈哈笑了幾聲,抬起手想摸付晚的腦袋,付晚用英語拒絕了,他說自己結過婚,有人了。
齊燁恰好聽見了這段對話的末尾,臉色好看了些。
付晚正想說他今晚的成果,齊燁伸手勾住他的工牌,牽著工牌上印著昕嶼遊戲字樣的掛繩,拖著他離開了主展廳。
「我還沒聊完呢。」付晚說,「我剛認識的那位哥喊我晚上去拼伏特加,我酒量超好。」
「不許去。」齊燁鬆開勾在指間的掛繩,「不准。」
後頸被牽拉的感覺消失,付晚腳下踉蹌一步,撞在了齊燁身前。
「付早早,手機給我看一眼。」齊燁伸手。
「我倆不是同款機嗎?」付晚交了出去。
齊燁的指尖在他的屏幕上點了點,打開了微信。
很好,4782個微信好友,比昨天多了22個,還都是外文名兒。
「有的人不用微信,所以我就沒加。」付晚說。
他感覺這周圍的氣壓好像有些低,明明戶外天空晴朗,氣溫舒適。
那這山雨欲來的氛圍,應該就來自於……他哥。
「付早早。」齊燁深吸了一口氣,喉結上下動了動,「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們現在的關係同從前不太一樣了,你應該對除我之外的其他人保持距離。」
「嗯,說過。」付晚遲疑了一瞬,「不對啊,這不是你跟我說的,是安夏跟我說的。」
齊燁:「……」
「不重要。」齊燁打斷他的思路,「總之就是,你不能加那麼多人的微信。」
齊燁:「我會不高興。」
付晚愣住。
齊燁很少直接跟他表達不爽和不滿,一般都是他通過逐漸鮮明的信號去覺察,都這樣直接擺到檯面上來告訴他了,這說明——
齊燁不爽得已經快要炸掉了。
「那我改改。」他說,「可以嗎?」
雖然被訓斥了一頓,他倒沒什麼不滿。
齊燁是對的,他更喜歡他們現在這種相處狀態。
他能明顯地感覺到齊燁的變化,現在的齊燁有什麼要求,會直接明確地告訴他,而不是讓他反反覆覆地猜測。
「也不是不讓你加。」齊燁冷靜了些,語氣緩和,理智回到腦袋中央坐穩,「你有社交的自由,只是要處理好和別人的距離。」
「晚晚。」齊燁說,「你太受歡迎了,我會生氣。」
付晚點點頭,好像是明白了一些。
他仿佛認識了一個嶄新的齊燁,不溫柔的、小氣善妒的、甚至有些小惡劣和壞心思的齊燁。
明明是看見了對方的陰暗面,他卻覺得高興。
比起一個處處讓著他寵著他的哥哥,他的的確確更想要一個有脾氣的想占有他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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