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怎麼可能走得過鄭八斤,跑也跑不過,不一會兒,就全身冒汗。
一輛噴著警察大字的長安車慢慢過來,那人心裡著急起來,突然拐進一個小胡同。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街上突然就多出這麼一種車子,沒日沒夜的巡邏,讓他瘮得慌。
鄭八斤跟了進去。
兩個壯漢攔住鄭八斤,陰著臉說道:「小子,你幹什麼的?」
「我進去逛逛,溜達一圈不行嗎?」鄭八斤笑著說道。
「滾!」那人話還沒有說完,鄭八斤突然一拳過去,將他打倒,接著又是一拳,另一個大漢還沒反應過來,就跟著一頭栽倒在地。
鄭八斤也不理會兩人,往胡同里趕去。但是,他很小心,時刻防備著有人偷襲。
這胡同很窄,而且中間有彎道,剛才那人已經看不見。但是,他如何逃得過鄭八斤的追蹤,剛拐了兩個角,鄭八斤就跟在他身後。
他回過頭來,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刀,狠狠地盯著鄭八斤。
鄭八斤停下腳步,聽了一下動靜,感覺不到危險,這才慢慢從懷裡掏出煙來,從容不迫地點上。
對方以為他要掏武器,有些緊張,但是,看著他竟然點支煙,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不由得來氣,沉聲問道:「你是誰?為何跟蹤我?」
「你又是誰?為何見了我就走?是我太難看,長得對不起你?」鄭八斤笑著說道。
那人一愣,心說,你他媽的找死。
見鄭八斤赤手空拳,他的膽子大了許多,提著小刀向著鄭八斤直衝過來。
鄭八斤心中一陣冷笑,手裡的菸頭突然出手,直射在對方臉上。
那人被燙得一聲怪叫,本能地用另一隻手去抹臉。
鄭八斤已經沖了過去,飛起一腿,將對方的手裡的小刀踢飛,接著又是一巴掌過去,重重拍在他的腦殼上。
那人只覺得腦中一片混亂,鄭八斤已經掐住他的脖子,就如提一隻雞一樣,讓他雙腳離地。
那人大怒,正想要用懸空著的腳來踢鄭八斤老二。
鄭八斤根本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手一甩,將他整個身子橫掃過去,撞到胡同邊的牆上,發出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就如當年在家裡打穀子一樣。
那人一聲慘叫,痛得暈了過去。
等他被澆醒的時候,手腳都斷了,根本沒有辦法反抗。
這是一個死胡同里的一間小院落,院子裡有兩間房,其中一間橫七豎八地擺滿地鋪,到處是垃圾,臭不可聞,幾個斷手斷腳的孩子,驚恐無比地縮在一角,臉上全是污泥,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只有一雙眼睛,現在都不敢轉動,看著鄭八斤。
「別怕,我是來救你們的。」儘管鄭八斤知道會是這樣的場面,但是,心裡依然很痛。
這些孩子,最大的也不過十歲,最小的才四五歲,實在是慘不忍睹。
當然,從地鋪數量上看,不止這些人,還有很多。
而另一間房子裡的三四個大人,正在打牌,已經全部被他放倒,都是斷手斷腳,沒有一個具有反抗之力,只能不斷地慘叫。
幾個孩子見鄭八斤面容好看,還從懷裡掏出糖來遞給他們,都不敢接,儘管心裡很想吃。
街上的巡邏車,聽到裡面的慘叫聲,已經停下車,找了進來,看到場面,也是一陣動容。
他們更驚訝的是,鄭八斤一己之力,把幾個大男人全部掀翻,超出他們的認知。
「你是什麼人?」終於有人反應過來,面前這個人極度危險,用槍指著,沉聲喝問。
鄭八斤不擔心他會開槍,而是雙手一攤:「幫我打個電話。」
於是,就說出了一個電話號碼,態度從容不迫,就如面前的人不是他打傷的一樣。
巡邏車裡只有兩人,一個看著鄭八斤,繼續用槍指著他的腦袋,另一人出去打電話。
不到十分鐘,李寅就趕到了現場,跟著他的,還有一個所長,四五個民警,他們負責車站一帶的治安。
鄭八斤共打傷七人,但是,全部都是傷了手腳,就如這些可憐的孩子,不致命。
就地審問之後,他們也說不出這些孩子是哪來的,他們只是中間商,不知前面經過多少道販子?
李寅下令全部抓起來,但是,這些孩子怎麼辦?
鄭八斤給他出了個主意,連同廣場和車站上那些乞討孩子一起先帶回警所,能問出地點的,找人送回去,實在問不出來的,先交給收容所。
李寅採取了鄭八斤的建議,說只能這樣,但是,收容所肯定容納不下這麼多人。
鄭八斤點點頭,說道:「這確實是個問題,但是,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這樣吧,我拿出一筆錢來,買一部分被子,先給他們搭地鋪,解決食宿,暫時安頓下來,另外,這些人的非法所得,也可以充公,就用來作為送孩子們回家,以及收容他們的經費開支。我相信,困難是暫時的。」
李寅拍了拍鄭八斤,客氣地說道:「多謝鄭老闆慷慨解囊,我為這些孩子謝謝你。對了,如果是找不到家的孩子,我想通過傳單的方式,擴散到周邊的城市。」
「這個很簡單,你們系統就可以做到,直接用傳真,傳給各個警所,讓他們貼在大街上,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很大一部分孩子可以回家。」鄭八斤說道。
看著兩人親切交談,剛才用槍指著鄭八斤的那名巡邏人員,冷汗直冒,心想,還好當時沒有一時衝動,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誰會想到,這小子穿著普通,竟然是副局長的朋友。
有人已經把房東的電話給問了出來,聯繫上對方。
一聽說是警察,房東嚇慌了,不到十分鐘,就趕了過來,滿頭大汗,對著警察一個勁地說:「對不起,來晚了,出了什麼事?」
「你知道,這房子是租給些什麼人嗎?」一名警察看著房東,已經是四十來歲的人了,還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實在是可恨。
「不知道,他們只說租來住。」那人看上去還老實,但是,身上的衣服不差,還很乾淨,像個幹部。
「也不打聽清楚,住的是些什麼人?」警察繼續追問。
「當時只想著閒置也可惜,租出去能收兩個錢,聽說他們在車站邊打工,也就沒有過多地問。」房東看著這麼多的警察,還有小孩子,其中還有幾個被打傷的人,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心裡著急得不行。
「那你現在明白這是些什麼人了嗎?」
「明白,明白,如果早知道,打死也不敢租給他們的,我們都是本分人,不會賺這種黑心錢的。」房東真是後悔,自從把房子租出去,就沒有來看過。
「那你說怎麼辦?」警察繼續追問,還拿出本子記下他的名字,「給你弄個組織非法活動,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冤枉呀,我真的不知他們做什麼的,現在才知道。」房東急了,看著李寅像是當官的,直接就跑過來跪下。
李寅沒有讓他跪,而是用手將他提了起來,突然靈機一動,說道:「那你說怎麼辦?你看,現在這些孩子,一時不知他們是什麼地方的,根本就找不到人來領。」
「我把房子借給你們,直到有人來領走為止,對了,這是三個月的租金,我也充公。」說著,真的從懷裡掏出兩百元錢。
「你看,為了兩百塊錢,就害了這麼多的人,這些只是一部分,其他的都出去了,不信你去看看裡面,擺著的地鋪就知道,這事有多大。」鄭八斤也配合著嚇一下房東,有錢出錢,幫助這些可憐的孩子,本來就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