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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一陵和韓文君的婚禮,衛一陵辦得特別濃重,這是衛一陵第三次結婚,衛家人一向低調,可這一次婚禮卻比前兩次還要盛大。
洛城很早就有過關於衛一陵和韓文君的傳言,一堆不怎麼好的傳言。
衛一陵很清楚,他特意將婚禮辦得這麼盛大別人肯定議論紛紛,他曾經那般努力想要擊破傳言,可是現在他卻故意將婚禮辦得如此囂張,好似要坐實了那傳言一般。
然而他不想去在意,他已經下定決心要瘋狂這一次,他不會再去管別人的看法,他就只想將最好的都給他的君君。
兩人的婚禮黎雅芙和江寒當然也來參加了,黎雅芙還將小易安也帶過來了。
「還真是沒想到你最終嫁給了衛叔叔。」
黎雅芙道賀完了,不由感嘆了一句。
「我也沒想到。」
韓文君也是一臉感慨,「你知道那個人古板得要死,他突然改了主意也挺讓我意外的。」
易安突然哭了起來,黎雅芙猜測他應該是餓了,她便去了隔壁母嬰室給她沖奶粉。
衛一陵和韓文君的婚禮在酒店,這母嬰室是韓文君特意給她準備的。
江寒在跟衛一陵說話,不過目光時不時看向母子兩人,見黎雅芙抱著易安離開,他也跟著出來。
他進了母嬰室將易安接過來抱著說道:「我抱著他,你方便一點。」
有人搭把手她沖奶粉確實要方便很多,寶貝大概是真餓了,好一會兒沒喝上奶,開始伸長了手嚶嚶哭。
黎雅芙調好了水溫,急忙將奶送到他手上,他一下就止了哭聲,抱著奶瓶咕嚕嚕喝著。
江寒抱著他坐在沙發上,幫他扶住奶瓶柔聲說道:「喝慢點,沒人跟你搶。」
黎雅芙走到他身邊坐下,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兒子喝奶,也不知道當媽的是不是都這樣,總覺得看自己孩子幹什麼都覺得可愛。
喝完了奶,江寒扶著他坐起來,給他順背,防止他打嗝,吃飽喝足的小易安乖得不行,對著黎雅芙看過來的目光張嘴笑。
他已經開始長牙了,一笑起來露出幾顆小米牙,簡直把人的心都要萌化了。
小傢伙沖她伸長了手,黎雅芙急忙握住,問他:「把手手給媽媽幹嘛?」
他還不會說話,咿咿呀呀跟她講嬰兒語。
因為愛吃,小傢伙長得肥嘟嘟的,手上一圈圈嫩肉,黎雅芙捏著他的手忍不住咬了一口,咬完急忙放開向他看去,寶貝對著她咯咯笑,沒咬疼,黎雅芙鬆了一口氣。
黎雅芙看他笑得那麼開心,又捏著他的小肉手臂用嘴巴在上面啃啃啃,這會兒不敢用牙齒咬了,實在太嫩,她怕忍不住一下咬重了,就用嘴唇含著他軟軟的嫩肉。
小傢伙被她逗得大笑不止,開心得不行,江寒見狀覺得挺有意思,一個大老爺們兒竟也幼稚起來,拿過他的另一隻手輕輕咬了一口。
然而被他老爸咬了一下,原本咯咯笑個不停的小傢伙突然癟了幾下嘴,隨即便哇一聲哭了出來。
江寒:「……」
黎雅芙瞪他,「你咬那麼重幹什麼?」
天地良心,他哪裡敢咬重?
江寒急忙解釋,「我沒使勁咬,真的沒有。」
黎雅芙拉過兒子的手臂仔細看了幾眼,確實沒有壓印,可是兒子又哭得這麼傷心,她一臉懷疑看著江寒。
江寒心裡真是說不出的委屈,以前她是最緊張他的了,有了兒子之後她明顯就更偏心兒子,只要兒子在他手上一哭,她立馬就先瞪他。
他有時候都懷疑有孩子究竟是不是好事了,明明他的小雅芙在之前滿眼都是他的。
「好了好了不哭了。」
黎雅芙戳了戳小易安的臉,逗他。
江寒也哄他,拍著他的背道:「爸爸又不是故意的,別生氣了。」
雖然有點不爽這個臭小子搶走了他的小雅芙太多的關注,但畢竟是他的崽,他哭的時候他還得疼著。
江寒突然在心頭嘆息,這都什麼日子啊?
小傢伙被爸爸媽媽聯合哄了幾下,果然慢慢收起了眼淚。
黎雅芙坐在身邊默默看著江寒,她覺得他哄孩子的時候特別溫柔,特別有魅力。
一身西裝革履手上卻還抱著個奶娃子,這搭配明明特別不協調,可是她看著卻覺得格外的性感。
她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江寒有點懵,轉頭看向她,「怎麼了?」
她沖他笑,「想親。」
都生了孩子了,為什麼她笑起來的時候一雙眼睛還是如小孩那般亮晶晶的,如此勾著他的心。
剛剛還在委屈她對兒子的偏心,一轉頭卻這樣慰藉他,他一時情難自禁,大掌一下罩住兒子的眼睛,湊過去就含著她的唇吻起來。
被他吻了兩下,她急忙推他,「孩子還在呢。」
「他看不到。」
「……」
黎雅芙向寶貝看了一眼,就見他老爹一隻大掌蓋住他的眼睛,小傢伙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卻特別的逆來順受,一點反抗都沒有,就那麼平靜的被他老爸蓋住眼睛,還咿咿呀呀的說著話。
就在黎雅芙看向孩子的時候,他又一下子湊過來吻上她的唇,雖然都已經結婚了,可她還是愛死了和他接吻,當下也不扭捏了,勾著他的脖子回應著。
啥都不知道的江易安小朋友眼前一片漆黑,蹬了蹬兩條肥肥的腿,咿咿呀呀的說著嬰兒語,看上去好像還挺愉快的樣子?
……
衛一陵和韓文君的新房是衛一陵新買的,寫的韓文君的名字,嶄新的房子,嶄新的床,嶄新的被單,一切都是新的。
這也是他們夫妻新的開始。
今天是兩人的新婚之夜,衛一陵在被窩底下牽著她的手,兩人各躺在一邊誰都沒有說話。
韓文君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他都沒有動作,她終於忍不住問:「所以我們新婚第一夜就這樣手牽手保持一整晚純潔的革命友誼嗎?」
他轉頭看向她,問道:「最近忙著籌備婚禮挺累的,困了的話就先睡覺。」
韓文君靠過去,將下巴戳在他的胸口上,她問他:「新婚之夜別光想著睡覺了,你不做點啥?」
離得近,她的呼吸就噴在他的鼻端,隱隱有欲望冒出了頭,然而他還是格外淡定問她:「做什麼?」
「造人計劃啊,這麼偉大的事情你沒興趣?」
「……」
衛一陵突然發現,這些年他給她請了那麼多禮儀老師,培養她名媛淑女氣質,如今看來全都白費了。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野。
他覺得他是時候好好收拾一下她了。
他摟著她的腰一翻身,他半壓在她身上,對著她那張什麼話都敢說的嘴就要吻下去,可是在落到她的唇上之前他的動作卻頓住。
還真是……又不是二十出頭的少年郎,怎麼還這麼緊張?
那一顆心砰砰砰快得簡直像要跳出來一樣,衛一陵覺得莫名其妙,所以在挨到她嘴唇之前他因為緊張膽怯而卻步了。
說出去也真不怕被人笑!
他就這麼卡在那裡半天沒動作,韓文君問他:「怎麼了?」
他不動乾脆她動好了,現在兩人離得很近,她一噘嘴,嘴巴就蹭到了他的唇上。
衛一陵倒抽一口涼氣,他眼睛猛然閉上,就像是本能一般,一下子貼上去,對著她蹭過來的唇深深吻住。
韓文君發現衛一陵的吻技好爛,是真的爛,毫無章法,疼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不應該啊,明明結過兩次婚了,怎麼吻技還是這麼……一言難盡?
衛一陵放開她,他伏在她身上喘氣,韓文君捂著嘴巴眉頭緊張,他見狀便問道:「怎麼了?」
「你咬到我舌頭了。」
他急忙緊張道:「我看看。」
韓文君將舌頭伸給他看,舌尖的某個地方好像紅了一個點,不過沒磕破皮。
「抱歉。」
他一臉心疼。
韓文君很不解,她忍不住問出自己的疑惑,「衛一陵,你怎麼連接吻都不會?」
衛一陵:「……」
衛一陵似笑非笑望著她,「說得好像你很會接吻一樣,你倒是教教我,怎麼樣接吻才算會。」
她倒是挺爽快就答應了,「好啊。」
說完勾著他的脖子就吻了上來,她貼著他的嘴唇仔細吻過,就這麼一下子,他只覺得尾椎骨都像被電了一下,發著顫。
她放開他,一臉老師教導學生的表情,「像這樣,這才是接吻,不是像你那樣亂啃一通。」
衛一陵沒說話,韓文君覺得他看她的表情有點奇怪,他眼底泛紅,還透著幾許迷離,看得出來是被她給勾到了,然而那張臉卻很冷,明顯透著不快。
「你挺有經驗的?」
他突然涼颼颼的說。
韓文君聽到他這話卻笑了,「衛叔叔是吃醋了嗎?」
「我沒資格吃醋?」
他反問。
「當然有。」
她戳了戳他的下巴,「合法吃醋。」
衛一陵懶得跟她嘴貧了,他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他確實是吃醋了,他也是不懂,都快四十的人了,還跟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一樣,這麼輕易就吃醋。
可他就是吃醋了,煩人得很!
吻技那麼好,也不知道誰教的!!
韓文君其實一直都知道衛一陵的身體很好,比如跟他打個羽毛球她沒一會兒就累得不行,可他卻大氣都不喘一下,今晚過後她就更加加深了她對他身體好的認知。
不過不說,衛老頭還真是老當益壯啊。
半夜,衛一陵將她摟在懷裡,他問她:「想去哪裡度蜜月?」
「哪裡都成。」
反正只要和你在一起。
「我挑幾個地方給你選?」
「好。」
這時候的她還挺乖的,像一隻溫順的小貓兒一樣窩在他懷裡,衛一陵低頭望著懷中的人兒,臉上的紅暈還沒褪下去,她閉著眼睛,又安靜又溫順。
這一刻,他完全忘記了她平日裡上躥下跳將他氣得吐血的可惡,只想疼她,疼到心裡。
「衛一陵。」
她突然叫他,軟軟的聲音。
「嗯?」
「衛叔叔。」
「嗯?」
「衛大貓。」
他知道她就是叫著他玩的,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換別的叫叫。」
「什麼別的?」
「想想看。」
「想不到了,好像已經沒有別的外號了吧?」
「你再想想,比如老字開頭的。」
「啊?」
她迷迷糊糊的抬眼看向他,「老衛?」
衛一陵:「……」
不是說年輕人挺懂浪漫的嗎,可是他家這個小姑娘怎麼一點浪漫都不懂,算了,老衛就老衛吧,將就了。
他應了一聲,「嗯。」
然而她卻突然壞笑著,將臉埋在他肩頭,小聲在他耳邊叫了一聲,「老公。」
衛一陵感覺心被燙了一下,有好一會兒反應不過來。
他沒應聲,韓文君向他看去,就見他正用一種特別複雜的眼神看著她,對上她的眼睛卻又像是被戳到了什麼,急忙避開。
所以,衛老頭竟然還害羞了?
不過……一把年紀的老男人害起羞來還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