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正的樵夫

  嘿嘿，趙大哥，這定然是仙家之曲，待我上前問問！猴子聽到樵夫的歌聲，激動得難以自持，卻被趙日天一把抓住。

  「誒！你這潑猴，如此毛躁，要是驚到人家怎麼辦？大哥去幫你問問，你在此稍候片刻！」 趙日天說完，便丟下猴子，獨自朝著歌聲傳來的方向快速行去。果不其然，他看見了一個挑著柴的樵夫正往山下行來。

  「草，我都帶著猴子繞了這麼多彎路了，怎麼還能遇上這個樵夫。」 趙日天心裡一邊吐槽著，一邊往上方走去。

  山路崎嶇險峻，一邊緊挨著懸崖，一邊貼著山壁。樵夫身材健碩，皮膚黝黑，見到趙日天徑直朝自己過來，便放下肩上的柴禾，笑道：「不知這位仁兄可是有事？」

  趙日天擺擺手：「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想跟你打聽一下。這山上聽說有神仙，可是真的？」

  樵夫哈哈笑道：「不錯，山上正是有一神仙，乃是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的菩提祖師！」 趙日天聞言，把眼睛眯了起來，心中暗道：「還果真是陰魂不散。」

  他四處打量了一下，確認沒人看見，猴子也沒有跟過來。趙日天突然看向樵夫身後，喊了一聲：「菩提祖師！」

  樵夫聞言，轉頭向後方看去，只聽一聲慘叫 「啊！」 響徹山谷，驚起無數飛鳥。趙日天心裡冷笑一聲：「哼，我看你樵夫死了，誰還能指引猴子拜師！」

  猴子聽到山上的慘叫，幾個蹦跳之間就來到了樵夫摔下山崖的地方。只見趙日天夠著頭一直往下看，臉色十分蠟黃與悲苦。

  「趙大哥，怎麼了？剛才唱歌的人呢？」 猴子輕聲開口詢問。

  趙日天嘆了一口氣：「哎，剛才我問他這裡可有神仙洞府，他說未曾聽聞，我便側身讓他過去，結果他腳一滑就摔下去了。哎，一條大好的人命啊！就這麼沒了！」

  說著，他還用力地捶胸頓足，痛哭流涕，仿佛死的是他的親人好友一般。趙日天表示自己也沒辦法，不用力捶哭不出來啊！

  猴子見趙日天哭的如此傷心，輕聲安慰道：「生死有命，大哥就別太難過了，待俺以後修得仙法，定然幫他還魂。」 趙日天瘋狂擺手：「別別別，生死之事由天定，可千萬不要做擾亂輪迴的事！」 猴子眨了眨眼，反問道：「為何？大哥你不是很傷心嗎？」 趙日天一時語塞。

  這猴子哪來那麼多問題，今晚必須吃猴腦！趙日天象徵性地擦了擦眼淚，撐著地爬起身。「走吧，把這兩捆柴挑下山賣掉，今晚咱們的飯錢就有著落了。」

  猴子嘻嘻一笑，跳著上前蹲下，挑起了之前樵夫留下的柴禾。這都是趙日天近日努力的成果，他就是要讓猴子無論何時，眼裡都得有活，要有眼力見，遇事要三思，說話要三思。

  一人一猴一路下山，方寸山青煙裊裊，一片仙家景象。菩提祖師盤坐在蒲團上，一陣掐指測算……「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 算了許久，忽然睜開眼睛！

  「嘶！」 菩提祖師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為何？那猴子的未來為何算不到了？安排給那猴子做接引人的樵夫何在？最後一句話是問向身前道童的，道童聞言起身行禮，閉目掐算了片刻，搖了搖頭！

  「祖師，我那分身循著天機一直在找尋猴子的蹤跡，可不知為何突然與我斷了聯繫。」 菩提祖師眉頭越皺越緊，不知想到了什麼，對著眾弟子說道：「我上天一趟，爾等繼續修行！」 話音剛落，蒲團上空空如也，人已消失不見。

  天庭凌霄寶殿，玉帝高坐玉案之後，眾仙家分列兩班，神色肅穆。祥雲繚繞，瑞氣千條，璀璨的光芒映照得整個寶殿熠熠生輝。聽聞菩提祖師所報，玉帝看向千里眼順風耳。二人自然不需玉帝開口就知道該怎麼做，當即開啟神通開始探查下界。

  此時的猴子躺在一個大石頭上，翹著二郎腿，嘴上叼著一支捲菸，表情十分享受。

  千里眼順風耳看到如此怪異的一幕，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對視一眼後，轉身走進凌霄寶殿內稟報導：「稟玉帝，那猴子正在西牛賀州，長壽村附近。」

  玉帝聞言鬆了一口氣，向下方的菩提說道：「卿家都聽見了吧？且放心去，天機一事應與量劫有關，不必在意。當下重中之重乃是推動二次西遊順利完成，卿家當全力以赴才是。」

  菩提祖師眼角跳了跳，思緒已飛回六百年前的那個猴子身上，那是他教過天資最好的弟子，可惜，可惜！菩提領命告退，回方寸山繼續等待猴子的到來。

  長壽村，猴子一邊吐著煙圈一邊說道：「嘿嘿，趙大哥，這麼有意思的東西你怎麼想出來的。」 趙日天翻了個白眼：「區區一點小事，何足掛齒，你大哥我經天緯地之才，發明個捲菸而已，灑灑水啦！」

  猴子哦了一聲，疑惑道：「灑灑水是什麼意思？」 趙日天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說道：「就是跟撒泡尿一樣簡單的意思。」

  猴子眨了眨眼，哦豁嚯地笑起來：「有趣，有趣。」

  趙日天：「走，前面就是長壽村了，咱們進去找個賭坊賭一手，賺點飯錢。」

  猴子聽到賭坊就有點不情不願地跟著，趙日天也看出猴子心情有點低落，安慰道：「我的好猴弟誒，那些賭坊都是害人的，一個個的害的別人家破人亡，我們這是在劫富濟貧，而且還是劫的惡富，明白嗎？」

  猴子齜牙咧嘴道：那怎麼不用你去抵押，我來賭？

  趙日天聳聳肩戲謔道：也行啊，但是你一說話人就跑完了，人家不和你賭我有什麼辦法。

  猴子嘆了一口氣，它也知道趙日天說的有理，但是總是被拿去當賭本抵押，換誰來都會不爽。

  「對了？趙大哥，你們都有名字，我卻沒有，要不你給我取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