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想當場去世,誰來告訴他,接下來要怎麼辦。
難道說這梳子不是他的,或者說這梳子不是要送給香兒的,更或者,他乾脆裝死算了。
香兒的小臉直接紅了個透,放開暗一的衣襟,人就跑遠了。
暗一還沒想好怎麼解釋,然後就感覺到面前刮過了一陣風,再去看,香兒已經跑遠了。
趕忙彎腰將梳子從地上撿起來,快速的追了上去。
廚房裡,獨孤珏站在時淺身邊,努力顯示著自己的存在感。
「淺淺,我能幫你做點什麼?」
「你去將盤子擺好吧。」
「嗯,好。」
為了在時淺面前顯示自己真的很能幹,獨孤珏直接用上了輕功。
時淺只覺得獨孤珏剛走就又回來了。
「淺淺,我還能做什麼?」
時淺握著鏟子的手緊了緊,「可以出去等嗎?」
「不行。」幹什麼都行,出去是絕對不行的。
時淺頗有些頭疼,她是真的不知道,堂堂的戰神王爺,竟然也有無賴的一面。
終於,兩刻鐘後,最後一道菜出鍋,獨孤珏將所有的菜放進托盤裡,用一隻手端著。
空出來的手則是去捉時淺的小手,不過被無情的拒絕了。
獨孤珏眼中一片委屈,他只是單純的想牽手而已,真的沒有其他的想法。
時淺一直覺得她是不吃軟也不吃硬的,此刻她卻覺得,她越來越容易對獨孤珏心軟。
努力讓自己的心強硬起來,時淺加快步子出了廚房。
獨孤珏緊了緊沒有抓到柔荑的手,快步追了上去。
吃過了飯,時淺便回房間休息了,獨孤珏去了書房,暗九已經等候多時了。
見到獨孤珏,忙單膝跪地行禮,「參見主子。」
獨孤珏抬手,暗九起身,眼睛忐忑的閃來閃去。
他最近好像沒做什麼錯事吧。
獨孤珏在椅子上坐了,拿起桌面上的一本書開始看。
暗九吞了口口水,主子不說話,他也不敢說啊。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暗九有些扛不住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吧,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主子,您讓屬下來是有什麼事嗎?」
其實,這麼長的時間,獨孤珏的書頁就沒有翻動過,顯然,他根本就沒看進去。
放下書,看著暗一。平時銳利的目光,今天卻帶著緊張。
「拿來吧。」
「啊?什麼啊?」暗九直接懵了圈,主子安排給他的是監視任務,不是取東西的任務啊。
他應該拿給主子什麼才算是對的。
窘迫無助的撓著腦袋,「主子,那個,屬下……」
「沒有東西要給您。」
獨孤珏不滿皺眉,「你確定?」
暗九大腦飛速的旋轉著,但最後悲哀的發現,他真的沒有什麼東西是應該給主子的。
獨孤珏終於發現了不對勁,「暗一沒有跟你說?」
一哥?難道是主子讓一哥給他傳達了新任務。但一哥沒有跟他說啊,一哥真是要將他害死了。
暗九簡直要哭了,「回主子,沒有。不如,主子您跟屬下直接說,您要什麼東西。」
「出去問暗一。」
「哦,是。」
迅速地出了書房,看著在門口守著的暗一,暗九開始摩拳擦掌,一哥今天這事辦的忒不地道了。
暗一正想問問暗九怎麼進去這麼長時間才出來,沒等開口,一個帶著風的拳頭就到了他的眼前。
迅速地躲開,出手抓住暗九的手腕。
「小九,你瘋了。」
「哼,我才沒瘋,是你先不地道的。」
暗九覺得,他這麼多年的感情終究是錯付了,一哥這次太過分了。
暗一想問明白是怎麼回事,奈何暗九也不解釋,只知道一味出招攻擊。
「等等,說清楚了再打。如果讓主子知道我們在門口打起來了,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暗一知道,暗九這個傢伙天不怕地不怕,只有主子能夠威懾的住。
果然,一聽到主子這兩個字,暗九當即沒脾氣了。
暗一趁機擰住暗九胳膊,推著他倒退,直到背頂在走廊的柱子上。
「你剛才到底發什麼瘋?」
「一哥,你咋好意思問我的,明明是你先陷害我的。」
「我怎麼陷害你了?」怕被主子聽見,兩個人都刻意壓低了聲音。
「哼,那我們就好好理論理論。」
「好好說。」對於小九這衝動的性子,暗一也是比較頭疼的。
「說就說,主子開始的時候,什麼都沒說,只是坐在桌案後看書。
我後來實在是受不了就主動問主子有什麼事找我,然後主子就伸手讓我將東西拿來。
當時就給我整不會了,拿啥啊。
我問完了,主子神色就有些不對,然後讓我出來問你。
這明顯就是主子跟你說了,讓我拿什麼,然後你忘了跟我說了。」
暗一眨眼再眨眼,這也將他給整不會了,主子沒跟他說要讓暗九給他拿什麼東西啊。
暗九見一哥的眉頭皺了起來,一副同款懵比的樣子,心有些慌了,難道一哥真的不知道。
「一哥,你不會也不知道吧。」
「等等,讓我想想,主子確實沒有跟我說讓你給他拿什麼東西。
但是今天我說了一句話,然後說是從你那裡聽來的,主子就說讓你晚上來一趟書房。」
「啊?什麼話?」暗九隻覺得後背發涼,果然,一哥又將他給賣了。
「就是今天王妃娘娘好像生主子氣了,然後我給主子出主意說,好女怕纏郎。
主子可能是覺得這話很對,就問我怎麼知道的,然後我就說從你那裡聽到的。」
前因後果一解釋,暗九茅塞頓開,突然就懂了。
興奮的拍了一把大腿,「哎呀,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知道就知道,你拍我大腿做什麼。」暗一齜牙,他有理由懷疑這個傢伙就是故意的。
「對不住啊,我也是太高興了嘛。
一哥,我跟你說啊,主子這是真的喜歡上咱們王妃娘娘了,這次叫我來,應該是讓我傳授一下他如何討女孩子的歡心。」
暗一點頭,嗯,他也覺得是這樣,所以,主子跟暗九要的東西,是如何討女孩子歡喜的書吧。
「那你現在趕緊寫吧,寫完給主子送進去。」
暗一也覺得有些抱歉,是他沒有領悟對主子的意思,的確是讓暗九受委屈了。
「現在寫是來不及了,這樣吧,我先給主子寫幾條。」
「嗯,行。」
兩個人很快找來了筆墨紙硯,但暗九寫字實在是不忍直視,暗一隻能親自替他寫。
不得不說,暗九這畫本子還是沒白看的,很快就寫出了三條。
「夠了,我先給主子送過去,具體還是要針對王妃娘娘來寫,畢竟,每個女孩子都是不同的。
咱們王妃娘娘那樣驚才絕艷的女子,更不能馬虎了。」
暗一覺得甚有道理。
暗九掐著一頁紙,非常胸有成竹的再次進了書房。
獨孤珏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有這時間,他還不如去淺淺門口守著,暗九到底行不行?
就在獨孤珏耐心告罄的時候,暗九將自己寫的東西呈了上去。
「主子,您先看下。」暗一的話里藏著掩飾不住的小得意。
他寫的可都是金句,只要主子按著去做了,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獨孤珏看過很多至關重要的情報,但都沒有這一次看的認真。
第一條,不管王妃娘娘說什麼,都是對的,不能頂嘴。
如果她說要離開自己呢,絕對不行。
第二條,王妃看了一眼的東西,不要問價格,一個字,買。
嗯,這點倒是不錯,但他的那點俸祿都用來養暗衛了,看來要發展副業了。
第三條,王妃娘娘跟別人吵架了,不要問對錯,指定是王妃娘娘對。
嗯,這條也對。
將紙上的內容看了幾遍,獨孤珏總體還是非常滿意的。
暗九一直在觀察著自家主子的神色,開始有些不太滿意,後來就很滿意了。
「主子,您覺得如何?」
「還不錯,就是太少了。」
「回主子,今天比較匆忙,屬下回去就連夜起草。」
「嗯,近幾日任務取消,專心寫書,可以退下了。」
「是。」暗九嘴上說著是,但卻沒有真的離開。
「怎麼?」
「主子,屬下上次給您的小人書,您可看了?」
暗九不說,獨孤珏都快忘了。
當時他只是看了一眼封面,就給收了起來。
現在想想,他是應該好好學習一下,就像今天在密室的時候,他都不知道怎麼做。
「本王知道了,退下。」
「是。」
暗九美滋滋的走出了書房。
暗一忙迎了上來,「怎麼樣?」
「主子誇我了,還讓我近幾日什麼都不要做了,就專心寫書。」
暗一也替自己兄弟高興,「好好寫,記得也給我一份。」
香兒那裡,他還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呢。
是順勢攤開了說,還是裝傻充愣呢。他怕說了就徹底沒機會了,但是不說,就錯過這次的好機會了,真的是好糾結啊。
要不要問問眼前這個傢伙呢?
沒等暗一問,暗九就八卦的湊過來了,「一哥,你說,你是不是也有情況了。
說,你喜歡誰,需不需要我給你出謀劃策。
連主子都誇我寫的好,可見我是真的很厲害的。」
暗一覺得暗九說的有理,但他貌似忘了,他家主子雖然天賦異稟,但在感情這方面也就是個小白。
他家主子的肯定,其實也不是那麼權威的。
暗一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將今天要送香兒梳子的事告訴了暗九。
津津有味的將整個經過聽完後,暗九微微張大了嘴巴。
「一哥,你說你怎麼那麼想不開呢,怎麼就喜歡那個兇巴巴的丫頭了。
雖然長得還挺好看的,但實在是太暴力了。」
聽暗九夸香兒長得好看,暗一是非常自豪的。
驕傲的挺直了身板,「你懂什麼,她那是真性情,才不像某些女子,虛偽的讓人噁心。」
暗九扭了扭嘴角,「嘿,你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見不得別人說她一點不好。
行了,你現在是不是很迷茫,不知道該如何跟香兒解釋梳子的事了?」
「嗯,你有沒有好辦法?」
暗九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思索了一會,道,「這樣吧,我先替你探探口風,看看香兒的態度。」
「好,還是小九仗義。」
「那是,一哥,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暗九自信滿滿的去偶遇香兒了,他運氣還真不錯,竟在去往小廚房的遊廊遇到了香兒。
在珏王府,除了暗一,其他暗衛幾乎都是藏在暗處的,對於暗九,香兒一共也沒見過幾次。
出於禮貌,香兒對暗九點了點頭,然後就要繼續朝前走,但路卻被人給堵住了。
香兒退後一步,仰頭看著暗九,柳眉倒豎。
「暗九侍衛,這是什麼意思?」
香兒看著瘦瘦小小的,周身的氣勢可是不弱,尤其是現在有些生氣的樣子。
暗九自以為瀟灑的挑了挑眉,但他這個樣子,在香兒的眼裡就是油膩和挑釁。
「想打仗?」
說完,香兒還扭了扭手腕。
自從跟小姐來到珏王府之後,就沒有什麼她活動筋骨的機會。
最多也就是懲罰一些丫鬟婆子啥的,真的是太小材大用了。
暗九在暗衛里排行老九,功夫應該是不錯的吧。
香兒眼中的躍躍欲試,讓暗九怕怕的咽了口唾沫。
天,一哥怎麼就喜歡這麼暴力好戰的丫頭啊。
「香兒,你冷靜一下,我不是要跟你打架,我是來跟你說梳子的事的。」
聽到梳子兩個字,香兒的心咯噔了一下。
難道,那梳子真的不是暗一的,而是眼前這個傢伙的。
換句話說,是暗九喜歡她。
想到這裡,香兒也說不清為什麼,心裡突然就很難過。
她糾結了那麼久,現在竟然告訴她,完全都是她自作多情了,真的是太丟人了。
暗九見香兒眼神變幻莫測,心裡更發毛了,香兒這反應代表什麼意思啊。
他是看過很多畫本子,也經常偷偷出去聽說書的講公子小姐們的愛情故事。
但畢竟沒有實踐過,到底是有些拿不準。
「香兒姑娘,那梳子,你可喜歡啊?」
暗九鼓了鼓勇氣,直接問出了口,這話他其實是替暗一問的,但香兒不知道,當即更加誤會了。
「不喜歡,以後不要再送了。」說完,香兒就繞過暗九,快步朝著小廚房而去。
暗九轉過頭看著香兒嬌小好看的後背,撓了撓頭,唉,看來一哥以後有苦頭吃了。
一邊搖頭一邊找到暗一,將剛才發生的事繪聲繪色,添油加醋的敘述了一遍。
暗一聽的心塞難過,只得暫時收起了自己的心意,那個沒送出去的梳子被他壓在了衣櫃最裡面。
第二日,香兒一打開門,就見珏王爺一身月牙白的常服,如松如柏的站在門口。
可惜臉上戴著鬼面具,公子如玉般的氣質立馬被冰冷孤寒所取代。
香兒忙墩身行禮,「奴婢參見王爺,王爺吉祥。」
「不必多禮,王妃可醒了?」
「是。」
得到香兒肯定的回答,獨孤珏轉身就走了。
香兒懵了一下,等凝眸去看,就看到了獨孤珏走向小廚房的,堅毅挺拔的背影。
本想去小廚房取早膳的香兒遲疑了一下,想著等會再去,實在是她不想跟王爺碰上。
王爺那渾身的冰冷,也就在面對小姐的時候會融化。
在對著她們的時候,可是要多冷有多冷。
時淺已經坐在桌板,正拿了一本書在看,就見去取早膳的香兒去而復返,手上也是空空如也。
「怎麼了?」
「小姐,奴婢剛才開門的時候,見王爺在門外等著,看樣子應該是等很久了。」
聽到獨孤珏的名字,時淺準備翻書的手指頓了下,然後才繼續將書頁翻過去。
「嗯,知道了,那跟你沒去廚房拿早膳有什麼關係?」
「回小姐,奴婢看王爺去廚房了,便想著一會再去。」
時淺點頭表示明白了,沒有繼續問下去。
香兒默默計算著時間,正想著可以去取了,門就被從外面推開了。
「淺淺,我可以進去嗎?」
獨孤珏低磁的聲音傳入時淺的耳里。
握著書的手有些不穩了,緩了一會,將書交給香兒,才儘量淡的回了一句,「進來吧。」
得到時淺的允許,獨孤珏才提步邁過了門檻。
等獨孤珏走近,時淺和香兒才看清他托盤裡的食物。
有粥,包子,雞蛋,還有四個小菜。
香味瞬間鑽進了時淺的鼻子。
「淺淺,我們一起用早膳吧。」
時淺狐疑的看了一眼那兩碗肉末蔬菜粥,不是很確定的問道。
「這粥是王爺親手做的?」
獨孤珏往時淺手裡遞勺子的動作僵了下,然後才有些緊張的嗯了一聲。
香兒突然就明白了什麼,珏王爺這是早早在廚房做好了粥,然後又趕來小姐門前。
就等著她睡醒,然後一起吃他親手做的粥。
這好像有點浪漫啊,不行,不能這樣的。
如果小姐被感動了,那主子可怎麼辦啊。
香兒很急,但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只希望這邊的事趕緊結了,那樣小姐就可以跟著她一起回神仙谷了。
獨孤珏已經摘下了面具,旁若無人的開始給時淺夾菜,剝雞蛋。
香兒很想在這裡盯著,但珏王爺朝她釋放的冷氣太足了,她有些頂不住了。
時淺仿佛發現了香兒的不自在,轉頭對她道。
「香兒,你也先去吃飯吧,吃完飯我們要去前丞相府一趟。」有些事是該解決了。
時昊天和王碧韻欠她母親的,她勢必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今天,就當先收一點利息好了。
「是,王妃娘娘。」
香兒福身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沒有了第三個人在,獨孤珏周身的氣息完全暖了下來。
「淺淺,這粥還合胃口嗎?」
獨孤珏為了能夠讓時淺滿意,特意提前了兩個時辰起來,熬壞了三鍋粥,在第四鍋的時候終於算是成功了。
但他還是很忐忑,怕會跟上次的雞湯一樣。
看著獨孤珏期待緊張的眼神,時淺點了點頭,給出了一個很高的評價,「很好吃。」
「那就好,你太瘦了,一定要多吃點。」
聽著那個瘦字,時淺輕笑了下,怎麼感覺獨孤珏越來越像師父和師兄他們了呢。
她是整個神仙谷的寶貝,在他們的眼裡,她簡直柔弱不能自理,每次吃飯的時候都生怕她吃不飽。
獨孤珏雖然整個吃飯的過程中都在照顧時淺,但卻在時淺吃完的第一時間也放下了碗筷。
「淺淺,我陪你回前丞相府吧。」
雖然時淺沒有說回去做什麼,但獨孤珏已經大致猜到了。
「好。」
兩刻鐘後,一輛馬車從珏王府離開。
時淺和時寶坐在一側,獨孤珏則是一個人委屈的坐在另一側。
香兒在外面趕車,暗一騎馬跟在馬車旁邊,如果仔細看會發現,暗一的馬背上還放著一個麻袋。
麻袋是封死的,看不清裡面裝的是什麼,但是從麻袋不時扭動來猜,好像是一個人。
馬車不疾不徐的在前丞相府的門口停下。
幾日不來,前丞相府是徹底沒落了,曾經人聲鼎沸的門前,現在是淒清的連樹葉都不願意落在這裡。
大門沒有緊閉,也沒有大開,而是開了大門上的小門。
獨孤珏扶著時淺下車,時寶跟在時淺身邊,袖子中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時淺將時寶袖子裡的手拉出來,包在自己的手心裡。
「別怕,有姐姐在。」
這裡有時寶太多痛苦的回憶,不是萬不得已,時淺是不會帶著他回來的。
母親的仇,他們姐弟要一起報。
「走吧。」
時淺提了裙邊,邁上了布滿灰塵的台階。
門口已經沒有守門的小廝,幾個人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府。
老皇帝現在態度不明,過了這麼久還沒有將時昊天官復原職,但也沒有要收回丞相府府邸的意思。
所以,大家對時昊天的態度也很微妙,既不大力打壓,也不走的太近,就這樣觀望著。
自從王碧韻消失後,時昊天就不出去喝花酒了,但並不是說他就老實了。
而是,他給花樓里的一個姑娘贖了身,帶回了府里。
此刻正一邊喝酒一邊聽花樓姑娘唱曲,府中的官家就匆匆過來稟告。
管家在時昊天還不是丞相的時候就跟著他了,所以對時昊天是忠心耿耿。
丞相府發生這樣的巨變,也選擇了留下來。
「老爺,珏王爺和珏王妃來了。」管家有些怕,他們之前對這位大小姐不好,她現在來,恐怕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