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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紅帽石龍子(曾鋮):在嗎?
紅帽石龍子 拍了拍 惡毒的寵物(蕭洋) ,被蛇蛇咬了
20:12
惡毒的寵物:我上線了
惡毒的寵物:紅火蟻都死光了!
惡毒的寵物:我把操場周邊、垃圾場、孔園和地理園都地毯式搜查了,沒有一隻活的,發生什麼事了(´・д・`)
紅帽石龍子:好事啊(*¯︶¯*)
惡毒的寵物:快點說
紅帽石龍子:方便視頻一下嗎?
惡毒的寵物 向 紅帽石龍子 發起了視頻通話
[已連接]
曾鋮戴起頭戴耳機,問蕭洋:「你覺得怎麼了?」
「我就知道是你乾的,對吧?你怎麼做到的?」
「開外掛了唄。」
「嗐呀,別開玩笑了,我知道你還憋著大招呢。」
曾鋮的畫面似乎卡了一下,笑了起來:「蕭洋,你看看你房間床上有啥?」
蕭洋站起身走出了畫面,片刻之後,只聽遠遠的一聲「我 *!」曾鋮笑得肚子疼。
「你私闖民宅了是不是?」蕭洋摟著條白底黑斑的蛇竄進了畫面,看得出他又驚又喜。「這啥王蛇,那麼靚!」
「加州王蛇,這品種是完美反寬直線。」
「我靠,多謝了,你咋把它扔我床上的?」
「很簡單,」曾鋮清了清嗓子,「我跑完一千米後大難不死,意外獲得了地球生態控制系統。」
「啥?什麼系統?」蕭洋懷疑自己聽錯了。
「地球生態控制系統。」曾鋮加重了語氣,用極其標準的普通話重複了一遍。
蕭洋瞪大了眼睛,平時的一條縫,像被撐進去個銅鈴。沒等他開口,曾鋮說道:
「現在,地球上的一切碳基生命,從病毒到海神草,從碘泡蟲到蜜環菌,包括紅火蟻、加州王蛇和你我在內,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蕭洋懷裡的加州王蛇扭了扭,順著他的臂膀,爬到肩上去了。
……
第二天清晨,太陽照常升起,人們照常忙碌。
窗外晨霧散盡,窗內書聲頹靡。巡樓的副校長經過,書聲便迴光返照似的精神幾秒,然後繼續頹靡。
小王牽著書包的背帶,踏進燥熱的教室。講台上的課代表瞥了他一眼,見他無精打采、踉踉蹌蹌,確定了本節早讀的重點監視對象。
「nod,nod,動詞,點頭;上下晃動……」
「砰!砰!砰!」三聲突如其來的撞擊聲,截停了迴光返照的書聲,勾住了整個教室的目光——只見小王桌邊站立一人,面如骷髏畫皮,膚類古井浮屍,形似猙獰厲鬼,爪貌白雪殘枝,正是那威懾人獸,氣震鬼神的初三級級長——Ms. Wang。
「誰叫你睡覺的!」Ms. Wang張牙舞爪,凶神惡煞地吼向小王,「昨晚上又看你那同性戀小說了是不是?給我站起來讀!大聲讀!」
教室里鴉雀無聲。
小王無奈大聲讀起了書,「ghost,ghost,名詞,記憶,回憶……」其他同學才跟著讀了起來。
Ms. Wang回頭掃了一眼全班同學,心滿意足地走出教室,去尋找下一個獵物。
於是,機械般的書聲就這樣播放著,直到下課鈴為這段重複音頻按下暫停鍵。
「王同學,作業。」數學組長敲了敲桌子,小王猛地醒過來,下課了!他趕忙扶著桌子,翻過凳子,在組長嚇懵的目光中,在迅疾的心跳聲中飛奔出門。
早讀下課只有五分鐘,必須立刻找蕭洋!
小王躍過轉角,蹬下樓梯,卻見一五大三粗的黑色身影正竄上樓,二人立馬剎住腳步,幾乎同時喊出對方的名字:
「蕭洋!」
「小王!」
小王扶上欄杆,氣喘吁吁地說:「昨天晚上……」
「曾鋮得道成仙了!」蕭洋也喘著粗氣搶答道。
「我*你知道了已經?」
「我**早知道了!那全球最強生物體昨晚就告訴我了!」
「你們在說什麼?」二人轉頭一看,樓梯口處站定一人,正是曾鋮的鐵桿兄弟,人稱「一中抓蟲王」的林煜。
「小林,你到現在都不知道曾鋮的事?」小王問道。
「我咋知道?你們外宿我住宿,我怎麼跟他聯繫?心靈感應嗎?」
「咋解釋呢……」蕭洋撓了撓腦袋。
「呃,聽說明天星期六不用補課,你自己去問老曾吧,他也沒說能說出去。」小王說。
林煜歪著頭,一臉黑人問號:「他到底怎麼了?難不成跑進ICU了?」
「呵,這肯定沒有啊。」蕭洋笑了笑。「是好事,不用擔心。」
「你們剛剛說什麼最強生物,是不是他拿諾貝爾獎了?」
三人都笑了起來。蕭洋眼前一亮,「我有個想法,要不我中午回家一趟,問問曾鋮能不能說出去。」
「好。他肯定同意,我比他媽都了解他。」林煜調侃道。
小王正要接話,只見數學組長走來,冷冷地說道:
「王同學,數學老師找你。」
「靠!」小王不敢怠慢,一個箭步跨上樓梯,直奔辦公室去了。如此這般,三個人的談話以兩個人的笑聲結束了。
控制室里,曾鋮睜開雙眼,站起身子,伸個懶腰,戴上眼鏡,看向牆上的時間速率表——控制室持續運行時間為四十九小時,而外界依然是4月19號上午七點半。
他收拾好牆角堆放的零食袋和塑料瓶,投進物質回收箱裡,又草草整理了下室內的工具,檢查各處儀器運行,最後帶上幾個工具回到外界。
床頭鬧鐘依然顯示著7:30,窗外,遠遠傳來白頭鵯的鳴唱。仿佛控制室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只有熟悉的外界,才能帶來無可替代的安全感。
推開房門,家裡靜悄悄的,只有養蟲盒裡窸窸窣窣的鑽土聲。他打開平板,泡好泡麵,聽著新一天的消息。
「本台記者報導,近日,瓊崖省某村消防接到報警,稱村口出現大型眼鏡王蛇……」
「好!打! 來來來看一下……」只見視頻中,一群人圍著一條奄奄一息的眼鏡王蛇,一位村民抄起鐵棍,將蛇頭打得血肉模糊。幾個消防員站在一邊,冷眼旁觀著眼前的情景。
「他娘的,這都啥玩意,瓊崖那麼多山,都不會抓起來放生?不疏散村民就算了,還讓村民來打,國二就是這樣霍霍沒的……」曾鋮自言自語道,「果然,我們的野保都是看臉的。」
他夾起一團麵條,熱騰騰的水霧冒上臉頰,迷住了視野。他為自己祖國的野生動物保護水平感到悲哀。這幾月間,從冰城的丹頂鶴遊街,到雲滇的非洲犀牛野放,無數的荒唐錯誤,使祖國的生態文明之路愈加坎坷,前途愈加黑暗……
出路在哪裡?曾鋮苦苦思考著。
思考又有什麼用呢?思考就能改變現狀嗎?
他終於坐不住了。無止境地思考,只是在原地踏步,消磨人生。唯有行動,才能改變現狀,才能求得出路!
道阻且長,行則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