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傳話歸來,看到自己大哥一臉恍然大明白的表情,恰到好處地問:「大哥,林老闆這是什麼意思啊?」
楊李波嘬著煙,愣了片刻後一眼瞪了過去:「能有什麼意思?除暴安良,配合警察抓嫌疑犯,這還能有什麼意思?」
楊李波絕對不相信林聽會做沒用的事。
尤其是這麼一大早的,一般的正經事都不能讓林老闆起床,這個李建民,必然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但馮輝的司機能和林聽有什麼關係?
楊李波悟了半天也沒悟出來。
不過他是誰?
他不了解李建民,還不了解林聽?
只要稍微轉換一下思維,再結合林聽的個人形象,那就能很順暢的推理出——
林姑娘這就是幫著警方辦事兒吶!
楊李波對此毫不懷疑,畢竟張二虎都有一張見義勇為好市民獎狀了。
這是……林老闆給他的機會啊!
楊李波覺著,自己如果真的能找到李建民,那他清明上墳的時候,就可以在爹娘墳前好好炫耀一番了。
畢竟這將會是他家的第一個正經獎狀。
小弟突然問:「老闆,那個李建民把馮輝害死了,馮家不得把他宰了償命?他還能活著嗎?」
沉浸在祖墳冒青煙的快樂中的楊李波愣住。
然後,他一腳踹了過去:「那就把他刨出來給警察送過去!閻王爺也擋不住老子拿獎,我說的!」
看著如此不機靈的小弟,楊李波長嘆口氣。
他這野路子出身的就是不行啊,看看林老闆身邊的張亮,老闆給個眼神就知道老闆是需要點菸還是倒水。
他相信,張亮絕對不會問出來這種蠢問題。
……
「老闆,李建民能活著麼?」
張亮問。
「八成還活著。」
林聽無比肯定地說。
「你回憶一下,馮輝死的時候是什麼當口?馮家被糾察清算,被奪權的時候,那麼個腹背受敵的敏感時間段,馮耀不會冒險讓自己人離心。」
張亮眸光微亮,點頭:「也對,他是不可能自己做那種事的,要是讓別人來……唇亡齒寒啊。」
「嗯哼。」
林聽輕點了下頭,慢悠悠的喝著奶茶。
張亮遲疑片刻,同樣擔憂:「可現在想找李建民,太晚了吧?」
林聽反問:「你覺得找不到?」
張亮認真思索良久,依舊搖頭:「我覺得找不到。」
「巧了,我也這麼覺得。」
「那……好吧!我懂了。」
……
馮父在煩悶了數日後,終於得到一個好消息。
「教唆殺人、強占產業……這丫頭,還是個小土匪。」
他對賈勇的供詞頗為滿意。
「來,把這個複製一份拿給老汪,我要判死她。」
問題不好解決,那就直接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對於他來說,解決林聽的確比解決問題容易多了。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侄子滿面狐疑地進來了。
「大伯,我剛得到消息,林聽懸賞五萬,找輝哥以前的司機李建民。」他滿眼困惑和迷茫,「她這是知道害怕了,向咱們家示好呢?」
馮輝死後,李建民當場就跑了,這段時間以來,警方一直在通緝他。
馮父拿著口供的手頓住,他擰眉看向侄子,聲音尖利:「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哦,我說,林聽可能是服軟了,懸賞五萬幫咱家找殺輝哥的司機呢!」
馮父眼前發黑,差點兒沒忍住情緒,一巴掌抽過去。
侄子渾然不覺,看到大伯手裡的資料,順手就接了過來:「大伯,這是要幹什麼?我去吧!」
馮父回過神來,一把搶走了侄子手裡的口供。
他盯著它沉默許久,最終,沉著臉把它撕掉了。
林聽哪是要找李建民啊。
她就是在告訴他,她要是敢用賈勇針對她,那她就跟馮耀同歸於盡。
賈勇的口供未必真的能定林聽的罪,但李建民如果真的落到林聽手裡,那林聽就相當於捏住了馮耀的命脈。
馮父無比煩悶,且百思不得其解。
「這丫頭歲數不大,怎麼一堆流氓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