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死亡同學會（1）
盒子裡躺著一隻透明的玻璃瓶，裡面裝著藍色的液體，晶瑩剔透，像湖水般的藍。
寧昭昭太熟悉了，這是媽媽以前經常拿回家的小藥水。
連瓶子都一模一樣。
這個系統……居然知道她需要這種東西？
把盒子收起來快速回屋，關好了門，寧昭昭坐在床邊把裡面的液體拿出來仔細翻看。
她打開瓶蓋，倒了一點在手指上嗅了嗅，連味道都一模一樣。
該不會真的是……
肚子已經餓到難受，從離開遊戲後，寧昭昭的眼睛就是暗紅色，像快要發狂的野獸，身體裡有不安的躁動因子在沸騰。
好不容易等來一絲希望，她不想因為過於警惕而放棄。
如果沒有小藥水又不吸取陽氣，寧昭昭很快就會陷入瘋狂失去自我。
想了想，她試著舔了下指尖上的小藥水。
熟悉的味道，當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時，一種舒服又令人滿足的感覺朝著四肢擴散。
哪怕只是一點點，都讓寧昭昭的狀態好了很多。
小藥水沒問題，是真的。
她收起另外一隻沒有開啟過的藥水，把手裡這隻一飲而盡。
難受的身體很快得以紓解，寧昭昭呈大字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覺，直到被敲門聲吵醒。
有人？
她起身打開門，地上放著一個餐盤，裡面兩葷一素一湯，還熱騰騰的，好像是剛剛做好的。
把飯菜端進屋子，寧昭昭試著吃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有了小藥水後，她的身體恢復成普通人的狀態，對飯菜有了食慾，一口氣吃得乾乾淨淨。
短暫的休息後，寧昭昭打算研究一下地獄APP和房間裡的顯示屏。
在積分商城裡有她需要的小藥水，還可以購買衣服等生活物資。
這次遊戲獲得的獎勵不少，一個小藥水需要40積分，一件衣服15積分，寧昭昭毫不猶豫兌換了一些。
顯示屏的內容和APP大部分是一樣的。
只是APP里的商城沒有小藥水和衣服這種普通生活用品賣，大多是一些裝備、道具、屬性升級等操作界面。
生活用品還得從顯示屏上買。
寧昭昭打開個人界面，發現她的名字旁多了一串數字：7。
每過一天，數字就會減少。
是倒計時。
點擊倒計時的數字，APP會給出解釋，當數字清零後，她將會再一次被拉入遊戲。
在倒計時結束前，寧昭昭提前換好衣服，揣了五瓶小藥水，在身上的衣兜里放了3瓶，隨身的小包包里放了2瓶。
做好準備後，她眼前的世界宛如被滴入濃稠的墨汁，逐漸被黑暗浸染，占據。
沒過多久，視線里有了光亮，寧昭昭混沌的腦袋終於開始清晰。
她正在一輛車裡，身軀隨著崎嶇的山路，搖搖晃晃。
旁邊坐著一個女孩，前排還有兩個男人，正在談笑，看起來很開心。
寧昭昭正在思考自己是什麼處境，這時，腦袋裡多出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
眼前這群人是她多年未見的同學，現在正在去往一個叫蕭涼景的同學家里開同學會。
蕭涼景也有很多年沒見過了。
準確地說，他們從初中之後就再也沒見過，甚至連彼此的模樣都不太能想起來，今天之所以聚集在這裡，都是因為蕭涼景的邀約。
透過擋風玻璃，寧昭昭看見前面還有一輛車，似乎還坐著四個人。
看起來……這次的玩家人數可不少。
旁邊的女孩子輕輕拉了拉寧昭昭的手指，招手示意她過去。
剛把耳朵湊上前，女孩小聲問：「你是玩家嗎？」
寧昭昭下意識點了下腦袋，視線落在前排的兩個男人身上。
女孩瞥了他們一眼，聲音極輕：「左邊那個好像是NPC，右邊那個我不確定。」
前面兩人一直在談話，與其說是談話，倒不如說是套話。
坐在副駕駛的男人不斷在試探司機的口風，短短的十幾分鐘，寧昭昭就獲得了不少消息。
司機叫卓駿，這次見面，是初中之後他們第一次重聚，每個人都長得變了樣，互相都快認不出了。
同學會是那個叫蕭涼景的男同學組織的，說是在他的家裡，還給他們發了一個定位。
在來之前，都沒想到地方這麼偏僻，竟然是荒郊野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談話之間還隱隱透露出對蕭涼景的厭惡和不屑。
如果關係不太好，又為什麼來參加同學會呢？
初入一個新的環境，寧昭昭沒急著去搭話，她假裝看窗外的風景，耳朵早就悄悄地豎了起來，偷聽前面兩個男人的談話。
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很快他們就停在了一棟大別墅前。
別墅外牆有些老舊，有的地方甚至因為受潮，脫皮斑駁。
造型復古獨特，看起來很有年代感，像一棟小小的城堡。
不知道為什麼，寧昭昭覺得這個地方看起來不太舒服。
城堡往往象徵著一種浪漫的情懷，裡面會住著公主或王子。
可眼前的建築因為過於老舊，斑駁、褪色、周圍纏滿了不知名的爬藤植物，給人一種千瘡百孔的壓抑。
「就這裡嗎？」
車停下後，大家都下了車，站在別墅前打量。
「喲，蕭涼景這些年混的不錯嘛，」卓駿哼笑一聲，盯著眼前的別墅，目光里是一種嫉妒和不屑，「該不會是租的吧？」
「誰知道呢，」旁邊那輛車的司機是個女人，眼神也不怎麼友好，「說不定就是想在我們面前展示一下特意租的別墅，呵，看這個造型，也有些年頭了吧，應該租金也不貴。」
趁著大家都下車聚在一起，寧昭昭和其他人通了一下風，又收穫到新的信息。
開車的那一男一女是NPC，其他都是玩家。
男的叫卓駿，之前已經從談話里知道了，女NPC叫鄭芊。
這次的玩家正好三男三女，有兩個第一次進遊戲的新人男女，除此之外都是老玩家。
其中有一個最厲害，經歷過四次遊戲，一派沉穩可靠的形象，只是話很少，似乎不太想融入這個小集體。
兩個新人花了點時間弄清楚處境後，很快就冷靜下來，投入到遊戲裡開始認真觀察。
大家拖著行李在門口待了會，卓駿撥通蕭涼景的手機號碼後，那邊顯示暫時無法接通。
「操，該不會是玩兒我們吧？」
卓駿臉色一黑，看向鄭芊。
兩人心照不宣似的，眼神里有什麼明了又滅，暗暗交換著其他人所不知道的訊息。
「要不，我們走過去看看？」
鄭芊提議道。
其他人也認為可行，八個身影浩浩蕩蕩朝著別墅走去。
「轟隆——」
烏雲密布的天空響起悶雷，明明才下午3點左右，天色暗得像是快要天黑了似的。
寧昭昭被雷聲嚇得一抖，雙手扔掉行李箱，下意識捂住腦袋兩邊。
走在她身旁的玩家本能幫她扶住拉杆，「噗嗤」一聲，竟當著她的面直接笑了出來。
剛才他們做過簡短的自我介紹，寧昭昭記得他叫陸傲，就是那個進過四次遊戲的老玩家。
見她看著自己，陸傲虛咳了下，收起笑意，找話緩解此時的尷尬：「你怕打雷啊？」
「算……是吧。」
把手放下，寧昭昭「嘿嘿」地笑了笑，心虛地把自己的行李箱接過來。
她怕的是又被天雷劈中腦袋，那唯一完整的小角角要是也壞了，那她真的要哭死了。
「應該快下雨了。」
陸傲盯著天空說。
就算他不說，她也看得出來，烏雲翻滾，明顯是暴雨的前奏。
一行人走到別墅大門口時，裡面迎出來一個中年男人，穿著西裝背心，身姿優雅筆挺，很有禮貌地朝他們鞠了一躬。
「各位好，我是蕭先生的管家，我姓陳。」
中年男人的聲音很好聽，言語裡帶著一種謙卑和恭敬。
「喲，」卓駿怪聲怪氣地叫了聲，「蕭涼景可以啊，居然還有管家了，不得了，這些年混得不錯的樣子。」
「你姓陳吧？」
鄭芊笑著走上前，和善地朝管家打聽，「你說說，這別墅到底是蕭涼景租的還是買的？
別怕，你悄悄告訴我們，說實話，我們不會給他說的。」
老陳微笑著抬起頭，目不斜視：「這棟別墅是蕭先生買下的，我也跟隨蕭先生很多年了。」
「真的假的。」
鄭芊飛快變臉，嘴角撇了撇一副不怎麼相信的樣子，退回到其他人身邊。
「就快下雨了，各位請進屋休息，蕭先生今早外出辦事暫時還沒回來，應該會在晚飯前趕回來的。」
管家老陳把門推開，示意大家進屋。
鄭芊和卓駿一前一後進去，一進屋就以一種審視的目光開始打量，或者說……挑刺。
「這別墅有點年頭了吧？
怎麼也不叫人整修一下，看起來還以為是什麼鬧鬼的荒廢老宅呢。」
「就是，這屋子裡擺的東西……應該不值錢吧，看起來像塑料。」
「肯定就是塑料，你還指望是收藏品不成？
哈哈哈。」
其他人都沒說話，唯獨卓駿和鄭芊搶著諷刺自己看見的所有東西，恨不得從雞蛋里挑出骨頭。
走在後面玩家面面相覷，眼睛裡都寫著一樣的好奇——卓駿和鄭芊是故意和蕭涼景過不去嗎？
難道他們以前有仇？
樓下的客廳擺著幾張大沙發，所有人坐下後還有不少鬆動的位置。
管家端來咖啡，冒著熱氣的杯子飄出一陣陣好聞的香味。
「蕭涼景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卓駿端起咖啡，往後一靠，另外一隻手臂展開搭在沙發靠背上，一臉的不耐煩。
「應該會在晚飯前。」
「切，把我們叫來自己跑不見了，一點禮貌都不懂，真是煩人。」
「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坐在沙發上的鄭芊低頭摸著手指，同樣是一臉的不耐煩和厭惡。
「以前的事情，我都有點不記得了，」那個新人男玩家接過話茬，坐到卓駿身邊，冷靜得讓人驚訝，「你們還這麼討厭蕭涼景啊，我都沒什麼印象了，太久遠了。」
寧昭昭悄悄瞅了瞅那個男新人，長得白白淨淨，笑起來很有親和力。
按理說新人膽子都小，這個男新人倒是厲害，居然這麼快就入戲了，還知道去套話。
她記得他好像叫顧億航。
「你別裝作好人了，」卓駿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扯著一邊嘴角笑，「以前那些事情，也有你的份，以前整蕭涼景的時候，你也很積極的。」
話落，顧億航抿了抿唇，剛想繼續問話題被岔開了。
「對了，他會不會以前一樣瘦一樣矮啊？」
鄭芊不知想到了什麼，噗嗤一下笑起來，眯著的眼睛裡不是和善的笑意，是一種厭惡和諷刺，「而且啊，皮膚白得像個女孩子似的，怪變態的。」
「嘿？」
角落裡某個玩家發出不高興的訝異。
循著聲音看了一眼，寧昭昭發現那個玩家也是皮膚白嫩細膩，難怪會對鄭芊的話反感。
無辜中槍的男玩家叫石文軒，個子很高，瘦長得像個竹竿，皮膚又白又細，頭髮很茂密，跟個鳥窩似的頂在腦袋上，黑亮黑亮的。
「文軒，你別誤會，我當然不是說你，我是說那個小變態，」鄭芊沖石文軒笑笑，舉起塗著紅指甲的手一揮，「你和他不一樣，那個蕭涼景啊……小時候就讓人不舒服。」
玩家幾乎都沒怎麼說話，全是這兩個NPC你一句我一句的，漸漸撥開了迷霧。
很顯然，卓駿和鄭芊對蕭涼景的態度很不友好，甚至可以說是惡劣。
今天之所以來參加這個同學會，應該是想欣賞蕭涼景的落魄，來滿足自己的優越感。
誰知道，看到人家住大別墅大房子，心裡頓時又不舒服了，一進屋就找茬、諷刺，各種挑刺找麻煩。
屋子裡似乎只有管家一個人，他一直忙著端點心、水果等東西，對於他們說的話，充耳不聞，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
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停下過。
等到準備好招待的小點心後，管家站在一旁，恭恭敬敬道：「樓上已經為大家準備好了8個房間，如果累了的話，可以先上樓休息。」
「行吧，我也累了，」鄭芊的高跟鞋在地上咔噠一響，拖著行李箱問，「帶我去房間吧，我想休息。」
管家把他們領到樓上，兩個NPC快速確定了自己的房間，剩下的屋子都是隨機選擇的，布置差不多沒什麼區別。
寧昭昭把行李箱拖到屋子裡，探頭往外看了眼，見管家準備下樓，她甜甜地喊了聲：「陳叔~」
又走了兩步，管家這才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扭過頭來找人，最後看見寧昭昭斜在門邊的腦袋，笑了：「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聽到走廊里有談話，其他人也把腦袋湊出來偷……不，正大光明地聽。
寧昭昭倒不在意，對陳叔說：「你能帶我逛逛這裡嗎？
我覺得這個別墅很好看，如果方便的話，我很想參觀一下。」
哐噠幾下，房門裡的人一個挨一個擠出，用行動表示他們也想去。
「好啊，我很樂意，」陳叔笑起來很和藹，頭髮花白卻梳得一絲不苟，紳士又優雅，「其實蕭先生之前也交代過，如果你們願意，可以帶你們好好逛逛這裡。」
「對了，我去問問卓駿和鄭芊要不要去。」
寧昭昭剛輕快地跳著轉身，被石文軒拉住。
石文軒說：「算了吧，那兩個傢伙不會去的，熱臉貼冷屁股。」
「問問吧。」
掙開他的拉扯，寧昭昭笑著固執地去敲門。
「誰啊？」
門內傳來卓駿不耐煩的聲音，他黑著臉打開門，一看見是寧昭昭，清了清嗓子，態度也好了很多：「昭昭啊，有事嗎？」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新消息】卓駿好感度+8，當前好感度68。
「我們想去參觀一下別墅，你去嗎？」
「……」卓駿猶豫了會，笑容裡帶著討好，走出來把門一關，「去吧。」
跟著，寧昭昭又去問了鄭芊，一見大家都要去，鄭芊不好顯露出不合群，也答應了。
一大群人在陳叔的帶領下，下樓挨著參觀這棟別墅。
屋子比他們想像的更大，一間一間看過去，再配上陳叔的解說，很快十幾分鐘就過了。
別墅一共有兩層，客房都在二樓，一樓除蕭涼景和陳叔的臥室外，還有一個特別大的書房。
幾乎抵得上六間臥室，其中一面牆被做成了書櫃，其餘牆上掛滿了東西。
貼著不同顏色的摺紙，有小動物、有花朵，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圖形，幾乎沒有重複的形態。
密密麻麻的摺紙被掛在牆上，甚至有那麼點壯觀。
「臥槽，這什麼啊，這是蕭涼景的特殊癖好？」
卓駿皺著眉頭，滿臉的嫌棄。
「這是蕭先生的書房，這些是蕭先生的作品展列，他憑藉這份獨特的手藝成為了出名的摺紙和剪紙藝術家，這些都是他的作品。」
陳叔面帶微笑，甚至說話間有那麼點驕傲。
「切，這都是小孩子玩的東西，我怎麼沒看出什麼特別，」雙手背在後面，卓駿伸長脖子看了一眼，冷哼，「還藝術家，現在是人是狗都可以當藝術家，門檻真低，沒意思。」
陳叔笑容一僵，顯然有點下不來台。
他應該跟了蕭涼景很多年了，聽到有人這麼數落自己的僱主，難免有種打了自己臉的感覺。
儘管屋子裡站著九個人，一時間卻安靜地好像有鬼路過似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緩了緩，陳叔重新堆上笑容，若無其事說：「蕭先生說了，如果各位有看上的摺紙，都可以送給各位留作紀念。」
「免了，我才沒興趣。」
卓駿第一個拒絕。
鄭芊雙手抱懷，身姿妖嬈地扭著，瞥了眼牆上的東西，陰陽怪氣：「我欣賞不了藝術，我就不要了。」
陳叔的眼神轉向玩家，似乎在確定他們有沒有興趣。
玩家們擠在一起面面相覷後，有人先一步搖了搖頭，謝絕了。
畢竟在情況不明的時候，貿然接受NPC甚至可能是大BOSS的東西，甚至還要挑選……很有那麼點「選錯就死」的意思。
沒人敢去挑選，全都禮貌地拒絕了。
陳叔嘆了口氣，勉強保持著微笑點點頭，正要往外面走，身後突然有人說話。
「陳叔，」寧昭昭站在牆邊，墊著腳，努力舉手去指高處的一個小兔子摺紙，「我好喜歡這個摺紙，可以把這個送給我嗎？
我保證，我會好好保存它的！」
話落，她像是怕陳叔不信，還使勁拍了拍心口，「砰砰」響了兩下。
後面幾個玩家拼命沖寧昭昭眨眼，暗示她不要選，都被她無視了。
陳叔似乎很高興，指了指那個小兔子摺紙問：「是喜歡這個嗎？」
【新消息】陳貴好好感度+2，當前好感度62。
「對對對。」
寧昭昭激動點頭。
小兔子摺紙是用淡粉色的紙折的，被貼在一條藍色的細線上，陳叔舉手一夠，就完好無損地取了下來。
紙張是特製的，應該能防水防褪色，更利於保存。
摺紙到了寧昭昭的手裡，近距離看，這看似簡單的形態折起來十分複雜，其中還配合了剪紙的花紋，製作得非常精緻可愛。
寧昭昭就喜歡可可愛愛的東西，一聽陳叔說可以隨便選，她早就開始在牆上找目標了。
尤其看到其他人都拒絕後，陳叔失落的樣子，更是堅定了她要拿下小兔子的決心。
陳叔的眼角笑得彎出細紋，又問：「還有沒有其他喜歡的？」
「其他的都很好看，但是我特別喜歡這個小兔子，我不貪心，我就要一個，我會好好保存它的。」
寧昭昭將它捧在手心裡，像托著一隻易碎品般，小心翼翼，珍惜到不行。
一旁的卓駿擠開人走上來，笑著往寧昭昭身邊湊：「昭昭，你要是喜歡兔子，回去後我給你買一隻，那種灰色的垂耳兔特別可愛，你一定喜歡。」
NPC主動示好！還是這麼明顯的示好！
其他玩家的眼神里都是羨慕，這要是順杆而上的話，說不定能在遊戲裡獲得不少幫助。
寧昭昭一手托著小兔子摺紙，另外一隻手從上面仔細蓋住它，對卓駿搖了搖頭：「真兔子會拉粑粑，咬人可痛了，而且粑粑特別臭，它們還會邊吃邊拉……」
卓駿：「……」
「還是紙折的小兔子好，都不用餵它吃飯的。」
【新消息】蕭涼景好感度+3，當前好感度63。
盯著手機上的好感度提示，寧昭昭疑惑地掃了眼書房。
她連蕭涼景本人都沒見過，怎麼突然就……增加了好感度？
！
這掛滿摺紙的屋子裡突然多出一種感覺投向她的後背，就像是某個人的視線，強烈又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