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血色莊園(9)
地上的小貓奄奄一息,發出可憐的哀叫,聲音細弱到連蟲鳴都蓋不住。
寧昭昭連忙閃身進了一旁的空房間,尾巴往上一勾,將身子吊到半空,手臂緊緊攏住寬大的裙擺。
熄了煙的男人朝著這邊走來,先是看了看空空的走廊,跟著推開了這邊的房門。
他沒有開燈,只是探頭瞟了眼屋子,身影矗立在門口看了好一會才離開。
等到他的腳步聲遠去,寧昭昭從高處跳下來,翻出窗戶趕在他回到舞池前,從另一頭走廊的窗戶爬進去,快速回到她剛才坐著的位置。
果然,男人一回到舞會,第一反應就是朝她看過來。
寧昭昭不急不慢乖巧地坐著,假裝在欣賞別人跳舞。
隔著一段距離,男人的注視就像尖細的金屬扎在她的皮膚上,即使沒有靠近,那股特別的壓迫感卻越來越沉重。
舞會結束了。
當其他人離開時,男人邊走邊回頭,身形慢慢消失不見。
分散的玩家們這才湊到一起,不安地問:「今晚怎麼辦?
會不會出事?」
「如果真的是註定要出事的,就算我們湊在一起也不一定能阻止,」袁靖認命般說,「回去休息吧,自己小心一點,能活到現在的人,都不是弱者,不是嗎?」
沒錯,這次的玩家除了毛大勇都有比較豐富的經驗,如果這都不能應付,後面要是再遇到麻煩恐怕也逃不掉。
大家各自回了房間。
別墅徹底安靜下來,沒有音樂的別墅宛如一個巨大的骨灰盒,將他們幾個活人玩家蓋在這裡,無處可逃。
寧昭昭換下禮服,穿好自己的衣服躺在床上醞釀困意,過了好一會才疲倦地打了個哈欠,淺淺地睡了半個小時。
「嘎吱……」
走廊里傳來淺淺的怪響,像是有人開門時的動靜。
門上的金屬似乎是生鏽了,發出細微而難聽的聲音。
按理說大家都知道今晚恐怕會有事情發生,不會沒事到處亂跑才對,難道……他們之中有人發現了什麼特殊線索,怕被人知道,打算半夜悄悄去查探?
這麼想著,寧昭昭無聲來到門邊,貼著門縫聽了幾秒鐘,確定外面沒有響動後緩緩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走廊盡頭的窗口撒著月光,勉強照亮走廊里的情況。
斜對面印天碩的房門打開著,屋子黑洞洞的像怪物吃人的嘴。
奇怪!
如果印天碩發現了什麼異樣要出門的話,完全可以把門虛掩上,為什麼就這麼走了?
屋子裡還有輕微的衣料摩擦聲,似乎有人正在走動。
寧昭昭快速移動到門邊,腦袋往裡面一看,借著月光,有個類似於男人的身影正站在床邊。
男人走動的時候,手裡捏有團圓形的東西。
不對勁,似乎不是玩家。
「天碩,是你嗎?」
寧昭昭故意趴在門邊軟軟地問,「這麼晚了,你怎麼睡覺不關門啊,大灰狼會跑進來的。」
走到床邊的男人一頓,立刻朝著窗戶那邊靠近,「咔噠」一聲,扣鎖被打開。
寧昭昭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地往裡面走,一眼就看見躺在床上毫無反應的印天碩,很顯然,窗邊的人有問題!
男人的臉逆著光線,動作飛速敏捷,將窗戶打開後,一個縱身跳到窗外。
這裡是二樓,男人像猴子一樣敏捷,沿著管道滑下去,突然就不見了。
從房門口趕到窗口不過幾秒時間,男人的身手很厲害,迅雷不及掩耳。
打開的窗戶被夜風吹得「哐哐」響,寧昭昭探頭看了眼沒人的地面,把窗戶重新鎖好,跟著聽見走廊里傳來其他人開門的聲音。
「寧昭昭?」
在她對面房間的薄微發出帶著疑問的聲音。
「我在這,印天碩的房間。」
她一說話,其他房間的門也陸續打開。
顯然大家都睡得很淺,怕今晚上出事,一聽到薄微和寧昭昭的對話,全都從房裡出來了。
她的話傳遞著一個信息——出事了!
「你怎麼在這裡,印天碩他……」薄微本來是想問他是不是死了,想了想覺得這樣不合適,把話吞了回去。
打開燈,印天碩端端正正躺在床上,鼾聲震天。
緊跟著袁靖、毛大勇和藍奕君、夏詩汶也圍了過來,要不是能清楚聽到他的鼾聲,他們真懷疑印天碩已經死了。
弄出這麼大動靜,他們全都醒了,唯獨正主還睡著。
「剛才有人進了他的房間,我懷疑是想鯊掉他!」
寧昭昭學著那個神秘人的動作,從門口走到窗邊,假裝舉起刀要下手,「被我撞破後,他打開窗戶跳了下去,動作特別敏捷快速,等我趕到窗邊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好奇怪,」夏詩汶的眼睛觀察著案發現場,越想越不對勁,「如果他的目的是殺掉印天碩,怎麼可能因為被昭昭撞破就罷休。」
「對啊,昭昭看起來也不是……很有威脅的樣子啊,」毛大勇也認為有道理,點了點頭,想到什麼,馬上賠笑地看向寧昭昭,「昭昭,我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我是覺得你看起來可可愛愛,他不應該一看見你就馬上放棄計劃才對。」
「的確有問題,而且,印天碩到現在都沒醒。」
薄微看向還躺在床上打呼的男人,眉頭跳了跳。
寧昭昭摸到床邊,俯身靠近,嗅了嗅,說:「他的呼吸里有酒味。」
「我記得他好像在酒會上喝了酒。」
「不會吧,他怎麼這麼沒有危機感!」
袁靖走上前,使勁推了推印天碩:「喂,醒醒。」
床被推得嘎吱響,印天碩依舊睡得像條死狗。
「掐,掐人中!」
毛大勇走上前,手指往上一掐,印天碩皺了皺眉,不爽地哼哼了幾聲。
薄微眉宇緊鎖,去一旁的衛生間接了一盆冷水出來,往他腦袋上一潑,狠狠打了一巴掌:「印天碩!」
「哎……?」
終於掀開眼皮的男人發出低低的回應,看清屋子裡的人後,思維混沌地問,「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吃早飯了嗎?
我好睏,我不想吃,我想再睡一會。」
「剛才有人要殺你。」
寧昭昭站在床邊,語氣輕快地說完一個殘酷的事實。
她這語氣和內容反差極大的消息差點沒有喚起印天碩的反應,他愣了會,細細回想了她的話後,整個人從床上跳起來:「有人要殺我?」
「要不是昭昭撞破,你現在恐怕已經死了。」
薄微繼續強調情況的嚴重。
印天碩捂住頭,發出吃痛的悶哼:「有問題,那杯酒一定有問題,我的頭好痛,我從來沒有在遊戲裡睡得這麼沉過。」
「你在舞會上喝過酒?」
「嗯,那個女人怪怪的,端著酒杯非要我陪她喝一杯,否則就不答應和我跳舞,」印天碩使勁晃動腦袋,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我今晚很倒霉一直找不到舞伴,眼看著舞會就要結束了,我沒辦法就……」
「昭昭你有看清那個人什麼特徵嗎?」
薄微沒管處於強烈後怕的印天碩。
「應該是個男人,大概這麼高,」寧昭昭比劃了一下,「穿著黑色的衣服,要不仔細看的話,還很難發現,他的動作很快,身手特別靈敏,不像是普通人。」
「到底是鬼還是人呢?」
「應該是人。」
「可你說他從窗戶跳下去後就消失了啊。」
「人也可以辦到,普通人也許不行,要是他是個身手不凡的傢伙就另當別論了。」
「話說回來,」藍奕君看著寧昭昭,「他顧忌昭昭,才沒有繼續計劃嗎?」
「或許不是顧忌,」薄微難得也出聲贊同,「而是他不打算對她動手。」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薄微的眼神飽含深意,奇奇怪怪地看了她一眼。
寧昭昭大概猜到他為什麼會這樣,薄微在懷疑那個人是雷歐·弗爾森。
他是唯一知道她可以通過躺椅去到另外一個世界,和活生生的雷歐·弗爾森接觸的人。
不過,雷歐·弗爾森不是死了嗎?
剛才的人如果真的是他,難道他根本沒死?
寧昭昭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想了想,沒有當著其他人的面回應薄微的眼神。
假裝什麼都沒get到,她裝作有點不安的樣子往旁邊擠了擠:「也許他是怕我尖叫引來其他人,到時候他就逃不掉了,所以第一時間先脫身再說。」
藍奕君想了想,點點頭:「這個可能性也有。」
「今晚怎麼辦?」
「我們就在一個房間裡休息好了,分開很容易有危險。」
毛大勇提議後,回房把自己房間的床鋪抱過來,找了個角落鋪好,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跟著夏詩汶和藍奕君也把東西拿了過來,袁靖沒辦法,不想當異類也跟著照做。
薄微似乎故意在等,寧昭昭也知道他在等,也站著沒動。
等到其他人都把東西搬了過來,他們兩人才走了出去,趁機可以擠出幾分鐘獨處的時間。
「會不會是雷歐·弗爾森?」
「我不確定。」
「你真的什麼都沒發現?」
「我又沒有夜視眼,怎麼可能看清黑暗裡的人,我沒騙你,」寧昭昭知道薄微疑心重,他不習慣信任別人,心裡的每一個疑點都必須找到合理的藉口解釋,「不過我總覺得事情很奇怪,我接觸到的雷歐·弗爾森是個看起來很善良單純又充滿熱情的人,至少我沒有發現他哪裡不對勁。」
「也許他是個善於演戲的人,只是你沒有發現。」
這不是沒有可能,只不過寧昭昭的直覺始終沒辦法接受這個猜測,她似感應到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從臥室收拾好床鋪和背包,寧昭昭怕一會薄微又找她討論,把被子鋪在了藍奕君的旁邊。
男女有別,薄微也不好意思跟過去。
這一夜沒再發生意外,大家睡在一個房間裡莫名讓每個人都感到心安,沒有因為半夜的插曲而睡不著。
等到天亮之後,大家打著哈欠往自己房間走,打算回去洗漱一下就去做點午飯吃。
最近每天都要參加舞會,等他們睡醒幾乎已經中午了。
寧昭昭回到房裡立刻摸出來一瓶小藥水喝下,蹦蹦跳跳來到洗手間,一開燈——
「啊——」外面同時響起一聲悽厲的慘叫,是毛大勇發出的。
他屁滾尿流地衝出來,緊張地指著自己的房門:「有有有有……」
「鏡子上寫了血字,是吧?」
袁靖一邊刷牙,一邊淡定地靠在門框看著他。
「你房裡也有?」
「我房裡也有。」
藍奕君正用毛巾搓臉。
夏詩汶往嘴裡丟了一顆糖,淡定附和:「我的房裡也是。」
不止是毛大勇的房間,每個人房間的衛生間鏡子上都寫著血字。
「你們的寫了啥啊?」
洗漱好的寧昭昭姍姍來遲,像和姐妹兒討論衣服首飾似的,語氣輕鬆,「我的鏡子上寫的是『你們全都要死』!」
「我的也是。」
「我也是。」
「全都寫的一樣的話啊,」袁靖挑了挑嘴角,「沒有創意。」
「大概每個房間都想不一樣的話有點浪費腦筋。」
藍奕君攤手。
驚慌到快要站不住的毛大勇震驚地看著他們,仿佛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沒想到他昨晚居然又回來過,」夏詩汶嚼著糖含糊不清地問,「難道是想再找個目標下手,發現我們住在一起,就暫時放棄了想法?」
「說明我們聚在一起,他還是有所顧忌。」
「等等,你們發現一個問題沒?」
印天碩從臥室里出來,加入討論,「他如果是鬼的話,會是誰的鬼?
雷歐·弗爾森的?
如果是人的話,他到底是怎麼進的別墅?
是每天從外面走暗道進來的,還是這個別墅有某個我們沒有找到的陰暗角落是他的藏身之地?」
莊園的圍欄都通了電,大門的設計幾乎沒有攀爬的可能,除此之外,他們想不到外人還能怎麼進來。
「這個問題很嚴重,」夏詩汶嚴肅道,「如果是鬼只晚上出現還好,可萬一是人,他還一直藏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那我們隨時都可能有危險。」
「那怎麼辦?」
「我們兩人一組,趁著還沒天黑,抓緊時間把別墅再地毯式搜索一遍。」
「行。」
洗漱過後隨便吃了點東西,他們分成三組,展開更加仔細的搜索,想找到那個神秘人的藏身之處,或者找找別墅里還有沒有他們沒發現的隱蔽暗道。
和其他玩家分開後,寧昭昭和薄微第一時間去看了雷歐·弗爾森房間裡的隱蔽小房間。
裡面什麼都沒有,也沒人進去過的痕跡,連桌上的灰塵都沒有一點異樣。
「難道真的是鬼?」
薄微沒有親眼看見過那傢伙,腦子裡不斷分析各種可能。
最後,他關上衣櫃裡的暗道,朝她看來。
欲言又止好一會,才問:「你今晚還去舞會嗎?」
「去啊,」寧昭昭想到和雷歐·弗爾森的約定,毫不猶豫點頭,「正是因為這個神秘人,更是勾起了我的興趣,想去會一會雷歐·弗爾森,今晚應該還會有收穫。」
薄微抿緊唇沒說別的。
在他的心裡,他也希望寧昭昭能去,就算她不去,他恐怕也會想通過那張躺椅去試試能不能成功進入那個世界。
按照原定的計劃,寧昭昭薄微從主臥一直找去書房,除了那個隱蔽的暗室外什麼都沒發現。
並且薄微認為那個人不會藏在暗室里。
暗室只有一扇A4紙大小的窗戶,除此之外進出都是一個地方,這種沒有退路的設計就像一個天然的陷阱,要是被人堵住裡面,連逃都沒法逃,只能束手就擒。
這個別墅里,應該還有其他通道才對。
「哐——」樓下傳來一聲重物栽倒的聲音。
「快來人!」
是夏詩汶的尖叫。
寧昭昭和薄微交換眼色,一起趕往樓下。
在走廊盡頭的某個房間前,印天碩躺在地上,扶著腰發出淒悽慘慘地哀嚎,和他一組的夏詩汶正蹲在他身邊試圖扶他起來。
「怎麼了?
摔跤了?」
薄微問。
印天碩擺了擺手,說不出話,夏詩汶一臉凝重地接過話道:「剛才有人突然從衣櫃裡撲出來襲擊我們,身手特別厲害,我們根本不是對手,印天碩差點被他綁走。」
「等等,綁走?」
薄微抓住重點強調。
「對,」印天碩摔傷了腰,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他似乎想把我捆起來,好在我還能抵擋幾下,他沒得手,詩汶一大喊他立刻跑了。」
「奇怪,他的目的如果是殺了你,為什麼要綁你?」
薄微想不明白,這個神秘人的操作已經越來越跳脫。
寧昭昭聽了印天碩的話,終於想明白昨晚神秘人拿著的啥!
是捆成一圈的繩索。
「也許他是需要儀式感?」
寧昭昭邊玩手指邊分析,「或許他要抓他去祭祀給惡魔?
我玩過類似地遊戲。」
「不是吧?
!」
印天碩腦仁一陣疼。
腰受了傷的印天碩只能暫時去大廳休息,他現在是目標,不敢留他一個人,夏詩汶只能在一旁陪著他。
大廳空間廣,要有個風吹草動也能及時防備。
另外一組只搜了一樓一半的房間,天色就已經暗了。
吃過晚飯,大家擔心晚上還要去舞會,全都提前回房間準備。
等到外面響起音樂聲,大家準備換衣服去參加舞會,寧昭昭和薄微找了個藉口說要嘗試晚一點去參加舞會,會不會有新的發現,沒有換上禮服。
【新消息】任務4發布,請陪雷歐·弗爾森參加舞會。
綠色的主線任務。
寧昭昭把手機給他看了一眼,兩人無聲用眼神交流。
一看到那條任務信息,薄微就懂了,寧昭昭觸發了新的主線任務。
其他人一直走到舞會附近,手機上始終沒有新消息響起,連今晚舞會上的人都沒有前幾天多了。
「今晚沒有任務嗎?」
藍奕君拿著手機翻來覆去地看。
不止是她,其他人也是一樣。
「管他的,既然來了就再等等。」
印天碩說。
等到別的玩家都走了,寧昭昭和印天碩分頭在弗爾森的臥室碰頭。
「你真的準備好了?」
薄微不放心問。
寧昭昭點點頭,正要躺到椅子上,房門嘎吱一聲打開了,門外站著臉色鐵青的印天碩。
他懷疑地不斷打量他們,站在門邊沒靠近:「你們要幹什麼?」
「我們只是想把這個椅子搬過去睡覺。」
寧昭昭擺出官方的微笑。
印天碩冷哼一聲,眼睛死死盯著她:「別想騙我了,你們一定發現了什麼,為什麼不說實話?
難道……那個神秘人和你們有關?」
寧昭昭看了眼手機,七點五十了,一旦舞會開始,她恐怕就很難從一群人里找出雷歐·弗爾森。
「你繼續,這裡交給我,」薄微站起身,手掌緩慢握成拳狀朝印天碩走過去,「有很多事我們還沒有真正查清楚,等到……」
印天碩壓根不給他說下去的機會,憤憤地揮出拳頭:「我現在是被盯上的目標,我隨時都可能會死,你當然不著急,可我必須要活下去!」
怕聲音傳出去,薄微將房門關上,矮身躲過印天碩的攻擊。
兩人一看就有過專業的訓練,只是薄微的身手更加厲害,印天碩是在憤怒和恐懼的趨勢下,才讓他的攻勢看起來迅猛無比。
寧昭昭坐在椅子上不確定要不要躺下去,萬一她剛睡著,兩人打過來把她連累了怎麼辦。
「你做你的事,這邊我可以應付,」薄微分心保證,似乎怕她不信,又加重語氣,「相信我!」
看他那麼堅決,就信他一次吧。
寧昭昭移動了下位置,雙手合十放在心口,平穩地躺好。
身旁不遠處是兩個打架的男人,吼聲和拳頭的悶響哐哐哐沒停過。
可即使打得這麼熱烈,寧昭昭的困意還是不可控地湧起,耳旁的聲音就像逐漸飄遠到了虛無的世界直到消失。
她剛清醒一點,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昭昭,你真的來了!」
雷歐·弗爾森蹲在一旁,就像蹲守骨頭的大狗狗似的,眼睛發光地看著她。
不等寧昭昭說話,他指了指一旁床上放著的禮服裙,迫不及待邀請她過去看:「你看,我覺得這條裙子特別適合你,不過,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還讓人準備了好幾條不同的款式。」
放在床上的是一件她非常熟悉的黃色禮服裙,和她之前參加舞會的裙子一模一樣。
「對了,這個面具你喜歡嗎?」
雷歐·弗爾森捧著面具遞到她跟前,「是我自己畫的。」
面具上的花紋也和另外一個世界的舞會收到的一模一樣。
仿佛雷歐·弗爾森知道她在另外一個世界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