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剎那。
「當！」
「當！」
「當！」
漆黑刀芒與金色的長槍互相碰撞。
規則碰撞，神力交織。
雅典娜竟是隱隱處於下風。
雅典娜的格鬥技巧不可謂不精通。
但鬼神的砍殺太過瘋狂，那是殺戮本能的趨勢，沒有腦子就是亂砍。
雅典娜從未面對如此的敵人。
也從未見過「分頭行動」這種戰術……
這反倒讓雅典娜的格鬥技巧無法發揮，頗有亂拳打死老師傅的趨勢。
「該死。」雅典娜持槍的獨臂微微顫抖。
五種十五階規則疊加在一起，已經與她的【智】之規則不相上下！
而五種規則更是搭配得當。
【殺戮】已經能輕鬆破開雅典娜的防禦，危害到雅典娜的性命，割開雅典娜的血肉。
而一旦血肉破開，【痛苦】便無孔不入，哪怕有【智】之規則護體，雅典娜也完全無法壓制此時鑽心的【痛苦】，甚至理智都受到干擾。
【不滅】則是更為恐怖，那鬼神頂著不滅身軀完全不顧防守，提刀追著雅典娜猛砍，哪怕雅典娜反擊都完全不在乎，心臟洞穿都依舊活蹦亂跳。
再加上【農】和【木】兩種規則，雅典娜只感覺自己的實力在不斷下降，而這無頭身軀卻愈發強悍。
打著打著，【木】之規則，也就是【新生】發揮了作用，這無頭身軀在陽光下如樹木發芽一般，斷裂的脖子處竟然隱隱再次生出一個腦袋。
【木】之規則，能夠斷肢重生。
「頭好癢，要長腦子了……」鬼神低聲嘶吼。
大智慧·林凡也感受到一股意識似乎要排擠自己，當下冷哼一聲：「愚蠢的腦袋，也想與我的智慧爭奪？」
「砍了它！」
鬼神遵守命令，趁著那腦袋還沒長出腦子，立刻一刀砍掉，再次與雅典娜廝殺在一起。
雅典娜：「……」
雅典娜默默放棄了尋找這具身軀的弱點的打算。
而另一邊。
「嘿嘿嘿。」大智慧·林凡的頭顱飄蕩在天上，無比智慧的鬥雞眼看著下面左支右絀的雅典娜，無比自豪。
「我真是個天才！」
「腦袋不能讓我戰鬥，把腦袋割掉不就行了？」
「智慧之神有什麼好怕的。我的智慧，讓神明都要顫抖！」
「那大傻逼林凡還擔心我會輸。呵，笑話，我會輸？」
「果然，所有人都是傻逼，他們根本無法揣測我的智慧。」
他在天空胡亂飛舞，一會兒成「8」字型轉圈，一會直上直下，不亦樂乎。
別說，只有腦袋的話，動作還挺靈活的。
「早點讓我進入這個狀態，神明早特麼沒了，還需要防守？」
「要我說，從一開始就錯了，跟神明有什麼好打的。還特麼傻逼兮兮的修建什麼鋼鐵長城。」
「直接全球發射核武，把人類自己先滅個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就剩一點人口，神明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我人族不戰自勝！」
「或者大力污染，什麼火電廠，造紙廠造的滿地都是，把地球先給毀滅的差不多了，神明他還敢來？」
「切！」
「一群傻子。」
「等我回去，就把這計劃推廣下去。嘿嘿嘿……他們肯定想不到。」大智慧·林凡發出開心的笑聲，為自己的智慧而自豪。
「話說我是不是該去幫一下身體？」看著下面打了半天，大智慧·林凡終於想起來了。
「可是我沒有身體啊。」
「不過沒事，這點小事，豈能難倒神的智慧。」
「【分頭神術·火箭頭錘】！」
大智慧·林凡神力鼓動，一顆腦袋宛若飛彈一般沖了下去。
「不對不對，有點偏了……往左……再往上……這孱弱的大腦啊，還是無法承載我的智慧。」
因為空間感出現問題，大智慧·林凡的腦袋甚至無法保持直線飛行，一路拐著彎沖向雅典娜。
主打一個不規則飛行。
雅典娜本就被壓制，忽然看到身側有東西搖搖晃晃的衝來。
她還以為是神術偷襲，轉頭看了一眼。
卻見竟是一顆腦袋在對自己笑。
「嗨！」大智慧·林凡嘿嘿笑著打招呼，「來了老弟！」
雅典娜作為宙斯的女兒，名正言順的第四代神明，活了不知多少歲月，見過天父威嚴，見證過泰坦盛世，也參與過掀翻奧丁。
她什麼樣的神術沒見過。
這她真沒見過。
「啊！」雅典娜被這冷不丁出現的腦袋嚇了一跳，哪怕是智慧之神都無法理解這特麼到底怎麼回事。
但好在該有的反應還在。
「唰！」
雅典娜瞬間預判了這顆腦袋飛來的軌跡，長槍橫掃，宛若要打出全壘打。
但她顯然低估了大智慧·林凡。
「哎哎哎！又偏了！」眼看就要撞在雅典娜身上的剎那，大智慧·林凡的空間感再次出現問題，腦袋竟是直直朝著地面撞去！
「嗡！」
那金色的長槍擦頭而過。
「砰！」大智慧·林凡的腦袋直直撞在地上。
雅典娜：「……」
「嘿嘿嘿，不好意思……」大智慧·林凡尷尬一笑，就在雅典娜以為他又要衝來的時候，大智慧·林凡的注意力又被眼前一朵花吸引了：「紅色的小花，嘿嘿嘿，真好看……真好吃。」
智商低的人，注意力往往容易被外物吸引而分散。
「等等，我好像是來幫忙的。」咀嚼花朵的大智慧·林凡忽然想起正事，腦袋再次從地上一躍而起，沖向雅典娜。
雅典娜還想長槍阻擋。
但被不規則飛行法輕易躲過。
雅典娜瞳孔驟縮：「此頭，難道真的蘊含大智慧！」
無法預判，無法計算！
畢竟大智慧·林凡都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裡飛。
就在雅典娜以為自己這次在劫難逃的時候，卻見那左搖右晃的腦袋與自己擦肩而過，反倒是把持刀砍來的無頭身體給撞退了幾步……
雅典娜：「……」
一時間，場面古怪。
無頭身軀與雅典娜鏖戰，而一個腦袋則沒有規律的搖搖晃晃的衝鋒。
「看來是我想多了。」雅典娜不再把精力分散去關注那顆腦袋，全神貫注與無頭身軀廝殺，低聲道：「看來他是蠢到了無法控制腦袋準確飛行，而不是什麼暗藏大智慧……」
「畢竟我可是智慧主神，他怎麼能在這方面戰勝我。」
而就在雅典娜收回注意力，與鬼神廝殺幾個回合之後。
「砰！！」
那顆腦袋撞在了雅典娜的身上。
「砰！」
雅典娜身形一頓，與此同時，那無頭身軀抓住機會，修羅刀橫掃！
「轟！」
漆黑的刀芒如巨龍撕扯雅典娜，雅典娜整個身體倒飛而出，撞碎峽谷。
塵土瀰漫中，她緩緩起身，表情痛苦。
腰間鮮血流淌，恐怖的傷口幾乎要將她攔腰切斷。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那顆腦袋：「藏得好深……先是裝作蠢到無法飛行，讓我忽視你，等我不再關注你之後，再發動致命一擊嗎？」
「你果然有大智慧。」
「沒想到，我竟遇見了第二個在智慧上壓制我的智者。我願稱你為人族第二智慧。」
大智慧·林凡嘿嘿笑著，腦袋啃著地上的青草。
無頭身軀則再次持刀向前。
雅典娜知道，再這麼下去，自己必死無疑。
她再次鼓動全身規則，釋放智慧領域，努力衝擊修羅領域。
但腦袋依舊在地上啃著青草。
那無頭身軀則依舊嘶吼著持刀衝來。
「殺！殺！殺！」
完全不受降智影響。
鬼神，本就是【殺戮】的化身，被殺戮欲望掌控，只知道殺戮。
同樣是沒有智商。
這一刻，無論是腦袋的大智慧·林凡，還是占據身軀的鬼神，智商相同。
智商為零，心念合一。
「如此智者，【智】之規則已經不起作用了。」雅典娜看著再次殺來的鬼神和胡亂飛來的腦袋，臉色難看。
但隨即，她眼神決然。
「看來，得用這個辦法了。」
「真不想讓人看到我這一面……本來還想讓你們活著，作為我的乖寶寶，可惜，這次必須殺了你們了。」
雅典娜僅剩的右手涌動起【智】之規則，恐怖的氣息涌動。
面對那衝來的無頭身軀，她舉起了手。
「變傻子！」
「砰！」
狠狠地拍在了自己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