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萬這下鬆了口氣，但是下一刻又覺得工頭的話可疑了起來。Google搜索
「那，那如果是累咧了，咋會吐嫩多血，還是從鼻子裡面？」
工頭拿起桌上的瓜子給了老萬一把。
「主要還是老王的身體不中了，再加上這麼勞累，所以才這樣的，不過放心，這我給老王算工傷，醫藥費什麼的我都出，只是吧，老萬，哥這邊需要你幫哥一個忙。」
老萬：「啥忙？」
工頭：「老王這個事吧，你可不能對外說老王的真實情況，你對外說是被風扇砸住了就中，哥這邊也不讓你白幫忙啊，這是哥的一點心意。」
說完，工頭便將一個厚厚的信封放到了老萬的手裡。
老萬看著手裡的信封，以及工頭說的理由，老萬突然想起了，自己對老王問小林出事時候的真實情況時，老王那副猶豫糾結，卻始終沒有說出口的臉。
老萬平時不是特別靈光的腦子，突然靈光一閃。
他像是知道了什麼，怕是小林和老王出事的情景是一模一樣的吧。
老王也是這樣嗎？收了工頭的錢，所以沒有告訴別人小林出事的真實場景。
老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答應工頭的，只知道在他臨走之前還給老萬賽了一條煙，就是老萬怎麼都吸不起的那個煙。
工頭還囑咐老萬，不讓老萬通知老王的家屬，說是他會通知，別讓家屬傷心兩回。
老萬坐在自己臨時搭建的木板床上，床上僅有的被子和鋪蓋看起來都髒兮兮的。
他將那個信封和煙都放在了床上，然後他躺了上去，想要好好的睡一覺，但是一閉眼，卻都是老王噴血的那副畫面。
那時候，老萬坐在老王的對面，看著老萬痛苦的樣子，卻也仿佛看到了老王眼裡的淚花。
良久，外面的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甚至外面都傳來了淅淅瀝瀝的聲音。
下雨了，在黑暗中，老萬坐了起來，從兜里掏出了自己的老式手機。
老式手機的屏幕很小，光卻很亮，將老萬在黑暗中的臉照的一清二楚的，將老萬臉上的猶豫也照的一清二楚的。
寂靜的夜，老萬咳嗽了一聲，這聲音，像極了老王的咳嗽。
這個夜很是漫長，不知道光明什麼時候可以到來莫生和韓儒昔要去醫院看患者並沒有告知何氏，但是卻需要跟工頭聯繫，知道他們具體的位置。
不過莫生和韓儒昔之所以沒有用自己的手段知道這件事，還有另外的一個想法。
就是想要試探一下工頭和何氏的聯繫到底有多密切。
不過等莫生和韓儒昔都到達了醫院之後，何氏的人都沒有出現一個。
莫生和韓儒昔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有了決斷。
隨後，他們一起走進了病房裡。
據說他們都是裝修室內工具的人，在裝修風扇的時候，由於操作不當而受傷的。
工頭站在莫生和韓儒昔的身後，為他們介紹這工人的情況。
伴隨著他的講解，莫生的眼神從傷員露出來的傷處，再轉移到了用藥的單子上。
沒有看出任何的異樣，只是看著病床上人有點緊張的面容，莫生笑著問道。
「有那麼緊張嘛？」
其中一個長相憨厚的人率先說道。
「第一次見大領導，確實有點緊張。」
吐字清楚，語氣毫無病弱的姿態。
莫生看了一眼這個憨厚的人，問道。
「你是哪裡人啊？」
那人回答道。
「我是漢北的。」
莫生點點頭，沒再問些什麼。
又看了一會之後，莫生和韓儒昔也就離開了。
走到醫院門口之後，莫生朝著身後看了一眼，隨後跟著韓儒昔上了車。
兩人坐在后座，韓儒昔說道。
「怎麼樣？」
莫生摩挲著指尖。
「很怪異。」
韓儒昔：「我也覺得是。」
聽到這話，莫生看向了韓儒昔。
「你先說。」
韓儒昔嗯了一聲，開始說起了自己的懷疑。
「首先，這群人是農民工，是幹活的人，但是我觀察過他們的手，雖然看起來頗為粗糙，卻沒有長期用力的感覺。還有跟你搭話的那個人，沒有漢北的口音，反而還帶了點京城的京腔。當然，這個可以用在京城生活久了來解釋，最重要的事，這群人仿佛跟工頭不是很熟悉的樣子。」
說完這句之後，韓儒昔便看向了莫生，示意她可以說自己的了。
「農民工有一個很大的特徵，便是面部，長期風吹日曬的因素，不僅會讓農民工的膚色看起來很黑，還有一個便是日曬之後形成的皺紋和皮膚粗糙，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點，就是在大太陽曬和大風吹的時候，大家都習慣性的做一個面部表情，那便是皺眉，眯眼，聳鼻子，撇嘴角。」
莫生的手在窗戶上畫著圓圈。
「一次兩次的保持這個表情是沒有錯的，但是長久以來保持的話，在沒有這些環境的條件下，人們也會習慣性的做這個表情，而那些躺在病床上的人，初了皮膚黑之外，其他的條件都不符合。」
這就是疑點，被人包裝好的東西很完美的，但是只要是包裝的就會有細節，只要有細節就會有漏洞。
莫生：「我之前去少年宮的裝修現場看過，那都是一群干苦力的人，如果這幾個人在其中的話，一定會吸引我的觀察，可是我卻沒有一點印象。」
韓儒昔：「這裡面隱藏著一些事情。」
莫生：「要查。」
韓儒昔單邊挑眉。
「還是要從工頭那邊查起。」
莫生嗯了一聲。
「工頭作為整個裝修隊的領頭人，所有的事情都會經過他的手，要是說他不知道這件事，絕對不可能。」
韓儒昔：「我會派人先去調查他的身份背景。」
莫生：「那他最近身邊所發生的事情就由我來吧。」
安排完之後，兩人便相視一笑。
俗話說的好，強強聯手，必達目的。
不過相對於莫生和韓儒昔這邊的有謀有略，工頭那邊就略微的有點不好受了。
他看著莫生和韓儒昔離開，立馬掏出了手機，撥打出了一個電話。
「喂，何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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