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晷、嚴准後一步進來,他們都看到了大哥跟那小丫鬟的親近,不自覺皺起眉來。Google搜索
宗徹進到室內,聞到一股淡淡地很好聞的清香,不自覺便身心放鬆。
在床邊有一個木頭柜子,一人多高,他走過去,打開門一看,裡面掛著好些男女式衣服。
「這裡的安大妮倒是挺賢惠的,」他說著,隨便找了件衣服換上。
這時候,門口響起腳步聲。
也沒人通報,宗徹皺了皺眉,轉身來到外間,見是兩個弟弟:「你們兩個來幹什麼?」
大哥一向對他們如此,嚴晷沒察覺什麼不對,就說道:「大哥,我們已經會熟練騎馬了,明天起,也想跟那些士兵一起訓練。」
宗徹拿起桌子上倒扣的茶杯,倒了一杯茶,說道:「行啊,有這個心,就好好訓練,以後也能在戰場上一展軍功。」
他自己那邊,也是在北境發展過的,不過兩個弟弟沒跟過他,是後來他們一個考武舉一個考文舉到了京城,才拿著劉氏的信去找的他。
宗徹對他們感情一般,說完事兒就讓他們下去。
走前,嚴晷提醒道:「大哥,你跟小丫鬟,不要走得太近,嫂子知道了,不好。」
宗徹好笑,擺手道:「出去吧。」
她知道了能怎麼不好?
他如今收個小丫鬟,難不成還要看她的臉色?
就是當初那陸府的千金小姐陸寧雅,他娶的時候也只是說不置二房,婚後兩個月,她就主動將身邊的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大丫鬟開臉給了他。
看看乾乾淨淨一點春色都沒有的營帳,宗徹不由得感嘆,這裡的自己也混得太差勁了。
稻香端著一疊胖胖的瓜子仁兒進來,放到桌子上,臉紅著問道:「大人,這些夠不夠?」
宗徹看了眼,年歲太小了,長得也一般。
隻身上那股純真勁兒還可愛些。
無論哪裡的安氏,都是一樣的小心眼。
宗徹說道:「夠了。」
稻香就要退下,只聽那道低淳好聽的聲音又道:「別著急走,坐下來陪爺說說話。」
於是宗徹打聽出來不少這裡的自己和安氏的情況,當聽到這小丫鬟就是安氏給自己準備的通房丫頭時。
他上下打量了這丫鬟兩眼,心想等安氏回來,得跟她說一聲,納小看的就是個色,以後選個好看點的。
稻香從沒想過大少爺可親起來,讓人這麼舒服,見他面前的茶杯空了一半,起身給添茶水。
然後手腕不穩,茶水灑了宗徹一身。
宗徹寬容地笑了笑,小姑娘耍個心眼兒也顯得這麼可愛。
他拉住小姑娘的手腕,就帶到膝蓋上,逗弄道:「怎麼,給爺剝幾顆瓜子,剝的手都沒力氣了?爺來給你揉揉。」
「明天就可以寫招工啟事、」安漵和鷓鴣說著話走進來,看見這麼一幕,如同被人當頭敲了一悶棍。
「你們在幹什麼?」安漵問道。
宗徹拍拍稻香的屁股叫她起來,對上這安氏的目光,只覺一陣心驚肉跳,難道他還能受年輕時候這個自己的影響?
宗徹咳了聲淡然說道:「說說話兒而已,能幹什麼?」
也不知道為什麼,安漵覺得雙手都微微發抖,她深呼吸好幾下,才能用平穩的聲音道:「宗徹,你自己說的話都被吃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宗徹看她這麼生氣,也很是不解,道:「我這還什麼都沒幹呢,你用得著這麼生氣嗎?再說了,這不是你給我準備的通房丫頭。」
安漵只覺得心口一悶,一個忍不住,側頭把來前喝的一碗羊肉湯都吐了出來。
鷓鴣嚇得趕緊去拿水拿盆。
稻香也忙跪下來,哭道:「小姐,您別生氣,都是稻香的錯,稻香不該勾引大人的。」
宗徹正驚訝於安氏的反應,心道這不就是一個醋罈子嗎?聽見這話,他看向那個小丫頭。
這丫頭,是對她主子有恨意?
想法還沒落下,那邊又傳來另一個丫鬟驚慌的喊聲:「小姐,小姐,您別跟他們生氣。」
宗徹一瞧,才發現那安氏竟然暈了過去。
這下也顧不上別的了,他趕緊走上前,彎腰想把人抱到床上。
但沒想到她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伸手擋了一下,聲音虛弱又冰冷:「你滾開。」
宗徹一雙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鷓鴣,扶我去床上,再去喊一個軍醫過來。」
說完這幾句話,安漵就已經臉色煞白。
鷓鴣眼中含淚,惡狠狠地看了宗徹一眼,扶起小姐就往內室去。
看她這個樣子,宗徹一陣心虛。
「小姐、」稻香跪著上前,還想分辨什麼。
宗徹走過去,踢了她一腳:「還不滾出去。」
稻香仰頭看大少爺,驚訝吃驚。
宗徹不能因為一個小丫頭,把這裡自己的妻子氣出好歹來,訓了人就趕緊跟著走去內室。
鷓鴣急忙忙出來,看到他想往裡面進,就說道:「大人,您還是別進去了。」
宗徹皺眉道:「主子的事兒,有你插嘴的嗎?快找大夫去。」
安漵側身躺在床上,腹部一陣陣絞痛,聽到腳步聲,看也沒看,說道:「你能先出去嗎?」
她真的覺得噁心。
這個人有多會演戲。
但是他演戲又為了什麼,想到他剛才那句話,「這不是你給我準備的通房丫頭?」
難道自己那時候聽他的警告便乾脆不喜歡他了,他覺得丟失尊嚴,這些天一直表現得對自己情根深種,就為了讓自己再次動心後好羞辱自己嗎?
眼睛一熱一酸,安漵的眼淚還沒流下來,就聽宗徹說道:「你也太小氣了,只不過是跟一個丫頭調笑兩句,你竟就要死要活?」
安漵猛地看向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或者說這個宗徹被人魂穿了?
她冷笑道:「我什麼時候要死要活了,只是一時被噁心到了而已。」
對上她的眼神,宗徹有些心煩,說道:「那你就別這個樣子,男人娶妻納妾,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陸氏的嬌養的千金小姐都能做好,小小一個安氏,還能比她更事兒多不成。
安漵再忍不住,斥道:「請你馬上滾出去。」
話落,一行淚水也從她眼角滑下來。
但她的神情卻十分冰冷,一點兒傷心的樣子都沒有。
宗徹卻覺得,現在的她比某些女人嬌嬌弱弱哭啼輕泣的時候,更讓人心疼。
「好好好,我滾。」他說著,退了出去。
怎麼想不開娶了這麼個麻煩精?
鷓鴣已腳步匆匆地帶著軍醫走了進來。
宗徹不能進去,就站在內室門口,然後便聽到那軍醫說:「夫人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這是動了胎氣了,卑職開兩幅保胎藥,喝兩劑、」
「不用了,」安漵打斷了軍醫的話,「我暫時還不想要孩子,有沒有什麼比較安全的墮胎藥。」
宗徹不自覺的欣喜還在臉上,聞言他瞬間幾步進去,問道:「為什麼不要孩子?」
安氏真這麼烈性?看到自己跟一個丫鬟調笑,連他的孩子都不要了?
他在另一邊,到這個年紀,也才有兩個孩子,還都是側室生的。
這裡的正室雖然不太得他意,但好歹這個孩子跟他也有幾分關係。
宗徹隨即斬釘截鐵道:「我不同意。」
「孩子在我肚子裡,跟你沒關係。」安漵連看他一眼都不想,對軍醫道:「開藥吧。」
軍醫看了看對峙的夫妻倆,不知道該聽誰的。
鷓鴣忙說道:「先開保胎藥,小姐,等您冷靜了,再做決定。」
安漵想得很清楚,她本來就沒有在這個時候要孩子的打算,再加上宗徹露出的這真面目,她真的沒有辦法再跟他生活在一起。
現代的單親孩子都要受歧視,更何況是現在的,所以根本不如不生。
軍醫順勢退了出去,開好藥直接自己去煎了。
宗徹看著閉上眼睛的安漵,說道:「身為女子,你不要太剛硬了。這個孩子,」到嘴邊的必須生,被他改成了:「還是生下來的為好。」
安漵現在聽見他的聲音都噁心,抽出旁邊的枕頭就向他砸去。
宗徹想發火,看到她眼角已經乾涸的淚痕,又瞬間沒了脾氣。
這裡的安大妮,難道會什麼巫術不成?
他對那邊最寵愛的一個妾室,都沒有這樣又怯又擔心過。
實在是太夫綱不振了。
宗徹來到外面,剛才那個小丫鬟趕緊湊了上來,兩隻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問道:「大人,小姐沒事兒吧?」
宗徹一直都是個挺憐香惜玉的人,以往必定要寬慰這小丫鬟兩句,現在卻是十分不耐煩:「一邊兒去。」
晚上,宗徹想回內室,被鷓鴣冷著臉擋了。
他很是氣悶,怎麼在這裡,連一個丫鬟都能壓在他頭上?
另一個時空中,年輕的宗徹同樣很氣悶,一直到晚上了,還不能回去,更要緊的是,那傢伙會不會跟上次一樣,占漵兒的便宜。
就算清楚他們其實是同一個人,想到那個可能,宗徹還是很想殺人。
而且,他前不久才惹漵兒生氣過,今天回去的時候還要帶花呢。
宗徹在這裡待的心煩,跟書房看了會兒書就跑出去找和尚道士。
這邊是在京城,道觀寺廟的城內就有。
一下午,宗徹跑了兩家道觀、兩家寺廟,符和簽帶了好幾個回去。
剛走進巍峨的府門,這裡的管家就高興地跑過來,說道:「恭喜老爺,夫人有孕了。」
宗徹一愣,心裡第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漵兒知道這奇異的事,萬一把這邊自己做的事,都安到他身上,他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