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峋這一去,足足有一刻鐘才出來。記住本站域名出來的時候,手指還飛速的在屏幕上敲擊打字,一條條的發著消息。
許言站在那裡,等著林峋走了過來。
「啊言言,抱歉啊,我拋了好幾個地方,葉智琳都說不行。好不容易位置換好了,她又嫌我拍照不行,我在那對付了好久。」林峋嘆氣。
而在他嘆著氣的時候,同時點開了朋友圈。葉智琳已經發了朋友圈,朋友圈裡,是他拍的照片,照片上是他寫的姻緣牌,林峋雖然覺得這樣的事情挺娘,可是在看到後,還是從中感受出一絲甜蜜來。
甜蜜感染了林峋,他不自覺地咧嘴一笑。笑完後,林峋看向了許言。
許言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林峋:「……」
「咳咳,那什麼,我已經好了,咱們走吧!」林峋收起自己愛情的傻笑,而後攬住許言朝著道觀外面走。
許言站在這裡真都快被凍僵了,被林峋攬住時才有了些熱乎勁兒。
「俗話真是說的好啊,娶了媳婦忘了娘,你爹在這兒凍死了,你在裡面伺候你女朋友。」許言道。
「哎呀,爸爸我錯了,咱們現在就走,回家我給你端洗腳水泡腳!」林峋道。
「算了,今天你讓我睡個好覺就行了。」許言道。
林峋:「……啊,不打遊戲了?」
許言:「我快累死了,打個屁遊戲。」
林峋:「好吧好吧,爸爸說啥就是啥。」
在廟會逛了一天後,兩人回到了索彧的海邊別墅。
林峋家明天的計劃是去索家,相比林家,索家自由許多,林峋明天早上再去也不遲,所以他今天晚上就陪著許言在別墅住下了。
其實原本林峋是想和許言一起打遊戲的,但是許言可能真是逛廟會累著了。回到別墅後,就直接回了自己房間。林峋也累得厲害,而且因為姻緣牌的事兒,他和葉智琳現在也濃情蜜意的,在許言回房間後,他也回房間和葉智琳打視頻電話去了。
許言回到房間,脫掉衣服去洗了個澡。今天雖然冷,但是在外面玩兒了一天,身上還是出了一身汗。而在山上等著林峋掛姻緣牌的時候,他的骨頭都被凍透了,等洗了個熱水澡之後,他才感覺重新暖和了過來。
洗過澡,頭髮隨便擦兩下就幹了,許言換了睡衣,來到了床前。
到了床上後,他拿起了手機。
他今天一天都沒怎麼看手機,大年初一,比除夕的微信更為熱鬧,全都是些群發祝福。除了微信之外,還有簡訊,簡訊就是些運營商和一些店鋪發的。
許言已讀了那些簡訊後,發了一條簡訊出去。
【許言:舅舅。】
他簡訊剛發出去,索彧的簡訊就回復了過來。
【索彧:回來了?】
昨天守歲的時候,他有和索彧說過他今天和林峋去逛廟會來著。看著索彧的簡訊,許言眼睛眨了眨,敲了幾個字發了過去。
【許言:嗯。你在哪兒?】
【索彧:在外面。】
索彧和他不一樣。今天是大年初一,就雖然不用工作,但是索彧需要參加一些聚會和宴會,維持一些關係。索家目前是他當家,這些事情全在他的身上。
索彧發完消息後,許言回了一條消息。
【許言:哦。】
索彧看著他的簡訊,問道。
【索彧:怎麼了?】
【許言:你什麼時候忙完?我想跟你見個面。】
發完消息後,許言又補充了一條。
【許言:或者說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我有個東西送給你,送完我就回來。】
許言發完了這兩條消息,索彧有那麼一會兒沒有回覆。他應該是有事情要應付,許言耐心等了一會兒。
沒過多久,索彧的簡訊發了過來。
【索彧:我一會兒去找你。】
看到索彧的信息,許言微抿了抿唇。
【許言:好。】
許言沒有睡覺。
他拿著手機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
在他和索彧發完了那條消息後,索彧就沒再給他回消息了。許言也不急,就躺在床上等著。等了沒多久,索彧的簡訊發了過來。
【索彧:出來。】
許言看到索彧的簡訊,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跳起來後,他站在床上,朝著窗外看了一眼。
就在別墅的外面,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子。黑色的車身隱在燈影下,若不是車子裡偶有亮光明滅,好像根本看不到那裡停了一輛車。
許言的心跳在看到車子的那一秒,就隨著裡面明滅的亮光跳動了起來。他從床上下來,套上了一件羽絨服,打開房間門離開了別墅。
索彧的車子停在了林峋房間看不到的地方,許言從別墅離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索彧不是自己來的。
他應該喝酒了,是司機開車送他過來的。
而在他過來前,司機已經提前下了車。許言看了司機一眼,而後,打開車門去了後面。
索彧坐在車子裡。
他剛從應酬的場所里離開,身上確實帶了些酒氣,還有剛才抽了一根煙留下的淡淡菸草氣。菸草氣息和酒氣,原本並不是多好聞的味道,但是在索彧的身上散發出來,總有種難言的彰顯著男性的硬烈感。
很好聞。
許言很喜歡。
許言打開車門上了車,索彧回頭看向了他。
車子裡沒有開燈,黑漆漆的,只有別墅里一些燈影不太規則的透過車窗玻璃投射進來,但是索彧太高了,即使坐著,那燈影也照不全他的臉龐。他的臉龐在黑影下,輪廓深刻而精緻,像是暗影下的雕塑,完美漂亮。
但是他比雕塑更為完美,因為他有一雙充滿了無限神情卻又從不隱露的雙眸。
索彧平日就極為深沉,在酒後,他似乎更有一種沉澱感。許言上車後,他側眸看向他,他的一雙眼睛,像是暈染的濃墨,明明在翻湧,卻又什麼都沒有翻湧出來。
許言看了索彧一眼,把口袋裡的東西拿了出來。
東西在拿出來時,兩塊木牌發出了碰撞的聲響,許言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了索彧,他的視線沒有從東西上離開,因為他像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看索彧。
「我今天和林峋去廟會,去了九山的道觀。那裡有這個東西,就買了。」
在許言把東西遞過來時,索彧的目光也垂落在了手上。少年白皙纖細的手上,放置著一個紅色的中國結連接著兩塊木板的東西。
在木板上,寫了他和許言的名字。
許言的字很漂亮。名字是用毛筆寫的,筆鋒透著少年的凌厲和利落,在米白色的木板上,兩個人的名字安安靜靜地放在上面,被一根中國結綁在一起,被少年握在手中,像是把索彧的心一起也抓了他的手裡。
「這是什麼?」索彧抬手接過了他手裡的東西。
男人的手指從他掌心擦過,將那原本就不重的姻緣牌拿了過去。但是在他拿過去後,許言卻覺得他的掌心好似更重了些。
被他指腹擦過的地方隱隱有些灼熱,竄連著一下燒到了他的心口,將他的臉也燒熱了。
許言頭也沒抬,只是看著索彧手裡握著的東西,道。
「姻緣牌。」
許言說完,索彧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許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林峋去掛姻緣牌的時候,自己也買了這個東西。而在買了之後,他就像被什麼窺見了一樣,將這個東西藏在口袋,緊張而臉龐發熱地等著林峋結束出來。
但是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買,可是又肯定會買。
因為他想,想對索彧表達一下他的心意。
他已經對索彧說過喜歡他了,「喜歡」這個詞語,說多了次數,遠沒有第一次那麼深入人心了。所以不如做點什麼。
而姻緣牌雖然也不是什麼值得宣揚的表達他心意的事情吧,但是是目前他碰到的他可以做的事情。
在他說完這個東西是什麼之後,許言就一直沒有抬頭。因為他感覺,索彧一直在看著他而許言在這樣的目光下,已經有些無所適從了。
許言想要說些什麼,來化解一下他現在的窘迫。
「你會覺得我幼稚麼?」
許言問完後,終於抬頭看了索彧一眼。
索彧仍舊看著他,在他抬頭時,兩人的目光就對在了一起。他在看到索彧的眼睛的那一瞬間,就像是被他眼底深沉的情緒給吸入了進去。
「不會。」索彧道。
許言眼睫動了動。
索彧說不會那就是不會。
「哦。」許言應了一聲,收回了目光。
在收回目光後,許言道:「那我回去了。」
他原本今晚見索彧,就是想送這個東西給他,現在送完了,他也該回去睡覺了。而索彧明顯是從宴會中途過來的,他應該也要繼續回去忙了。
在許言這樣說完後,索彧道:「我送你。」
索彧說完,許言回頭:「不用……」
他還沒說完,索彧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
車門打開,車外的冷風灌入了進來,許言看著下車的索彧,也悶聲打開了他所在位置的車門。打開車門後,許言走入了夜晚的風雪裡。
他下車後,索彧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許言儘管穿得很多,在置身冰天雪地里時,他還是冷的打了個哆嗦。
他下意識地朝著索彧身邊站了站,在他站過去前,索彧握住了他的手。
男人的手掌寬大幹燥溫暖,在握住他後,許言渾身的寒冷像是都被驅散,僅僅是握著索彧的手,他就像是被索彧庇佑,將所有的嚴寒都空隔在了外面。
兩人牽著手,朝著別墅門口走去。
昨天下了一晚上的雪,今天雪就停了,但是依然陰天,雪沒怎麼化。別墅里的阿姨回家過年了,所以院子裡的雪並沒有被清掃。現在兩人牽著手,一邊朝著別墅門口走,一邊踩踏著積雪。積雪被踩踏發出細微的咯吱聲,許言被索彧牽著手,走到了別墅門口。
到了別墅門口,許言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身邊的索彧,道:「舅舅……」
「送你進去。」索彧道。
許言:「……」
其實原本就在別墅外面,根本也是不用送的。但是索彧把他送到了別墅門口,而且現在,他和索彧牽著手,許言一時間也不想鬆開。
所以在索彧說完後,許言看著他開著門鎖,低低地應了一聲。
「哦。」
許言應聲完,索彧打開門鎖,牽著他的手走進了別墅。
一進別墅,壁爐製造的溫暖就從客廳里一下包圍住了兩人。溫暖一點點侵入,把他們在外面時帶進來的風寒驅散。在進門的時候,許言還抬頭看了一眼樓上。
林峋應該還在跟葉智琳打視頻電話,他離開回來,林峋都沒聽到動靜。
在他看向樓上時,索彧牽著他的手,朝著樓梯走了過去。
許言:「……」
索彧想把他送回房間。
許言其實覺得不用送的。
甚至說一開始就不用送,但是索彧還是這麼把他送進來了。
既然都送到這裡了,那送進房間好像也沒什麼,畢竟距離也不是很遠。許言被索彧牽著手,他跟在他的身後,跟著他一起上了樓。
許言的房間就在樓梯口不遠處,他離開房間的時候,自然是沒有鎖門的。所以在索彧帶著他到了房間門口時,索彧自然而然地握住門把手,打開了他房間的門。
在房門打開的那一剎那,索彧的隱忍像是在這一刻爆發。他拉著許言進了他的房間,在關上門的那一秒,索彧將懷中的少年緊緊地抵在了房間的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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