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宴辭單臂枕手,瞧著懷裡的溫阮睡得香甜,瞧著瞧著,他就想做小時候一直想要做的兩件事。
賀宴辭屏住呼吸,修長的手指微曲,緩慢地靠近溫阮兩把小羽毛扇一般的睫毛,他指腹小心翼翼的觸了觸她的睫毛尖兒,柔柔的,痒痒的。他又扯了扯溫阮卷翹的睫毛,一根沒掉。
身心滿足的賀宴辭深眸里渲染一絲淡淡的笑意,他像是發現了什麼神奇又好玩的事情,食指指腹在溫阮的睫毛尖兒上來回觸摸、撥動了好幾次,樂不知疲。
一會,又戳了戳溫阮白嫩的小臉,甚至比他想像嫩滑和柔軟,還真有點彈彈的感覺。
他沒忍住,上手輕輕的捏了捏,像極了,溫阮小時候纏著他非要吃的一款果凍。
溫阮太累,只是撅了撅嘴,嚶嚶的輕哼了一聲,並沒被賀宴辭的無聊舉動弄醒,睡得依然香甜。
賀宴辭緊繃的身體鬆懈了幾分,他深呼吸了下,收回玩溫阮的臉蛋兒的手,他低頭高挺的鼻樑親昵的拱著溫阮的小臉頰,聽她淺淺的呼吸聲,和她一起陷入沉睡。
溫阮的睡眠淺,賀宴辭從臥室出去沒多久,溫阮也醒了。
她纖細的胳膊支起疲憊酸痛的身子,扯了那條昨晚半夜賀宴辭從浴室抱她出來裹她身上的浴巾,裹住身子,起床。
一夜的荒唐,地上各種凌亂被賀宴辭收拾乾淨了,留下一地玫瑰花瓣,浪漫又旖旎。
溫阮進更衣室,找了一圈,沒瞧見幾件正經衣服。
她不得不感嘆,家裡人為了她跟賀宴辭在一起,絞盡了腦汁。
溫阮參觀一圈賀宴辭偌大的更衣室,他的襯衫單色調,都是沉穩大氣的款式,沒什麼特別張狂的樣式。
溫阮不經意在鏡子裡瞧見自己一身曖昧痕跡。
溫阮眸子微動,臉頰爬上一絲紅暈,難為情的默默罵了賀宴辭幾句,狗男人,狗子!
隨即拉了一條髒衣簍的毯子,丟去立體鏡,掩耳盜鈴的罩上。
溫阮挑選一會,換了一件比較保守的紅色睡裙,外披一件棉麻寬圍巾,將自己姣好的身材裹了起來。
她從臥室出來,碰見上樓澆花的傭人,詢問了賀宴辭的書房,找本書拿下樓看,溫阮剛走到書房門口,便聽到書房裡頭貌似開會的聲音。
溫阮眉尾微翹,她還以為賀宴辭上班去了,還在家啊。
溫阮避免打擾,原地靜悄悄的折回,怎麼來打發時間。
思考好一陣,溫阮想到之前搬東西過來似乎帶了書,在主臥旁的房間,那房間飄窗很大她很喜歡,飄窗上厚厚的墊子是那種她很喜歡的純棉軟墊。
溫阮在行李箱翻了一本書自己帶來的書,坐在隔壁房間的飄窗上看書。
賀宴辭開完視頻會議,是一個小時後的事。
他從書房出來,繞來臥室,看溫阮醒沒醒,輕輕擰開臥室門,大床上沒見人,內室也沒見人。
他退出主臥,正準備詢問傭人,見旁邊房間的門半合半開,他推開門。
只見嬌軟的人兒,半坐半靠在偌大的飄窗上,手裡捧一本書安安靜靜地。
室外微光灑在她面頰上,臉頰上細軟的茸毛透過光看得清楚,整個人十分的溫婉柔和,恬靜可人。
面頰有調皮的髮絲落下,她縴手隨意別了一下,手腕上套的一白玉鐲子跟隨她柔美的動作滑動,手腕太細,太嫩白,白玉鐲子隨著她幾次挽碎發的動作,滑動了幾下,似乎都能將他腕上滑出一道紅痕。
賀宴辭擰眉感嘆,太嬌嫩。
古畫中的養在深閨大小姐不過如此,
以往賀宴辭是挺不喜歡這種嬌滴滴的大小姐,麻煩,難將就。
現下他覺得他家這朵嬌貴的花就該是這樣的,嬌嫩綻放。
在賀宴辭看來,嬌貴的花兒,唯有不足的是露在外面的一段腿肚子,那絲絲清晰可見的曖昧紅痕,旖旎的氣息濃重,破壞了大家閨秀溫婉含蓄的美感,添了嫵媚和誘.惑。
那是他昨晚的傑作,他便是那個破壞美感者。
賀宴辭不覺羞愧,深眸中倒影著滿足慍色,他雙手抄兜的舉步進房間,揚唇溫聲問她,「怎麼不再多睡會?」
賀宴辭話音落了好一會,溫阮沒應,白皙的玉手翻書的優美動作和書頁淺淺地聲響。
賀宴辭好奇到底什麼書,讓她這麼專注,他講話都沒能聽見。
他放輕腳步,到溫阮跟前。
溫阮看得正入迷,一道陰影籠罩在她書頁上,溫阮抬頭就見賀宴辭雙手抄兜的彎身在她跟前,目光認真地盯她書看。
溫阮隨即合上書本,「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賀宴辭收回視線,直起身,回她,「有那麼一小會兒了,看什麼這麼入迷,同你講話都沒聽見。」
溫阮尷尬道歉,「抱歉啊,我看書的時候有點...你跟我講什麼了?」她看書時間,很難被外界打擾和影響。
賀宴辭單手握下巴意味深長的瞧著溫阮,眼神里玩味兒很濃,「嗯~我說身輕體柔的小姑娘,沒想到體格還不錯。昨晚運動量那麼大,今早還能起得來。」
「!!!」她……怎麼會有這麼臉皮厚的人,溫阮巴掌小臉紅暈,齜齜了牙,「起不來,但睡不著。」
溫阮這話不假,她基本沒在陌生地方睡過覺,一向很挑地方,即便現在又累又困,睡意還是不深。
「認床麼?」賀宴辭俯下他高大的身軀,雙臂分開支撐在溫阮身體兩側,將她圈在自己的領域,輕輕說,「很快就會習慣的。」
彼時,兩人距離很近,賀宴辭立體的五官在她眼前,兩人氣息都能交織,溫阮都不敢呼吸了,她稍稍側頭。
賀宴辭怎麼會如她所願,他偏頭過去精準含住溫阮的唇瓣,又是輕輕一貼,便離開。
溫阮眼眸定定,呼吸一緊,賀宴辭這樣撩撥人的舉動,讓她想起拍那組復古婚紗那次。
那種觸感和這會兒像極了。
「在想什麼好事?小臉紅紅的?」賀宴辭嗓音低沉的問溫阮。
溫阮思緒一下被拉回,莫名心虛摸了下自己的臉頰,還真有點兒燙,溫阮淺淺咳了一聲,不承認,「我哪有想什麼啊?走開,別打擾看書。」
賀宴辭紋絲不動,低笑。此時此刻,他鼻息里摻雜的每一絲笑意,都讓溫阮很故意,她很氣憤,小臉鼓氣的瞪賀宴辭。
溫阮那股子悶氣,還沒處發,賀宴辭薄唇又一次貼上溫阮的軟唇,這次他唇瓣沒撤離她的唇瓣,也沒深入的動作,唇唇相依,四目近對,賀宴辭嗓音曖昧的開口,「相信我,很快就不會再認床了,還會喜歡上那張床的。」
「......」
她——
溫阮被撩.撥,耳根通紅,聞著他身上淡淡沉木香,一雙柔軟無力的手輕輕抵在賀宴辭的胸膛,和他拉開一絲距離。
不能再親了,她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受不了。
賀宴辭抓下她貼他胸膛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把玩,他喜歡玩她的手指,柔軟好玩,又好看。
這段時間和賀宴辭相處下來,溫阮發現賀宴辭特別喜歡玩她的手指,她不太習慣,賀宴辭手指、手掌的紋路很清晰,他的大手掌還有一層層薄繭,他總喜歡用指腹蹭她的手指,很癢。
溫阮想要抽回被賀宴辭握在手心裡的手,然而賀宴辭沒放開的打算,握住溫阮的手拿在眼前,細細觀摩,「你指甲怎麼生得這麼好看?」他記得小時候她是一雙小胖手的,現在怎麼長成了這種細長白皙了,指甲蓋飽滿,生得大小剛好,手指頭粉嫩粉嫩的,跟她人一樣嬌軟。
溫阮以為賀宴辭說她做得指甲好看,她平常不怎麼塗有顏色的指甲油。老母親說結婚塗個紅色喜慶,她不喜歡大紅色,選了個半透明的裸粉,做出來效果還挺不錯的,「指甲油顏色我挺喜歡的。」
溫阮皮膚白,指甲飽滿,指甲不長不短,造型師給她指甲修剪成杏仁形,塗了指甲油,粉粉嫩嫩的,晶瑩剔透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要放在嘴裡含一含。
賀宴辭拿溫阮的手研究了一陣,問她,「我們試鑽戒的那天你塗指甲油了?」
「塗了透明的。」溫阮不明白賀宴辭怎麼突然開始研究她的指甲油了?
賀宴辭緘默一瞬,」那個顏色不錯。」
「現在的顏色不好看麼?」她挺喜歡的,還準備多嘗試幾次,還有豆沙色,也挺不錯的。
賀宴辭仔細看了看溫阮的手指,低頭落了個吻,誠然道,「好看,跟水蜜桃似的,一見就想咬一口。」
她——語結——
溫阮想到昨晚他們在一起時,賀宴辭說的那些讓人想想就難為情的騷話,打破她對這個男人的認知。
溫阮是完全沒想到賀宴辭床上是那個樣子的,什麼冷漠、高高在上,高嶺之花,都是裝的。
真可謂是,床下斯文敗類,床上放浪形骸,總之很不正經,床上床下都不是個什麼好的。
溫阮換了個話題,「你今天不上班麼?」他不該很忙嗎,還有時間對她指甲研究?
「新婚燕爾上什麼班,給自己放幾天假,在家陪你。」賀宴辭不玩溫阮的手了,一雙眼改粘在了溫阮身上。
「......」溫阮不覺得這個男人是為了陪她,他是貪得無厭,她避開賀宴辭極有攻略型的眼神,低頭繼續翻書看。
「看的什麼類型的書?」賀宴辭擠在她身邊坐下,蹭了蹭溫阮臉龐,深眸鎖在溫阮腿上的外文書籍,他先前看了一部分,知道是一部小說,內容是什麼他還真沒看進眼裡。
「一本國外的名著小說,挺有意思。」溫阮細聲回。
「講什麼內容的。」賀宴辭又瞥了一眼,這種類的書,他真沒看過,他腦袋往下溫阮的脖頸里挪了挪,唇瓣啄了啄溫阮的白皙的脖子隨口問。
「王室和平民公主的愛情。」溫阮脖頸被賀宴辭蹭得酥酥麻麻的,不自然的回。
「哦。」賀宴辭對這種書不感興趣,胡亂的應了一聲,抽開溫阮手裡的書,丟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
「......」暗示很明顯,溫阮豈會不懂。
「我還疼著呢。」她眼眸里繾著嬌媚,嬌聲呢喃,拿了另一本書抵在她和賀宴辭之間。
賀宴辭眼底暈不開的情愫,被溫阮一句『還疼著』,破了防,眸色中的情愫散去大半,捉住她柔軟無力的小手,放在唇邊啄了啄,嘆聲,不能有所圖,又不想離開,撓心撓肺的。
溫阮態度堅決,她是真還疼,不是矯情。
兩人各不讓步的僵持。
不時,賀宴辭褲兜里的電話響了,他眉宇微擰,不得不和起身,和溫阮拉開了些距離。
溫阮瞧賀宴辭一副頭疼的狀態。
問,「誰的?」
「老爺子的。」賀宴辭無奈的看她,把手機正面向她。
還是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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