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掛上電話，韓沛看到了秦書的消息，回她：嗯，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他沒再接著跑，去汽車裡拿上風衣穿上，直接去校門口等秦書。
等了快十分鐘，秦書才來。
韓沛首先看的是她的腳，今天聽話，穿襪子了。
「你這麼快就到了？」
秦書提著她的電腦包快步走過來。
韓沛看了眼那個『hp』的包，雙手捧著她的臉，給她捂著臉頰。
她臉頰冰涼，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
韓沛望著她的眼，「我看到你微信頭像了。」
跟他的微信頭像有同工異曲之妙，湊成了一對情侶頭像。
秦書沒立即承認，故作一本正經的語氣：「嗯，朋友就賣這個牌子的電腦，給他打打GG，你知道的，現在生意都不好做。」
說的跟真的似的。
韓沛笑，順著她的話故意說道：「把你朋友電話給我，我讓行政部去採購。」
秦書：「……」
看她吃癟，韓沛笑了，知道她接下來就會發脾氣，他把手從她臉上拿下來，將她往懷裡用力收了收。
秦書也沒真的鬧，只是剜他一眼，等她把他弄到手，看怎麼治他。
「今天上班怎麼樣？」
韓沛鬆開她，牽著她的手往學校里走。
秦書簡單匯報：「還行，領導我之前就認識，同事也不錯，食堂的飯菜挺可口。」
然後說起工作上的，「我現在手上的項目是AC公司。」
「還真巧。」
韓沛知道她們工作的大概流程，跟她說：「以後去做盡調可以去找我。」
秦書：「明天就去你們萬禾，工作時沒時間，下班找你。」
「明天我不在公司，去天津一趟，要待兩三天。」
他這次去拜訪幾個合作夥伴，還要參加一個年終酒會，周六才回。
到了操場邊，韓沛把風衣脫下來，還是老樣子，把風衣系在秦書的腰上，正好擋住她的腿和腳。
秦書說不用：「我今天穿襪子了。」
生怕他看不見，還特意把腿抬高，「你看看，真的穿了。」
其實她就是想讓他看，她穿襪子了。
韓沛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秒，做了個決定，把風衣又給解下來，「既然不冷了，那你跟我一起跑。」
秦書眨了眨眼，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戀愛可以不談，但是步不能跑，會要命的。
她指了指膝蓋：「剛才抬腿扭到了，有點疼。」
韓沛望著她幾秒，最後把風衣直接丟在她頭上：「自己穿。」
跨步跑起來。
秦書把他風衣直接套在身上，瞬間被他身上特有的氣息包圍，像是被他抱在懷裡一樣。
穿兩件大衣暖和不少，她慢慢悠悠圍著操場走。
今晚太冷，時間也不早了，操場上只有他們兩人。
等韓沛彎道轉彎繞到她身後時，她就轉身退著走，他跑了多少圈，她就一直盯著他看了多少圈。
翌日清晨。
秦書比平時起的要早，看著化妝鏡里的自己，嘴唇還有一點點的腫，昨晚被韓沛親的太久。
他送她回家，兩人在門口又纏到一起去了，直到親累了，兩人才分開。
她昨晚用冰袋敷了好幾次，不然今天都沒法上班。
化好妝才六點半，想到韓沛要出差，今天上午就離開北京，她可能要三四天都見不到，問他：早飯吃了沒？
韓沛正在餐桌前，手機振動時，他剛好擱下筷子。
「不吃了？」
韓老爺子問。
「嗯，飽了。」
韓沛起身去漱口。
韓老爺子沒吃，他早飯都是在八點半左右，中午吃點蔬菜水果，下午的飯在四點半，但他每天早上都會在餐桌前看看報紙，陪著韓沛吃早飯。
一份報紙已經看完，韓老爺子抽出信息重要的一張放餐桌上，韓沛坐回來，「什麼新聞？」
韓老爺子：「我們自己家公司的新聞，你這半年動靜不小，董事會那幫人，你怎麼應付的？」
他已經極少過問公司的事，韓沛也很少說。
韓沛掃了眼新聞版面，是他們萬禾董事會換屆的新聞，新聞里還列出了他們新一屆董事會候選人名單。
韓老爺子問：「你幾乎都換成了自己人，其他股東能沒意見？」
韓沛：「錢幫他們賺了，還能有什麼意見？」
有意見也得保留。
韓老爺子了解韓沛，他做事向來果斷又不留餘地，還沒啥人情味，叮囑他：「凡事都給自己留條退路。」
韓沛『嗯』了聲，「我心裡有數。」
韓老爺子多了問：「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公司現在的產業機構他還算滿意，模式也健康，近幾年沒有重組調整的打算，該剝離的一些資產也剝離的差不多，眼下就剩AC公司。
韓沛說：「接下來想涉及我以前沒涉及過的行業。」
韓老爺子：「什麼行業？」
韓沛：「一個是環保類的。」
「環保？」
老爺子有點詫異。
韓沛『嗯』了聲，就是秋藍提議要投資的那家環保企業。
那家企業總部在天津，他這回過去就是跟他們高層先接觸一下。
老爺子更好奇：「還有呢？」
韓沛：「製藥業。」
「製藥？」
這回韓老爺子就更納悶了，他們方禾集團從來沒有涉及過這些行業，不管是環保還是製藥類。
韓沛：「嗯，主要研發跟眼疾有關的藥品。」
至於為什麼還要涉及醫藥，也是突然就有了這個念頭。
老爺子擔心的是：「你有那麼多精力？
之前都沒涉足過，就算有精力怕是也沒經驗。」
關鍵沒有優質的團隊去做，現組團隊，耗時耗力，至於結果誰都沒法保證。
韓沛解釋：「環保的那個項目我有別的用處，製藥我想自己做，沒經驗現學。」
剛才光顧著講話，他這才想起看手機。
消息是秦書發來的，問他吃沒吃早飯？
韓沛沒答，問：怎麼了？
秦書：今天起得早，有時間做早飯，你要是沒吃，我就多做一份。
韓沛從不撒謊，今天破例了：沒吃。
秦書：那我給你準備一份。
又約了見面的地點，那條路正好他們都要經過，只是他往西她往東。
到了約定的地點，看到標誌物，韓沛讓司機靠邊停等一下。
司機還好奇一大早的，老闆在這裡停下做什麼，直到半小時後，路對面有輛車停下，鳴了幾聲喇叭，他看過去，原來是秦小姐。
那些感情不好了，都以忙為藉口的，他現在覺得沒道理了，你看他們老闆平時多忙，忙到一天要工作十五六個小時。
而秦小姐是投行的，忙起來那就更沒邊了。
其實再忙，可只要有心，還是能擠出時間見上一面的。
韓沛正在看郵件，聽到聲音不由看了眼，看到熟悉的車牌號，他把筆記本放一邊，推門下車。
秦書降下車窗，遞給他一個保溫包，「吃完記得給好評。」
她笑著說。
韓沛『嗯』了聲，叮囑她：「開車小心點。」
秦書點點頭，發動車子離開。
目送她的汽車匯進車流，直到看不清，韓沛才收回視線。
為了見上一面，他等了半個小時，她忙了一早上。
然後各自就說了一句話，匆匆分開。
秦書到公司樓下時還不到八點，停好車，拎上保溫包下車，她早上沒來得及吃，只能帶到公司解決早飯。
無意間瞥到邊上的汽車，是賀競南的，原來他早來了。
賀競南也剛到，比她只早了兩分鐘，她車開進來時，他正好進大樓，在電梯那邊遇到了尹一喬，她正在等電梯。
「早啊。」
尹一喬跟他打了聲招呼。
沒有別人時，她說話也隨意了許多。
賀競南微微頜首：「早。」
他走到專用電梯那邊，輸入密碼。
尹一喬一直瞄著鍵盤，默默記下了密碼，下次她就直接坐他的電梯，省的下班時那麼擠。
她說：「你這密碼還真有意思，520520，戀愛的男人就是不一樣，連電梯密碼都透著戀情的味道。」
賀競南瞥她一眼，懶得搭理她。
電梯門開了，尹一喬跟他一起進去，「謝啦。」
尹一喬摁了樓層，電梯門緩緩關上，快要合上時，賀競南從門縫裡看到了門口走來的人，他又摁了打開鍵。
「怎麼了？」
尹一喬問。
賀競南沒回，而是對著門口那邊喊了聲：「就不能快點！」
秦書還是不緊不慢地朝這邊走。
「你這個學生有個性。」
尹一喬壓低聲音說了句。
秦書到電梯邊才看到尹一喬也在，笑著招呼：「尹總早。」
尹一喬笑著：「早。」
瞥到了她手裡的保溫包，「早飯沒吃？」
秦書點頭：「一大早不太餓。」
尹一喬朝她遞了一個眼神，「我們公司有規定。」
特意強調了下：「是最近才有的規定，一律不許在辦公室里吃東西，包括下午茶。」
秦書明白尹一喬那個眼神，是賀競南來了後才有的規定，她沖尹一喬淡淡一笑：「謝謝尹總提醒，既然規定不許在辦公室里吃東西，那我一會兒站在辦公室門口吃。」
賀競南：「……」
尹一喬沒忍住，笑了出來。
秦書到了辦公室，好多同事都到了，她桌上有巧克力。
「什麼情況？」
她問坐在他邊上的何飛。
何飛一邊腮幫鼓著，在吃巧克力，他說：「小馮今天過生日，她男朋友昨晚給他買了一大包巧克力，她一早就來撒狗糧，每人分幾粒。」
還跟她說：「賀總不許我們上班時吃東西，可千萬別被他撞到，不然得寫檢討。」
秦書點點頭，又說了聲謝謝，把巧克力收起來。
「對了，今天中午小馮在樓下餐廳請我們吃飯，下班一起過去。」
何飛跟她說。
「好。」
頓了下，秦書又想起來：「我還沒準備禮物呢。」
何飛擺擺手：「我們從來都沒有送禮物的習慣，誰生日誰請客吃一頓，平時忙的要死，哪還有時間準備禮物。」
他又問秦書：「對了，你生日哪天？」
秦書：「還早呢，5月份。」
何飛點點頭，「說早也不早，做個項目眨眼就到了。」
秦書笑笑，開始吃早飯。
韓沛發來信息：早飯吃了，打滿分。
等出差回來我做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