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下午不到四點半，秋藍就去了萬禾集團找韓沛，打算跟韓沛一起過去。
韓沛：「你找不到聚餐的那家飯店？」
秋藍聽得出他話里嘲諷，也不計較，笑說：「就是我家的飯店，你說我找不找得到？」
又道：「到時候我跟你坐一起，替秦書看好你。」
韓沛盯著她看了幾眼，沒吱聲，女人的腦迴路有時候太奇葩，他懶得去深究。
因為聚餐，群里聊的熱火朝天。
好幾年不聚了，這回大家的積極性最高，就連以前從來不參加同學聚會的幾個人這次也都來。
其中就有她們班以前的學習委員，蔚藍。
因為名字里都帶藍，學習成績又都差不多，常被同學放一塊比。
蔚藍屬於文靜柔弱的那類女生，看著就有保護欲，她的性格跟蔚藍正好相反，高中那會兒，很爺們。
蔚藍現在是名商務律師，小有名氣，大學是學金融的，不知道後來為什麼又改行做了律師。
這幾年她們高中同學聚過兩次，每次蔚藍都沒來，因為她沒來，很多男同學都挺遺憾，畢竟當時她可是很多男生眼裡的女神。
秀氣有靈性，又柔弱，還有點冷。
她一點都不喜歡蔚藍，應該說是討厭。
本以為這次同學聚會蔚藍還是不來，哪知前兩天蔚藍突然在群里說話，說她在國內，這次肯定會到。
然後群里那些男同學要炸了，個個捧著，還有好幾個人@韓沛，說：班長，學習委員來啦。
對，韓沛是她們班長。
當時她真想把群給解散了，差點氣死她。
所以她今天下午就來找韓沛，必須得跟韓沛一起過去，她心裡才能平衡一點。
秋藍看了眼手錶，馬上快五點，問韓沛：「你還沒忙完？」
韓沛：「馬上。」
秋藍若有所思的瞅著他，「誒，到時候你有女朋友這事，我替你宣布哈，這是高興的事，咱不能掖著藏著。」
韓沛看著她：「你又哪根筋搭錯了？」
秋藍語氣認真：「我正常著呢，現在不是流行，同學聚會拆散一對是一對麼，畢竟這聚會是我組織的，你呢也是我喊過去的，於情於理我都得為秦書負責，你說是不是？」
韓沛：「……」
他說：「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來公開。」
去飯店的路上，秋藍一直在看群聊，群里那些男同學大概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就@韓沛，說學習委員已經到了，問他什麼時候到。
秋藍忍不住發了句：我跟班長剛出發，估計要一會兒，你們先玩。
也不管他們什麼反應，直接退出微信，把手機丟包里。
她一抬頭，微怔，提醒韓沛：「誒，你走錯啦，你走這邊要多繞很多路。」
韓沛：「知道。」
秋藍：「……」揶揄他：「是不是想到一會兒就要見到蔚藍，有點緊張，就故意繞路緩解一下？」
韓沛只顧看路，懶得解釋。
秋藍盯著他看，看了半晌也看不出絲毫異常，她不死心的又確認一遍：「還真是啊？」
話里全是酸澀的味道。
他找秦書她認了，畢竟秦書那樣的女孩估計沒幾個男人不心動，可他真要對蔚藍念念不忘，她這輩子估計都不會平衡。
韓沛把車停一邊，解下安全帶：「等我下。」
開門下車。
「誒，你去幹嗎？」
秋藍問道。
韓沛已經穿到馬路對面，她視線一直隨著他，直到他進了一家粥鋪。
秋藍思忖著，蔚藍喜歡喝粥？
反正韓沛不愛喝粥，這個她是了解的。
秋藍趕緊拿出手機給韓沛發了一條信息：這家粥味道好，我也好久沒吃了，幫我帶一份，紅豆薏仁粥吧。
韓沛回過來：要吃自己來買。
秋藍：「……」
沒一會兒，韓沛從粥鋪出來，秋藍望著街對面，高大又清冷的男人拎著一份粥，透出的卻是一份別樣的溫暖。
等他上車，「是不是一會兒要喝酒，就先吃點粥墊肚子？」
秋藍試探著問。
「不是。」
韓沛發動車子駛離，並未解釋。
秋藍也不好再多問，直到汽車駛進某高檔小區，她恍然：「粥是給秦書買的？」
韓沛終於好好說話：「嗯，她一個人在家，晚飯懶得吃。」
秋藍點點頭，大方又懂事：「我自己一個人時也是將就，能懶就懶，你趕緊給她送上去吧。」
韓沛上樓去了，秋藍坐在車裡無聊，手機一直震動，群里正聊得熱火朝天，先到的同學都在催他們。
有人@她，秋大美女，你們到哪兒了？
秋藍定定的看著手機屏，想了幾秒，回：六點之前肯定到，韓沛順路給女朋友送點吃的，我們這就過去。
群里可能沒反應過來，安靜了幾秒，忽然炸了鍋。
都來問她，到底什麼情況。
秋藍從未有過的熱心腸，不管同學問什麼，她都知無不言，然後言無不盡。
樓上，韓沛的手機也響個不停，好多人@他，他沒時間細看。
敲門後，秦書都沒來得及換衣服，穿著睡衣就來開門。
她剛洗過澡，準備練瑜伽，哪知他會來。
「你怎麼來了？
不是要參加同學聚會嗎？」
秦書驚訝，眼神里卻掩飾不住的驚喜。
「給你送晚飯。」
韓沛沒進客廳，把粥擱下來，關上門就在玄關處抱了抱她，「趁熱把粥吃了，結束我就回來。」
秦書攀著他的脖子，開始撒嬌：「要抱抱。」
韓沛：「……」一身雞皮疙瘩。
笑了，「還學會自己慣自己了。」
秦書：「嗯。」
仰著臉：「我就在你跟前這樣慣自己，旁人面前不是這樣的。」
又問：「到底抱不抱？」
韓沛彎腰把她抱起來，她軟軟的身體貼著他的，令人窒息。
秦書雙腿使勁纏著他的腰，把唇湊過去，在他嘴角親了又親，跟吃果凍一樣，一點點吸。
韓沛轉身把她抵在門上，「我就不該上來。」
秦書笑：「不把你惹一身火，我怕你見到同學都會忘了我。」
韓沛垂眸看著她，她用舌尖勾著他的唇，玩得不亦樂乎，眼角眉梢都是孩子氣的撒嬌。
他到現在都記得第一次跟她見面，他去接她，她眉宇間是散發著淡淡的涼氣，就好像他欠她的一樣。
戀愛竟能讓一個女人宛若兩人。
撒過嬌，秦書這才想起來問：「給我送粥不耽誤你同學聚會？」
「趕得上。」
他說：「我要不買粥，你晚上打算吃什麼？」
秦書：「減肥，不吃。」
冰箱裡其實有吃的，她懶得做。
說著，她又親上他，「明天陪我？」
韓沛：「明天情人節，你說我陪誰？」
秦書叮囑他：「晚上早點回來，少跟女同學瞎聊。」
韓沛：「……」
笑了，拍拍她的背：「下來，把粥吃了。」
「什麼粥？」
秦書問，還是不願下來。
「山藥藍莓。」
韓沛催：「去吃粥。」
秦書：「再抱一分鐘。」
開始解他的襯衫，把臉在他脖子裡蹭蹭，還說著：「蹭上我的味道。」
不忘交代他：「可別一看到好看的女同學，就忘了你家裡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結束就趕緊回來。」
韓沛：「……」
思考片刻，邀她：「換衣服跟我一起去。」
秦書搖頭：「你同學聚會我去做什麼。」
「真不去？」
「不去。」
她從他身上下來。
韓沛整理下襯衫，「秋藍還在樓下，我過去了。」
秦書微怔，「秋藍？」
「嗯，跟我一起去飯店。」
「她……」秦書話說一半，看向韓沛。
韓沛解釋：「秋藍要替你看緊我，大概閒得，你們女人都這樣？」
秦書：「差不多吧，女人都有神經質的時候。」
還在想著為什麼秋藍說要看緊他？
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圈，好像明白怎麼一回事了，他在高中時有喜歡的女同學？
所以秋藍不甘心輸給女同學，就站她這一邊？
不過就算再好奇，她也沒多問。
韓沛把剛才被秦書解開的襯衫紐扣一粒粒扣上，瞅了她一眼，邊扣邊說：「高中同學裡，只有處的不錯的同學，沒你想的那些，更沒初戀情人，別瞎吃醋。」
秦書矢口抵賴：「你別冤枉好人，我想什麼了？
啊？
我哪兒吃醋了？
你給我說清楚。」
韓沛笑：「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在她唇上親了下：「去吃飯吧。」
他離開下樓。
秦書拍拍那碗粥，無事獻殷勤，一看就准沒好事。
她坐在餐桌前，手托腮發呆。
沒胃口。
然後開始想某人了，他才剛離開而已，身上還有他留下的吻。
她嘆口氣，自己對著空氣說了句。
秦書啊，你墮落了。
這兩個月，她變得差點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以前她也撒嬌，跟爺爺奶奶，跟爸爸媽媽。
但他們都忙，她就在電話里偶爾撒回嬌，說想他們了。
其實她也算挺獨立的，十九歲就一個人在國外生活，還要照顧卜一。
可自從遇見韓沛，她真就變成了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
又看了看粥，打開開始吃。
韓沛還沒下樓，正在等電梯。
手機還在不停震動，他點開看了看，群里聊的全跟他有關，說話最多的是秋藍，把他跟秦書怎麼認識的都說了。
到了車上，他瞥一眼秋藍，她還在聊個不停，「你說那麼多做什麼？」
秋藍頭也沒抬：「你說哪裡多了？」
韓沛：「用得著說秦書家世？」
秋藍：「這不挺好，長輩支持，門當戶對，還有誰敢跟秦書搶你？」
她收起手機，笑說：「這是為了你跟秦書好。」
韓沛沒再搭理，輕踩油門，汽車緩緩離開。
秋藍意興闌珊的看著小區的綠化帶，樹葉依然是綠的，可少了夏日的蒼翠欲滴，多了冬日的蕭條。
她就跟這冬天的綠植一樣，沒有什麼生機。
也許心態真的老了，過了年就三十歲了。
明天就是情人節，可情人還沒著落呢。
想著，她微微嘆口氣。
「誒，你跟蔚藍聯繫多嗎？」
忽的，秋藍側臉問韓沛。
韓沛淡淡的語氣：「沒聯繫。」
秋藍不太信，「你們……沒有聯繫？」
怎麼可能！騙傻子呢！
韓沛反問：「為什麼一定要有聯繫？」
秋藍心道，因為你對她特殊唄。
蔚藍是韓沛高中同桌，他們坐了一年同桌，韓沛對蔚藍最特別。
不僅給蔚藍講題目，還把自己喜歡的那本書借給蔚藍看，後來蔚藍把書弄丟了，他也什麼都沒說，還寬慰蔚藍，說一本書而已，沒事的。
她知道那本書對韓沛意味著什麼，也可能是她自己心裡太不平衡，然後她就沒忍住說了蔚藍，後來跟蔚藍爭著爭著就吵起來，都鬧到班主任那裡。
自那之後，她跟蔚藍就徹底結下了梁子。
蔚藍也想高中畢業就出國讀書，可家裡沒那麼多錢，韓沛卻那麼大方的要出錢給她出國，當初要不是她從中作梗，大概他跟蔚藍早就在一塊了吧。
其實想想當年，她也是夠壞的，心機夠深。
不過要不是當初她那麼做，還有秦書什麼事？
現在再看，秦書最該感謝的人就是她。
到了飯店，同學來了大半。
韓沛在高中時就最受歡迎，現在因為身份不同，自然也是焦點，他從來不會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所以受歡迎程度比高中更甚。
他們一個班四十多個同學，這次聚的最齊，就只有一個沒來，跟著老婆回外地丈母娘家了，說年後一定請他們吃飯。
四十多個人坐了三桌，都在一個小型宴會廳里。
秋藍一進宴會廳就看到了蔚藍，在跟幾個女同學聊天，可能吃了防腐劑，跟高中畢業那會兒沒兩樣，皮膚還是那麼通透，眼角找不出一絲魚尾紋，化了淡妝，穿的也簡單，不過大氣。
律師就是不一樣，氣質都跟其他幾個女同學不同。
一個班級里，除了跟蔚藍關係差，秋藍跟別的同學都處的不錯，女同學看到她，紛紛向她招手：「趕緊過來，你們姐妹花終於又合體了。」
她們笑呵呵的說著。
蔚藍跟秋藍吵架的事，她們有點印象，不過後來在老師的調解下，兩人『和好』了，她們就沒再舊事重提。
再後來秋藍跟蔚藍之間發生的事，沒人知道，包括韓沛。
班上的女同學都說秋藍跟蔚藍是姐妹花，連名字都這麼像，秋天的天空是蔚藍的，秋藍，蔚藍，即便蔚藍讀作姓氏時並不讀wei，可她們都喊習慣了。
蔚藍笑盈盈的看向秋藍，視線越過秋藍，看到的是韓沛，她本想跟韓沛打個招呼，哪知視線還沒對上，韓沛被男同學拉過去聊天了。
「你可一點都沒變。」
蔚藍笑了笑，笑容沒有絲毫暖意。
秋藍也敷衍地淡淡一笑：「哪有，老了，倒是你，越來越好看了。」
「誒，韓沛有女朋友了？
啥時候的事？」
一個女同學拉著秋藍問，剛才群里都是男生在說話，她們不好意多問。
蔚藍也看向秋藍，秋藍笑著打趣那個女同學：「你都是孩子媽了，咋還跟以前一樣八卦呢。」
女同學：「說明我還是小年輕啊。」
自己也哈哈笑起來。
秋藍說起韓沛什麼時候交了女朋友：「前不久的事。」
那個女同學：「我還以為你會跟韓沛湊一對呢。」
她是說者無心，因為秋藍跟韓沛看上去還挺配的。
秋藍笑笑，自己給自己打圓場：「感情的事可不能湊活，我跟他太熟了，認識十四五年了，就跟家人一樣。」
「也對，你們從初一就認識。」
幾個女同學附和著。
因為秋藍那麼大方的說韓沛女朋友的事，就連韓沛有女朋友也是秋藍公布的，看樣子跟韓沛女朋友處的不錯，她們真就沒多想。
只有蔚藍聽得出秋藍這話有多勉強，多不甘。
她端著水杯，默默喝了幾口，不自覺看向韓沛那邊，他側對著她，只看到他側臉，比高中那會兒更帥氣了，多了男人的那份成熟和歲月沉澱後的魅力。
只是自高中畢業，她跟韓沛再也沒聯繫過。
那份熟悉的感覺還在，可更多的是陌生。
換做以前，韓沛會主動過來跟她說句話，現在的他，連那份主動都沒有了。
沒一會兒，他們就入座吃飯。
因為知道了韓沛有女朋友，之前還起鬨班長跟學習委員的幾人也老實了，識趣的什麼都沒再提。
韓沛坐在男生那桌，方便喝酒。
秋藍跟蔚藍就坐在女生這桌，邊吃邊八卦，話題離不開當初高中的那段時光。
這頓飯從六點半吃到九點鐘還沒結束，男生喝了酒話就更多，聊起來沒完。
韓沛喝了不少酒，出來去洗手間正好在窗口透透氣。
包間太熱，胃裡也燥熱，他把襯衫最上面的幾粒紐扣解開，冷風從窗口吹進來，舒服不少。
他給司機發了條信息，讓司機十一點到飯店樓下等他。
「韓沛？」
身後傳來聲音。
韓沛回頭，是秋藍，「走啦，去樓上唱歌。」
她說：「1809包間，我先過去，你快點兒啊。」
跟幾個同學一起上樓了。
又散了一會兒酒氣，韓沛上樓。
電梯人多，他走了樓梯，正好跟秦書打個電話。
「還有空給我打電話啊？」
秦書笑著，她正化妝，對著鏡子塗口紅。
韓沛：「在做什麼？」
秦書：「沒做什麼，眼巴巴的等你來餵奶。」
韓沛：「……」
她總是三言兩語就能把他堵得說不出話，最後還能被她氣笑。
韓沛走的快，上了兩樓後發現前面有人，是蔚藍。
聽到腳步聲，蔚藍回頭，「韓沛？」
韓沛沖淡淡笑笑：「沒坐電梯？」
蔚藍：「沒，讓給她們了，我習慣走路。」
等到韓沛走近，跟他並肩上樓。
韓沛還持著手機跟秦書打電話，電話里，她的聲音傳來，「你同學？」
「嗯。」
「女的？」
「嗯。」
「那我可就沒那麼好心了，你不能掛電話的啊，掛了我肯定跟你沒完。」
韓沛笑：「還長不大了。」
其實秦書就是故意逗逗他，「好了，你跟同學聊會兒吧。」
她收線。
「怎麼轉行做律師了？」
韓沛問蔚藍，都是老同學還是同桌，也省去了客套寒暄。
蔚藍微怔：「你知道我轉行做律師？」
心裡莫名驚喜了下，畢竟都那麼多年沒聯繫。
韓沛微微頜首：「聽秋藍提到過。」
那份驚喜瞬間就沒了，蔚藍還是笑笑：「嗯，研究生讀了法律專業。」
兩人又聊了幾句，都是些無關緊要的。
好幾次，蔚藍都想問他要聯繫方式，話到嘴邊又咽下去。
她跟韓沛都在班級微信群里，可韓沛從來沒想過要主動加她，她一直等他主動，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他有了女朋友。
家裡介紹的，門當戶對。
到了包間，蔚藍本來是要跟他坐一起，還想問他唱不唱歌，結果韓沛說：「你們玩，我喝了不少酒，休息下。」
蔚藍只好作罷，被其他同學喊去打牌。
期間她不由瞥了韓沛一眼，看來他是不打算主動問她要聯繫方式。
玩到十一點鐘，茶几上的手機一直在振動，有人提醒韓沛：「你手機響了。」
韓沛看了眼：「是鬧鈴。」
他關掉，喊正在玩骰子的秋藍：「秋藍，走了。」
秋藍正玩得起勁：「急什麼啊，這才幾點？」
韓沛：「你不是讓我十一點提醒你，你回家要開個海外視頻會？」
秋藍愣了下，她什麼時候要開會了？
迎著韓沛別有深意的目光，瞬間領會他的意思，她扔下骰子，拍拍腦袋，「你看我這記性，還好讓你記著，不然非耽誤事不可。」
她起身，跟他們歉意一番，說那就年後再一起玩，到時通宵玩個盡興。
三月份他們班級有兩個同學結婚，也是班裡唯一談戀愛成了的一對，大家說好了不管再忙，結婚那天一定要到。
出了包間，秋藍盯著他看，「還以為你會跟蔚藍專門去道個別，好歹也是同桌，結果你不聲不響的就走了。」
然後感慨句：「其實我想跟那些結了婚的女人說，老公去參加同學聚會沒啥可怕的，只要老公定力好，別說是同學聚會，就是參加睡衣派對，都不會被勾走。」
韓沛：「……今晚就你話最多。」
秋藍笑：「看到老同學激動的。」
電梯到了一樓，韓沛問秋藍要不要坐他車回，還是讓飯店經理給她安排司機，這家飯店是秋藍家的。
秋藍指指樓上：「我爸也在這兒招待朋友，我等他一起，不耽誤你時間了。」
忍不住多問了句：「這才幾點啊，你就要回？」
韓沛：「十二點前我要到秦書那邊。」
秋藍笑了聲，「管你這麼嚴啊，還必須得十二點前？」
韓沛：「她從來不管。」
又道：「明天情人節。」
司機把車開了過來，他坐上離開。
秋藍盯著漸遠的車，恍然明白為什麼他執意要十二點前回去。
因為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多，再有不到一個小時就是2.14號，他要趕在零點時給秦書過情人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