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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喝醉酒的男人呀

2024-08-28 10:35:21 作者: 溫昶
  人生何處不相逢。閱讀傅來音沒想到兩個人還有這層關係。

  盧叔德讓兩人入座,對傅來音道:「今天陪我喝點兒?」

  傅來音是能喝酒的,酒量還不錯。只是絕不在外人面前喝。

  傅來音看了一眼陸霄。

  盧叔德笑:「你別看他,他比不得你,啤酒一瓶,白酒一杯,必倒。」

  這倒是傅來音沒想到的。

  「那就喝點兒。」傅來音也不扭捏,「陪您喝盡興。」

  盧叔德睹物思人,今天想醉一場,傅來音懂。

  盧叔德笑著開了一瓶白的,斟滿三個一兩白酒杯,對陸霄道:「量力而行,我們三個小酌一下。」

  開始的時候,盧叔德和傅來音聊了聊學校的事,陸霄在一旁聽著,杯里的酒一點兒沒動。

  後來講到盧啟倫,老人已經有點兒醉意,臉頰微紅,眼神渾濁,他笑:「為國而死,死得光榮,這是最好的死法。」

  傅來音接不住。死亡哪兒有光榮,沒有一種死是令人開心的。

  陸霄碰了碰老人的杯子,聲音一如既往的冷:「他保下了另外兩個人的命。」

  盧叔德眼露驕傲:「是我兒子!」

  之後,傅來音就聽兩個人講了另一個世界的事。

  她活得□□逸了。

  走私、販毒、傳染病、黑勢力、亡命之徒……盧叔德說得比陸霄多,陸霄雖然話少,但輕描淡寫幾句話,說的全是親身經歷的事實,驚心動魄,駭人聽聞,聽得傅來音陣陣發冷。

  一個人,他曾經活在那樣的環境裡,見過人性各種惡,心裡冷漠一點,再正常不過。

  她也懂了陸霄每次出手,都不僅僅是防禦,會本能般攻擊回去是因為什麼。他曾經的生活就是如此,會出手的一定是要他命的敵人。快一秒,就是快一命。

  她上次沒有骨折,真是命好。

  時間不知不覺滑到十一點,盧叔德的鬧鐘響了,醉醺醺的老人笑著:「到來音回家的時間啦!」

  傅來音幫他關掉,笑:「您還設鬧鐘呢!」

  盧叔德眼神迷濛:「得設啊。十二點前老傅要是見不到人,我可就遭啦!」

  「我跟他們說了在陪您喝酒呢。」

  「說了也要十二點前回家。」盧叔德趴桌子上,大力揮揮手,「陸霄,幫我送送。」

  傅來音看了桌上的酒杯一眼。如果盧老師對陸霄的酒量估算正確,那麼……

  男人直愣愣站起來,冷冷問:「在哪兒?」

  「在……在九棟……」盧叔德指了指房頂,「穿過這邊就到。十……十分鐘,你幫我送送。」酒勁兒算徹底上來了。

  傅來音今天沒喝多少,頂多算微醺,自己回去是可以的,兩家就隔了一個校園,安全得很,她也可以打電話叫傅方來來接,正欲回絕,陸霄言簡意賅:「走!」也不等她,長腿一邁,直接出了門。

  傅來音嘆一口氣,把盧叔德扶回臥室躺好,關了燈,剛出臥室門,被男人一把提起來,喝醉酒脾氣更不好的陸霄眉頭緊皺:「磨磨蹭蹭什麼!」就這樣提著她下了樓。

  傅來音:「……」

  下到二樓的時候,二樓樓梯間的燈壞了,環境徒然黑下來。陸霄跺了幾次腳,始終黑黢黢一片。

  他把傅來音困在角落裡,沉聲道:「電梯壞了。」

  傅來音:「……」她還是叫傅方來來接吧。

  按亮手機,正要打電話,男人接過手機,看了屏幕半天,眉頭皺得更緊:「沒信號。」

  傅來音推了推他,陸霄按住她的手,「別動,電梯會掉。」

  傅來音此刻也有點兒酒意上頭,無力掙扎,無奈地笑了——醉鬼。

  和喝醉的人講不了道理,傅來音只好順著他問:「那現在怎麼辦?」

  陸霄將人困得嚴嚴實實,想了半天,說:「等救援人員。」

  「從哪兒來的?」

  「我剛通知的。」

  傅來音被逗笑,聲音里也帶著笑意:「你什麼時候通知的?」

  「我剛通知的。」陸霄又重複了一遍。

  傅來音閉上眼——行吧,你說通知了那就通知了。

  黑暗裡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陸霄的心跳沉穩有力,比傅來音的心跳快半拍;陸霄的呼吸聲很長,傅來音呼吸兩次他才完成一次。

  手被壓麻了,傅來音才覺得這個姿勢不妥,問他:「你壓住我做什麼?電梯裡很寬敞。」

  陸霄鬆開她,也是一愣,「抱歉。」側身靠在牆上。

  傅來音終於可以走了。

  下一秒,陸霄重新困住她,呼吸近在咫尺,黑暗裡他緊緊盯著傅來音:「你在躲我。」

  傅來音趕緊順毛:「沒有,救援人員到了,電梯開了。」

  陸霄握住了她的手,按在牆上:「我說的是之前。」

  傅來音心裡一咯噔,「你酒醒了嗎?」

  男人聲音不悅:「我沒喝酒。」

  傅來音鬆了一口氣,動了動手腕:「疼。」

  陸霄鬆開一點,聲音委屈:「你躲我。」

  傅來音無法反駁。

  「為什麼?」

  傅來音不回答。

  「為什麼?」他湊得更近,「為什麼?」

  傅來音撇開臉,有點兒慌,「你離我遠點兒。」

  男人的額頭抵了上來。

  傅來音一驚,叫道:「陸霄!」

  陸霄就只是抵著她額頭,深深看著她:「你躲我。」

  傅來音心一顫,閉上眼,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柔聲道:「你太兇了。」

  「我沒有!」他立馬反駁。

  「你現在就在對我凶。」

  「……」

  傅來音深吸一口氣,「你壓得我手疼。」

  陸霄放開了她。

  像是找到了和喝醉的陸霄的相處之道,傅來音顫聲道:「我們快走吧,我怕。」然後眼疾手快地打開手機手電筒,「你看,有路。」

  陸霄便率先走在前面:「跟緊我。」

  傅來音「嗯嗯」兩聲:「跟著呢!」

  兩個人終於出了樓。

  傅來音開始糾結一個問題:她沒醉,自己是可以回家的,她不需要陸霄送。陸霄呢?

  陸霄醉成這個樣子,他去哪兒?本來可以睡在盧老師家,但盧老師也是喝醉躺下了,敲不敲得醒是一個問題,傅來音也不忍心。

  把他送酒店嗎?

  傅來音趕緊搖頭——太危險了,到時候他不讓她走怎麼辦?一時衝動怎麼辦?陸霄力氣又大,傅來音毫無勝算。

  將他丟在這裡?傅來音悄悄看了他一眼——長得凶神惡煞的,即便喝醉了力氣還這麼大,就算在外面呆一夜……也沒什麼……吧?

  當兵的經常風餐露宿,應該可以?

  傅來音試探著:「你今天晚上去哪兒?」

  「送你。」

  「送到之後呢?」

  「回家。」

  「你家在哪兒?」傅來音以為他在三俞市有住處,「打個車吧?」

  「不用。」他掏出摩托車鑰匙,「我自己開回去。」

  傅來音:!她趕緊拿了他的鑰匙,說:「你現在不能開車。」頓了頓,「你家在哪兒,我幫你打車。」

  「三俞市白石鎮旦河村二組老院子私房菜館。」

  傅來音:「……」

  他抬頭看了看天,說:「天黑了,很晚了,你快點。」

  兩個人走快了一點。

  傅來音不死心:「三俞市有住處嗎?」

  他搖頭。

  「等會兒送了我你要回旦河村嗎?」

  他點頭。

  「怎麼回去?」

  「開摩托車。」

  「摩托車壞了。」傅來音靈機一動,「打個車吧。」

  陸霄看著她:「我能修。」然後很驕傲似的,「我自己會修。」


  傅來音:「……」行吧。

  兩個人又走了一截,傅來音家馬上就要到了,她猶豫兩秒,再次試探:「你在校園裡睡過覺嗎?」

  「沒有。」

  「今晚試試?」

  陸霄看著她。

  傅來音心虛地移開視線——這個天太冷了,睡一晚上實在不地道。

  她要把他帶回家嗎?

  最後,是傅方來見了人,二話不說將陸霄拉進去:「醉成這樣,先歇一晚上吧。」

  傅來音反對的話憋在喉嚨里,終究沒吐出來——算了,畢竟還是同事。

  傅方來去過謹言小學幾次,還嘗試了一回食堂,是見過陸霄的。

  傅來音說了陸霄和盧叔德的淵源,傅方來嘆一口氣:「老盧這兩年不容易,有人陪他喝喝酒也好。」

  傅來音吐槽道:「喝什麼呢,他就只喝了一小杯。」用手比了比高度,「這麼點兒。」

  「……就醉成這樣?」

  傅來音點點頭。

  傅方來笑:「看起來高高壯壯的,怎麼就這點兒酒量。」看傅來音打了呵欠,忙說,「睡吧,洗洗睡。」

  傅來音瞅了瞅在門邊站崗的陸霄一眼,傅方來樂不可支,「你去睡,別管了,我知道。」

  傅來音就回了臥室,「爸爸,晚安。」

  傅方來走到門邊,圍著陸霄轉了一圈,問:「同志,你今天守夜啊?」

  陸霄敬了個軍禮,動作乾脆利落,聲音鏗鏘有力:「為人民服務!」

  傅方來哈哈大笑。笑夠了,他說:「行了,別守了,人民都睡了,你也睡吧。」

  陸霄看了他一眼。

  傅方來拍拍他:「快去睡,我替你。」

  陸霄就走了進來。

  傅方來將他引到客臥,「睡吧。」

  陸霄坐在床上,點點頭:「爸爸,晚安。」

  「!!!」傅方來想把人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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