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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結案了

2024-08-28 11:55:44 作者: 南星山
  裴氏一聽定國公府,臉就垮下來。Google搜索

  「怎麼著,他定國公府當我木家的娘子,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定叔也深有同感,「誰說不是!」

  區區一個門房,在木家門前都趾高氣揚的。

  哪裡是將木家視作姻親,分明瞧不起木家。

  管家看了看木芳顏,謹慎問:「小娘子,老奴是覺得,這門婚事大約需要斟酌一番。」

  木芳顏也沉默下來,她把玩手裡的金子,問他:「定叔,咱們到長安多久了?」

  定叔仔細算了算,道:「不算老奴提前進城買宅子安置,就從夫人進長安那一日算起,如今至少也有十三日了。」

  「整整十三日,定國公府從未有人來過嗎?」

  管家點頭:「前頭老奴遞帖子,說想上門拜,結果卻被門房奚落趕回來。」

  這可不是管家誇大其詞,定國公府是如何回答的,裴氏還記得清清楚楚。

  木芳顏又問:「這帖子是以誰的名義遞進來的?定國公?定國公夫?還是定國公世子?」

  管家頓了頓,道:「說是定國公家的小娘子。」

  趙笙是獨子,哪裡來的小娘子,只怕不是表親就是堂親。

  木芳顏笑笑,「勞煩定叔去回復,就說我阿娘入長安以後,水土不服,身體不適,實在不便見客,等什麼時候我阿耶入長安了,再上門拜訪。」

  裴氏有點遲疑,她就算心裡不爽,這樣直接駁了人家的面子,好像也不恰當,木芳顏捏著她的手安慰:「阿娘無需著急,我瞧這定國公府的態度,實在曖昧不明,我們也沒有必要非舔著臉去倒貼。等阿耶來了,讓他與定國公說道說道。這門親事,他定國公府若是認,就該拿出一個對待親家的態度來,若是不認,我木三娘也不是嫁不出去,我們又不會欠他的,憑什麼捧著他們?」

  裴氏沉默,可不就是這個道理。

  兩家明明是姻親,按照規矩,女方來了長安,男方再如何,也該派個人上門打聲招呼,聯絡一下感情。

  可定國公府倒好,從他們入長安至今,不僅連句問候都沒有,木家人上門拜訪,還被奚落回來。

  如今過去十多日,定國公府當家做主的一個都不發話,反倒用小娘子的名帖,想要讓木三娘過府一敘!

  敘什麼敘?

  名不正,則言不順。

  這是打算含糊把人糊弄過去不成?

  木芳顏今日在衙門看見李燈輝那猥瑣耍賴模樣,忽然就清醒過來。

  趙笙既然在長安,那自己來長安的消息,他一定知道。

  他與自己通信許久,若真對自己有感情,怎麼會這麼許久以來,都未曾上門拜訪。

  是他不想,還是他家裡人不許?

  無論是哪一種,都在指向一個答案,定國公府大約是不想認這門親的。

  木芳顏想起那個慘死的韓氏,心裡對趙笙的期待,一下子跌到谷底。

  這門婚事若只是自己一頭熱,那大約也不會有好結果。

  既然如此,她何必眼巴巴去找趙笙。

  且等等看,等阿耶來了,定國公府如何應對。

  她不是那些戀愛腦,更不是戀愛大過天名節就是命的人,離了男人,還活不好了不成!

  這般想著,她硬氣拒絕了定國公府的召見。

  貼子被退回,定國公夫人柳氏,臉色就有些難看。冷笑道:「這都來了十幾日,還水土不服,怎麼著,給我甩臉子呢?」

  嬤嬤附和:「誰說不是,真是小門小戶,一點規矩沒有。夫人,可見您想退了這門親事,做的再對不過。」

  柳氏自然想退了這門婚事,可木芳顏的事卻又讓她遲疑不定,這婚事要退了,兒子真遇到生死劫,誰來擋災?

  她用自己小娘子的名義去下帖子,就是想糊弄過去,將所謂的姻親關係,定位成小女兒之間的手帕情。

  想借著小娘子的名義,親眼見一見這個木家的小娘子,是不是真如傳說中那樣神?

  可人家根本不買她的帳,柳氏哪裡吃過這樣的虧,對方只是個門第低下的武將。

  柳氏越發不喜歡這姓木的,正頭疼,嬤嬤安慰她:「國公爺過兩日便回來了,不如到時候,聽聽國公爺的意見。再怎麼說,這門婚事,也是老太爺定下的不是。」


  柳氏想著,也只能作罷,但心中已經打定主意,要將這木家的所作所為,一五一十告訴自己的夫君。

  好讓國公做主,取消這門婚事。

  趙笙對此一無所知,過了兩日,從宮裡休沐,去見宋道雋。

  宋道雋清醒後,就在家裡養傷,哪裡都不能去。

  至於戴娘子,他尋思自己既然醒了,就不能得理不饒人,該退一步還是要退一步。

  留個人情,以後還有大用處。

  於是戴娘子逃脫死罪,可她與宋道雋的婚事,那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戴家為了表示誠意,不僅送來厚重的賠禮,而且親自將戴娘子送廟裡去吃齋念佛。

  說是修身養性,磨磨性子。

  其實是為了避開這段醜聞,等長安城裡不再閒言閒語再回來。

  趙笙一進水榭,就聽見阿尋在惟妙惟肖的描述,長安城最近熱門的李燈輝殺妻案。

  「小王爺您可不知道,長安縣令將那凌雲觀的道長一請來,姓李的就腿軟了。一五一十的招供,人果然是他殺的。」

  宋道雋吃顆馬奶葡萄,問:「怎麼殺的?」

  「還能怎麼殺!小的聽說,這韓氏嫁過來之後,才發現他丈夫是個性情暴躁,遊手好閒的。偏偏那婆母也不講道理,母子兩人聯手搓磨兒媳婦兒。

  韓氏苦不堪言,有一回被打的受不了了,就想逃回去,誰知那當婆婆的竟一榔頭打在她腦門上,將人砸暈死過去。婆婆便以為把人殺了,姓李的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裝進箱子裡,埋在院子裡,過了兩日便去報官,說韓氏卷了錢財與人私奔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韓氏死後,李家便家宅不寧,夜夜有女人的啼哭聲。

  母子兩人驚慌的不行,便去凌雲觀尋了道士,弄來一張鎮邪的符咒。

  那道士還告訴他們,說韓氏死的時辰火旺,需要用水來鎮壓,於是母子兩人便將裝屍體的箱子沉到了井底。

  本以為就這樣沒事了,可母子兩個到底是做賊心虛,日日對著那口井,心裡慌的很,於是李家的人便決定賣了宅子離開。

  陳家的一無所知,從李家手裡買到這座宅子,還以為自己撿了大便宜,誰知住進去之後,無意間動了宅里的鎮宅符咒。

  夜裡就開始不安寧,不斷聽到女人的哭喊聲,叫罵聲,夜夜不絕。

  陳家人也怕,更是不敢居住,也搬出去了。

  直到木芳顏發現井裡的箱子,這案情才水落石出。

  宋道雋聽到此處,又想起木芳顏救自己時候的颯爽英姿。

  在幻境裡,那兇惡的女鬼追著他們不放。木芳顏被困住,也沒丟下他,硬是把他帶出來。

  如今聽到,是木芳顏提出去凌雲觀請道長,戳破了李燈輝的虛偽,宋道雋對木芳顏的感情更加複雜了。

  正想的出神,阿尋站起來,對著門口道了一句,「世子爺來了。」

  宋道雋眼看見趙笙,笑起來:「表兄今日不用陪樂平公主嗎?」

  趙笙耳朵微微紅了一下,坐到他對面:「她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你總打趣我做什麼。」

  宋道雋笑笑,親自給他倒了茶,這才問:「表兄,木家的事,可處理好了?」

  趙笙原本掛在臉上的微笑,忽然就淡了下去,他飲一口茶,頗為無奈。「我倒是下了決心,想要大大方方退了這門婚事,可我阿娘又勸我再等等。」

  他讀的是聖賢書,講究的是孝敬父母,自然不能強行違逆母親的意思,於是便拖延下來。

  宋道雋從前聽他這麼說,也不過一笑置之,但今日聽他這麼一說,心中便有些厭惡。

  他壓下這份情緒,忽然問趙笙:「表兄可曾想過,若木家的小娘子情根深種,執意與你完婚,你當如何?」

  趙笙愣住,想起自己藏在匣子裡那些信件,心頭便有些怪異。

  不可否認,他有身為男人的虛榮心,有女子愛慕自己,心中自然歡喜,但隨即想到了樂平公主。

  這事情若不能妥善處置,樂平公主那裡大約也沒法交代。

  見他不語,宋道雋旁敲側擊的告訴他:「我若是表兄,還是快刀斬亂麻,及早退了這門親事為好,橫豎拖下去,對你們三人都沒有好處不是。」


  隨即,又插了一句:「自然,若是木家小娘子不肯退婚,非要賴上你,表兄也莫慌,我親自替你料理便是,一定讓她乖乖把婚退了,如何?」

  趙笙想了想,道:「還是我自己去吧,我與她之間,頗為複雜。就算沒有男女之情,也有一絲兄妹之誼,實在不該讓她失了臉面。」

  宋道雋笑的怪異,一雙桃花眼裡閃過精光。「表兄,你莫不是捨不得木小娘子吧?」

  趙笙一下子就想到,那天在木家門口,看到的那張容顏俏麗的臉,那是與樂平完全不同的模樣。

  她英姿颯爽,落落大方,跟書信里的感覺一樣美好。

  若是.....

  趙笙搖搖頭,樂平絕不會同意的。木芳顏的性子,大約也不會。

  他嘲笑自己的貪婪無恥,道:「你說的哪裡話,我如何會這般想。」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飲茶,不再談論這件事。

  宋道雋直到把人送走,才變了臉色。

  阿尋見他這般模樣,感覺疑惑:「小王爺,可是有何不妥?」

  宋道雋道:「我這位表兄,有些貪婪了。」

  阿尋想了想,便明白了,笑道:「這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嗎?世子爺的人品相貌擺在那兒,多的是女人自願送上門。小的覺得,世子爺也算是潔身自好了,這麼些年,房中僅有過一個通房丫頭,這丫頭前兩年,還放出去嫁人了。」

  誰像小郡王一樣,不喜歡女人靠的太近。

  長安城裡的權貴子弟,誰不是早早開葷,房裡養著通房的丫頭。

  難不成,還讓郎君們憋壞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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