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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12章 氣急敗壞

2024-08-28 13:16:36 作者: 白芥子
  第二日一早,溫瀛又來凌祈宴這裡與他請罪,凌祈宴沒搭理他,讓他滾遠些,別來礙著自己的眼。閱讀

  溫瀛討了沒趣,當真滾了,回了自個住的院子,專心看書去。

  那些個紈絝在凌祈宴這莊子上玩了三日才離開,走時才發現少了個人,劉慶喜那小子好似來這後就沒瞧見過人影。

  這幾日他們一直在喝酒玩樂醉生夢死的,還當真不知道劉慶喜是何時不見了,只以為他家裡有事先走了,都沒在意,各自坐車回去,就這麼散了。

  莊子裡重歸寧靜,凌祈宴又覺著沒趣,想起被自己晾了好幾日的溫瀛,問江林:「那窮秀才知道錯了嗎?」

  「殿下,溫郎君這幾日一直在念書,好吃好喝的,並未再提過要來與您請罪。」

  凌祈宴摔了手中茶碗,磨牙:「將人給本王帶來。」

  一刻鐘後,溫瀛被人帶進門,撩開衣擺直接跪下。

  「你還敢來?」凌祈宴咬牙切齒。

  「殿下傳喚學生來,學生不敢不來。」

  「你不要一次一次挑戰本王的耐性!」

  「學生不敢。」

  凌祈宴話鋒一轉:「把褲子脫了。」

  溫瀛提醒他:「這才剛至酉時。」

  凌祈宴冷眼瞅著他:「天黑了你就肯脫褲子了?不跑了?」

  溫瀛閉嘴不言。

  凌祈宴還想教訓人,外頭有下人匆匆進來稟報,說是刑部和上京府衙門來了人,那劉慶喜死了,他們想進這毓王府莊子裡例行調查,還望殿下准許。

  凌祈宴皺眉:「劉慶喜死了?」

  「外頭來的官差是這麼說的。」

  凌祈宴冷了臉:「讓他們進來。」

  溫瀛爬起身,立到一旁去,面上波瀾不驚。

  帶隊來的是上京府的府丞,進來先恭恭敬敬地與凌祈宴問安,這才與他說起正事:「禮部左侍郎家中的小郎君劉慶喜昨日晌午被人發現,死在城西郊護城河下游的石灘上,仵作驗過,死亡時間已有三日,應當是初六那日夜間落的水,因夏日炎熱,屍身已泡發得不成樣子,找不到更多的線索,侍郎府中人說那日他與其他幾人一起來了殿下您這莊子裡,一直未回去過,下官等已詢問過其他同來之人,今日例行來殿下莊子上調查,還望殿下勿怪。」

  凌祈宴有一點漫不經心:「其他人都說了什麼?」

  那府丞神色凝重道:「都說不知情。」

  「本王也不知情,他是來了本王莊子裡,後頭一直沒瞧見人影,本王還以為他家裡有事,招呼都不打先走了。」

  「還望殿下允許下官等詢問莊中其他人,再去那日劉郎君在莊中的住處調查。」

  「可以,但得當著本王的面,本王也想聽聽有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凌祈宴難得沒為難人。

  莊中所有下人都被叫了過來,挨個接受盤問,大多數人都一問三不知,沒見過劉慶喜、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沒看到可疑之人。

  輪到溫瀛,因他是國子監的學生,問話的衙役對他十分客氣,溫瀛面色沉定,問什麼答什麼,同樣說只那日在飲宴上看到過劉慶喜,後頭他陪殿下回屋,就再不知道了。

  問話之人未對他起疑,點點頭又去問下一個。

  人群中有婢女哆哆嗦嗦地軟倒在地,哭喊道:「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那日只是跟他在林子裡親熱了一回就走了,後頭的事情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溫瀛看過去,是那晚與劉慶喜在山林中野.合的婢女,被人盤問幾句就神色慌張地泄了底,哭著喊冤,試圖往凌祈宴身前爬:「殿下救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劉郎君被人殺了!真的不是奴婢做的!」

  凌祈宴冷著臉將人踢開,那府丞問凌祈宴:「殿下,下官等可否將這婢女帶回去審問?」

  「可以,但凡事得講究證據,她畢竟是本王府上之人,你們可別為了交差,搞屈打成招那一套。」凌祈宴沒好氣地提醒。

  「那是自然。」對方喏喏應下。

  又過了半個時辰,凌祈宴用完晚膳,一眾衙役搜查完劉慶喜那日的住處,和那婢女說的後山林子,回來稟報,說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這兩日一直在下雨,後山上即便留了什麼痕跡,也找不著了。

  不過那後山崖下的深湖,確實連著護城河,或許劉慶喜是從那裡掉下,屍身被衝到護城河下游,再被人發現。


  一眾官差只得撤了。

  待人離開,凌祈宴放下碗筷,回去裡間,溫瀛自覺跟上來。

  凌祈宴的神色沉下,吩咐江林帶著屋中下人都出去。

  房門闔上,凌祈宴冷聲示意溫瀛:「跪下。」

  溫瀛痛快跪下地。

  「你可知,若是方才本王與他們說,那日夜裡你離開本王這正院,單獨出去了將近一個時辰,現下你也成了他們懷疑的對象?」凌祈宴一邊說,一邊打量溫瀛的神情。

  溫瀛低了頭不答話。

  凌祈宴踹他一腳:「說話,劉慶喜的死跟你有無關係?你那夜到底做什麼去了?」

  僵持片刻,溫瀛抬眼,平靜望向凌祈宴:「沒有證據,除非屈打成招,學生不會認的。」

  他是國子監的學生,若無證據,刑部與上京府衙絕不可能對他屈打成招,所以他半點不怵。

  凌祈宴聞言氣不打一處來:「所以當真是你做的?你好大的膽子!」

  他氣急敗壞地站起身,來回踱了兩步,越想越惱,又踹了溫瀛一腳:「給本王一個理由!」

  溫瀛咬緊牙根,不吭聲。

  凌祈宴氣道:「你非要本王叫人去將那些官差叫回來,才肯說實話是嗎?」

  見溫瀛依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冷硬模樣,凌祈宴將更多未出口的罵人話生生咽回,壓著怒氣勉強放緩聲音:「你給本王老實都交代了,本王自會保住你,你既投了本王,就是本王的人,本王自然會護著你。」

  沉默半晌,溫瀛終於啞著嗓子開口:「是學生做的。」

  「原因呢?」

  「學生的一個同鄉,叫趙熙的,也在國子監念書,學生曾與殿下說過,學生的爹去世後,學生靠著一位老先生資助才能繼續念書考試,那位老先生還是學生的啟蒙之師,趙熙是老師唯一的孫子,上京之前,學生答應過老師,幫他照顧趙熙。」

  凌祈宴聽得不耐煩:「這跟劉慶喜的死有什麼關係?」

  溫瀛閉了閉眼,聲音裡帶上了一絲怒氣:「劉慶喜帶著趙熙去結識權貴,趙熙被衛國公世子和他的一眾跟班強了,事後又被劉慶喜帶人扔進湖裡,溺斃而亡。」

  凌祈宴愕然:「……你早知道這些?」

  「學生只知道趙熙先前通過劉慶喜結識了某位世家子,他的死跟那人脫不了干係,那夜學生回去住處更衣,偶然看到劉慶喜和那婢女進林中偷情,跟了上去,待那婢女走後,劫持了劉慶喜,逼問他趙熙的死因,他照實說了。」

  「所以你就將他扔水裡去了?」凌祈宴冷笑,「你可當真本事,本王都看走眼了,還當你是弱不禁風的書生,沒曾想你連殺人都敢!你就為了報你老師所謂恩情,冒這麼大的險將人殺了,你當真不怕事情敗露,你自己也要死無葬身之地?!」

  溫瀛冷靜反問他:「事情敗露了麼?」

  凌祈宴一噎。

  確實,那些官差壓根沒懷疑到這小子身上,哪怕被他們知道這小子那夜獨自離開過大半個時辰,他也大可以狡辯自己只是回去如廁沐浴,耽誤了,僅憑這一點,根本定不了他的罪。

  凌祈宴的心念電轉,忽地問他:「所以你最開始接近劉慶喜,跟著張淵那伙人來本王莊子上,為的只是查那趙熙的死因?」

  溫瀛沒有否認:「若非在殿下這莊子裡,學生根本找不到劉慶喜落單的機會,也沒有這麼好下手的時機。」

  凌祈宴氣結:「你投靠本王,是想要本王幫你?」

  溫瀛不答。

  「你是否還曾懷疑過本王?」

  溫瀛抿緊唇。

  「啪」的一聲,凌祈宴一巴掌扇上他的臉,這一次當真氣狠了:「你給本王滾!」

  溫瀛爬起身往外退,到門邊時又被凌祈宴叫住:「滾回來!」

  溫瀛走回來,被凌祈宴伸腳一踹,又跪下地。

  「你知錯了嗎?!」

  溫瀛坦然回視凌祈宴:「殺劉慶喜,學生無錯,懷疑殿下、欺瞞殿下、利用殿下,學生錯了。」

  凌祈宴舉起手,又想扇第二掌,目光觸及溫瀛皙白面龐上過於顯眼的紅印子,頓了頓,收了手,一屁股坐回榻上,冷冷瞅著他:「劉慶喜死了,那衛國公世子沈興曜呢?你難不成還想殺他?這回是你走運,僥倖沒被人抓住把柄,你若是敢動沈興曜,便是本王也保不住你。」

  劉慶喜那人凌祈宴是知道的,既跟著他玩,也會與沈興曜那伙人賣好,溫瀛說是劉慶喜將那個趙熙賣給了沈興曜,凌祈宴一點不奇怪,但沈興曜是沈家的長子嫡孫,是沈皇后心裡僅排在老二、老六後,比他這個親生子還親的寶貝侄子,那小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沈家只怕把上京城的天翻過來,都得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但溫瀛這個瘋子,凌祈宴覺著,若是給他機會,他或許當真敢做。

  凌祈宴越想越不得勁,他不過就想養個男寵,怎麼還攤上這麼一攤子爛事,溫瀛這小子又不肯讓他上,他圖什麼?

  毓王殿下不由開始思慮,這個惹禍精門客是不是攆走算了,免得日後再給自己惹來更大的麻煩……

  溫瀛忽然跪著往前挪動兩步,手按上凌祈宴的腿,望向他的眸光閃爍,啞聲道:「殿下,學生如您所願,願意伺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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