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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21章 不許調戲

2024-08-28 13:16:38 作者: 白芥子
  萬壽節在八月初二日,自七月下旬起,各藩國使臣就已帶著貢品陸續抵達上京城,被安排住進會同館中。閱讀

  大成朝是中原天朝,立國一百餘年,正是國力最強盛之時,自南向北、由西往東,四周無數小國依附,對大成稱臣納貢。

  每一歲的年節和萬壽節,這些藩屬小國都會派出使臣,前來上京城進貢祝壽,以表其赤誠依附之心,當然,大成朝為彰顯大國氣度,每一回都好吃好喝地招待這些使臣,待到他們回國時,帶走的賞賜也遠多於他們所繳納的歲貢。

  凌祈宴管著這攤子事情,再不上心,也不能當真不聞不問,自各國使團陸續抵京,原本每三日來他府上稟事的官員改成一日一稟,諸多瑣碎事情即便有下頭官員拿主意,都會告知他一聲讓他知曉。

  王府正堂里,凌祈宴正心不在焉地喝著茶,聽著下頭官員低聲稟報:「今次因是陛下四十整壽,為表重視,好些個國家都是國君親自帶隊前來祝壽,如今人差不多都到齊了,離萬壽節正式朝拜陛下還有幾日,按舊例會同館要做東,辦一場飲宴為他們接風洗塵,時候就定在明日傍晚,殿下您可願紆尊降貴,去露個臉?」

  凌祈宴手裡捏著顆夜明珠把玩,舉高對著窗外透進的陽光細瞧,問:「這是哪裡送來的?」

  那官員看了一眼,想了想,回答他:「應當是漠北的刺列部送的,下官看他們好似還有兩枚更大的這種夜明珠,其一在貢品單子上,另一想必會送去東宮。」

  凌祈宴聞言,擱下那珠子,原本瞧著還挺稀罕的東西,瞬間沒了興趣。

  這些藩邦小國每回來京,除了上貢,都沒忘了給東宮送禮,還會給朝中那些有實權的勛貴官員送,因著他這差事,他這毓王府里,今次也第一回收到了這些人的禮,好東西還不少,但依舊比不上給那位東宮太子的。

  「行了,本王知道了,飲宴是明晚是嗎?本王會去的。」凌祈宴揮了揮手,三言兩語將人打發。

  第二日傍晚,臨出門時,碰上溫瀛過來請安,這小子還有十餘天就要考試,這幾日國子監都不去了,只每日悶在府中念書,凌祈宴心思一轉,與他道:「走吧,本王帶你吃酒去,讓你鬆快鬆快。」

  溫瀛跟著凌祈宴一起去了會同館,宴廳里一排排的酒案已分列擺開,只那空著的主位留給了凌祈宴。

  凌祈宴出現,一眾人起身與他見禮,這些人的長相打扮多與成朝人不同,凌祈宴隨意掃了一眼,嘴角噙著笑,說了幾句場面話,示意他們坐。

  他又叫人在自己左手下邊加了張酒案,就讓溫瀛坐那。

  美酒佳肴一一盛上,還有助興的笙簫鼓樂,這些藩邦使團都帶了善舞的美姬過來,輪番在凌祈宴面前獻演。

  只著輕紗薄衫的外邦女子們嫵媚嬌艷、風情萬種,無不熱辣大膽,鶯歌燕舞中不時與主坐之上的凌祈宴拋媚眼,在他面前舞出最撩人的身姿。

  凌祈宴一手撐著頭,笑吟吟地看著,顯然這些舞姬們的表演大大取悅了他。

  溫瀛抬眼望向凌祈宴,目光掃過那些正翩然起舞的女郎,面無表情地悶了一口酒。

  到後面,那些使臣輪番上去給凌祈宴敬酒,凌祈宴又喝高了。

  有膽大的湊在凌祈宴面前不肯走,不停與他套近乎勸酒,眼見著凌祈宴被人勸著接連灌下三大杯酒,再要喝時,溫瀛終於起身過去,擋住他的手。

  凌祈宴不悅抬眼:「你做什麼呢?本王要喝酒,你一邊待著去。」

  原本在凌祈宴面前眉飛色舞誇誇其談的男人住了嘴,精明的目光在溫瀛身上轉了一圈,拿不準他的身份,客氣地自我介紹,他是西南某個小國的國君。

  先前那些獻舞的美姬中,長相最出眾的,就是這人帶來的,個個美若天仙,叫在場之人俱都看直了眼,連凌祈宴都因此對他另眼相待。

  溫瀛並不理他,只按著杯子提醒凌祈宴:「殿下,您醉了,不能再喝了。」

  凌祈宴的眼尾泛紅,桃花眼瀲灩非常,卻帶著怒氣,呵斥他:「滾開,輪不到你來管本王的事情。」

  溫瀛不肯,堅決不讓他再喝。

  凌祈宴瞪著溫瀛,仿佛他再多說一句,就要對他動手,溫瀛不為所動,半步不讓。

  僵持之中,被他倆無視了的那位國君操著一口雖不地道,但十分流利的大成話打圓場,與凌祈宴道:「殿下,先前說的事情,您若是有興致,明日我再去您府上,給您請安。」

  凌祈宴被轉移注意力,樂呵呵地點頭:「好,明日.你來找本王,本王盡地主之誼,定帶你去這上京城裡好玩的地方都逛一遍。」


  那人得了凌祈宴首肯,十分高興,又奉承了凌祈宴幾句,這才退下。

  凌祈宴不耐煩地揮開溫瀛還擋著自己的手,又有人過來給他敬酒,這回是個身量高大,看起來頗為儼然持重的少年郎,一身漠北人的裝扮,自我介紹:「殿下,在下姜戎,家父漠北刺列部汗王,特來與殿下敬酒。」

  不似那些喝得醉醺醺的其他使臣,面前這位小王子嗓音沉穩、不亢不卑,頗有些與眾不同。

  凌祈宴不由撩起眼皮子,多看了他一眼,又見此人相貌堂堂、疏眉朗目的,是位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且大成話說得十分標準,頓生好感,問:「你剛說你哪個部落的?」

  「刺列部。」

  凌祈宴眉頭一皺,不甚清明的腦子裡回想起,昨日那顆夜明珠似乎就是刺列部送來的,原本的那點好感瞬間消失殆盡,冷著臉道:「行了,本王知道你是誰了,本王頭疼,酒就不喝了,你下去吧。」

  姜戎沒有當即退下,目光落在凌祈宴染了紅暈、桃花泛濫的臉上,頓了頓。

  溫瀛似有所覺,抬眼冷冷瞅向他,那人對上他的目光,眸色略沉了沉,又很快移開視線,右手握拳抬至胸前,微微躬身,與凌祈宴行了一禮,退下去。

  戌時末,飲宴散場,溫瀛扶著凌祈宴上車回府。

  一闔上車門,凌祈宴的巴掌跟著落到溫瀛臉上,雖無甚力道,溫瀛的眼中依舊有一閃而過的兇狠,在凌祈宴的第二巴掌落下時,用力扣住他手腕。

  醉意上頭的凌祈宴被溫瀛往身前一扯,倒進他懷中,動了動身子,乾脆坐到他腿上去。

  凌祈宴打了個酒嗝,溫瀛的臉在他眼前有些模糊不清,他坐在溫瀛身上,不安分地亂扭,手指點上溫瀛胸口,咬牙道:「你好大的膽子,攔著本王不讓本王喝酒的,除了陛下和皇后,你還是第一個。」

  溫瀛沒肯認錯:「殿下在那麼多外邦使臣前喝得醉醺醺的,不成體統,傳出去更會給殿下惹來閒話。」

  凌祈宴輕嗤:「所以本王還該感謝你規勸本王?」

  「學生是為了殿下好。」

  凌祈宴用力捏住溫瀛下巴,輕眯起眼,盯著他的眼睛,冷道:「為了本王好?你憑什麼覺得是為了本王好?你不覺著你管太寬了嗎?」

  「學生是為了殿下好。」溫瀛堅持。

  他不錯眼地看著眼前毫無防備、就坐在自己懷中的凌祈宴,這位高高在上的毓王殿下雖在生氣,那雙含著怒氣的漂亮眼眸卻更顯生機勃勃,叫人移不開視線。

  凌祈宴的指腹摩挲著他下巴,思量著要怎麼教訓這不知死活的窮秀才,溫瀛忽地低頭,將凌祈宴的拇指含進嘴裡,柔軟的舌尖在他指腹上舔.弄了一圈。

  凌祈宴一怔,下意識地想要抽出手,手指被溫瀛叼住,被他的唇瓣裹夾住,溫熱濕.軟的舌頭跟著糾纏上來,含著他不放。

  一陣陣叫凌祈宴汗毛倒豎的癢意,從被溫瀛叼住的指尖蔓延到他的心臟,再散至四肢百骸,溫瀛黑沉沉的雙目始終盯著他,眼底泛濫著難以言說的、凌祈宴看不懂的情緒。

  凌祈宴再開口時,才發現自己嗓子都啞了,惱道:「你做什麼,你放開本王,本王非教訓你這以下犯上的混帳不可……」

  直到將他的拇指完全舔濕,溫瀛才鬆開嘴,回過神的凌祈宴用力掐住他脖子,惡狠狠道:「你敢調戲本王!本王殺了你!」

  溫瀛並不掙扎,由著他掐,最後凌祈宴自己沒了力氣,氣喘吁吁地放開他,打著哈欠趴到他肩上,閉上眼。

  「窮秀才,本王當真頭疼……」

  凌祈宴的聲音軟綿綿的,或許他自己沒覺察出,聽在溫瀛耳朵里,卻如同撒嬌一般。

  溫瀛撫了撫他的背,再抬起手,力道輕緩地幫他揉按太陽穴。

  凌祈宴終於舒服了,腦袋貼著溫瀛的肩膀滾了滾,湊到他脖子上被自己掐過的地方咬了一口,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前,冷哼著提醒溫瀛:「你不許調戲本王,只有本王可以調戲你,記住了沒?」

  「嗯。」溫瀛低低應下,附和著他。

  凌祈宴心裡那口氣終於順了,心安理得地靠著溫瀛,沉沉睡去。

  待到懷中人的呼吸逐漸平穩,溫瀛垂眼,一瞬不瞬地望著那張睡著後卸去張揚,更多了些乖巧假相的臉,拇指在他濕潤的唇瓣上緩緩摩挲。

  片刻後,他低下頭,覆上凌祈宴的唇,無聲地碾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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