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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第57章 你欺負我

2024-08-28 13:16:48 作者: 白芥子
  翌日清早。閱讀

  早膳之後,溫瀛下令出發,自驛站往前再走五里,兵馬轉向與昨日凌祈宴走的截然不同的、往西北的路。

  凌祈宴被用粗麻繩捆了雙手,綁在溫瀛的車駕之後,拖著往前走。

  溫清騎著馬過來,他已跟了鄭沐一段時日,能騎馬能用劍,本事長進不少,人情世故也懂得多了,見到凌祈宴這副模樣,不免有些擔憂。

  「哥,你要不跟王爺服個軟吧,你去江南去西北不都一樣,都到這裡了,……王爺也是為你好。」

  凌祈宴冷笑,沒理他。

  溫清無法,只得又縱馬去前頭車駕邊,小聲為凌祈宴求情。

  溫瀛推開車窗,漠然朝後看了一眼。

  早起後凌祈宴就一直在鬧脾氣,不肯用早膳,不肯動,也不肯說話,無論江林幾個怎麼苦苦哀求,始終一副無動於衷之態。

  後頭溫瀛過來,沉默看他片刻,直接下令,讓人將他的手捆住,綁在車駕後拖著走。

  這才上路不過兩刻鐘而已。

  凌祈宴腳下趔趄,渾渾噩噩地摔倒在地,再爬不起來了。

  往前滾動的車輪戛然而止。

  溫瀛自車上下來,走近過去,停步在凌祈宴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凌祈宴只瞧見一雙烏黑掐金絲的短靴停在他眼前,再看到那繡著如意浮雲紋的衣裳下擺,嘴角艱難地扯起,沒有抬頭,啞聲道:「你非要這麼折辱我,不如殺了我吧。」

  「起來。」溫瀛冷聲提醒他。

  凌祈宴狼狽坐在地上,不肯動。

  溫瀛伸手,扯住他胳膊用力一攥,將人從地上拉起。

  凌祈宴沒有掙扎,低著腦袋不看他,溫瀛抬手在他臉上擼了一把,果然又是一手的水。

  「別哭了。」溫瀛壓著聲音,不耐皺眉。

  凌祈宴不出聲,默默掉淚。

  溫瀛深吸一口氣,將煩躁壓下:「你是姑娘家嗎?動不動就掉眼淚?」

  「……我手疼,腳也疼,你欺負我。」

  凌祈宴的嗓音裡帶上了哽咽,像是委屈極了。

  溫瀛默然看著他,凌祈宴依舊低著頭,半晌,又悶聲擠出一句:「我不要走了。」

  溫瀛抽出腰側佩劍,斬斷捆著他雙手的麻繩,他手腕處果然已一片通紅,凌祈宴揉著手,將眼淚咽回去,輕哼了一聲。

  溫瀛拉他入懷,彎腰將人打橫抱起。

  凌祈宴沒敢再亂動,由著溫瀛將他抱上車。

  坐進車裡,溫瀛遞帕子給他:「把眼淚擦了。」

  他的嗓音低沉,似乎還壓著怒氣。

  凌祈宴緩過勁,大約也覺著丟人,趕緊胡亂擦了臉。

  溫瀛又叫人拿來兩套乾淨衣裳,示意凌祈宴:「換了。」

  凌祈宴慢吞吞地解開腰帶,將髒衣裳脫下,抬眼卻見溫瀛也脫了外衫,頓生警惕:「你做什麼?」

  「你把我的衣裳蹭髒了,我也得換。」溫瀛冷道。

  凌祈宴頓時語塞,趕緊拿過自己那件穿上,心裡憋著氣,他又不是黃花大閨女,卻不得不這樣防著這個混帳,當真是……

  剛穿好衣裳,凌祈宴的肚子一陣咕咕叫,尷尬低了頭,早起他就沒用過早膳,這會兒是真餓了。

  溫瀛沒再說什麼,叫人送來膳食和藥膏。

  凌祈宴吃東西,溫瀛則拉過他的手,給他搽藥,凌祈宴不樂意:「別搽了,又沒出血,沒什麼大不了的。」

  溫瀛冷冷抬眸,看他一眼,又低了頭,繼續上藥。

  凌祈宴:「……」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還是別惹這個瘋子了。

  兩隻手都搽完藥,再填飽了肚子,凌祈宴終於舒坦不少,倚著軟枕靠在車中,順嘴抱怨:「我腳也疼。」

  溫瀛默不作聲地將他雙腿抱到身上,給他揉按小腿肚。

  凌祈宴驚了一跳,這傢伙都做王爺了,還肯這麼伺候他呢?

  他有些不自在地想抽出腿,被溫瀛按住:「不許動。」

  溫瀛的語氣十足不耐,凌祈宴噎住,……果然還是不一樣了,這人現在可凶得很。


  被溫瀛揉舒服了,凌祈宴的心思又活絡起來,他鬧也鬧了,罵也罵了,溫瀛依舊堅持要帶他走,他只能選擇接受好讓自己少受些罪,可他得把事情先說清楚。

  「昨日遇山匪之事,雖是皇后和凌祈寓那狗東西安排的,但你的人能那麼快趕到,想必早就布置好了,說不得一直就跟在我後面,是不是沒有山匪那一出,他們也會將我劫來?」

  「嗯。」溫瀛坦然承認。

  他就知道!

  凌祈宴忍耐著怒氣:「所以你從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你要我跟你去西北,我不答應,你就將我搶去?」

  「去西北有何不好?」溫瀛不以為意,「你一人去了江南能做什麼?你真以為太后娘家人能照顧你一輩子?」

  「那我跟你去了西北又能做什麼?你能照顧我一輩子?」凌祈宴沒好氣。

  溫瀛的手微微一頓,沉聲吐出兩個字:「可以。」

  他可以照顧他一輩子。

  無論凌祈宴是如何想的,他已決意這輩子都要將這人綁在身邊。

  凌祈宴微怔,轉開眼,嘴裡嘟噥:「我不需要別人照顧,我有手有腳,二十好幾了,不會餓死自己。」

  溫瀛手上力道加大,在他腿肚上一捏,凌祈宴皺眉:「你做什麼?」

  溫瀛抬眼看向他:「去了西北,你想做什麼都隨你,想要什麼,我也都給你。」

  凌祈宴被他盯得不自在,昨日這人也是這麼說的,當時他太生氣,只想跟之打一架,這會兒冷靜下來,想的不免更多:「……我不要別的,我就不想做你孌寵。」

  溫瀛不接腔,看向他目光里多了些意味深長。

  凌祈宴不由有些惴惴不安:「你要是想這樣羞辱我,我死都不會從的。」

  「不會。」

  「我不需要孌寵。」

  「更不需要你做。」

  溫瀛好似說得分外認真,凌祈宴心頭微動:「真的?」

  「真的。」

  聞言凌祈宴終於鬆了口氣,只要這人不打他主意,他暫且忍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何必折騰自己。

  「你自己說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說完這句,凌祈宴徹底放鬆下來,昨夜整宿沒睡好,這會兒已困得睜不開眼,雙腿還搭在溫瀛身上,靠著車壁,很快昏昏欲睡。

  溫瀛放開他的腿,將已打起瞌睡的人攬進懷中。

  凌祈宴無意識地動了動,在他懷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溫瀛為他蓋上毛毯,漸收緊手臂。

  聽著耳邊均勻的呼吸聲,溫瀛一直鬱結著的眉頭緩緩舒展開,目光逐漸柔和。

  傍晚,他們在下一個驛站落腳。

  雖又坐了一整日車,但吃好睡好,凌祈宴的精神十分抖擻,下車後伸了個懶腰,渾身都是勁。

  用晚膳時,溫瀛叫人上來酒給他喝,凌祈宴捏著酒杯嗅了嗅,疑惑抬眼:「你不是說這酒沒了嗎?」

  「你想喝就有。」溫瀛淡定道,給他夾菜。

  凌祈宴頓時又氣到了,之前沒有現在有了,之前他幾番討要這酒不成,現在把他拐上去西北的路,就肯拿出來了,這人怎麼這樣?

  「你是不是早在與皇帝請准去西北之前,就已經計劃好了這一出出?」

  不在意他言語間的譏誚奚落,溫瀛繼續給他倒酒:「真的只剩最後一壇了,再要喝得等到了西北之後。」

  要不是捨不得浪費這一口酒,凌祈宴恨不能直接澆他臉上去。

  虧他從前還以為這個混帳雖然不解風情、毫無情趣,且脾氣大、心眼小,至少是個老實的,呵。

  他若是老實,這天下再沒有不老實的人了!

  後頭凌祈宴不出意料又喝多了,渾身燥熱地扯著自己的衣襟,說要沐浴。

  溫瀛叫人給他送來熱水,一桶一桶的水倒入浴桶中,凌祈宴伸腳踢溫瀛:「你走吧,我要沐身,你別杵這裡。」

  溫瀛面無表情地提醒他:「這裡是我的屋子。」

  凌祈宴迷迷糊糊地「哦」了一聲,試圖從榻上爬起:「那我回自己屋裡去洗,這裡留你吧。」

  剛一動,又被溫瀛扣住腳踝拽下,跌進他懷中。


  「你幹嘛?」凌祈宴手腳都是軟的,趴在溫瀛懷裡起不來,乾脆不動了,醉糊塗之後只餘一臉茫然。

  溫瀛的聲音更低:「就在這洗。」

  直到腰帶被抽走,脫下外衫,凌祈宴才陡然回神,慌亂地推人:「你做什麼?你說了不要我做孌寵的!」

  溫瀛冷眼看著他:「我讓你沐浴,跟做孌寵有何關係?」

  凌祈宴木愣愣地想著,……好像確實沒什麼關係?

  待被溫瀛摟著與他一起坐進浴桶中,凌祈宴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發現自己似乎又被他騙了,他倆現在渾身赤條條地相對,在狹窄的浴桶中,連避都避不開。

  且他越是想動,他倆的身體反貼得越緊,凌祈宴尷尬無比,被溫瀛按在懷裡,就聽他黯啞的聲音在耳邊道:「別亂動。」

  凌祈宴氣不打一處來,低頭,狠狠一口咬上他肩膀。

  溫瀛一聲不吭,由著他咬。

  過了片刻,凌祈宴又猛地將人推開,起身想跑,被溫瀛一隻手拖回。

  水花四濺。

  凌祈宴伸腳欲踹人,再次被溫瀛捉住腳踝,他跌回浴桶中,差點嗆了水,拼命咳嗽,狠狠瞪向溫瀛:「你有毛病嗎?」

  溫瀛冷下臉,霍然起身,不待凌祈宴反應,一彎腰,用力將他扛上肩。

  凌祈宴下意識要掙扎,又怕摔了趕緊抱住他的腰,嚇得夠嗆。

  他想起來了,以前他還是親王,這人還是窮秀才時,就敢這樣以下犯上,現在不過是變本加厲了而已!

  被扔上床,不等凌祈宴往床里躲,溫瀛已欺近過來,將他按住。

  「你放開我!」

  凌祈宴醉意全消,警惕萬分。

  溫瀛垂眸不錯眼地看著他。

  被他這麼盯著看,凌祈宴心下不斷打鼓,不安迅速擴大。

  「……你想做什麼?」

  溫瀛的眸色沉冷,手指貼上他面頰,緩緩摩挲。

  「你又想欺負我。」

  凌祈宴的聲音里沒什麼底氣,溫瀛若鐵了心要動他,他根本反抗不了,這人明明早上還說不會拿他做孌寵的……

  他越想越委屈,漸紅了眼眶,溫瀛低頭,一個輕吻落在他唇上,低呵:「哭什麼?」

  「你說了,不要我做這個。」

  「你也說過,願意和我做這事。」溫瀛啞聲提醒他。

  「我沒說過,」凌祈宴堅決不承認,「我就算說了那也是醉話,我不做,你放開我。」

  溫瀛輕眯起眼:「毓王殿下這幾年,又招惹過多少入幕之賓?」

  凌祈宴一愣,伸腳就踹:「我沒有!」

  溫瀛按住他,又急又凶的吻緊跟著落下。

  被親得喘不過氣,凌祈宴氣得用力錘他的背,溫瀛不管不顧,壓著他一再深入地纏吻。

  待被放開時,凌祈宴癱在床上,感覺自己已快死了一回。

  溫瀛跪直起身,凌祈宴欲要罵人,目光觸及他滿是疤痕的胸膛,倏然愣住。

  溫瀛比之當年肩更寬、腰背更結實、連大腿手臂都更加粗壯,皮肉也再不復從前的白皙光滑,從肩膀一直延伸到腿根處,俱是大大小小的戰場上留下的傷疤,觸目驚心。

  凌祈宴愕然看著,想起那夜溫瀛在黯淡燭火下,目光沉沉看著自己說的那些話,原來都是真的,他當真經歷過九死一生,一次次從鬼門關里爬出,才有了今日。

  凌祈宴回神時,他的手已抬起,怔怔摩挲上溫瀛腹部那道最猙獰的疤痕。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凌祈宴慌忙縮回手,眼珠子不自在地亂轉:「這個,怎麼弄的?」

  「與刺列部的最後一戰,被人刺了一劍。」溫瀛盯著他,不在意地說著,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

  「……你不是一箭射殺了刺列部汗王嗎?」

  「在那之前,就因為中了這一劍,沒人再將注意力放我身上,我才得到偷襲的機會。」

  他中了這一劍,能撿回條命實屬萬幸,竟還能在身負重傷的情形下,偷襲敵軍主帥,且還成功了。

  饒是這樣,這一仗之後,他也只是升上了五品守備,他說的不知還要多少年,並不是一句假話。

  若無這身份對調之事,這人只怕還不知要死裡逃生多少回,才能一步步爬到他想要的位置。

  想到這些,凌祈宴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憋了半日,含糊吐出一句:「……可這也不是我的錯,你不能都算我頭上。」

  溫瀛猛地壓下.身,用力鉗制住他,雙手撐在他身體兩側,炙熱的呼吸欺近,近乎咬牙切齒:「你以為,我是想跟你算這個?」

  凌祈宴慌亂道:「那、那不然是什麼?」

  「毓王殿下從前拉著學生做這事時,不是很開心嗎?」

  「您也只是不想被外人知道而已,可這裡只有您和學生兩個,又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學生伺候得殿下不舒服嗎?」

  溫瀛的聲音一句比一句低啞,連從前的稱呼都冒了出來,聽在凌祈宴的耳朵里卻莫名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計較了……」

  凌祈宴求饒,剛開口,溫瀛的唇舌便又一次兇狠抵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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