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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第61章 醋意泛濫

2024-08-28 13:16:49 作者: 白芥子
  連著下了三四日的雪終於放晴,溫瀛去了一趟軍營,帶著鄭沐和溫清一起,涼城這裡的軍營由他直接統帥,有兵五萬人。閱讀

  凌祈宴趁機出府溜達。

  這座邊城規模不小,王府地處城中心地帶,東區和北區是城中官員、富商的宅邸,最熱鬧的街市也在這邊。

  凌祈宴下了車,一路走走停停,沿著商街逛游。

  這裡的新奇東西不少,許多塞外之人在此做買賣,還有那番邦的舶來品,但若論這貨物的品相,卻遠比不上京里那些高門世家鋪中賣的寶貝,更別提凌祈宴是見慣貢品之人,自然不怎麼瞧得上這些東西。

  將拿到手中摩挲了一陣的玉佩擱下,凌祈宴覺得沒勁,走出這玉器鋪子,瞥見對面街上有間戲園子,不由停步駐足,多瞧了一眼。

  江林見他似有興致,小聲告訴他:「奴婢聽人說,這裡的戲園子唱的戲都是這邊特色的,跟京里的很不一樣,郎君可想進去看看?」

  凌祈宴沒多猶豫,反正他無聊得很,信步走過去。

  戲園門口迎客的小廝是個有眼色的,見他一身貴氣,殷勤諂媚地將他迎上二層雅座,正對戲台子,視野最開闊之處,有屏風與周遭隔開,不會被人打攪。

  凌祈宴坐下,轉著眼睛四處打量,這戲園子裡十分熱鬧,這邊雖是邊城,但南來北往的商人不少,富貴閒人也多。

  熱茶和點心奉上,他隨意嘗了嘗,都還不錯,和京里吃到的那些不一樣,另有一番風味。

  台上旦角咿咿呀呀的唱腔,他是半句聽不懂,但看人舉手投足間頗有幾分風情,也還有些意思。

  凌祈宴支著腦袋看得專注,江林在一旁給他斟茶倒水遞點心,將他伺候得舒坦。

  半個時辰後,屏風外候著的護衛進來稟報,說是外頭有人自稱是這涼城知府家中子侄,聽聞旒王府的溫先生在此喝茶,特來拜會。

  凌祈宴咂咂嘴,那日溫瀛宴請的只有軍中將領和王府屬官,怎的他這個「幕僚」的身份這就傳出去了?

  他倒是聽人說了,他們到這裡的第一日,這些涼城的地方官就給王府送了拜帖,但溫瀛沒理他們,馬屁沒拍成,所以這是轉而找上他了?

  凌祈宴沒多想,懶洋洋地示意人:「讓他進來。」

  來人是個年約二十幾,瘦高個,看著十分精明的年輕男子,一見到凌祈宴便笑眯眯地抱拳與他寒暄:「溫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在下汪旬,家伯是這涼城的知府,聽夥計說溫先生來了園子裡捧場,實乃蓬蓽生輝,您請隨意,看好聽好吃喝好,茶資在下都給您包了。」

  凌祈宴瞅著他:「這戲園子是你的?你怎知道我的身份?」

  那人笑道:「小本經營,賺點養家餬口的錢罷了,溫先生高才,名聲這幾日已在這涼城裡傳遍了,豈有人不知,您身邊跟著王府出來的護衛,在下便斗膽猜了您的身份。」

  他……高才?

  凌祈宴好懸沒笑出聲,只怕這還是他活了二十年,頭一回有人這般恭維他。

  「傳遍了是什麼意思?我自個怎的不知道,誰傳出去的?」

  那人告訴他:「您隨王爺來這涼城的第一日,外頭就有傳言,說王爺身邊有位才識出眾、學富五車的幕僚,與王爺相識於微末,知交甚篤。」

  凌祈宴無言以對,竟有這等事情?

  他抬眸看了江林一眼,江林當下會意,打發了個機靈的小太監出去,打聽事情。

  這汪旬又好一頓天幻亂墜地吹捧,若非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德性的,凌祈宴當真要以為這人口中那個滿腹經綸、博古通今的旒王府幕僚,是他自己。

  雖有一肚子疑惑,凌祈宴面上不顯,漫不經心地聽人說那些奉承之詞。

  這人與他套近乎,必是衝著溫瀛去的,溫瀛的身份不便與這些人結交,他卻沒這個顧忌,且不介意認識認識這裡的地頭蛇,多條人脈,日後想辦什麼事情,都方便些。

  於是也沒趕人走,讓之坐下,一塊喝起茶來。

  見凌祈宴似對戲台子上的旦角十分感興趣,汪旬順勢問他:「溫先生從前可聽過這邊的地方戲曲?」

  「沒有,」凌祈宴順嘴問,「這人唱的什麼?」

  「貴妃醉酒,可與您在京里聽過的不一樣?」

  確實不一樣,凌祈宴心道,無論是扮相還是唱腔都大不相同,原來貴妃醉酒還能這麼唱,還挺新鮮。


  凌祈宴興致勃勃地看著,待這一折唱完,依舊意猶未盡。

  那汪旬見狀,眼珠子轉了一圈,與凌祈宴提議,說隔壁酒樓也是他開的,正巧晌午了,請凌祈宴賞臉一塊去用午膳,一起喝上一杯。

  聽說有酒,凌祈宴向來來者不拒,這便答應了,移步去了隔壁。

  這間酒樓是這涼城裡頭最好的,有三層,臨水而建,凌祈宴跟人上到三樓雅間,一桌子好酒好菜很快送上。

  凌祈宴端起酒杯嗅了嗅,又細細嘗了一口,汪旬笑問他:「溫先生覺著這酒如何?」

  「是好酒。」凌祈宴點頭贊道。

  來這邊之後,他最高興的,就是能喝到各樣從前沒喝過的美酒,再沒比這更叫他開懷之事。

  見他喜歡,汪旬趕緊又與他添滿一杯。

  酒過三巡,倆人很快稱兄道弟起來,汪旬滿口吹噓自己在這涼城之中人脈廣,沒有他不知道的事、結交不了的人,更沒有他不知道的好玩的去處,說凌祈宴要是肯賞臉交他這個朋友,定不叫他在這涼城裡的日子過得太無聊。

  凌祈宴用力拍他肩膀:「你小子是個有趣的,本少爺喜歡。」

  江林默默將醉意上頭的凌祈宴扶起坐正,不叫他與人靠得太近,暗想著這些胡言亂語,可千萬不能被那位旒王殿下聽到了。

  「溫先生客氣,能入您的青眼,是在下的榮幸。」汪旬笑著奉承,又說給凌祈宴備了份禮物,請他務必要笑納。

  他說罷拍拍手,雅間門從外頭推開,進來個唇紅齒白、面若敷粉的俏郎君,弱柳扶風一般,與他們見禮。

  凌祈宴迷瞪著眼打量來人,有些不明所以,汪旬小聲與他道:「溫先生,這就是剛才那台子上唱戲的旦角靈哥兒,您可看得上?您若是喜歡,人便送您了。」

  「……送我?」

  「是,送您了,能伺候您,是這靈哥兒的福分。」

  江林嚇了一跳,見凌祈宴不出聲地盯著人看,擔心他當真看上了,趕緊給他倒了杯茶,試圖讓他醒醒酒,壓低聲音提醒:「郎君,您喝醉了,時候也不早了,我等還是早些回去吧?」

  凌祈宴意味不明地「唔」了一聲,那汪旬以為他同意將人收了,十分高興,又拍拍手,這回進來四個人,兩男兩女,俱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凌祈宴打量片刻,輕眯起眼,手指敲著下巴,若有所思。

  汪旬笑問:「溫先生,您瞧這幾人如何?」

  「挺好。」他隨口道。

  「那,王爺可看得上這樣的?」

  聞言,凌祈宴微蹙起眉,轉眼看向汪旬:「王爺?」

  汪旬笑得一臉諂媚:「能否煩勞溫先生行個方便,幫在下將這幾人轉贈給王爺?」

  凌祈宴的目光又落回那幾個人臉上,剛還瞧著有些驚艷的美人,忽地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了。

  就這幾個人,長得還沒那窮秀才自個好看呢,窮秀才收了他們可不得吃虧?

  這麼想著,凌祈宴斜睨過去:「你想把他們送給王爺?」

  汪旬被他的眼神盯得心裡咯噔一下,莫名有些慌:「您要是有看上的,也盡可以挑……」

  凌祈宴將江林遞來的茶飲盡,腦子清明些許,淡下聲音:「旒王殿下什麼天姿國色沒見過,你這些哪裡入得了他的眼,還是別費這個工夫了,真想與殿下示好,安分老實些,日後自然有用得上你們的地方,且再說吧。」

  「可……」

  「沒什麼可不可的,旒王殿下不喜歡這一套,別弄得適得其反了。」

  他這麼說了,那汪旬只得喏喏應下,不好再堅持。

  江林攙扶著凌祈宴起身,那旦角湊上來想搭手,被凌祈宴揮開,汪旬見狀一臉尷尬道:「溫先生,這靈哥兒您……」

  凌祈宴擺擺手,指著人衝著汪旬道:「這麼好好一個角兒,你得好生養著,別隨便送人了,多可惜,下回我再來聽他唱戲。」

  汪旬趕忙稱是,恭送他離開。

  待腳步聲遠去,汪旬抬手扇自己一巴掌,懊悔不迭,他怎麼突然就蠢了,竟沒看出來,這個什麼溫先生,長成那副模樣的,哪裡會是旒王殿下正兒八經的幕僚!

  難怪他既不肯收人,也不肯幫旒王收……

  坐上車,凌祈宴將吃下去的酒吐了大半,又喝了江林遞來的醒酒湯,倚著車壁閉目養神。


  江林小聲與他稟報,方才派人去外頭打聽來的事情。

  確實他們到這裡第一日,他的名聲就已莫名其妙在這涼城中傳開了,且都是好話,從哪裡傳出來的卻不知曉。

  凌祈宴聞言不由皺眉。

  「那個汪旬,打聽過沒?是個什麼樣的人?」

  「問過了,確實是這涼城知府的侄子,他本人從商,在這邊生意做得很大,那位汪知府聽聞是個沒什麼大本事的,在這邊城經營了快十多二十年,一心想調去南邊繁華之地,始終不得如願,原先打過靖王爺的主意,但靖王對這些地方官向來不假辭色,且拘著手下之人,不與他們往來,叫他們無從下手。」

  那就難怪要巴結溫瀛了,無論溫瀛這個王爺將來如何,至少他現在正得聖寵,對他們這些政績平平的地方官來說,又不指著日後雞犬升天,能圖得一時好處就夠了。

  凌祈宴心定下來,這種人再好打發不過,與之結交也確實有不少用處,再者說,他實在無聊,需要找些樂子打發時間。

  馬車進了王府正院,江林推開車門,一眼看到冷臉站在外頭的溫瀛,趕緊低下腦袋下車,再伸手去扶凌祈宴。

  溫瀛一個眼神示意,讓之退開到一旁,走上前去,直接將凌祈宴抱下車。

  凌祈宴酒喝多了,渾身都是軟的,不願動,就讓他一路抱回後院,嘴裡含糊嘟噥:「你不是去軍營了嗎?這麼早就回來啦?」

  「已經申時了。」溫瀛沉聲提醒他。

  「……哦。」

  他還真不知道,都這麼晚了。

  看到溫瀛緊繃著的側臉,凌祈宴小聲抱怨:「你又生氣了?我就是看個戲喝個酒,這都不行嗎?你心眼怎麼這么小,每日這麼生氣,容易老的,老了就不好看了。」

  溫瀛沒再理他,將人抱進浴房裡,讓他沐身。

  凌祈宴趴在浴池邊緣,眯起眼睛打瞌睡。

  溫瀛站在屏風外,沉著臉聽低著頭的小太監小聲稟報,凌祈宴今日出門之後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又跟人說了什麼話。

  將人揮退,溫瀛走進裡邊,凌祈宴聽到腳步聲,恍恍惚惚地抬頭,看他一眼,又趴回去。

  熱氣蒸騰中,他露在外頭的肩背白得晃眼,上頭還隱約留有道道曖昧紅痕,溫瀛的目光自那處滑過,微微一頓。

  「趕緊洗完了起來,別在這裡睡。」

  溫瀛低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凌祈宴哼哼兩句,坐直身,仰頭看向他:「我沐浴你都要管?你怎麼什麼都要管?你煩不煩啊?」

  溫瀛沒接腔。

  他們隔著水霧沉默對望,最後凌祈宴先轉開眼,背過身去,不想再理他。

  他磨磨蹭蹭地洗完,溫瀛始終站在後邊看著,待到他從浴池裡跨出來,溫瀛拿起搭在一旁的綢巾,裹住他身子。

  凌祈宴垂著眼,被溫瀛攬進懷裡,重新抱起。

  回屋將人扔上床,溫瀛高大的身軀罩下來,凌祈宴推拒著他:「你幹嘛,天還沒黑。」

  屋中下人已自覺退下,幫他們帶上房門。

  溫瀛捉住他一隻腳掌,用力一捏,凌祈宴軟了身子,他這會兒衣裳都沒穿,完全一副任人宰割之態,十分的憋屈,眼角不由擠出淚花子:「你又想欺負我。」

  「為何跟人去喝酒?」溫瀛冷聲問。

  凌祈宴抬手捶他肩膀:「我跟人喝酒都不行?你有毛病啊?」

  「那個戲子呢?你盯著人看了一個多時辰,好看嗎?」

  凌祈宴氣不打一處來,伸腳就踹:「我看他唱戲不行?我又沒把他收回府里來,你廢話怎麼這麼多?」

  溫瀛將他的腿摁下,死死壓著:「你還想將人收回府里來?」

  凌祈宴深吸一氣:「你行了吧,人送給我的不過是添頭,送你的那四個才是本來打的主意,你對著我發什麼脾氣?」

  溫瀛垂眸不錯眼地看著他,凌祈宴被他這樣的眼神盯得不自在,凶道:「怎麼?我說錯了?你不高興我幫你把人推了,你自己去找那個汪旬將人再要回來就是,他肯定樂得雙手將人給你奉上,唔……」

  雙唇被堵住,凌祈宴想咬人,溫瀛卻不給他機會,舌頭已抵進去。

  被狠狠親了一頓,凌祈宴終於老實了。

  被放開後,他趕緊縮進被子裡,再不肯冒頭,氣哼哼道:「你拿我衣裳來。」

  溫瀛的手在他腰臀處又揉了一把,這才放過他,起身去幫他拿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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