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懷修的身影籠罩過來,清溪緊張地全身都在顫抖。
「怕我?」狹窄的空間,顧懷修深深地看進她眼,如果她的顫抖是因為害怕,他會停止。
清溪鼓足勇氣抬頭,車頂的光線被他擋住了,昏暗的后座,男人的俊臉近在眼前,好似與平時沒什麼不同,但因為知道他要親她了,清溪就覺得,現在的顧懷修是溫柔的,他對她有另一種只屬於他們的感情。
清溪喜歡他,喜歡他的吻,也喜歡被他緊緊抱著的感覺。
她只是想像不出,被顧懷修那樣會是……
清溪甚至都不敢想,在她的教養中,只有成親了,才可以做那種事。
「只,只親可以嗎?」低下腦袋,清溪臉上都要冒火了。
「好。」幾乎她才問出來,顧懷修就給了答案。
這麼容易?
清溪再次抬頭,水潤的杏眼乾淨澄澈,對男人內心毫不了解。
傻姑娘,顧懷修想。
然後,他一手摟住女孩的腰,一手撐著她身後的椅背,吻她。
兩人接吻的時候,清溪從來都是乖順的,生澀地追隨他的節奏。不知是不是太久沒見了,今晚的男人異常熱情,從她可愛的嘴角到唇瓣到裡面,每個地方他都會親很多遍,冷冰冰的人,親吻的方式卻泄露了他對女孩的感情。
清溪能感覺到啊,越是熟知他的冷,就越容易被這樣的溫柔融化。
僵硬的身體迅速變得柔軟,當顧懷修摟著她將她帶過去,清溪下意識地服從,直到顧懷修坐穩了,她也壓牢了他,清溪才震驚地發現,她居然跪坐在了他身上。為什麼會發現?不是因為顧懷修暫且鬆開了她嘴唇,而是因為,她被什麼硌到了。
清溪茫然地往下看,卻只看見她長長的連衣裙裙擺鋪散,遮住了顧懷修的腰與腿。
清溪試著挪了挪,可古怪的感覺並沒有消失,反倒是顧懷修錮著她腰的手,突地緊了下。
那樣的位置,清溪怪彆扭的,紅著臉要下去。
顧懷修大手一用力,清溪就哪都去不了。
沒辦法,清溪只好扭頭提醒他:「你,你口袋裡有東西。」
與此同時,清溪也在猜測,應該是手槍吧,她知道顧懷修出門都會預備那個,陸鐸也有。
如果清溪現在抬頭,她一定會發現,顧懷修的眸色有多深。
「來福發情了,我想讓富貴給它配種。」將脊背挺直的女孩壓到懷裡,讓她靠著他肩膀,顧懷修低頭,沙啞地對著她耳朵道。
清溪長了這麼大,從來沒有人當著她的面說出「發情」二字過,以致於她根本沒聽清顧懷修的前一句,直到提及富貴配種,清溪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耳朵最先燙起來,跟著是臉、脖子,統共沒用上三秒鐘,清溪就變成了一隻煮熟的蝦。
她咬住嘴唇,後悔當時為何要問顧懷修養富貴的理由。
但現在,她只能低低地「嗯」。
配就配吧,說的是狗,她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而且成功了,來福生了小狗,這是好事呢。
天真的女孩,就這麼簡單地安慰了自己。
「人也一樣,時候到了,情不自禁。」顧懷修動了下腿,讓她徹底明白。
清溪渾身一僵。
她沒見過男人,但富貴是條公狗啊,不該看見的,她無意中也看見過!
原來那不是顧懷修的槍……
腦海里嗡的一聲,清溪手忙腳亂地就要下去,顧懷修再次將人摁住,不許她動。
「你別欺負人!」司機就在前面,清溪不敢高聲語,聲音越小,聽起來越像要哭了,邊哆嗦邊試圖撐起來,不挨著他。
「給我抱會兒。」顧懷修深深地聞她發香,現在的姿勢,比他預想的親近更好。
清溪就像被一隻箭抵著威脅的兔子,只要能活命,哪還敢拒絕?
小手攥著他肩頭,清溪可憐巴巴地求他:「那你別做旁的。」
「好。」顧懷修閉上眼睛,說到做到。
兩人就這麼緊緊地抱著,清溪努力不去想,可雖然顧懷修沒有動,但汽車在行進啊,道路平整,汽車只是微微的顛簸,偶爾遇到小坎兒,汽車就會大幅度的顛,那感覺,羞得她恨不得化成煙鑽進顧懷修的身體裡。
下雨天很潮,閉塞的汽車后座充斥著兩人的呼吸,越來越悶熱了。
「開……」
清溪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了,她想提醒顧懷修開條窗縫,然而就在她開口的時候,汽車仿佛突然懸空了一下,清溪心飛了起來,下一刻,凌空的身體結結實實地壓到了顧懷修。這種感覺清溪並不是陌生,也終於想起來了,汽車開到了花蓮路,花蓮路很長很長,地勢起伏,一路上不知道還有多少個坡!
「放我下去。」清溪真的要哭了。
「我沒動。」顧懷修聲音更啞,抱得也更緊。
清溪惱火地抓他肩膀,結果一使勁兒,顧懷修反而更威風了,這下子,清溪連反抗都不敢了。
雨水淅淅瀝瀝地砸中車窗,每當汽車要爬坡了,清溪便提前捂住嘴。
但顧懷修還是能聽見她輕輕的鼻哼。
當汽車開到花蓮路的盡頭,顧懷修趕在司機拐彎前下令:「原路返回,去老柳巷。」
司機從命。
清溪低頭,隔著上好的西裝料子,狠狠地咬他肩頭。他是故意的,故意用這種方式欺負她!
「你先動的口。」
顧懷修突然轉過她火燙的臉蛋,急切地親了上去。
他是言而有信的顧三爺,說不動手就不動手,只靠地利與人和,便在汽車爬過這條路最後一個坡的時候,嘗到了那種男人才懂的滿足。
「下去吧。」顧懷修若無其事地親了親小姑娘的頭髮。
清溪還以為男人總算良心發現了呢,氣呼呼地爬到旁邊的座位,背對他坐著。
顧懷修望向朦朧的窗外,放縱過後,顧三爺終於也發愁了。
到了老柳巷,他是下車送她,還是不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