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冷笑,當初提案時,他就疑惑為何五老星明知無法明面授權,卻未明確反對,甚至稱讚他的戰略遠見。
看來五老星與聖地的龍族並非同心同德,
不受官方認可的任務,只能以個人名義執行的秘密使命。
「我能與五老星直接對話嗎?元帥?」薩卡斯基請求道,
「當然。」一道略顯陌生的聲音插入。
「五老星?」薩卡斯基明知故問。
白髮老者接過靈話玉簡,簡練問道:「可有意願?」
薩卡斯基試探性回應:「如果我同意,天庭與海軍中樞能提供何種最大支援?」
「天庭不會明文授命,至於海軍,最多調動你的直屬部下與護航飛舟。」白髮老者的語調依然平靜。
薩卡斯基微微點頭:「那龍族呢?」
白髮老者皺眉,不願直言:「你擁有最高執行權,一切於魚人島的作為,與天庭和海軍無關。聰明如你,應知其意。」
薩卡斯基沉吟片刻,忽然問了一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有關我成為『海盜克星』的報導,是你們透露的消息吧?」
「是的。」五老星的回答毫無猶豫,「不滿意?」
薩卡斯基並未立刻回應,至此,他已理清脈絡,將碎片拼湊完整。
即便他城府深厚,也不禁倒吸一口寒氣,看透了五老星的布局。
結合半年前魚人島駐軍的爭議,與其說五老星拙劣地借刀殺人,不如說天庭將他視為棋子。
五老星對薩卡斯基提議的海疆駐軍方案心生青睞,
結合他們推行的王下七海尊制度,理論上能使偉大航道前半段達到最大安定與繁榮。
魚人島戰略要地,進可調度艦隊攻入新海域,退可憑藉魚人的海洋戰力守護新海域的門戶。
兩大計劃各有弊端,但五老星制定了對應的解決策略。
全力支持海軍徵召原巨兵海盜團與艾爾巴夫的戰士,為啟動王下七海尊計劃鋪路。再以制度修改的妥協,緩和海軍對天庭的不滿情緒。
若非魚人島的干預他國內政與龍族奴役資源的惡劣影響,這提議堪稱難得。
五老星半年前便設下陷阱,刻意通過媒介塑造他薩卡斯基的威猛形象,讓世人知他是「海盜克星」。
而薩卡斯基未料到,五老星確實針對他的性格統一了對外說法。
面對王下七海尊制度的反對無效,固執的薩卡斯基無視指令,執意前往魚人島捉拿海盜泄憤。
成功,他們已有後續安排,確保海軍得以介入。
反之,若行動失敗,面對盟國的質問與龍族的不滿,他們也能堂而皇之地將薩卡斯基推向前台,作為替罪羊,且是足以承受重量的替罪羊。
總以為別人是愚者,最終自己成為他人眼中的傻子。
來到這個世界,即使薩卡斯基已對五老星讚譽有加,親見他們環環相扣的計劃與手段,他仍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及這些老謀深算之人。
兩世為人,五老星的政治經驗豐富太多。
即使在棋局中看出五老星的布局,政界的陽謀與陰謀並用,薩卡斯基即便識破眼前這場毒酒,也只得硬飲下去。
「何時啟程?」薩卡斯基給出了五老星滿意的答覆。
無疑,五老星期望藉助他執行一場隱秘之戰,世人對魚人島內情的無知,正是薩卡斯基的最大優勢。
而在這片未知的迷霧中,掌握未來情報的薩卡斯基如何布局,卻是五老星無法預料的。
「可著手準備,最遲三日,王下七海尊制度公之於世,便是你行動之時。」五老星對薩卡斯基的「識相」頗感滿意。
註:章節內容虛構,與現實無關。 "中將,林德曼晉升之事,乃會後之決策。"鬼蜘蛛立於舵台之上,提點道,瞥視著手下所持的靈媒簡報。
宏大標題赫然入目,《王下七海衛!天下修士聯盟再添強援》,鬼蜘蛛望向其直屬長官:「閣下,您以為會有哪位海盜甘願自縛枷鎖?」
薩卡斯基微頷首:「此乃五靈尊者的智謀所在,七海衛既是束縛,亦是護命符咒。
洞察未來的海盜自然懂得其中的利弊。」
----------------------
當日的特別情報傳遍天下,靈訊鴉穿梭於海域與島嶼,將修士聯盟的此項策令疾速傳遍各派報章。
小至凡塵城邑的庶民百姓,大至各島君王貴胄,均在熱議這番招攬之舉。
然最受此事觸動的,無疑是眾多海盜。
「王下七海衛?何等謬談!肆意殺伐豈不快意,怎會有人自願為修士效力?」
大多數海盜冷嘲熱諷,少數心存動搖者也因七海衛嚴苛的條件而退卻,更視修士聯盟此舉為荒謬,如此苛刻的規定尚能招攬到何等人?
然而,仍有少數人未隨大眾盲目,撇開眾人不屑的條件,他們洞悉了七海衛制度背後的真正利益。
「呵呵哈哈哈,那些蠢貨怎能知曉其中奧妙!」一位頂著大背頭的青年獨自在酒館廂房中放聲大笑,臉上一道新添的長疤增添了幾分兇悍。
這道貫穿臉部的疤痕讓其原本陰鬱的面容更顯猙獰。他右手撥弄右耳的靈符,「倚仗修士聯盟的庇護,我便能正大光明地實現復仇!白鬍子!」
他左腕已斷,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巨大的金鉤。
擊殺海盜會令他成為海盜界的公敵?他毫不在意。畢竟大海中,海盜彼此爭鬥廝殺,同為獵殺海盜,身為七海衛者卻能得修士聯盟認可與庇護。
真正讓克洛克達爾心動的,是那份修士聯盟的官方身份。
有了官方認證,相較於在新世界孤立無援,投誠的海盜則不必顧慮海軍本部的追捕。
不僅如此,官方身份給予這些七海衛成員巨大的機會,光明正大地建立合法宗門、勢力的機會。
經濟來源更加穩固豐厚,人才招募途徑多樣。
這才是真正吸引克洛克達爾的潛在利益。
另一海域,一位金色短髮青年同樣有此想法,他戴著酒紅色的日月護目鏡,手持簡報在街頭放聲大笑:「妙極,妙極!呵呵哈哈哈,五靈尊者真是策劃了有趣的妙計!」
擁有天龍人血脈的他雖早已離開聖地,但多少見識過大世面。
一路走來,生活的砥礪讓他經歷太多太多。
他與目光短淺的賊匪截然不同,當多數海盜沉溺於今日有酒今日醉的快意,享受著劫掠的快感。
混跡於海盜與黑道的多弗朗明哥早已清醒地認識到:無固定根基、無穩定財力,他們不過是隨時可能被海軍趕走的喪家犬。
而如今的七海衛,無疑是他夢寐以求的稱號。憑藉智謀、實力,加上血脈之力,無論是人脈特權,還是經營產業,涉足兵器、秘藥交易等非法領域,七海衛的合法性讓他在黑白兩道都能如魚得水。
「七海衛?呵呵啦啦,我的老對手這下有的頭痛了。修士聯盟這次恐怕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新世界的霸主,世間最強之人愛德華·紐蓋特,手中同樣握著簡報,他深知大多數海盜的本質。
修士聯盟想讓投誠的海盜唯命是從?白鬍子根本不信。
一番隊隊長馬爾科,菠蘿頭下瞪著死魚眼,指向報紙下角的海軍本部署名:「老爹,七海衛若與海軍本部合作,豈非仍對我們構成威脅?」
白鬍子眼中儘是輕蔑,言語霸道:「有何妨?不過螻蟻的吠叫罷了。我是白鬍子!」
海上的動靜,薩卡斯基全然不知,他專注於指揮戰艦向香波地群島下方的魚人島進發,一萬米深的海底之地。第106章 薩卡斯基中將決定潛行(中) 它努力運用自己初窺門徑的靈智思索著,身處何方?巨大魚軀輕輕搖曳,尾鰭一振,記憶定格在深海中噴涌的赤紅元氣漩渦。
船上,修真海兵們注意到這頭半獅半魚的異獸,鬃毛驟然聳立,魚尾剎那凝滯,仿佛感受到什麼恐怖的存在。
緊接著,這偽裝的貓科生靈滿臉駭然,緊緊盯著薩卡斯基將軍所在的位置,獅子的威嚴蕩然無存。
良久,它小心翼翼地以尾鰭托住海面的護膜,引領著戰艦緩緩駛向目標海域。
海獸回首,望著薩卡斯基的方向發出低沉的懇求聲:「喵嗚?」
「......」
「....」
「這獅獸怕是得了貓妖病吧?」薩卡斯基返回戰艦,不解地留下一句。
林德曼微側頭,保持著一貫的狡黠微笑:「下官倒是覺得,它似乎在尋求生存之道。」
在大海獸熟稔的引路下,戰艦順利進入深海氣流的軌跡。
鬼蜘蛛顯得有些遲疑,走到薩卡斯基身後欲言又止。
「何事,鬼蜘蛛?」薩卡斯基未回頭,詢問著這位親信。
鬼蜘蛛兇悍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憂慮:「下屬多言,此行並未接到軍令......」
薩卡斯基幹脆利落地接過話:「此次行動,本部不應有令,亦不可有令。」
鬼蜘蛛一怔,揣摩著薩卡斯基的深意。
他沉默片刻,朝著薩卡斯基的背影行了個禮:「鬼蜘蛛必不辱使命,還請將軍指示!」
「直入魚人島正門。」薩卡斯基轉身,目光投向戰艦風帆上象徵海軍的巨鷗徽記。
「屬下明白......但將軍,我們並無軍令,海王軍未必放行。」鬼蜘蛛點頭,不再多言,準備接手林德曼操縱舵輪。
主帥的謀略,他無意探究,作為士兵與親信,執行命令便是他的職責。
薩卡斯基凝視著遠方被雙重半圓護罩保護的島嶼,嘴角勾勒出一道神秘的弧度:「正因為無令,我們才應光明正大地進入。」
魚人島被雙層氣泡護罩環繞,其間夾雜著一層空氣膜。這種構造既能抵禦水壓,又能構築近乎完美的防禦系統。
未經許可的鍍膜船隻一旦誤入,護膜會自行剝離並融入島上的防禦,部分船隻甚至會在穿越空氣膜時墜落,即便強行闖入,也會被護罩內的海水沖刷。
「海獸怎麼會來到此處?」守衛正門的海王軍士兵望著逼近的獅魚獸,困惑道。
他們並不懼怕這些生物,魚人族與人魚皆能與海獸溝通,只是對這猛獸的異常行為感到好奇。
另一名士兵持叉指向海獸背上的戰艦:「它在運輸那艘船!」
「哦,如此說來......等等,那是人類戰艦?!」
首位提問的海王軍士兵反應過來,「海軍又來捉拿海賊了?」
「捉海賊?胡說,是又借捉人魚的名義罷了。」一位繳納入門費的海賊唾棄地說道。
一旁的海王軍瞥了眼那海賊,雖然願意接受正門登記而非偷渡的海賊寥寥無幾,但在他們眼中,都是一丘之貉。
「將軍!正前方,發現海賊意圖進入魚人島!」望塔上的海兵大聲報告。
薩卡斯基轉動許久未動的頸部,發出清脆的聲響:「全體校尉及以上軍官出列!」
「是!」
這些殺伐果斷的軍官目光炯炯,半年來,鬼蜘蛛帶領的戰艦從未讓他們這些校尉級別的海兵實戰,只讓他們擔任救火隊員的角色。
此刻,終於等來了熟悉的命令。
薩卡斯基立於艦首炮台,神情冷冽:「為尼普頓王軍獻上一份厚禮。」
「嗯?那些蠢海軍不打算減速嗎?」海賊船長站在船尾,凝視著步步逼近的海軍戰艦。
這位橫行四海、歷經偉大航道上半程的老練海賊,並不懼怕海軍直接殺來。依照老一輩海賊的不成文規矩,抵達魚人島的海軍不會立即攻擊海賊,而是等到他們收押完奴隸後再動手。
至於被救出的人魚,會被那些身著黑衣的神秘人士帶走,從此杳無音訊。
按理說,海軍也應該接受魚人島海王軍的盤查,但當幾位海王軍成員嘗試接近海軍戰艦時,發現對方毫無停留之意。
「哎哎哎?不會吧?」船長滿面驚詫,看著由海獸推動而來的戰艦,慌忙喊道:「敵襲!」
劇烈撞擊,兩船首尾相接,氣泡鍍膜重疊擠壓在一起。
薩卡斯基當先一步,一拳直衝在敵船船尾叫囂的海賊。
然而,能到達香波地群島與魚人島的海賊船長非等閒之輩。
面對對面海軍如岩漿般熾熱的拳面,老練的海賊立刻意識到不能硬接。
船長順勢向側滾開,姿態狼狽卻保住一命。但還未站穩,身旁傳來低喝:「剃!」
伴隨著低沉的喝聲,高大的海兵自上而下揮出一記肘擊。
薩卡斯基堅實的右臂肌肉緊繃,附著武裝色霸氣的肘部在尺骨最堅固之處,攜帶著岩漿果實賦予的動能與熱能,狠狠劈向對手的頭顱。
憑藉對果實的精妙操控,較低溫度的表面岩漿封鎖住體內高溫岩漿,形成巨大的內外壓差。
內部壓力急速上升,當內壓遠超外部壓力時,這股爆發性的動能足以致命。
無處可避的海賊船長無奈從大衣中掏出短棍,企圖抵擋一下,然後借力撤向甲板前方。
然而,對面海軍橙紅色的手肘邊緣猶如剃刀,輕易斬斷了短棍。
短棍斷裂,毫無阻礙地疾速逼近海賊的脖頸。
「!怎可......」
頭顱被一擊斬落,高溫燒焦的傷口冒著熱氣,卻沒有一滴鮮血流出。
「煉獄熱刀!」直到海賊瞪大眼睛的頭顱落地,薩卡斯基才緩緩說出招式名。
岩漿果實的破壞力堪稱自然系惡魔果實中的頂尖,即便有霸氣防禦,敵人也難以承受那恐怖的高溫和瞬間爆發的巨大力量。 在熔炎果實的力量被駕馭至極致之時,薩卡斯基選擇了一種近身肉搏的戰術,這種方式幾乎剝奪了敵人的閃避空間。
雙方皆失去了空間優勢,戰鬥變為毫無避讓的硬碰硬對決。藉助渾厚的煉體之力,往往能瞬間終結對手,此戰亦不例外。
薩卡斯基身後風雷激盪,將士們踏著月步與剃之技,迅速插入戰局。甲板上,眾多海盜尚未來得及反應便已隕落,鬼蜘蛛、林德曼這兩位擅長群戰的戰士,更是無情地施展二人夾擊。
這兩名實力派將領明明單挑皆能三招之內製敵,卻偏好聯手瞬殺,然後尋找下一個獵物。從戰鬥的角度看,或許顯得無情,但從殺伐的角度,極為高效。
薩卡斯基欣賞這種實用主義,他抬頭望向船舷一側聚集的海盜,他們的慌亂因船長的呼喝聲而加劇。若非顧慮破壞護體的結界,只需一記熾熱熔岩巨拳,足以令這些傢伙灰飛煙滅。
他徑直衝入人群,壓低身形,保持元素化的狀態,給迎面而來的海盜送去熾熱的肩撞。借著撞擊開闢的通道,薩卡斯基步伐輕盈掠過,手上動作如行雲流水,按住兩側海盜的頭顱,以摔技之姿將其投擲至甲板,瞬間高溫燒焦皮肉,巨大的衝擊力折斷了海盜們的頸椎。
左手借怪力壓制住一名海盜的打刀,右腳向前一踏拉近距離,岩漿沸騰的右掌攀上海盜的臉龐,如猛虎登山,狠狠下掛。焦黑的肉體自額頭撕裂,整張臉皮連同尚未蒸發的鮮血,搖搖欲墜地掛在海盜的下巴。
此刻,海盜悽厲的模樣比地獄的惡鬼更顯猙獰可憐。中將微蓄力量,隨手提起最後一名嚇得魂飛魄散的海盜,月步所引發的音爆迭起,仿佛要撕裂這泡泡內的空間。
薩卡斯基捏住對手的下巴,飛速躍升至望台高度,「剃!」赤色身影一閃,重重砸向甲板。甲板不堪重負,從中裂開,破碎的木板四散飛濺。而被薩卡斯基抓著的可憐傢伙直接摔入甲板的裂口中,海盜的身軀已被巨力拋向未知之地,僅留下一顆焦黑的頭顱,連同下方血淋淋、白森森的脊椎。
此時,海王軍衛士匆匆趕來,試圖阻止海軍的殺伐,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肝膽俱裂。幾名魚人士兵丟下兵器,跪倒在地,在這宛如地獄的場景前嘔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