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清水鎮」的一處酒樓里,雲痕垂頭喪氣地回到朱炎下榻的房間。Google搜索
推開房門的瞬間,雲痕有些茫然,只見房間裡十幾個手持刀劍,凶神惡煞之人,正在划拳喝酒。雲痕一愣,片刻之後,徑直向朱炎走去。
「主子,這些人都是些什麼人?」
雲痕一臉懵,小聲詢問著。
因為他們離開北離時,並沒有帶多少人,而且帶的人都是他親手挑選的,他都認識,而眼前這些人,全然陌生,斷定不是他們的人,雲痕才有此一問。
「神醫可找到了?」
朱炎沒有回答雲痕的話,而是冷冷反問著。
對他來說,這些人並不重要,無需介紹,他之所以請他們喝酒吃飯,只不過他們與他的目的一樣,都是要殺小皇帝元祁的人,若他猜的沒錯,應該是沐凌蝶派來的。
聽到朱炎詢問,雲痕急忙上前緊走倆步,趴在朱炎耳畔耳語一番,頓時朱炎的眼睛一亮,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大叫著:
「你是說小皇帝元祁與神醫在一起?」
話音剛落,那一夥正在划拳吃酒的人,「咚」的一聲,全都將手裡的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對望一眼,眼中全都一閃而過的異色,猛地從座位上也站了出來,雲痕一見他們眼中全是凶光,怕他們對他的主子朱炎不利,手握劍柄,欲拔劍,卻見朱炎抬了抬手,意思是讓他稍安勿動。
只見一人拱手說道:
「嚴兄弟,今日很高興認識你。兄弟們還有事,就此別過,來日方長,我們日後再飲酒。」
說完,不待朱炎搭話,轉身帶著他的人出了房間。
(因為朱炎化名嚴離,所以才稱他為嚴兄弟。)
朱炎烏黑的瞳孔里透著森冷的寒意,冷冷望著那伙人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主子,他們是些什麼人?太無理了,與主子同坐一桌不說,走的時候還如此不知禮數,不等主子搭話,他們便走了,要不要屬下去教訓他們一下?」
雲痕眉頭蹙起,十分不滿剛剛那伙的人的傲慢,一雙漆黑的眼眸裡帶著殺伐之氣。憤憤不平地說著。
朱炎輕抬了一下手,雲痕立刻噤若寒蟬,低頭垂手而立,靜靜站在一旁,卻聽朱炎幽冷的聲音說著:
「他們只是去送死之人,你何須與他們計較?」
「送死?」
雲痕不解,抬頭驚訝地詢問著。
「若朕猜的不錯,他們是沐凌蝶派來殺小皇帝的人,朕本來以為要多管他們倆頓飯,卻不想因被毒蛇咬傷,竟然因禍得福,找到了小皇帝元祁他們的藏身之所,看來就連老天爺都在幫我們。」
朱炎眼中一抹濃濃的肅殺之氣,冷哼一聲,幽幽地說著。
「主子的意思是,他們剛剛是去殺小皇帝元祁去了?那蘇……」
雲痕為蘇櫻雪的處境擔憂,那個女人看起來倒是善良,單純,沒有任何心機的樣子。
萍水相逢,她從蛇群里將他與他的主人朱炎救出。
而且一路上,雲痕聽到關於她的很多傳聞,說她菩薩心腸,治病救人從不收取任何費用,還親自到山上採藥等等。
因為他插隊之事,雲痕看的出來,她對他是充滿敵意的,可在聽說他的主人被毒蛇咬傷時,她依然決定收拾藥箱,跟她走,可見她刀子嘴,豆腐心,心地很善良。
要不是那個叫阿雲的阻攔,恐怕他已經將蘇櫻雪給帶來了,想到這裡,雲痕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那個該死的阿雲,簡直太可惡了,搶了他的銀子給分了不說,還阻止蘇櫻雪跟他走,是可忍,孰不可忍。
雲痕在心裡憤恨地想著,朱炎幽冷目光落到雲痕的眼睛上,幽幽地詢問著:
「你剛剛想說什麼?」
朱炎等了半天,不見雲痕接著往下說,用手敲擊了桌子,沉聲咳嗽了一聲。
雲痕這才回過神來,急忙躬身說道:
「屬下該死,屬下剛剛走神了,求主子責罰。」
「你剛剛在想什麼?還有,你剛才說蘇什麼?你想對朕說什麼?」
朱炎聲音低沉,烏黑的瞳孔透著森冷的寒意,直直盯著雲痕的眼睛,仿佛能吞噬人心一般,接連詢問著。
雲痕的眼神心虛地閃爍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道:
「屬下是擔心這些人連同蘇子岩的妹妹蘇櫻雪一併殺了,到時候,我們便沒有什麼可以威脅蘇子岩的了,所以我們要不要一併過去看看?救下她,並拿下她?」
雲痕的腦海里,不時浮現出一雙靈動的眼眸,紅唇微揚時浮現出的清淺笑意。不由臉上浮上了一抹紅暈。
「不用,這些人又不是我們的人,即便失敗了也賴不到我們頭上。若是成功了,小皇帝死了,那麼大周王朝必將內亂,蘇櫻雪也就沒有什麼價值了。死了便死了吧!」
無情的話語,脫口而出,雲痕心中倒吸一口冷氣。
「主子不是說,看在那個女人救我們的份上,不殺她嗎?怎麼……」
雲痕說到這裡,見朱炎的眼神陡然變冷,眼神探究地望著他,急忙止住了話,說道:
「屬下多言。」
接著轉移話題說道:
「屬下今日去,發現小皇帝身邊,好像還帶著一個隨從,不知道武功怎麼樣?」
「哦?說來聽聽,那是個什麼人?」
朱炎這才收回犀利的眼眸,好奇地詢問著。
「此人大約十八九歲的樣子,赤足,衣衫襤褸,手腳卻很利索,眼睛有點小,卻有些貪婪,見到銀子時倆眼都放光,屬下沒有機會與他交手,不知道他的功夫深淺,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武功。」
雲痕閉著眼睛,回憶著費雲的樣子,向朱炎如實訴說著,想起他搶他的銀子,賺好人,分給那些窮人時,那挑脅的目光,雲痕便氣的咬牙。
要不是看在蘇櫻雪救過他們,還有小皇帝元祁回來了的份上,他非宰了那小子不可。雲痕狠狠地想著。
「哦?小皇帝元祁身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人物,走,我們去瞧瞧,別讓這小子壞了我們的大事,若剛剛那幫廢物殺不了小皇帝,我們可以助他們一臂之力。」
朱炎冷若寒冰,面沉如霜,幽冷地說著,站起了身來,向外走去。
「是」。
雲痕躬身行禮,緊跟在了朱炎身後。
而李老頭家的元祁,正一臉陰蟄地望著費雲,冷冷說道:
「你還杵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走?」
「我不走,我是來學醫的,我要造福百姓,我要拜「神醫」為師。」
費雲賴皮地說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官府現在正在滿世界找他,都是拜眼前這個小皇帝元祁所賜,既然如此,我就賴著你們,吃你們的,喝你們的,誰讓你們斷我財路了,費雲腹黑地想著,心中美美的,片刻之後,只見費雲「撲騰」一聲,跪倒在地,給蘇櫻雪磕頭說道: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不是,這……」
蘇櫻雪有些手足無措,求救般的目光望向元祁,周圍看診的百姓,因為收到費雲給她們分的銀子,都幫著費雲勸說著:
「雪兒姑娘要不你就收下這個阿雲吧!你看他身上衣衫破破爛爛的,也沒個著落,天天要飯終不是個事,太可憐了。」
「是啊!我看這年輕人挺好,仗義,你看看那個插隊的人來,手裡拿著刀劍,阿雲被嚇的要命。可見那個插隊人如此囂張,阿雲還是第一個站了出來,譴責那個人,這一點簡直勇氣可嘉。」
「還有,還有,那個插隊差點將雪兒姑娘騙走,要不是阿雲擋著,恐怕雪兒姑娘你還不知道被騙往何處了呢!依我看,那個人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對,那個人肯定是壞人。」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費雲低垂著頭,眼中折射著算計的光芒,心中暗道:
「我就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縱然不是我的銀子,也是我分的,你們肯定得幫我說好話。」
元祁聽著眾人誇讚費雲,想著回來時蘇櫻雪想跟那個陌生人走,的確是這個阿雲攔著,蘇櫻雪才沒有走成,這一點他是感激這個阿雲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叫阿雲的眼神閃爍,一副別有心機的樣子。
以元祁之意,他是想攆走這個阿雲的,可如今見來看診的百姓,都站在這個阿雲這邊,元祁知道肯定這個阿雲幹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既然他不了解整件事的過程。蘇櫻雪肯定了解,就由蘇櫻雪來決定吧!
想到這裡,元祁手一環,將蘇櫻雪的纖細腰肢摟住,柔情似水般說道:
「我聽我家雪兒的,我家雪兒說收就收,說不收,你便滾。」
「你……」
蘇櫻雪本來就六神無主,不知道怎麼辦好,想讓元祁拿主意,卻不想元祁竟然將問題又丟給了她。
「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
知道蘇櫻雪耳根子軟,費雲是沒完沒了地磕著頭,蘇櫻雪無奈只能雙手相扶說道:
「好了,別再跪了,我同……」
「意」字,還沒有說完,卻聽院落里一片吵雜的聲音,接著是慌亂的尖叫聲:
「啊……殺人了,殺人了。」
蘇櫻雪與元祁對視一眼,倆人急忙往院落里跑。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費雲也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跟了出去,擠在了蘇櫻雪後面。
元祁則瞬間拔出了自己的配劍,冷如玄冰,面沉如霜,眼神里閃著狂風暴雨般的火焰,跟在費雲身後。
院落不遠處地上躺著一個年輕人,正捂著胸口,血正從他的腹中流出,他幾次掙扎想從地上爬起來,可又倒了下去。
而他的一旁站著十幾個凶神惡煞的人,個個手持刀劍,其中一個臉上帶著刀疤,顯然是他們的領頭之人,見元祁等人出來,沉聲喝道:
「這裡面,誰是神醫?」
「我。」
蘇櫻雪清麗孤傲的身影站出來,眼底掠過一絲寒芒,冷冷接著說道:
「你們有什麼事?要看診請排隊,還有,我不給惡人看診,誰傷了這位兄弟,請滾出去。」
「對,滾出去,滾出去。」
眾人譁然,齊聲大喊。
「住嘴,誰再吵吵,這個人就是他的下場。」
刀疤臉囂張地用劍一指地上那個受傷的人冷言喝道。
怕死之心人皆有之,刀疤臉話音剛落,眾人噤若寒蟬。
見效果達到,那個刀疤臉竟然用劍一指蘇櫻雪的身後的費雲喝道:
「這麼說,你就是元祁了?」
費雲一聽,驚恐萬狀,心中暗道,這殺小皇帝的人,也太多了吧!我不能留下找死,我得溜之大吉,急忙高舉雙手,結結巴巴地說道:
「這……這位兄弟,你……你認……認錯人了。小……小的叫……叫阿……阿雲,路……路人甲,與……與他們毫……毫無關係,你們要殺就殺他……他們好了。」
費雲說完,向外直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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