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啦20

2024-08-29 10:56:23 作者: 伊水十三
  撩啦20

  還沒等她走近, 人群中間的男人便抬起了頭,越過重重人群, 與她的視線對上。

  狹長的桃花眼瀲灩喻笑, 薄唇掛著慵懶與不經意。

  看清了北初的表情後,他搭在一邊的手朝她抬起,勾了勾手指:「過來坐啊。」

  北初瞳孔一縮, 接著面對的便是一群人齊刷刷投過來的目光。

  ……

  頂著壓力, 北初用眼神詢問傅行洲這是要幹什麼,但傅行洲並沒有予以回復, 只是用一雙勾人的眼睛盯著她, 意味不明。

  她無奈, 只能硬著頭皮坐到男人身邊。

  屁股剛沾沙發表面, 她就被傅行洲一伸手攔腰攬到了懷裡。

  傅行洲胸膛堅實, 北初身子貼過去, 不由得止住了呼吸,雙手攀在他雙肩上,企圖讓自己保持平衡。

  傅行洲幫她調整了一下姿勢, 讓她能更方便地坐在他腿上, 旋即輕笑一聲, 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調問她:「你怎麼在這兒?」

  側坐在傅行洲大腿上, 耳邊是傅行洲勾人心癢的氣音, 北初此時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要怎麼面對傅行洲,只好將視線挪到一處無人的地方, 乾笑兩聲。

  聽得出傅行洲聲音里的戲謔, 北初當然也知道他這是在明知故問, 分明就是專程來這裡等她的。

  ——要不是鄭熠航說他們瞞著傅行洲,他絕對不會知道這件事, 她怎麼敢過來?

  思及此,北初偷看了一眼傅行洲,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

  不知道他過來幹什麼,總覺得心虛得慌……

  傅行洲沒有一直盯著她看,確認了她上上下下毫髮無損後,便移開了視線,轉眸看向各個嬉皮笑臉,卻又像乖寶寶一樣站在他面前的公子哥兒。

  北初暗戳戳緩了呼吸,偷偷觀察他。

  傅行洲好整以暇的視線落在眾人身上,他停頓半晌,才冷笑著掀唇:「你們還挺放肆啊,居然背著我先把人給請過來了——?」

  尾音上揚,暗含諷刺。

  在場諸位都已經跟傅行洲認識了好幾年,領略過這廝狠起來能有多狠,此刻見他笑容愈加危險,不約而同咽了口唾沫,爭先開始解釋起來。

  A:「不是我們提議的,是鄭熠航他自告奮勇!」

  ——甩鍋。

  B:「對啊對啊,鄭熠航那傢伙忒不是人,我們勸了他半天,他都不聽!」

  ——裝無辜。

  C:「要不這樣吧,等今晚你們走了,我們去把鄭熠航打一頓,他這次太過分了!」

  ——義憤填膺。

  D:「而且咱們也沒做什麼,你說是不?

  做了那麼多年兄弟,你總不可能還不了解我們吧?」

  ——打一波感情牌。

  然而任ABCD甲乙丙丁可了勁兒的表演,傅行洲只冷眼旁觀,不為所動。

  北初一句一句聽在耳朵里,不由得默默為背鍋俠鄭熠航點了根蠟。

  同時她在心裡鬆了口氣,那群人插科打諢老半天,表演得那麼用力,卻好在沒把鄭熠航爆他黑歷史這件事給抖出來,否則她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她暫時不想去觸碰傅行洲這些黑暗頹廢的過去,畢竟那就像是一根刺,以她的心境,若是深想,只會讓它變成橫亘在他們中間的裂痕,折磨她到不得安寧。

  傅行洲既然不說,那她就假裝不知道,雖然她也明白不可能一直這樣下去,但至少能有一點梳理情緒的時間,讓她有足夠的空間來接受這些。

  心緒一旦飄遠,北初的注意力就容易分散,趁著傅行洲與人對峙的空檔兒,她眼神放空,腦內百轉千回之後,忽然感覺到了有點兒渴。

  她記得自己杯子的位置,隨手觸到杯壁後便拿了起來,將玻璃杯湊到唇邊,渾然忘記了之前自己已經把一杯果汁喝到見底的事實。

  直到杯中液體入口,被喉間火辣辣的嗆人氣味刺激到,北初偏頭咳嗽了兩下,才猛然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心頭警鈴大作——

  糟了!

  那是酒!

  突然手上杯子被人劈手奪過,北初還在怔忪,傅行洲已握住她手腕,使勁將她拽了起來。


  他語調很沉,嚴肅叱道:「拿東西怎麼看都不看一下?

  這是我的杯子!」

  被傅行洲突如其來的呵斥震懾,周圍好幾個大男人都縮了縮脖子,沒想通傅行洲為什麼忽然改變了態度。

  北初也被他眼底的暗沉所驚,口中酒精火辣辣的感覺還在持續肆虐,她能感覺到有熱意上涌,眼中也盈盈含了幾滴淚。

  她唇瓣微張,卻發現自己有些說不出話來。

  傅行洲見狀,捏住北初手腕的力道更大了幾分,轉身就扯著她往外走,「去醫院。」

  雖腳步匆忙,卻也下意識地照顧著北初的狀態,一路將她護在自己的安全範圍內。

  於是還處在震驚狀態中的眾人,便眼睜睜地目睹了傅行洲將北初帶走的全過程。

  從北初端起杯子到身影完全消失在包間內,整套動作耗時不超過兩分鐘。

  兩分鐘後,包間裡面陷入一片詭異的靜謐。

  「……」

  眾人一頭霧水,面面相覷——

  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傅行洲突然變臉?

  ……難道傅行洲平時和北初的相處方式是這樣的嗎?

  不至於吧。

  就在一群大老爺們兒百思不得其解之時,有人一拍腦門:「操,我記起來了,北初她不能喝酒!」

  ……

  話音落下,昏暗的空間裡先維持了幾秒的針落可聞,隨後爆發出一陣此起彼伏的「臥槽」聲。

  回想起北初剛進來時,他們罔顧北初的小聲拒絕,一邊起鬨一邊勸她喝酒的場景,起先鬧得最凶的那幾個人,都打了個冷顫。

  —

  北初手腕被擒住,感官放空,一路走,一路能十分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她對酒精的敏感度驚人的高,正因此,就算有一點酒精沾唇,便能迅速出現過敏反應。

  更遑論剛才她看也沒看,急匆匆就灌下了那麼一大口……

  被傅行洲拉到了地下停車場時,她已經能感覺到渾身泛起的無力感,她停下腳步,有點委屈地用自由的納指數輕輕扯了扯傅行洲的衣角:「傅行洲……」

  傅行洲停下腳步,目光如芒刺般看向她:「下次記得看清楚再喝了嗎?」

  北初望著他仍然怒意未消的俊臉,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女孩兒的眼中水光細碎,睫毛像小扇子一樣輕輕顫動,唇瓣難受地抿起,臉頰泛起異樣的紅色,在光線不鮮明的地下停車場裡,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這樣的北初,傅行洲從來都招架不住。

  傅行洲只看了一眼,便難耐地移開視線,輕咳一聲,語氣不由自主地緩和下去,嗓音依舊低沉,卻寵溺又無奈:「以後去有酒的地方我都陪著你,以免再出這種事……你現在有沒有哪兒難受?」

  北初秀氣的柳眉蹙了蹙,下巴往下低:「手臂好像……」

  傅行洲下頜緊繃,當機立斷牽起她的手臂,把袖子上的布料往上捋——

  燈光下,女孩兒藕臂纖細,白皙細膩的皮膚上,一串紅疹格外扎眼。

  「家裡有藥嗎?」

  傅行洲一邊問,一邊把袖子默默放下來,半撐著她到車邊,開門,把她整個人溫柔又不容拒絕地塞進去,「沒事的,回去我照顧你。」

  北初搖頭,沙啞地說:「沒有。」

  回國後她就沒再準備過敏藥,加之鮮少有碰酒的機會,一忙起來這件事早就被她拋在了腦後。

  傅行洲眉一挑,從後視鏡覷她一眼,「那就去醫院,你先躺一會兒。」

  「……嗯。」

  北初應了一聲,低頭擺弄自己的手指:「……謝謝啊。」

  「是該謝我,」傅行洲散漫地眯出一個笑,「不然你還不知道要陪著那群傢伙待到凌晨幾點。」

  北初:「……」

  沉默片刻,她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我來了這裡的?」

  「一開始還不知道,直到你家那倆小傢伙跟我打了個電話。」

  傅行洲揚了揚下巴,「估計是鬧狠了,座機撥到我的快捷方式了,總之我接起電話,就聽到它們一個勁兒地鬧,那麼晚了也沒感覺到你在家,就去你家找你咯。」

  北初:「……」

  這貓還成精了不成?

  車一路朝最近的醫院駛去,傅行洲看似開得悠然,實則幾乎是壓著限速在往前跑,北初望著窗外景色不斷倒退,眼花繚亂。

  到了一處紅綠燈,傅行洲開車的速度才減慢了些許,讓北初放鬆了一點。

  這段紅綠燈很長,九十幾秒,傅行洲一邊等,手指指節一邊不耐地在方向盤上敲擊。

  北初看了會兒窗外,便將注意力放在了他的手上。

  跟著傅行洲的節奏觀察了一會兒,她突然看見傅行洲停住了敲擊方向盤的動作,隨後扭頭,像是隨口一問道:「我還挺好奇,他們今天這麼興師動眾地找你過去,都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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