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不能給他希望

2024-08-29 12:25:54 作者: 燕麥燒酒
  若說孟家一家四口,她前世和誰的恩怨最淺,那肯定是孟歲安。

  孟歲安雖一樣偏心孟常寧,但他大部分時間都遠在軍營。

  她一直以為,孟歲安頂多對她落井下石。

  但其實,他狠毒到可以雇凶,要廢她的手臂。

  孟昭歌咬了咬牙,沉聲:「阿烈,你做的好,你幫了我。」

  元驚烈繃著的神情明顯鬆了些,眼中亮晶晶地道:「阿姐不怪我自作主張就好。」

  「我怎麼會怪你,你是為了我才會這麼做。」孟昭歌心中是觸動的,她不會是非不分,去責怪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

  這世上,真心對她的不多。

  但她同樣憂心忡忡,又道:「不過,孟家必然追責,我們得想辦法提前應對。」

  元驚烈道:「我戴著面具,孟歲安不知道我是誰。」

  「話雖如此,但我們還是得做好萬全準備。」她沉吟著。

  又想到了什麼:「對了,你說孟歲安要找的殺手,是哪裡的?」

  「無間閣。」少年道:「怎麼了?」

  孟昭歌:「無間閣的話,會好辦一點。」

  上次『刺殺』宇文練不成,那兒還欠她的人情。

  正當元驚烈想問一句時,柳鳶從房中,摸著頭走了出來。

  她被打暈,睡了好一會兒,暈暈乎乎的,看見兩人,一愣:「公子,這位是?」

  孟昭歌有點不知如何介紹自己,自稱是阿烈的姐姐嗎?

  這時,元驚烈先道:「這位是荊王妃。」

  柳鳶一驚,慌忙行禮:「民女見過王妃娘娘!」

  這姑娘是個實在人,跪在地上,膝蓋『砰』的一聲。

  把孟昭歌嚇了一跳,忙上前扶起她:「快起身,你是阿烈的朋友,不必如此客氣。」

  「朋友?」柳鳶看了眼元驚烈。

  元驚烈對著她比了個『噓』的手勢。

  柳鳶反應過來,只說道:「多謝娘娘……」

  而後,孟昭歌並沒有多留,她得儘快回王府。

  想要走時,回頭卻見元驚烈也跟上了她。她一頓,沒頭腦地問了句:「你不多陪陪柳姑娘嗎?」

  畢竟剛剛也算兇險,姑娘家還被打暈了,可能需要安慰。

  「什麼?」元驚烈沒反應過來,愣了下後,回頭看了眼柳鳶依依不捨的眼神。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眉心微擰。

  「她不需要我陪。」少年冷冰冰地說了句。

  孟昭歌有點後悔了,她好像多嘴了,連忙訕笑一下,不敢再提。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鏡園的門。

  孟昭歌莫名感覺到尷尬的氛圍,想要加快步伐,先走一步時,手臂被元驚烈從後面抓住了。

  沒等反應過來,她被他拽到了牆角。

  那片鬱鬱蔥蔥的青竹,剛好遮擋住兩人。

  孟昭歌的背抵在牆壁上,有些惱羞地想要掙脫開元驚烈。

  可少年的力氣,何時變得這樣大?

  她記得自己去年將他接來身邊時,他還只是個乾瘦的孩子。

  「阿烈,你幹什麼!」她只好拿出長輩的款兒,斥責他:「你這樣太不像話了,你忘了我的身份嗎?」

  元驚烈真的鬆開了她,聲音低沉:「對不起,阿姐,但——」

  「我只是想跟你解釋我和柳鳶,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關係,阿姐明明知道我喜……」

  「那不重要!」孟昭歌心中一顫,立刻打斷他,「阿烈,你的事情,都歸你自己管!你不用跟我解釋。」

  她像舌頭打結了一樣,語無倫次:「你和那位姑娘是朋友也好,別的也罷,和我沒關係。你只是叫我一聲『阿姐』而已,不用事事都告訴我。」

  元驚烈沉默了會兒,啞聲:「只要你清楚,我沒和柳鳶在一起就好。」

  「——現在不會,以後不會,將來也不會。」

  這像是某種保證。

  孟昭歌不敢看他的眼睛,狠下心,「我說過了,這種話,你沒必要和我說。」


  元驚烈執著地問她:「為什麼沒必要?我不想你誤會,難道有錯?」

  「我沒說這是錯……」

  「沒有嗎?」

  他按住她的肩,迫使她看向自己:「你看著我,阿姐,你剛剛那樣的語氣,分明就是覺得我錯了。你口口聲聲說不必向你解釋,可阿姐難道不知被在意的人誤會的痛苦?」

  「……」

  孟昭歌實在疲累了,她不想再糾纏下去。

  剛剛,她真是嘴欠的非要多問那一句。

  和這個毛頭小子糾結這個,有什麼用呢?

  年輕人二兩熱血,在他上頭時爭,只會刺激到他。不理他,他就漸漸冷下來了。

  她直接道:「我不想和你說這些了,我們回去吧。王爺…王爺還在府中等我。」

  元驚烈神情一震,「阿姐,你為何突然提到荊王?」

  「因為他是我的夫君。」

  孟昭歌的手緊緊掐著衣角,心一橫,說道:「若不出意外,我這輩子都是他的妻子,我為何不能提他?」

  「可……」元驚烈眼神慌亂,像是在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問她:「可你不喜歡他?不是嗎?」

  孟昭歌抿了抿唇,皺了下眉:「我喜不喜歡他,都不耽誤我無法離開他。這世間,還沒有女子休夫的先例。」

  「更何況,他是皇族,尊貴的王爺。只要他想,我此生都得老實呆在荊王府。」

  說著,她意味深長地望著他,沉聲:「所以……阿烈,有些東西,不要再想了。」

  這句話,算是十分直白了。

  少年被打擊到,低下頭,漂亮的一雙眸子逐漸暗淡下去,手無力地從她肩頭滑下。

  孟昭歌終於得以自由,她在心中不停提醒著自己,不要心軟。

  她朝著巷口走去,沒再叫元驚烈。

  「冷靜下來,再回府。」她說。

  少年站在原地,雙目空洞地望著她逐漸模糊的背影。

  這日,元驚烈許久都未曾回到荊王府。

  孟昭歌在白日對他說了狠話,晚上卻不由自主擔心他的安危。

  她坐立難安,在梅苑門口一直眺望著。

  直到很晚,看見他滿身酒氣回來的身影,這才鬆了口氣。

  她叫了兩個僕從,將元驚烈扶到房間,自己沒去見他。

  這大抵是阿烈第一次這樣喝酒,喝得人都站不穩了。

  多作孽,竟是為了她這樣一個有夫之婦。

  孟昭歌的心隱隱抽痛,很想去看看他,可卻不得不壓下這樣的衝動。

  「不要去管他,不要去管他,若去見他,才是給了他希望。」她無數遍說服著自己。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