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昭歌阿烈會孟家

2024-08-29 12:25:54 作者: 燕麥燒酒
  孟家很快發現了孟歲安的失蹤。

  前一夜的時候,房中的僕從沒見到孟歲安回來,只以為他宿醉在了酒樓。

  但隔日,過了一上午,竟還是沒有他的身影,僕從這才意識到不對,慌張地去告知了孟慶雲和孟夫人。

  孟慶雲當即下令要府中僕從分開去找。

  然而,素日和孟歲安交好的幾家公子,都說這兩日未曾見到他。

  一個下午過去了,孟慶雲氣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這時,有個僕從戰戰兢兢地回稟:「老爺…昨…昨日奴才好像聽見,公子說要去城郊崖邊。」

  孟慶雲倏地臉色鐵青:「你怎麼不早說!」

  「奴才也是剛想起來……」

  沒等這奴才說完一句話,孟慶雲已經帶著人衝去了城郊。

  一行人找到了黃昏,才終於在崖底的河邊找到了昏迷的孟歲安。

  他身體都涼了。

  孟慶雲顫顫巍巍地探了探他的鼻息,見還有呼吸,這才鬆了口氣。

  隨即,孟歲安被帶回孟家。

  大夫看過後,冒出了一頭的冷汗。

  旋即,如履薄冰地道:「公子受傷昏迷,並無生命危險,但…但公子的腿,受到了嚴重撞擊,恐怕就算好了,也很難站起來了。」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

  孟氏夫婦二人,身子都晃了晃。

  孟夫人被孟如願扶著,捂著心口:「歲安是戍守邊疆的將軍啊!他怎麼能站不起來呢!若他醒了,該怎麼接受?」

  孟慶雲閉了閉眼,亦很難接受這樣的打擊。

  他側眸,看著至今還在昏迷的兒子,心像被什麼捅了一刀。

  孟家世代武將,若不能騎馬征戰,他這個兒子,相當於廢了。

  孟慶雲強忍著痛心,安慰了幾句妻子,便叫孟如願將孟夫人帶回去休息。

  隨後,他叫人將先前那個僕從帶了過來。

  「你還知道什麼?公子去城郊崖邊,是要見誰?」他逼問著那面黃肌瘦的僕從,「若不說,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老爺饒命!」僕從嚇得屁滾尿流:「奴才就聽見公子說,要給誰一個教訓,其餘的,奴才真的不知道了!」

  孟慶雲雖是個大老粗,莽撞也衝動,卻不是個蠢貨。

  所以,聽了這話,他立刻反應過來:他兒子,去找人算計了誰,但被人反殺了。

  那個人是誰?

  最近,歲安和誰衝突了?

  孟慶雲想不到,於是將此事原原本本告訴了孟夫人。

  孟夫人聽罷,眼中閃過愕然的光芒,旋即,抓住夫君的手:「老爺,會不會…是昭歌?」

  「那個逆女?」孟慶雲大驚失色:「她敢這樣對她的親哥哥?」

  「怎麼不敢!」孟夫人說道:「老爺,昭歌早就不是從前的她了。放在從前,她會敢和我們叫板?會敢當街撞棺?」

  孟慶雲被妻子說服,只覺後背一陣發冷。

  好啊,她孟昭歌,已經敢殺人了!還是殺自己的親哥哥!

  難道真的是他戎馬半生,殺的人過多,所以老天懲罰,才叫他生下這樣一個女兒?

  這個女兒,害得他家宅不寧!

  孟慶雲在心中發誓,這次絕對不能再放過孟昭歌。

  他和孟夫人籌謀,叫人去將孟昭歌請來。

  「就說大公子快不行了,她聽了,一定會來。」孟夫人囑咐。

  虎子戰戰兢兢地道是,匆匆出了明西將軍府。

  路上,他提心弔膽。

  從前二小姐曾幫過他一次,這次他明知老爺夫人鐵了心要懲治二小姐,卻不能不去。

  到了荊王府,虎子猶豫不決地將孟夫人的話,告知了孟昭歌。

  頓了頓,又暗暗提醒她:「老爺夫人是從城郊崖底找到的大公子,也不知大公子得罪了誰,老爺夫人很生氣……」

  孟昭歌放下了書本,道:「我這就回去,不然,豈不是見不到大哥最後一面了。」

  語氣輕飄飄的,不太像真的擔心孟歲安一樣。


  虎子隱約鬆了口氣,他想:二小姐一向聰明的,應該知道如何應對。

  出門時,孟昭歌叫墨環喊來了元驚烈,同她一起去孟家。

  昨夜喝得醉醺醺的少年,此刻已經清醒過來,來見孟昭歌之前,他惴惴不安。

  但一過來,他先注意到的,是在孟昭歌身邊的虎子。

  少年當即反應過來:「阿姐,孟家來找你?」

  孟昭歌點頭:「你和我一起去。」

  「好!」他有些振奮,也緊張。

  這次,他已經有了保護阿姐的能力,若孟家要對阿姐下手,那他會讓孟家得到懲罰。

  而當孟昭歌的身影,踏入明西將軍府時,危險的氣息已經瀰漫。

  孟家在孟歲安的房中見她,她進去後,才看見孟歲安已經醒了。

  他滿臉淚痕,悲痛至極。

  記憶中,這是孟昭歌第一次見到他哭,上輩子她死了,他都沒哭。

  「大哥這是怎麼了?」她問。

  孟歲安咬牙切齒地盯著她,「你還敢問我?孟昭歌!你怎麼這麼狠的心?」

  孟昭歌道:「我不知道大哥在說什麼。」

  「不知道?」孟歲安猛地起身,怒指一個方向,「你不知道,那你身後的這個人呢!」

  他指的正是元驚烈。

  「阿烈,我大哥是什麼意思,你知道嗎?」孟昭歌故意問道。

  元驚烈道:「回娘娘,阿烈不知。」

  孟歲安怒極反笑,抄起婢女端著的藥碗就砸向孟昭歌:「你這賤人,縱容你的奴才要殺我!」

  藥碗摔在地上,滾熱的藥汁被濺起,弄髒了孟昭歌的裙擺。

  孟昭歌低頭看了一眼。

  這時,孟夫人失望地道:「就算你再恨孟家,也不應該要你大哥的命,你們畢竟留著同樣的血。」

  孟昭歌實在看膩了她這虛偽做作的樣子。

  「孟夫人,這副戲碼你還沒演夠嗎?」她諷刺地抿了抿唇:「你不累,我都看膩了。」

  還不如跟孟慶雲那樣,跟個炸藥桶一般直接罵人來得直爽。

  「你——」孟夫人的身子晃了晃,不可置信地流出眼淚:「好啊,好啊!我真的生了個好女兒。」

  孟昭歌冷冷地勾唇:「我是你生的嗎?」

  孟夫人神情驟變,張大嘴巴,一時沒能說出來話,只是眼神躲閃地結巴著:「你…你…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說的心裡話。」她自嘲地笑了笑:「每次看見你偏心孟常寧,我都覺得自己不是你親生的。」

  「但……偏偏我就是。」

  她挺失望的。

  聞言,孟夫人才終於緩了緩臉色,緊抿住唇,不再說話。

  孟昭歌整理好了心情,復而淡淡道:「大哥,這種話,若沒證據可不好胡說,阿烈一直都在王府,他哪兒來的時間殺你。」

  孟歲安激動道:「昨日我見到的人,戴著面具,遮住了一隻眼睛,除了你身後這個獨眼龍,還能有誰?」

  昨日他就覺得那殺手怪怪的,明明戴著面具了,可一隻眼睛竟然還要遮住。

  但當時他沒多想,如今反應過來,可不就是這殺手做賊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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