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陸煙買完最後一樣,回到停車地,發現後備箱已經塞了不少東西。閱讀
清單上的東西多、雜,余笙提議分開買節省時間。
這些,估計是余笙買的。
陸煙掃了幾眼,沒細看。
看了一圈都沒找到余笙、周嘉月的身影,陸煙想了想,還是翻出手機給余笙撥了一個電話。
響了四五聲都沒接。
陸煙見狀又找出周嘉月的電話打了過去,還是沒接。
那倆去哪了?
「煙煙姐!我們在這!」正想著,馬路斜對面傳來一聲叫喊。
陸煙順著聲瞧了過去,只見馬路對面周嘉月穿著藏服正朝她奮力招手。
估計是才換完衣服,衣領半敞著,還沒完全穿好。
陸煙默默收回手機,隨手合上後備箱、抬腿朝對面走。
兩三分鐘的距離就到了。
「煙煙姐,你要不要試試?真的特別好看,不穿會後悔的!」
等陸煙走近,周嘉月提著裙擺湊到陸煙身邊,一臉熱情地邀請。
沒等陸煙出聲,周嘉月又補充了一句:「余笙姐也在換衣服。她剛進去,可得還得等一會兒。」
「不著急。」
「煙煙姐,我記得上次那視頻里看你穿過,特漂亮!你要不要……」
見周嘉月提起視頻,陸煙垂了垂眼皮,張了張嘴皮,解釋:「上次是多吉媽媽準備的。」
「可是!真的好好看!」
陸煙聞言,抬眼不慌不忙看向店裡,兩邊牆壁上都掛滿了各色各樣的藏服,顏色齊全、款式也好看。
還搭配著配飾,什麼紅珊瑚、綠松石、琥珀、蜜蠟、象牙、瑪瑙等。
周嘉月脖子上戴的是一串綠松石,看著乾淨、漂亮,手上也有兩串瑪瑙。
除去頭髮沒弄好,這身穿起來倒像個樣子。
打量完,陸煙伸手替周嘉月整理了一下腰帶,又替她撫平衣領,等弄得差不多了,陸煙掀了下眼皮,誇了句:「好看。」
周嘉月立馬捂住臉笑了起來。
余笙還在換,陸煙在門口站了一陣,提議:「要不給你倆拍張照片?」
「好!!」
「那你先等著,我去拿相機。」
「啊!!!我我我再去看看有沒有其他款式!陸煙姐你等等我!馬上好!」
說完,周嘉月重新跑進店裡,火急火燎地開始選其他衣服。
陸煙抽了抽嘴角,看了眼跟老闆手舞足蹈交流的周嘉月,收回視線,又重新往皮卡車方向走。
走到皮卡車旁邊,陸煙不慌不忙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弓著腰鑽了進去。
翻了一下儲物箱,陸煙從里掏出相機。
剛拿上手,左腳還沒踩下地就被一個電話打斷動作。
聽到手機鈴聲,陸煙重新坐回駕駛座,取出手機接電話,見是周馳打過來的,陸煙一愣。
鈴聲響第三聲時被她按下接聽,「有事?」
這通電話隔了一周,倒是讓她有些恍惚。
電話那端聞言頓了兩秒,而後,慢悠悠發問:「沒事就不能打了?」
陸煙沒吭聲,只默默放下手上的相機,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方向盤。
不遠處,周馳神色懶懶地站在街道口,抬著眼皮瞧了瞧皮卡車裡的人,漫不經心問:「你信不信,你馬上能看見我?」
聞言,陸煙淡淡嗤了一聲,沒什麼表情地回了句:「我看你挺會吹的,真把自己當神了?」
「這麼不信我?」
「……」陸煙懶得回周馳這個沒有實際意義的問題。
不說江城飛過來要三四個小時,就算飛過來他也不可能那麼準確地知道她的位置。
「抬頭。」
正想著,男人低沉的嗓音從聽筒傳來,一點一點鑽進她的耳朵。
陸煙條件反射地抬起頭,眼前空蕩蕩的,哪有什麼人。
「周馳,耍我很好……」
話還沒說完,男人略帶無奈的嗓音再次響起,「這邊,9點鐘方向。」
陸煙咬牙,抬頭看向九點鐘方向,觸及到那道修長的身影,陸煙眼裡滿是驚訝、疑惑。
怎麼可能?
只見街道盡頭,男人穿著挺括的深色大衣,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揣在褲兜正站在原地往她這邊看。
頭頂陽光灑在肩膀,仿佛為他鍍了一層金,宛如神明。
明明看不清他的臉,陸煙卻覺得他在笑。
似乎猜到了她的反應,電話里男人低且愉悅地笑了兩聲,故意問:「看到了?」
陸煙愣了愣,好幾秒才問:「你怎麼……」
「我怎麼突然出現了?」
「……」
男人掀眼,吊兒郎當開玩笑:「可能我真是神?」
陸煙被周馳堵得無話可說,握著手機遲遲不敢確認對面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有那麼一瞬間,陸煙覺得周嘉月這姑娘嘴可能開過光。
說出來的話可真准,准到她都不大敢相信。
—
幾分鐘後,副駕駛的門被人打開。
剛還空蕩蕩的車廂立馬變得擁擠,一時間,鼻息間滿是男人身上的氣息。
陸煙舔了舔嘴唇,偏過臉望向旁邊的男人,男人一臉閒適,這會兒正不慌不忙地脫著身上的大衣。
大衣脫下,露出裡面的黑色圓領毛衣,襯得下顎線條越發順暢、利落。
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滿是平靜,看不出半點情緒,金絲邊眼睛下卻儘是笑意。
鬆了松領口,男人瞥了眼不吭聲的陸煙,笑問:「傻了?」
陸煙立馬回神,睨了眼一臉戲謔的人,默默拿起相機準備下車。
哪知,手還沒碰上相機就被一股力道摟住了腰肢,宛如銅牆鐵壁,壓得她不能動彈。
緊跟著,一道溫熱的氣息附在了她的唇上。
一時間,車廂里滿是曖/昧,陸煙被迫抬起頭迎上周馳霸道且強勢的吻。
溫涼的手指貼在陸煙脖子上的那一刻,陸煙感受到涼意下意識想往後退,只是剛有想法,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被男人一把拉在了懷裡。
狹窄的空間,陸煙坐在周馳的腿上,被他肆意擁吻。
親到一半,男人緩緩抬了抬眼皮,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陸煙的唇瓣,指腹輕輕摩挲兩下,而後,慢慢移到耳朵。
身體一陣酥麻,仿佛觸電一般。
下一秒,周馳扣住陸煙的腦袋往下輕輕一按,陸煙猝不及防,臉直摔在周馳的胸膛,撞得她鼻子疼。
嘶的一聲,陸煙仰起頭怒瞪了一眼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見狀,嘴角勾了勾,手指一點點挑開擋在陸煙胸前的頭髮,等最後一絲頭髮移到耳後,男人突然俯下身湊在了陸煙耳邊。
薄涼的唇瓣輕輕貼在耳垂上,從耳垂到脖子,一點一點靠近。
濕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陸煙脖子那塊一片酥麻,捏在男人肩膀上的那隻手也緊了兩分。
兩秒後,男人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這些天,有沒有想我?」
陸煙只覺耳膜一震、渾身無力,要不是坐在他懷裡,怕是……
沒聽到答案,男人繼續得寸進尺,眼神掠過陸煙鎖骨的位置,繼續問:「嗯?」
「不想。」陸煙別開臉否認,
周馳挑了挑眉梢,手上力度鬆了兩分,整個人往後倒了兩分,覷了覷懷裡的人,慢悠悠打趣:「這麼沒良心?大老遠趕過來見你一面還被你嫌棄。早知道,我就不專程跑這一趟了,你說是不是?」
「……」
「要不,我回去算了?」
陸煙猛地抬頭,一眼撞進男人戲謔的眼眸。
媽的,被耍了。
「你他媽愛去哪去哪,跟我沒關係。」
罵完,陸煙瞪了一眼周馳,咬著牙想要爬出周馳的懷裡。
哪知,剛起身就被摁了回去。
下一秒,男人趴在她的肩膀上,服軟:「我頭有點暈。」
「我看你這樣挺好的。」
見陸煙板著臉,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周馳有些好笑,捏了捏陸煙的耳朵,繼續哄:「生氣了?」
「沒。」
「沒生氣怎麼不看我?」
「……」
「不想知道我怎麼過來了?」
陸煙本來挺好奇的,結果聽周馳故意這麼問,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不想。」
周馳若有所思嗯了聲,似笑非笑說了句:「主要是我想跟你說。」
「不想聽。」陸煙別開臉,只差沒捂耳朵了。
「真不想?」
「不。」
「那挺遺憾的。」男人煞有介事地感慨。
「……」
僵持了一陣,周馳沒再逗陸煙,一巴掌拍在陸煙屁股。
趁陸煙還沒反應過來,周馳率先從兜里掏出一樣東西塞在陸煙手裡,轉移話題:「看看再說。」
果真,陸煙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手心,看了眼周馳遞過來的黑色小盒子,陸煙皺了皺眉,忍不住問:「什麼?」
「打開瞧瞧。」
「……」
是一條項鍊,玫瑰吊墜,一朵黑色小玫瑰,跟她鎖骨上紋的那朵一模一樣。
陸煙捏緊項鍊,神色不明地看向周馳,忍不住問:「哪來的?」
「撿的,信不信?」
「……」
陸煙哦了一聲,沒再多說,這確實是她的項鍊。
幾年前從一個英國設計師手裡私人訂製的,她只戴了一次,就是在英國他倆重逢那晚。
她後來找了好幾次都沒找到,沒想到被他撿到了。
「謝了。」陸煙收好項鍊默默道謝。
「就一句謝了?」男人手撐在車窗,一臉淡定。
「那你想怎樣?」
「好歹也要以身相許。」
她怎麼覺得這男人越來越不要臉了?
正想著,男人身軀湊了過來,貼在她耳邊不要臉地問:「要不今晚就報答?」
「滾。」
「……」